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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卫檀生无言,对着那两个无声翻白眼。

    江景和侧身看眼鄢九歌跟慕上谦,姿态懒散,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这一眼,慕上谦无意对上了,他直接道:“打不过啊,人对面七八个人,我们才三个,打不过还躲不过吗?在说了,人找的是卫檀生,跟我们俩没关系。”

    鄢九歌点头如捣蒜。

    爨翀歪头看着他们二人,黑眸真诚的泛着天真,舔了舔唇道:“我们不是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人扯出的恩怨是非你们没必要插手,更何况,你们还是皇室的,尤其是咱们的景王殿下,不能让我们无忧难做。”慕上谦解释,看了眼江景和,又继续道:“你说对吧。”

    江景和没看他,而是看着鄢九歌,这丫头交的朋友怎么都是这般仗义。

    见人不搭理自己,慕上谦也识趣的闭上嘴不在说话。

    “看来,我们传闻中青城三剑客关系也不怎么样,关键时刻都是只顾自己。”赵悬生听着他们一群人对话,也亲眼看见鄢九歌和慕上谦没有打算帮卫檀生,心中忍不住冷嗤,这就是所谓的友情,大难临头还是各顾各的。

    响指声落,跟随赵悬生的人瞬间蜂拥而上,朝地面上的卫檀生挥下刀刃,冰冷刀刃倒影出卫檀生半边脸,似有似无的勾着唇笑。

    人双手抱胸的姿态拿着箭弩,没有退更没有打算进攻,而是姿意潇洒的站在风中,任由风吹起他的衣袍。

    江景和跟杨璟暗叫不好,一度觉得这男人是不是被吓傻了,站那等挨刀子。

    他们还没准备出手,身侧两边像是有洪水猛兽突破封印飞出去,速度快如风,只见眼前景象被白雾包围,哀叫声连续不断,风吹雾散,卫檀生的位置凭空出现另外二人,一人手持长枪,一人手执长剑,以慕上谦为首,身后鄢九歌将长枪转了一圈,枪尖指地,最后的卫檀生的箭弩抗在肩上,歪着头轻笑。

    这个角度,足以让所有人看见他们每个人背影,一个比一个狂妄嚣张。

    “他们什么时候出手的?这也太快了。”杨璟忍不住惊讶,好歹也是跟在将军身边见过世面的人,如今这震撼场面倒是第一次见。看到鄢九歌手上拿着的长枪,又震惊回头看向江景和手边,道:“将军!你的珩月枪......”

    江景和也看见了,手上的珩月抢被鄢九歌抢走,要说不意外是假的,能从他手上抢走东西的人屈指可数,如今,鄢九歌算一个。

    林怀同几乎快要失态叫出来,晃着旁边路琛:“太厉害了!太子妃简直太厉害了!从现在开始,太子妃就是我的崇拜的人,你看见了吗!路琛快看,太子妃简直太牛了!”

    路琛被被他晃得头晕,抬起脚狠狠踹过去:“我不眼瞎,这么大阵仗我看得见。”

    “赵悬生,看来是你算错了。”郝译掀了掀眼帘,眸光平静,没有杨璟他们震惊,显然在意料之中。

    赵悬生闻言,轻嗤一声,抬起手臂对准他们三个,道:“上!赢了他们三个,今晚我请各位喝酒。”

    以三打六,外加一个赵悬生,对面七个人让鄢九歌蹙了蹙眉,瞥向身后的卫檀生,道:“你可真行,以一己之力得罪那么多人。”

    站位以竖变横,卫檀生和鄢九歌换了位置,他温声道:“中间位置要给我们人美心善的小无忧。”

    “这次结束,我请你们喝酒。”他看向旁边的二人,笑道:“加上刚才那次,一起请了。”

    “漂亮。”鄢九歌取下头纱扔向天空,风一吹,吹的更高,道:“头纱落地。”

    “事以定局!”身侧二人同声道。

    头纱飘在空中,一点一点落下,再度起风,飘落的头纱在次飘起,地面三人进攻姿势一样,整齐利落,挑衅味也十足,长枪挥下,对面七人被他们三打出横扫千军的快感。

    酣畅淋漓,看的人也痛快,杨璟抱着枪心中赞叹:“真不愧是将军的妹妹,将门之后,碾压敌人的气势只多不少。”地上灰尘卷土重来,枯叶伴随衣袍紧跟,勾勒出的弧度像是翩翩起舞的枯叶蝶。

    ‘头纱落地。’这么嚣张的话是鄢九歌能说出来的,无论对方多少人,气势上永远不会输,事实证明,她也不会输。江景和抬眼看向空中即将飘落的暖黄头纱,上面还带有星辰般的银链,带有重量的头纱会比普通头纱掉落时间要快。

    万籁俱寂,寂静夜空只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卫檀生第一次用上长剑,按下机关变成剑时,几乎所有人都没看清,地上躺着的人,以及那青城三剑客,踩在剑上的女子一身西域服饰,举手接住空中头纱戴在头上,脚下的两柄剑也自然收回,站在二人中间,一字一句道:“你们输了。”

    “好。”郝译拍手叫好,双手负立的走下去将地上的赵悬生扶起来:“青城三剑客,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如今你们三人联手,怕是连大晟骠骑将军都不一定是你们对手。”

    “但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青城三剑客,容无忧已然没了从前辉煌。”郝译一字一句说着,每说出一个字都像在鄢九歌心上划上一刀。他道:“当年的容无忧,可谓是天下群星,就连她身边的卫檀生和慕上谦都要逊色几分。”

    这些话,换做从前她定时要伤心一阵,但是现在,她已经毫无感觉。卫檀生第一个站出来指着郝译骂人的话快要脱口而出时,手腕被鄢九歌拉住,她站在所有人前面,微微笑着道:“我的枪法,是骠骑将军教的,教了我几年也学个一半,而剑法,是慕上谦教的,射箭是卫檀生教的。”

    “容无忧从不是什么天下群星,因为她的所有本领都来自于她有个毫不吝啬的师父。那样的高度,是他们将我推上去,所以,不是他们比我逊色,而是我本就比他们逊色,毕竟,哪有师父像徒弟。”

    是徒弟像师父。

    “你可能不了解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天下有头脸的人怕是都知道,我们青城三剑客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出事各自跑,丝毫不顾对方感受。”慕上谦微微上前一步,盯着郝译道:“差不多,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们之间的情义好到就算给对方捅刀子把对方买了我们都不会说一句不高兴的话。”

    “吵架打架几乎每天都在上映,但是吵过后,我们又可以坐下吃饭喝酒,在屋顶上吹着冷风聊着未来。”

    “郝译,我们之间你永远不会懂。”卫檀生抬手架在鄢九歌肩膀上,箭弩也抗在肩上,他慢慢道:“生死一线时,都是对方救我们,无论哪次,我们永远比那些所谓的官府先到。”

    “过命交情,我们比谁都看重。”

    “但是现在,我们小无忧就想过普通生活,自由自在的,所以看在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份上,给个面子,不要在来打扰她。”

    郝译听他们说完,楞了半晌,忽地一笑:“我们本来就没打扰她,在说了,如果不是你卫檀生,我们一直都可以和平相处。”

    卫檀生听笑了:“赖我。”

    赵悬生扶着腰:“本来就赖你,要是没有你,我们何必打这么一场。”

    郝译又道:“那个白逐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你们应该猜出来。”

    鄢九歌点头:“知道了。”

    郝译道:“知道就行,我们也该走了。”

    赵悬生在走之前还和卫檀生不对付的骂了几句。

    听得鄢九歌和慕上谦笑声不止。

    “哥,你的珩月枪。”鄢九歌走到江景和面前把枪还给他:“比我那天的枪还要重一点。”

    江景和没接:“用的怎么样?手感如何?”

    鄢九歌盯着手上的枪,又耍了两下,比普通的枪还要重,手感也很好,不会觉得拿久了掌心疼。

    “很好,手感也很好。”

    江景和轻笑着:“竟然觉得好,那便给我们囡囡了。”

    鄢九歌震惊:“啊?不行,这把枪是江崇伯伯留给你,我不能要。”

    珩月枪原先是江崇的,后来战死边关,这把枪跟随江崇回了大晟,入土为安时,还是她爹爹命人把这把枪修复好给江景和。

    这把枪见证了太多生与死,戾气重的很,跟随在两位大将军身边打了无数仗。

    江景和却不这么认为:“父亲就算还在,他也不会生气,我们囡囡这么优秀,我们江家的枪法戾气这么重都能耍出横扫千军的气势,父亲只会感到后生可畏。”

    鄢九歌道:“我知道,但是对我来说,这把枪就是属于你的,因为这把枪上的寄托全是江崇伯伯对你的期盼,当初爹爹把这把枪修复好带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要了,那个时候爹爹就告诉我,我可以问你要很多东西,但唯独江家独属你的东西不能碰。”

    “江崇伯伯战死边关的时候都没见到家人最后一面,所以,这珩月枪我更不能要。”

    江景和见她推辞,也没强求,接过珩月枪攥在手里,这个位置,当年父亲也是这么握着征战四方,战无不胜的。

    “九歌,我们也得走了。”

    卫檀的话让鄢九歌转身看过去,她有些诧异:“走?去哪?”

    慕上谦道:“这次出来时间太久了,我们得回青城山了。”

    卫檀生道:“确实,在不回去,那老顽固指不定要下山抓我们回去,到时候,记得给我们收尸。”

    “那这次走了,下次再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鄢九歌有些眼眶泛红。

    卫檀生盯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说不舍得是假的,毕竟他们三人关系那么好,以前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喝酒挑事,那段时光,是真的很快乐。

    “这么舍不得我们,还哭上了。”卫檀生还是调侃了一句,上前一步抬手揉她的脑袋,把头上乌发都揉乱了:“不能哭宝贝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檀生哥哥可是要心疼了。”

    鄢九歌被他这一句逗笑了,抬手打掉头顶的手,道:“少来,没有你们,我这耳朵不知道要多清净,高兴都来不及还哭。”

    慕上谦道:“行了,别贫了。”他看鄢九歌张开手臂,道:“都要走了,不抱一下吗?”

    鄢九歌也张开双臂环保住慕上谦,这次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就抱他,不抱我,你可真偏心。”卫檀生笑道。

    “抱,这不来了吗。”鄢九歌又抱了下卫檀生。

    上次他们分别的时候是他们二人送她,时隔三年,这次是她送他们离开。

    三个都笑了,也都红了眼眶,要不是听闻骠骑将军班师回朝,又正好赶上鄢九歌中了岁馀之毒,他们也不会逗留这么长时间。也更不想到还要多久才能见上一面。

    两年,四年,六年,八年,甚至更久。

    跟江景和他们不熟,也没有要说的,说了两句煽情的话,要是在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二人并肩离开,风吹起他们发尾,卫檀生抬起右手背着他们跟他们挥手:“青山不改,流水长流!。”慕上谦拿着酒壶对着天边明月,正好足够鄢九歌看见。

    鄢九歌喊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薛珩还拿着鄢九歌之前的包袱,接过东西时,摸了到里面似是有东西,胡乱打开包袱里面掉下来的东西除了衣服银饰还有一把女子用的团扇以及一封信。

    打开信封,看着上面简单几句话。

    ——小无忧,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估计已经走了,煽情的话说多了我们也舍不得离开了,所以卫檀生想了这么个好办法。

    ——讲真的,三年前我们在姑苏目送你离开,三年后我们在盛京你目送我们离开,此次一别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所以,不要哭哦,我们小无忧最漂亮了。

    ——话不多说,以你对我们了解,下次见面可一定要请我们喝酒啊,要不然我们就像爨翀一样,拿小本都给你记着。

    ——最后祝愿我们无忧,像名字一样,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落笔是卫檀生和慕上谦二人。

    字迹也是时而好看时而鬼爬,所以不难分辨是二人一起争着写的。鄢九歌看着信忍着泪无声的笑,又拿起团扇看着上面图案,是他们三个人,容无忧站在屋檐中间,一身红衣手拿不问,卫檀生一身墨青玄袍坐在屋檐上拿着箭弩对准某处,慕上谦扛着剑站在另一边,背景是姑苏最高城楼,月光皎洁衬着他们三人肆意神秘。

    “——真丑。”

    嘴上说着违心的话,手却很诚实,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等在站起身的时候抬眼望向他们离开方向时,已然没了他们走过的痕迹。

    “等过段时间,他们不来找你,你可以去找他们啊?反正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找起来也方便。”爨翀安慰她。

    鄢九歌拿着团扇半遮面,微微笑着道:“嗯。”

    卫檀生还欠着她的酒,怎么说她都要去找人讨回来。

    “既然事情结束,薛某也先行离开了。”薛珩朝诸位拱手行礼。

    江景和看过去,拱手道:“薛公子路上小心。”

    在鄢九歌们还和赵悬生他们对峙时,他们就已经知道薛珩的名讳,现在事情结束,他又是无意中牵扯进来,也没必要强行将人留下。

    见人离开,鄢九歌看了一会收回视线,看向江景和问道:“我能不回军营吗?”

    江景和反问:“你觉得呢?”

    “不是的哥,我得去趟青龙堂,跟郝译打听下情况。”刚才不问,是担心白逐没走,还潜伏在黑暗中。

    “将军,我陪她去。”宋韫站出来,毛遂自荐道。

    江景和蹙了蹙眉峰:“我不放心。”

    宋韫道:“将军不必担心,有我在,不回让她受伤。”

    鄢九歌抱肩看他:“景和哥不是不放心我,是不放心你。”

    宋韫:“.........”

    又换回苗疆服饰,去青龙堂路上,宋韫一直都是默默跟在她身侧一句话不说,鄢九歌觉得心烦,感觉无论去哪都有他,很不爽。

    “我说太子殿下,您能不能回你的东宫?老是跟着我,万一伤了您金枝玉叶的身体,我该怎么和皇上皇后交代。”

    鄢九歌忽然转身看着身侧的人,眼里话外说不出的嫌弃。

    男人双手负立的低头看她,没了以往居高临下,也没了以往神情漠然,先下嘴角始终扬着笑,桃花眼也似笑非笑的勾着,宛如桃花乍现,温暖勾人。

    “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我不担心,你也不用担心。”他笑着道:“我们还没和离。改口未免有些早了。”他抬步缓缓靠近她,将人逼到树边,再度弯下腰,盯着那双狡黠明亮眼睛,道:“万一以后坐了皇后,在改口会有些困难,所以还是等我们和离以后在改口也不迟。”

    “呵——”鄢九歌抬手指腹滴在男人胸膛,将人缓缓推开,身后原本靠的树也缓缓直起腰身,抬眼看着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皇后?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后是宰相之女,又或者是将门之后,太子就不怕我坐上皇后执掌凤印谋反?”

    太子低眉轻笑:“好啊,我很期待那一天,就怕你不敢。”

    谁要坐皇后,爱谁坐谁坐,反正和她没关系,这男人油嘴滑舌拐着弯让她坐上后位,不惜用谋反来诱惑,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真想替先帝教训他。

    鄢九歌无言以对。

    反观男人笑声也渐渐出声,当着鄢九歌的面丝毫不加以掩饰。

    鄢九歌转身就走:“夜深人静的,挺吓人的。”

    宋韫追上去。

    进入青龙堂,堂内的人看见是副堂主亲自出来迎接想必是个大人物,里里外外的探出脑袋来看。

    屋内,郝译明显等候多时,就连煮好的茶都已经换了好几次,看见来人,他笑着道:“快坐,等你们半天了。”

    三杯茶,多出一杯,郝译还疑惑的看了眼门口,问道:“卫檀生他们呢?”

    鄢九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们走了,估计明一早就回姑苏了。”

    郝译道:“这样啊。”

    他还等着卫檀生来斗斗嘴打发时间。

    “那你旁边这位又是?”他又问。

    鄢九歌不轻不淡道:“宋韫。”

    郝译道:“哦。”

    太子轻微挑起一边眉,瞥了眼旁边的小姑娘,她身边的朋友都和她一样,若不是迫于身份,估计比卫檀生他们还要嚣张。

    有身份都不将他放眼里,若没有身份,怕是要上天。

    想到这里,他放下茶杯不自觉轻笑了声,还能怎么办,都是他自找的。

    “太子殿下笑什么?”郝译喝茶喝的好好的,不经意又瞥见这尊大佛无缘无故笑起来。

    太子只是轻声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说着又瞥了眼旁边的小姑娘。从前,他是不会多解释一绝,不为别的,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也不会有人胆子大问他要解释,后来经过一系列事情,他的脾性就连身边的孟释穆饶他们都觉得温和了许多。

    不会在带着寒气逼人的态度,更不会在莫名其妙生气阴晴不定,整个东宫在温热阳光下都变得有了些许人情味。

    他的解释,就连鄢九歌都没想到,秀眉不自觉蹙了下,端着杯子看了眼旁边还在看她的男人,这一看,正好四目相对。

    宋韫下意识收回视线,他没想到鄢九歌会歪头看他。

    郝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的太子不似传闻中的难以相处,说起话来也温驯有礼,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以太子的身份倒是会跟他这种无名小卒多提一嘴。

    “白逐当初找到我,他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外面穿的那样,如履薄冰。”郝译收回视线看向鄢九歌,他将当初白逐来找他的具体情况大致告诉了他们二人。见惯了人心,就算鄢九歌和宋韫不说他也能猜出白逐是拿他当剑使,得罪了鄢九歌就相当于得罪了宰相府和将军府,同样还有东宫。

    说不定,还有永安王府,永安王去世,即便不在,那还有前任老王爷。

    一石二鸟的方法,这样,整个盛京就不会在有任何一方势力盘踞。

    青龙堂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那些无家可归给那些可怜人一个栖息的地方,朝廷一直都知道,所以郝译和赵悬生祖上也算是为朝廷效力过,只是后来追随意愿,归隐山林,建设起青龙堂。

    他们历代子孙都在保护青龙堂里的所有人。

    “我知道你们向来不与朝廷牵扯关系,这次也一样,竟然白逐能找上你们,那就说明,青龙堂危险了。”鄢九歌知道他们跟卫檀生他们一样,世代如此过着种田悠哉生活,有事没事的时候打鸟钓鱼。这样平静而清淡的生活被打断,过起颠沛流离的日子,以郝译和赵悬生还有机会逃出去,而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却没有机会。

    人越多,逃亡的成功的概率就越小。

    “我会命人过来保护你们。”宋韫忽然开口道:“阎客云早已注意到你们这边动向,只是留下观察的人不多,现在事情也算水落石出,孟释会带着人过来潜伏在青龙堂附近保护你们。”

    “不过最好还是不动声色的转走一批人,这样不仅保险还安全。”鄢九歌缓缓道:“白逐今晚回去复命了,就算要动手,至少也要到明天晚上,所以,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一早就要将人转移走。”

    赵悬生打断他们商议:“不行,人太多反而会引起怀疑。”

    “那就往后山引。”鄢九歌望向他,起初她是想和白逐好好算账,但又不能伤及无辜,现在赵悬生的话倒是提醒她了,不能把人带出去,那就把人引出来。她沉声道:“明天放出消息,就说青龙堂的人逃命的逃命,四分五裂,大部分人都占据青龙堂身后的整个山头。”

    郝译有些不确定:“王飞白好歹是个宰相,我都不信,他能信?”

    “戏台子没有台柱子怎么能行。”鄢九歌又转头看向宋韫,道:“让阎客云的人或者孟释的人乔装打扮青龙堂的人扮演那些青龙堂的人,四分五裂,人也多越好,最好大张旗鼓。”

    “这样,青龙堂依旧安然无恙,只是明天的时候,你还是要提高警惕,免得那些人折回来一把火烧了你们家。”

    郝译听得有些发愣,他觉得鄢九歌的脑子想的永远都是如何挑衅对方,把对方当猴耍,对方好歹也是一朝宰相,骗不了那就将计就计,不跑也不藏,直接大摇大摆的在王飞白眼前晃。

    宋韫温声道:“好,回去我就让人去办。”

    鄢九歌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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