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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聂府今日来的倒是人多,更多的都是生面孔,进入府邸,鄢九歌的手还搭在惊蛰身上,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附身她耳边小声道:“今日,顾家前来拜访。”

    顾家主母向来强调门当户对,对于儿媳也更是严格苛刻,讲究礼法规矩,全身上下都透彻规矩二字不可懈怠,在整个姑苏,城南城北能与顾家结亲或者能入的了眼的,怕是只有聂家。

    为了以防万一,鄢九歌还是看了眼旁边叶从霜,低声提醒:“这位顾夫人我听过,为人虽好相处但是将礼法看的过于重,在处理事情上过于迂腐,顾行止刚回来他们就来到聂府,怕是来着不善。”

    二人穿过假山绿水,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叶从霜侧眼看向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来到前厅,古木檀香,看似是来聂府一絮,但其实带东西未免有些多,说句不好的,这便就是来求亲的,果不其然,从叶从霜踏入门槛那一刻,两道灼热大量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说当事人,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不适。

    “想必这位就是从霜吧。”

    说话之人,便是顾夫人,她笑着起身来到叶从霜身边,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她身边。

    叶从霜莞尔一笑,微微颔首,道:“见过顾老爷,顾夫人。”

    顾夫人及其满意的拍了拍叶从霜的手背,有看了眼也在言笑的顾老爷。

    “九歌,见过顾老爷,顾夫人。”

    鄢九歌站在原地规规矩矩行礼,抬眸瞬间,黑眸明亮,惹得顾老爷和顾夫人一顿夸赞:“这位便是如柏家的女儿吧,长得真是水灵。”

    当着叶从霜及其家里人夸赞,从他们眼神不难看出,摆明是觉得她更合适与顾行止,可碍于远在盛京的鄢炤和聂如柏,只能将手伸向叶从霜,同样是聂家的女儿,所以,比娶她来的更加简单容易。

    有一点她不曾想明白,顾行止自始至终都不成表露过喜欢叶从霜,就连这见面次数都是屈指可数,除非,对方故意而为之。

    “九歌,怎么还站在那里,还不快过来。”

    聂夫人朝她招手,闻言过去,扶着那条扭伤的腿一瘸一拐走过去,见状,立马起身上前,看着她的受伤的脚踝,急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扭伤了?”

    又这个字用的相当惟妙,她看着聂夫人道:“就是下山路滑,不小心摔了一下,外祖母不用担心,在寺里的时候已经找人看过了。”

    聂老爷也跟着起身,道:“回头在找郎中来看看。”

    聂夫人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道:“真是辛苦我们囡囡了,才来姑苏几日,大病小病都已经生过了,这若是让你那在盛京的父亲母亲知道可是要心疼死了。”

    鄢九歌撒娇道:“外祖母,别这样说,我只是太莽撞了,下次定会小心的。”

    聂夫人道:“无论如何,以后你还还是不要轻易出府了。”

    鄢九歌只能眼巴巴看着聂夫人,想以此来让对方心软,显而易见,没用。

    “好了好了,年纪轻轻哪有不莽撞的,别说九歌了,就连我那儿子也是,这不,就昨个,还不小心将头给摔破了。”

    顾夫人打破宁静,拉着叶从霜的手不放,照着打趣自家儿子的囧事。

    聂夫人笑着道:“都一样,这次,行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顾夫人轻叹了口气,看向叶从霜黑眸变得意味深长,道:“我那儿子本就跟我说不到一块去,平日里,除了和他爹在药房,剩下时间根本就看不见他人。”

    闻言,鄢九歌已经坐在聂夫人身边,看着顾夫人流露出的伤感不似假的,看着她和叶从霜无时无刻的陪在聂老爷和聂夫人身边,心里也会想起自己那曾经被赶出门离家出走的儿子。

    顾行止是被赶出门的,这种传言其实有很多,但是,更接近真相的却是他想娶自己远方的表妹,名义上是亲戚,但是碍于两家关系,顾夫人强行让两人分开,对于这种言论,不攻自破,似真似假。

    聂夫人又问:“那这次——可要询问行止?”

    顾夫人侧身看向聂夫人,道:“我们已经询问过了,求娶从霜,也是行止的意思。”

    同时,鄢九歌秀眉微动。

    叶从霜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顾夫人。

    虽说早早做了准备,但是还是没想到,顾夫人这次前来竟然是求亲的,还是顾行止的意思,鄢九歌是不信的,那样存在云端之人,又怎会轻易同意自己的婚事刻意随便。

    聂夫人笑了笑,道:“顾夫人,实不相瞒,从霜婚事我们做不了主,完全要看她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顾夫人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看向叶从霜的眼神都发生细微变化,道:“婚假大事,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父母说了算,如今,到了你们聂家,反而是孩子说了算。”

    讽刺之言,能从顾夫人的嘴里说出并不是件多么稀奇事,反而是多么正常。暗讽聂夫人是多么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若是传出去,聂夫人想必也是要成为悠悠众口里谈论的对象。

    聂夫人只是轻笑,对方已然这么说她,她却没表露半点愤怒之色,道:“顾夫人在来之前,不也是询问了行止吗?”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换做从前,鄢九歌定然是要相信聂夫人是不懂对方脾性的,但是如今,聂夫人是怎么相信顾夫人这般迂腐成天礼教挂在嘴边的人,会去询问顾行止的成婚对象是谁?

    “的确是问了,但行止不知怎的,很是中意从霜。”

    中意之人未必的顾行止,而是顾夫人,鄢九歌这般想的。

    聂夫人依旧笑的温善,道:“便是如此,只要我们从霜愿意,我便也不好说什么。”

    闻言,顾夫人笑着侧身看向叶从霜,道:“从霜,你母亲就已发话,你想如何?”

    所有人都在等叶从霜答案,是答应还是拒绝知道她一念之间,看着所有人的期待,最后看了眼坐在聂夫人身边的鄢九歌,心里说不出的不安局促,想必今日里的所有人,除了家里人,也只有顾老爷和顾夫人想让她答应。

    “嫁谁不是嫁,竟然顾先生心仪我,那么日后我也能常回家看看父亲母亲。”

    最终的妥协,顾夫人像是如释重负,生怕叶从霜拒绝;鄢九歌只是静静看着,亲耳听见她答应这门婚事,回忆起当初沈洄说的他们之间的差距,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将二人狠狠划开。

    叶从霜重感情,懂的慈孝,若是将来真的和沈洄在一起,嫁入盛京,那么到那时,外祖父和外祖母怎么办?她的母亲已经久居盛京,那么她,定然是不会离开父母身边。

    顾夫人高兴站起身,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安排。”

    顾老爷也站起身拉住她,道:“这般着急做什么?要先问问从霜可有什么忌口和一些生活小习惯。”

    “把我高兴的竟忘了正事,从霜,以后便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是要说的。”

    顾夫人说这些话,只是说给聂老爷和聂夫人听得;叶从霜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会的。”

    聊了几句后,顾夫人这才不情愿松开叶从霜出了聂府。

    “从霜,你在聂府也有近十年,我待你也如亲女儿,先下顾夫人他们走了,你告诉我,当真愿意嫁?”

    聂夫人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缓缓道:“只要你说不愿意,母亲愿意败了这张老脸去顾府说,顾夫人是个怎样的人,想必你心里也清楚,顾宅大院,虽没勾心斗角,但母亲怕你当真嫁过去,会被所谓条条框框,规矩礼仪束缚住,过的不好,母亲会心疼的。”

    这些,叶从霜何尝不知,但是一想到将来万一嫁的远,不能陪在父母身边,她就觉得枉费收养之恩。

    “女儿知道,但是女儿做不到,舍不得父亲母亲晚年身边没个知心交谈之人,如果嫁给顾先生是个不错的选择,为此留在姑苏,那么女儿愿意留下尽孝。”

    “可是,生活是你的,将来陪你度过余生的人是你的丈夫,并非我们,与其这样,我们更愿意让你找个值得你真心托付,他爱你,敬你,疼你的。”

    聂夫人说完这番话,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打转,润红的眼角掉下一滴泪,叶从霜拂手擦净,她道:“女儿愿意的。”

    比起真爱,她更愿意牺牲自己永远陪在聂老爷和聂夫人身边。

    “到时候,多给你置办些房产和良田,若是将来在顾府住的不高兴了,直接搬出来住,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聂老爷语气沉重,接着道:“就和顾行止一起,不要在回那个所谓的顾府。”

    “房产和良田还用你说,当然越多越好,我可受不得我们从霜在顾府受一点委屈。”聂夫人故意呵斥一声,拉着叶从霜的手不放,道:“还有些时间,总归是要定亲的,就算定亲也可以退,我们聂府不怕得罪人,剩下时间,真的要想清楚。”

    顾府的门不是什么是人可以进的,就算外面的人不知道,但作为与顾家为世交的关系,还是知道里面关系,聂老爷和聂夫人,当真是不愿叶从霜这般活泼开朗的女儿嫁过去被规矩束缚,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毫无感情的女子。

    最后,在叮嘱完结束,看着角落里的鄢九歌,四目相对,看不出对方黑眸里到底是和想法,只是主动上前,拉上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九歌?”

    “我只是在想,沈洄该怎么办。”

    拉着她的手一顿,随后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遣散身边伺候的人,此时此刻,只有她们二人,走在廊檐下,叶从霜自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只是搀扶着她,直到经过凉亭,看着凉亭下自幼欢快的锦鲤,她忽地一笑,这笑里夹杂太多,多到鄢九歌分不清到底是苦涩还是自嘲。

    “沈洄是个很好的人,不光脾性,就连这为人出事都是好的,那样的年纪,不应该被情爱所困。”

    哪里都好,对她处处小心,逗她欢笑时又恪守规矩礼仪,笑时,头上的银铃都会随之晃动,发出轻灵般的声音。

    鄢九歌算是听明白了,她心里跨不过去的坎不光是盛京与姑苏的距离,还有年纪悬殊,他们之间相差三岁,而满打满算,应该是两岁半,沈洄的未来,必定是风光无限,她不应该阻止他的脚步。

    “从霜姐,你不了解沈洄,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是他路上的阻碍呢?”她看着她的眼睛,坚定不移,继续道:“爱可以让一个人强大,同样也可以让两个人在顶峰相遇,你竟然知道未来的沈洄风光无限,那你为什么不努力去追逐一次。”

    叶从霜松开她,笑着摇摇头,道:“比起那样,我更愿意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是的,如今的叶从霜是聂家成就了现在的她,让她饱读诗书,可以像别的有钱人家小姐一样,坐马车,有新衣服穿,每个月还能拿到零用钱,认识她原本不会认识的人,更是在她成婚时给她置办房产良田,已经拥有这些了,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些已经是发生在十天前,经过上次谈话,叶从霜也开始为自己精心挑选定亲那日的衣衫,聂府上上下下忙碌起来,就连青稚惊蛰都跟着搭把手,全府上下,只有鄢九歌,像个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的看着他们准备。

    次日,一人出府,没带仆从,在江南宴看见裴夜澜几人,一群人,只有沈洄在强装笑意,坐在萧彧身边,望向裴夜澜,问道:“谷言她们呢?”

    裴夜澜道:“父母都找到了,昨天刚被带走,至于谷言,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躲在房间。”

    “昔日相处的小妹妹都被家人领走,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点点头,气氛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低沉阴郁,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府中帮忙吗?”

    说话的是萧彧,话里话外都在询问为何只有她像个没事人,竟然还有心情在江南宴喝茶吃饭。

    鄢九歌放下茶杯,慢慢道:“不差我一个。”

    的确不差,就连叶从霜这个准新娘都在准备,只有她,要有雅兴出来闲逛。

    话落,隔壁路过几个互相交谈的女子,看穿衣打扮,应该是哪个府中的侍女。

    粉衣侍女抱着手上的书,道:“这位未过门的夫人出手还真是阔绰,竟然给我们这多赏钱。”

    青衣侍女也笑着附和:“是啊,不仅出手阔绰,就连这对待我们都是极好的。”

    这未过门的夫人从她们的谈话里,不难听出应该是叶从霜,而那几名侍女也是顾府的人。

    四名侍女交谈欢笑,不过片刻,叶从霜也跟着上来,明显是在楼下点了东西上来,侍女走前面,主子走后面,明显是没把这个未过门的夫人放眼里。

    “从霜姐——”

    鄢九歌唤她,主动起身去和叶从霜说话,而原本走在最前面的四名侍女也闻声停下脚步,转身回眸望过来,将人拉进来,坐在她身边,道:“今日你怎么有时间出府吃饭了?”

    叶从霜却道:“哪有时间,就是因为没时间才会路过这里凑合吃上一口。”

    四名侍女也跟着进来,到也算是有眼力见的,主人没发话,她们也不敢造次,只是拿着东西规规矩矩站着。

    见状,鄢九歌径直起身来到其中一名侍女面前,翻看着她手上抱着的书本,明知故问道:“这些是什么?”

    侍女微微颔首,道:“是夫人要求买的关于女子该看的书籍。”

    鄢九歌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随手拿了一本翻看大致看了一眼,随后又重新坐在叶从霜身边。

    从进来到坐下,叶从霜和沈洄没说上一句话,都是萧彧在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竟然还有女子该看的书籍,我竟还不知,当真是愚昧,小巫见大巫了。”

    她忽然翘起一条腿,翻看着书本,叶从霜想阻止,却被她阻拦下来。侍女却还在毕恭毕敬解释道:“嫁夫从夫,夫便是天,夫说什么便是什么,从入榻开始,便不可伸张反抗,更不可背对自己夫君,一切都要按照夫从高兴的来。”

    “是吗?”

    看着里面为女子写得条条框框,都在警示女子该如何,更应当贤良为自己丈夫纳妾,操持家中大小事务,所做一切,都是在围着男子,围着丈夫,围着家庭转,夫说什便是什么,夫说妻错,便是妻错,夫说贤良温婉,妻就应该贤良温婉,里里外外都是按照所谓的丈夫要求来。

    “砰——”地一声,书籍合上重重摔在桌上,声音洪亮,就连一旁的萧彧都被惊住停下没在和叶从霜交谈,四面八方几道视线都看她,叶从霜按住她,不想让她生气。

    沈洄听着皱眉,这么多规矩,光听着就已经感觉到压抑无奈,很多事将被限制,无法展示。

    “规矩?你们顾府是个什么小门小户?在我面前讲规矩。”鄢九歌直接站起身,捏着那侍女的下巴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喝道:“宰相府的规矩便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怎么?你们顾府还能是比我们宰相府的规矩还大吗?现在这个世道还真是变了,侍女下从竟然也能在我这个相府千金面前耀武扬威的讲规矩了!”

    随即,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将人打到在地上,道:“一个贱婢竟然敢走在主子面前,没有主子允许,谁又允许你们进来的!顾夫人给你撑腰,竟还敢撑到宰相府面前,谁给你的胆子!!!”

    “本小姐敬重你们顾夫人,作为晚辈给长辈请安,但是,不要以为我是讲规矩的人,在聂府,在宰相府,规矩就是摆设!”

    那侍女躺在地上握着自己的脸,眼睛猩红想要流泪,道:“规矩就是规矩,到时候嫁进顾府还是要按照顾府的规矩来。”

    鄢九歌盯着地上的人,头一遭觉得没带惊蛰和青稚做事不方便,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洄,喊道:“沈洄!”

    沈洄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绕过所有人来到她面前,拱手道:“小姐——”

    从前她从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人,更不会用宰相府的声誉在外做一些有辱门风的事情,对待任何人都是平心而论,如今,她不介意嚣张跋扈一次来为叶从霜撑腰。

    “还知道顶嘴,当真是不知何为规矩!何为主仆!”

    鄢九歌朝沈洄使了个眼色,在锦衣卫多年,这点眼色他还是知道的,随即抬手直接将地上的人拎起来往外走,下的剩下三个不敢啃声。

    “九歌,别这样,好歹她们是顾府的人。”叶从霜打算制止。

    她只是淡淡看过去,道:“从霜姐,你要知道,你是主,她们是仆。”

    剩下三个侍女闻言,当即跪下给叶从霜和她磕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叶从霜皱了皱眉,张了张唇,还是想要劝解几句。

    “鄢小姐这是在帮你立威,难不成到时候嫁到顾府,堂堂二小姐难不成还要看几个侍女小斯的脸色?”沈南风好言提醒,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对此,他更面上无表情,事不关己,放下茶杯冷冷看了眼叶从霜,勾唇道:“可别辜负了鄢小姐的一片良苦用心。”

    叶从霜没看他,还在看鄢九歌,定了定心神,道:“我知道,就算是要立威,那也应是我,不应该是你,总不能,她们每次这样,我都找你帮忙,到时候,你回了盛京,我又该怎么办呢?”

    鄢九歌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处理她剩下的三人。

    叶从霜失笑,已经杀鸡儆猴一次了,显然没必要在做一次。

    沈洄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那个侍女的,但是按照锦衣卫的手段,定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刚才那个叫白竹,是顾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如今被你这么一折磨,回去定然是要嚼舌根告状了。”

    叶从霜的话她只是随便听听,端起茶壶为她斟茶,慢慢道:“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句话叶从霜显然不懂,看见沈洄的时候,想要询问一下,不曾想,他直接道:“她死了。”

    鄢九歌再一次提醒,道:“锦衣卫办案无人敢阻拦,杀人也更是无需请示,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随意乱说,等回到顾府,你就直接说当街抢劫,我看谁看乱讲话。“

    “九歌,这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叶从霜忍不住笑,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瞥向跪在地上哭啼啼的三人,沉声道:“听见了吗?回去之后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们心里清楚,听懂了吗?”

    三名侍女跪在地上磕头,都说自己听懂了,停了一顿保证的话才让她们离开。

    望着她们离开,鄢九歌放下茶杯,淡淡道:“终究是顾府的人,今日之事,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看见,一不做二不休,从霜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利用威胁,收复股掌,成为自己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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