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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望着背影,萧羁忽然道:“我这儿子,挺没出息的。”

    鄢炤心在狠,但在听到这句话时,也变得有些惆怅,萧彧不是故意,以前对自己闺女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虽说不是故意的,但作为父亲却还是心有余悸。

    “还能和你一样,打算终身不娶。”无意识调侃,萧彧和萧羁不一样,至少,萧羁是没在续弦,为了静贞公主和不让萧彧受罪,没有在娶打算。而萧彧是尚未成婚,对于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萧羁忽地一笑,道:“万一呢。”

    聂如柏道:“你们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执着。”

    说好听是执着,说难听就是犟,甘愿为一人俯首看遍世间繁华,也愿意为一人死守至此孤独终老。

    宋韫冷冷瞥过去,道:“几位,当着丈夫的面说这些,是不是多少该回避一下?”

    鄢炤和聂如柏顿时不在言语,开始差人起去轻点逍遥王带了的东西,也让顾行止随便用,只要能用到的全给囡囡用上,至于用不上的,便也全给了他,让他带回去治病救人。

    逍遥王倒是望向宋韫,淡淡道:“太子放心,我儿子再不济也不会抢夺别人之妻,更何况以鄢小姐的性子,也不会做出有伦之事,怎么,殿下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宋韫哼笑:“孤对自己向来有信心。”

    逍遥王望着宋韫不太自信的表情,和当初鸢儿一般,都说外甥向舅舅,侄子像姑姑,起初他是不信的,如今看来,这个世上除了萧彧,也就宋韫最像鸢儿。

    “你笑什么?”宋韫望着逍遥王蹙眉问。

    逍遥王摇头:“没什么,既然和鄢小姐成婚了,那便好好待人家,别整天像个土匪一样,威胁恐吓。”

    宋韫:“.........”

    卫檀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上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景和跟爨翀倒是有耐力,强忍不笑,但是旁边二人笑声太大,忍到最后还是没忍住。

    卫檀生笑到最后肚子疼,坐在檀木椅上直不起腰,道:“王爷放心,等无忧好了,就算太子在土匪,她也能将太子变成比上战场的将士还要正直。”

    慕上谦边笑边附和,道:“千万不要小瞧我们无忧,想当初,以她的能力,将这盛京城搅一搅都不在话下,所以一个土匪,不在话下。”

    宋韫淡淡望向旁边的笑声不止的二人,忽地,凉意涌上头顶,冰冷刺骨,卫檀生和慕上谦脸上的笑也合适宜的停住,毕竟谁也不想被锦衣卫和西厂的人盯着,怪恶心的。

    逍遥王望着他们二人,忽然问道:“你们是鄢小姐的朋友?”

    原本没个正行的二人忽然被点名,当即站起身拱手行礼,自报家门后。逍遥王叹道:“青城山,你们祖训不是向来不允与皇室打交道,如今你们这般插手,回去不会受到影响?”

    卫檀生摆摆手,道:“不会,我们也讲情义,我们先是自己,别看我们互相折磨,互相吵架,关键时刻也是能够将后背交给对方的,青城三剑客也是我们独闯江湖的名字,潇洒不羁,喝酒吃肉,浪迹天涯,这才是我们的心之所向。”

    逍遥王点点头。

    慕上谦双手抱臂的看着宋韫,道:“我们不依附皇家但不代表我们就惧怕皇家,鄢九歌这个人,当初我们认识她的时候就满心抱负,她的志向和我们不一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我们的志向是浪迹天涯,潇洒一生,那么她的志向就是成为大晟第一女将军,而不是嫁入皇室成为笼中鸟,金丝雀,在那深宫中和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没意义,也浪费时间。”

    简单粗暴,对于这个太子,要不是看在鄢九歌的面子上,他们懒得搭理,也懒得相处,不得不承认的是,太子城府,心机,以及能力,坐观天下,找不出第二位。

    紧接着,卫檀生转身望向江景和,道:“您是她的哥哥,她那一身本领都来源于你,尤其是她那耍枪时的英姿飒爽,出神入化,毫不夸张的说,真有女将军气概;那会我让她教我,她死活不肯,非说这是他哥哥的本领,想要学,必须经过你的同意,如今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如果九歌没嫁入东宫,你会让她参军吗?”

    女子参军自古以来并非没有,但是在大晟甚至可以说没有,鄢九歌想要成为大晟第一位女将军,那么第一关就是眼前这位,只要他同意,慢慢参军路,加官进爵才慢慢开始。

    闻言,江景和甚至可以说有些愣住,语言冲击力打的他猝不及防,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我与囡囡自称兄妹,我待鄢宰相一家相当于自家人,我参军上战场可以,但囡囡不行,不仅仅因为她是女子,还因为家中还有父母,我的亲生父亲就是战死,母亲殉情,同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第二次,所以,就算囡囡没有出嫁,我也不会同意她参军。”

    卫檀生嗤笑道:“所谓亲情牵绊,不能忘乎所有,所以就要用所谓的‘我为你好’强行改变的一个人意愿,如果九歌现在没有嫁给太子,身上没有岁馀之毒,你信不信,现在的九歌已经骑上烈马,手拿长枪,跟随军队奔赴战场了?你不信,我信。”

    “晚上,让你见识一下,当年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鄢九歌。”

    顾行止轻点晚东西回来。这边的谈话他和鄢炤,聂如柏听得一清二楚,几个人都十分默契的不在说话,都将视线投给顾行止,静默半晌,他缓缓道:“可以,但要适可而止。”

    鄢炤望向江景和,认真道:“囡囡从小到大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们的教育观念难道你也忘了吗?不要过于讨好,做自己,只要不触犯大晟律法,我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样,当初囡囡如果告诉我们她想参军,那么我会毫不犹豫觐见皇上请送她参军,因为,她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我们的女儿。”

    说着又看向宋韫,道:“太子,有些事我还是想同你说说,我的女儿自小被我和她娘亲惯坏了,当然,里面也少不了景和,性子不羁惯了,只要过意的去,你便由着她,既然成婚了,夫妻本是同林鸟,但你也不要忘了,她先是她,其次才是你的妻子。”

    “给彼此一点私人空间,多做做自己。”

    这是鄢炤第一次与宋韫这般说话,如果不三番五次看见女儿不开心,他才不会铤而走险和太子说这些话。

    聂如柏温笑道:“做自己可以随心所欲,至少,还能舒心开了一些。”

    宋韫听得愣神,而后他才缓缓道:“身居高位,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你们说的孤明白。”

    一天时间,总是可以挤出一点时间做自己,或者变成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心疼妻子的丈夫。毕竟他的岳父是这么做的,他的父皇也是这么做的,白天工作,晚上便陪着自己的妻子。

    鄢炤见他听进去便也不再说什么。

    “怪不得当初鸢儿会看上你这个老顽固。”逍遥王忽然开口,前后不着调的质问起来。

    鄢炤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滚蛋,还看上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和静贞吵架闹别扭,连累我,还害的我差点掉脑袋。”

    萧羁抱肩的看着鄢炤,他被气笑了:“那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见了我就跑到将军府住下,那时候如果我没记错是将军夫人刚生产完,江崇连自己儿子还没瞧上几面就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最后直接住在将军府,给江崇气的,自己老婆做月子,一点肉没长,反而消瘦,倒是你,人家一个月子你倒是胖了不少,差点没给你赶出将军府。”

    鄢炤反驳道:“你要是不追我,我能跑?自己和静贞吵架连累我,拒了三次,次次你们吵架闹别扭,还都被我赶上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我算账了。还有,你以为谁做月子都能吃得下,我这一手好厨艺,刘妗基本每顿饭都没吃多少。”

    刘妗是江景和的生母,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亲生父母的那点趣事,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萧羁直接看向江景和,两手一摊,道:“你母亲是云梦人士,爱吃辣,咋们鄢宰相做姑苏菜,虽说没放糖,对于云梦人来时,怎么能入口?”

    鄢炤道:“我又不会做云梦菜,江崇还死活要我亲手下厨做,说这是报答,谁知道刘妗一口吃不下去,她也不说,我就以为她吃的还可以。”

    江景和低眉轻笑,道:“怪不得我爱吃姑苏菜,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萧羁哼笑,道:“江崇当初还说,‘我那个儿子,口味不虽他母亲,反而随了隔壁姑苏闷子。’那时候你还三天两头往这跑,给江崇气的每每都来找我。“

    鄢炤道:“你说说你,老不要脸的,怎么还跟从前一样,一说不过我就解我老底。”

    这次,萧羁不在反驳,而是幸灾乐祸。聂如柏笑着,问道:“王爷可要留下一同用膳?”

    萧羁刚想回答,鄢炤已经率先开口:“他不吃。”

    萧羁:“..........”

    原本是没想着留下用膳,但鄢炤这么说了,他非要跟他唱反调,道:“留,当然留,都多少年没尝过姑苏菜了。”

    鄢炤气的指着萧羁欲言又止半天,最后索性不讲了,跟着聂如柏一起去厨房,没走多远,萧羁便跟了上去,远远都能听见鄢宰相的嫌弃。

    “这是怎么了?王爷怎么跟着爹爹娘亲去厨房了?”

    鄢九歌的声音让众人回神,宋韫走过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顺便解释了几句,她边听边点头。

    卫檀生见她双手空空,便问:“剑呢?”

    鄢九歌蹙眉道:“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正式比试过了,让你忘记我的剑放哪了?”

    卫檀生的视线下移,注意到她的腰上,没察觉到半分不对的地方,是他忘了还是她换了位置?

    顾行止将记录小本子收好,望向鄢九歌道:“晚上他们想跟你比试比试,我说了,你可以,但量力而行。”

    鄢九歌听得云里雾里,直到用晚膳时,她吃的都是心不在焉的。

    一罐药接着一罐药她都感觉自己琛药罐子了。

    晚上又开始下雪,深沉天暗天空飘下小雪,鄢炤几个大人在前厅烤火,江景和几个在鄢九歌院子赏雪看山茶。

    卫檀生站起身走在山茶里,摘下一朵送给鄢九歌,望着眼前的花,她翻了个白眼,道:“你用我院子里的花摘下送给我,你能不能上点心。”

    慕上谦笑着道:“那是因为他没那根筋。”

    卫檀生一把夺过鄢九歌手上的山茶花扔在地上,道:“不给你了。”

    鄢九歌莫名的看着男人站起身,说要将这院子里的山茶消灭干净,回想起下午那会顾行止说的话,她也跟着再起身,追着卫檀生飞出去,站在院墙上,站在小雪里。

    众人看着动作利落的鄢九歌底盘稳落在院墙上,下巴微扬,在没有任何工具情况下,徒手接住卫檀生所有招式。

    卫檀生站在围墙上转了几圈,从腰身后掏出箭弩对着鄢九歌。

    而鄢九歌也从腰间抽出那柄尘封已久的剑。

    众人都亲眼看着那柄剑从鄢九歌腰间抽出,那样细软,侧过剑身已经到了微不可察地步。

    二人在围墙上过了几招,而下面看的人,也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个鄢九歌,慕上谦起身足尖轻点,掏出腰间的剑三人在围墙上继续比试,一炷香时间,三人坐在围墙上畅笑。

    “其实,曾经在姑苏看见沈洄画的画像我就已经认出来了。”叶从霜温笑着看着围墙上鄢九歌。

    爨翀诧异:“那张脸易容过,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叶从霜轻笑:“因为,九歌也是那般自由,潇洒。”

    相处这么多年,如果仅凭对方易容而认不出来,那么这么多年的家人岂不是白做了。

    围墙上的三人已经下来,将手上的剑扔给江景和,低头看着手上的剑,上面还刻着‘不问’二字,双指夹住坚韧弯曲,像蛇一般缠绕在一起,也不会断,更不发出刺耳声音。

    “这把剑和你手上的太极枪出自一人之手。”鄢九歌解释道。

    这次轮到江景和诧异,他竟不知盛京还有日次巧夺天工之手,不仅能做出带有机关的太极枪,还能做出一把如蛇般要软的剑。

    慕上谦忽然道:“太极枪?我能不能见识一下?”

    他知道鄢九歌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江景和点头:“可以。”他将别再腰间的半截棍子交给鄢九歌。

    鄢九歌接过,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观景台上,按下机关,半截棍子变成长枪,随便耍了几下而后便给了慕上谦,道:“看吧,随便看。”

    走到桌前想要倒水,宋韫已经先她一步将水倒给她,道:“温的。”

    鄢九歌接过:“好。”

    “不是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们都没有你送的礼物。”卫檀生忍不住控诉。

    鄢九歌坐着喝着茶,道:“你拉到吧,你确定我没送过吗?”

    慕上谦能变成武器的发簪帽,用时是带有毒药杀人的戾器,不用时,就是个头上装饰品,但他带的不多,他出现那天就没戴,反观今日,倒是戴了。

    而卫檀生的则是一把箫,对于他这种喜欢撩小姑娘的人来说,不仅可以吹,还可以按下机关变成一柄剑,一举两得。

    卫檀生不依不挠,道:“我不管,反正我和慕上谦没有。”

    鄢九歌端着茶杯起身,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扔给他,道:“暗器银针,给你和慕上谦的。”

    卫檀生双手接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银针,说不出的高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忘了我们。”

    银针数量是刚好的,一人二十个,用完没有。

    宋韫看着一盒暗器都给了卫檀生他们,轻声道:“都给他们,自己不留点?”

    鄢九歌摇头:“不留了,我也不擅长用暗器。”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慕上谦将太极枪还给江景和,望向鄢九歌,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江湖上到现在都有些人看你不顺眼,到处悬赏拿你人头能得到五千两,盛京郊外那块已经蠢蠢欲动,那些人知道你在盛京,不知身份,但找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鄢九歌若有所思,道:“我的人头就值五千两?怎么说也要五千两黄金吧?毕竟我还是太子妃呢,五千两太少了。”

    宋韫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语气极为认真:“五千两黄金孤都觉得亏。”

    哪里值五千两黄金,分明是无价。

    说道黄金,鄢九歌忽地想起什么事,但还是抑制住,望向慕上谦,道:“我知道了。”

    卫檀生忽然拿出箭弩,邪魅一笑,道:“用不着,今晚我就和慕上谦去给他们找找事做,暂时让他们一年半载不会找你麻烦。”

    鄢九歌扶额:“行,我知道你想干嘛了,万事小心。”

    卫檀生朝她眨了眨眼,道:“当然,还有个美人命悬一线,我当然要小心。”

    鄢九歌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他:“滚!”

    卫檀生坏笑,和慕上谦离开时还不忘向叶冲霜抛个媚眼。

    鄢九歌忍无可忍,望向宋韫,道:“明日,让沈洄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来趟府中,我倒要看看,这男人还能不能像孔雀一样,到处开屏。”

    宋韫失笑:“沈洄打不过他。”

    鄢九歌道:“卫檀生怕狗皮膏药。”

    宋韫道:“行。”

    萧彧离开时没人发现。鄢九歌注意到人离开的背影也没上前相送,直到每个人回房间前,顾行止来到宋韫身边,小声道:“注意休息,她呢,年纪还小,刚及笄没多久,不能过于劳累,一次两次见好就收,没必要整晚整晚不睡,别到了晚年身体不佳,怎么说,还是身体重要。”

    宋韫先是不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带着鄢九歌回到房间后才反应过来,起初早上时只当他为了转移鄢九歌注意力才以才会拐着弯骂人,如今看来,他是想说自己是个禽兽?没日没夜的欺负这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鄢九歌在喝茶,看着人进来,莫名有些心虚,毕竟上午那会她刚给他编了辫子,让爹爹他们都不由得为她倒吸一口凉气。

    “想和离吗?如果想,孤成全你。”宋韫站在桌前,面不改色的冒出这一句。

    鄢九歌喝茶的手一顿,道:“为什么要和离?”

    宋韫道:“如果是担心孤危害到你的家人,你大可不必,毕竟孤还不至于落井下石。”

    鄢九歌放下手中的喝茶的杯子,站起身望着面前这位比她高出不知多少的男人,二人四目相对,她道:“我不想和离。”

    宋韫先是一愣,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其中便包括和离,他问:“为什么?”

    鄢九歌却要比他轻松,道:“因为总要放下,就算和离,日后在想成婚,对方也不会是萧彧。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找个最有钱,最有地位的,至少,有钱有地位。”

    闻言,宋韫笑了,双手抱臂的看着她,他从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他,道:“行。”伸出手臂,一把将人留在怀里,低头吻上去。

    这次的吻,轻柔缠绵,不似以前那般霸道蛮横。

    一吻过后,宋韫离开她的唇,继续道:“只要不离开孤,孤允许你继续任性无礼,天塌下来,孤给你撑着,这是你作为我宋韫妻子至高无上的权利。”

    鄢九歌睁大着雾蒙蒙的双眼,语气极为认真:“爹爹说了,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虚无缥缈的承诺。”

    宋韫转了个身,让人坐在桌上,弯腰双手撑在两侧,盯着她的眼睛,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而我将用我的一生来诠释我向你承诺的每一个字。”

    后半夜时,鄢九歌睡得迷糊,宋韫还没睡,盯着怀里小姑娘的睡眼,温声道:“先前的威逼利用,我向你囡囡道歉。”

    道歉是一码事,后悔又是一码事,对于威逼利用让鄢九歌嫁给他,他从不后悔,而在得到她这件事,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即便最后回和离。

    和离吗?宋韫想过,即便今晚当真会和离分开,他也会用尽各种办法,重新让她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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