被训!

    沈恬留学时最好的朋友陆意涵几天前回国。陆意涵娇俏靓丽,出身富贵,家里经营大型半导体代工厂,同曲筱潇一样是家中资产十几个的二代。当初在英国时,为了沈恬还帮包奕凡拉过融资,那时她还不知包奕凡就是包氏少帅,国内排名前几的顶级二代,真正豪门的存在。后面自家公司险些被包家旗下的鸿商资本收购,包奕凡出面挽救回来,算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接到沈恬电话第一时间跑去沈家当晚留宿,两女孩许久未见,聊的满是欢喜。

    沈恬深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难以入睡。起身看见陆意涵站在阳台外正打着电话,沈恬走到书桌前倒了杯水,看着几米外一脸甜蜜的老陆笑嘻嘻的小声嘀咕着,半夜两点起来给大西洋彼岸的男友打电话,不顾自己熬夜迁就对方时差,敬佩!她什么时候能有这境界,这样想着,刚入口的一口水咽到喉咙时被呛到。

    陆意涵被吓一惊,转过身瞪大眼睛:“你起来怎么没声啊?!”

    沈恬冷她一眼:“我站在这五分钟了,你自己没察觉的好吧。”

    陆意涵同男友又腻歪两句后放下电话,不好意思的走过来:“我把你弄醒了吧,你睡眠不是一项挺好的嘛?有心事?”

    换来了沈恬一口叹气,恹恹的坐回床边一整个仰倒,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我昨晚做了个决定不知是对是错,也说了些话不知该说不说。”

    听的陆意涵云里雾里,这小主还咬文嚼字上了。但看得出,真遇到心事了更像是感情的事。

    一股脑陷在沈恬旁边,大脑循序运转、猜度,不假思索的冒出一句:“是不是晚上聊的有点多,回想起包公子当初是怎么掏心掏肺对你的,有点想人家了?”

    陆意涵虎口处抵着下巴,一脸坏笑。

    沈恬侧过身手撑着脑袋,一幅静静欣赏她语言暴击的模样,似笑非笑着:“猜的真好,接着猜猜。”

    两人什么关系,上学那会好到旁人以为她俩是拉拉。在彼此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陆意涵思绪神游,撩眉笑道:“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们俩在爱丁堡街道上吵架,夜深路灯还坏了,加上雨天路滑,包奕凡掐井盖里了……哈哈哈,就那样第二天人家一瘸一拐的出现在教室,陪你上课哄你消气……”

    陆意涵又开始滔滔不绝,沈恬盯她半晌道:“你是不是喜欢他呀?我俩的事你比我记得都清楚,你喜欢他你早说嘛!”又‘啧’了一声,“不过可惜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沈恬以牙还牙,陆意涵此刻受到强力回旋镖,激起斗志:“行,这局你赢了。”说着语调放缓,狭促一笑:“接下来,我们聊聊罗先生……”

    两人互喷、撒盐,哪里尴尬怼哪里。反其道治疗法,屡试不爽,此乃愈治心事良药。

    时慈敲了敲机舱卧室的门:“谭总,飞机开始下降了,预计还有二十分钟落地,工程师和安保那架已经落地一个小时了。”

    谭宗明听见敲门声后,微眯着眼清醒过来,顷长地手指撑在床上坐起来。

    低哑着嗓子沉声道:“进来说。”

    时慈听到里面的人醒了,打开冰箱拿了瓶水进去。

    谭宗明接过水,拧开喝了冰水后,瞬间失去了乏意,起身拽过衣架上的衬衫,线条流畅舒展,胳膊穿过衣服,手指边系着扣子边问:“落地哪个机场?”

    “达沃,因为这次我们两架飞机,另一个机场承载的游客太多,不接受两架降落和停放。您这次低调过来,我就没做协调”时慈主动将袖扣递上前去。

    他“嗯”了一声后,走出卧室,垂眼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滑动了一下触控,边看边低声道:“老傅的事查清楚了吗?”

    “谭总,傅先生上次xi的五十个中,四分之一直接走了你的帐户汇进去的,他自己走菲律宾的地下钱庄汇进去一半,还有一半走的柬埔寨,具体哪家公司什么情况要我们到了再看。”时慈指了一下电脑屏幕。

    时慈看到谭宗明的脸色逐渐阴沉地下来,按着触控版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默默地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谭宗明双唇紧抿,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他只觉得额头青筋一阵狂跳,将电脑一把挥在了地上,碎成两半。

    时慈试探着小声说:“您休息时,傅先生给您打电话了。”

    谭宗明眸光里沉着暗影,泛着逼人的寒意,眼底尽是锋利的锐气,“让他滚远点,真是胆子够大的!他以为他爸是云笙他就能不知死活了是吧,去年陆时宴投菠菜,今年换他,真是一对好兄弟。”

    时慈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再说话。

    傅少恒一直不断的个人现金流他早就起疑过,只是一直没空去管,这次胆子大的竟不顾身份私自走他海外账户,直白一点就是沾他后能有个兜底的。趁着这次出境一并解决了。

    大清早,沈恬连接两通电话,令她神色骤变。一旁的陆意涵还在呼呼大睡,她胡乱的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火速赶到公司,在大厅前台拿到了刚送来的文件袋。

    高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透过稀疏的雪帘隐隐约约的望见一笔挺西装的男人目光冷峭,脸色沉的像一块墨色的浓云。洒落在满地的文件,都印证着这里在几分钟前爆发过的痕迹。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彭凡怒气值爆满的手指向宋意。

    “我真想替那丫头扇你一耳光!”

    宋意暗黑着脸,经过刚刚的洗礼,现在一副已然破罐子破摔模样。

    “扇吧!”

    气的彭凡顺势举起手,速度之快带着一股风,就在贴到女人面颊时停下了,沉沉道:“我不打女人。”

    “但是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宋意闭紧的双眼缓缓张开,渐渐恢复平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次的事是我急功近利,会错了您的意。我会向她道歉。至于其他的,凭您处置。”

    “会错意?!”彭凡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你那么聪明,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意低头,没敢同他对视。

    “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道歉就不必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宋意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

    那晚宴会时,宋意看到彭凡写个纸条放进手机壳。而后,在帮对方拿外套时,借机偷偷拿出手机,记住了那两串电话号码,并把这个消息高价卖给了对手。

    办事项来滴水不漏的彭凡,才渐渐意识到或许问题就出在自己身边,果不其然他查出来了。

    宋意跟了他这么多年,这姑娘头脑灵活办事圆滑周到,头是热的心是冷的,天生做投资者的料。加之早年间还替他背过一次黑锅,这个人情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这次也是最后一次。

    彭凡盯她半晌,空气里都带着份寒意,许久才收回视线,走到办公桌前把另一份材料扔在她面前。

    “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所有乱七八糟的都给我推到一边去!别因小失大,到头来竹篮打水。”

    沈恬刷卡后直接乘电梯到了顶楼,敲门进来后,看到满地文件,宋意一言不发神色晦暗地站在一旁,彭凡叠腿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但她明显感觉到周遭空气稀薄,充斥着沉寂的压迫感。

    看到两人都在,沈恬顿了下脚步,那正好一次性把该说的,该交代的都说清。

    正欲开口之时,彭凡倏然起身,气势逼人的倾覆过来,一张不近人情的冷脸审视着她,

    “你要说什么?!”

    沈恬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两页资料递给彭凡,而后,视线扫了一眼旁边的宋意,隐晦道:“我和宋总我们俩都有问题,我今天想一次性说清楚。”

    男人凛冽深邃的目光投过来,冷冷道:“说!我正好也想听听,你们跟这三个项目都有什么关系,先从罗新城开始!”

    “从头说!!!”他气势逼人,三个字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空间。

    沈恬缓了几秒,定了定神色,交代道:“罗新城第一次创业失败,一个人在国外进修时给我打过电话,提起过note的创意。严格来说,那时候我们算是普通朋友。”

    宋意闭了闭眼,道:“罗新城当初第一次来高胜是我部门接待的,我助理给了她一张沈恬的名片。与此同时,他是我几年前的前男友。”

    罗新城之前对沈恬坦白过这件事,那时她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彭凡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但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了解罗新城的人品,也认定了这个朋友。

    彭凡观察了下沈恬的神色,波澜不惊,看来这姑娘也是知道的。

    沈恬对上彭凡视线,继续道:“他从国外回来之后就开始做note,是我不小心把他的创意计划书落在了包氏分部,被剽窃后他们做出了捷讯,后面我主动退出了note,这件事是我的错。所以之后我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私下确实帮助过罗新城,给他出了很多主意,想过很多办法。”

    话落,彭凡凝神看她,温声道:“既然是你帮助罗新城创造的note,那他为什么把股份给了宋意?”

    宋意听后心中一凛,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她屏气凝神,骤减了几分锐气,“这是我和罗新城很早之前就达成的协议,当初是我有意把他推给沈恬的,没想到后面他动了真心,给股份算是感谢。”

    “感谢?!”沈恬斜睨她一眼,嘲讽道,“宋总,怕不是你跟罗新城说了什么,要挟他做的吧!”

    “我能要挟他什么?”宋意内心有些虚,但外表并无显露。

    “你自己心里有数。有句话我得提醒您,您现在是高胜派note的股权代表,两边通吃可不地道,我这边建议您,尽快还回去!”

    “沈经理好大的口气,这么聊的话,你把note丢在包氏这件事,也需要从长计议啦。”宋意反唇相讥。

    “那是我的问题,就现在,你是高胜派驻note的股权代表,同时你又是note的股东,那么我是要把你当做宋总看,还是客户看?”

    “我在note的时候是股东,回到高胜就是投资部的宋总,这不是很清楚,很简单吗?”

    “可是高胜明文规定,任何人都不允许拿创业公司的股份,规定就是规定,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好,要说违规,你没违规吗?你在note和捷讯之间是什么角色?!”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彭凡厉声打断。

    气氛骤降,安静无比……

    早六点的总裁办平层,太阳东升而起,破晓的光线透过薄云,映射在华丽的环形落地窗前,刺眼夺目。

    彭凡长身玉立的眺望着对面的万国公馆。他稳了稳情绪,肃清的眼神划过一丝波澜,意味深长地点道:“宋意,你没说干净。”

    宋意长深了口气,“创惠的途搜是我表弟一手创办的,前期…我是有私心想帮他拿到高胜的投资,但是没通过。”

    就此,两人交代的干净彻底。

    彭凡从落地窗前不疾不徐走过来,皮鞋踩的地板吱吱作响,他微闭着双眸,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气场慑人,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盯着两位爱徒,在她们面前竖起大拇指,苦笑道:

    “漂亮!我还真是小看你们俩了,投资部,资本市场部,一共就三个项目来竞标,note,捷讯,途搜,都是你们在背后捣鬼!!!

    把我当傻子了?!你们是曹操,我是汉献帝,你们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在我眼皮底下,我的左膀,右臂,都在骗我!!!”彭凡脸色阴沉,眼神肃杀冷冽,气压低到两人一言不发。

    卑微打工狗大清早被boss大骂一通,然此刻沈恬并没有什么火气,相反她境界很高的悟到了惭愧二字,暗暗叹了口气,冷静下来,“彭总,需要我辞职吗?”

    没想到这句话彻底燃爆了彭凡的怒火,大声呵斥的指着她,声音几乎是压迫着喉咙迸发出:

    “你还敢威胁我?!

    我告诉你们,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全力以赴,帮助note,度过危机,将功补过!辞职?!永远不要给我来这套!”

    末了他长深口气,收回所有情绪,慢条斯理地扣着外套的纽扣,走到茶几前拿起刚刚的文件,当着宋意和沈恬的面,撕的干干净净,揉搓成一团后塞进宋意手里,

    “你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股份还回去,所有事情处理干净后,再上岗。”

    宋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擦身而过时,又吩咐道:“沈恬,这几天你代表高胜去新成公司开会。”

    沈恬思虑两秒,应下。

    “记住,工作就是工作,别给我带任何情绪!”

    话毕,彭凡推开门,长腿阔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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