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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这次鄢九歌出奇的一口答应和宋韫回了东宫,在东宫书房里,她把自己曾经的衣服翻出来强迫给孟释套上,顺便还易了容。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脸褶子,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些许鲜艳,面皮下的孟释皱眉想哭:“太子妃,您就绕了我吧,在易容乔装也轮不到我啊。”

    鄢九歌没搭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穆饶实在是忍不住放下剑靠在香榻上坐在地上,眼角都笑出泪来了:“不行,我笑的肚子疼,堂堂雾盟的首领也有今天。”

    “回头我得回去告诉兄弟姐妹们,让他们看看咱们统领是什么样的。”

    孟释通过铜镜看向身侧坐在地上的女人,剑随意放在脚边,笑声也更是豪放,四仰八叉的一点女子该有的形象都没有。

    “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给殿下泡酒。”

    话音刚落,正好被进来的宋韫和阎客云全数听到,地上坐着的人立马拿起剑站起身恭敬行礼:“殿下。”

    听见‘殿下’二字,孟释也跟着要起身行礼,刚站起肩膀就被人按住重新坐下,身后传来冷冷警告:“坐好,弄坏了我的造型,我就把你头拧下给你们太子当煤油灯。”

    宋韫:“.........”

    孟释:“.........”

    阎客云双手负立的侧身看向旁边的人,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若不是宋韫没看见,他指定知道此刻他的想法。

    口味够独特,舌头泡酒,脑袋当煤油灯,史无前例。

    “太子妃口味倒也独特,竟还想用头当煤油灯。”阎客云走过,站在鄢九歌身侧看着铜镜里的孟释,郑重其事的点头:“也不错,头圆眼睛也园,正好眼珠子也可以泡酒,在加点名贵药材祛血腥味,那酒一定够辣。”

    “头顶插上煤油灯,简直了,一定会成为世上第一个载入史册。”

    孟释:“.........”

    “阎客云,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煽风点火?太子妃是真的能赶出来啊。”他有些欲哭无泪,盯着铜镜里的豪言壮语的男人,谁不知道西厂和锦衣卫手段狠辣,这要是让太子妃学去了,指不定要闹出多少花样来。

    鄢九歌给孟释弄好发髻,看向阎客云,忽然想起什么,蹙眉道:“我好想让沈洄做过一个鞭子,记性不好了,到现在也想起来。”

    “太子妃,回头我亲自去趟北镇抚司将您的鞭子取回来。”孟释豁然站起身,脚还没迈出去人又被鄢九歌按坐回去。

    “用不着你。”她道。她的鞭子当然要亲自去趟北镇抚司取,过了那么久,自己忘了也就算了,沈洄既然也忘了,更可恨的是裴夜澜也忘了。

    孟释更加生无可恋,硬着头皮向太子求救。

    太子干脆转头看向别处,看他没用。

    外面传来动静,阎客云开门出去,看见来人,让出一条路,男人背着月光走进来,鄢九歌定睛一看,全部视线都在男人旁边的绣春刀上。

    “哎呦,东宫真是块风水宝地,什么风把咱们裴大人给吹来了。”鄢九歌一手搭在孟释肩膀上,强行按着他不让他起身行礼,另只手插着腰收回目光瞥了眼窗外,自问自答道:“看来是西北风。”

    裴夜澜:“.........”

    “太子妃,微臣这段时间貌似并没有得罪您的地方。”裴夜澜抬手抱拳道。

    “当然没有,咱们裴大人恪尽职守,秉公办案,好样的。”鄢九歌收回搭在孟释肩膀上的手,站直身体抱臂的看着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就是不知道裴大人在惩戒犯人的时候,有没有用到鞭子,好用吗?用的顺手吗?”

    裴夜澜:“............”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要鞭子来了。

    “鞭子的确趁手,等明日,微臣明日就命人送到府上。”

    鄢九歌又换上笑吟吟的脸:“那就谢谢我们裴大人啦。”

    鞭子的事她的确是忘了,本来就是她的问题,但还是嘴快说了两句,罪过罪过,点到为止就好,希望裴大人不会记仇。

    孟释这才得以站起来朝几位行礼。

    鄢九歌收回在裴夜澜身上的视线,在他身侧,还站了以为一个男人,有些眼熟,貌似是上次在索菲城卖她玛瑙项链老板。

    注意到她探究视线,裴夜澜解释道:“他是索尔,也是上次卖给您玛瑙项链的店老板。”

    鄢九歌道:“哦,我想起来了。”

    裴夜澜又道:“也是他,当年给把药卖给的王飞白,得到药之后,王飞白又让人加了料,想要实验一下成果,静贞公主也跟您一样,阴差阳错成了目标。”

    鄢九歌有些无奈:“静贞公主没有我幸运遇到顾行止。”

    裴夜澜道:“不,那个时候是顾显的父亲顾尘照料静贞公主,要不然静贞公主也有那么长时间。”

    “有顾尘在先,所以顾行止才得以研制出岁馀之毒的解药。”

    怪不得顾行止会知道她中的是岁馀之毒,而且还知道当年和静贞公主中的及其相似。

    “我知道了。”

    宋韫倒是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从进来到现在,萧彧一句话没说,紫袍的双手早已握成拳。

    “别担心,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鄢九歌看了眼萧彧,收回视线问:“人证就他一个?”

    裴夜澜道:“嗯,当初人证都被王飞白给私下处理了,至于索尔,他那个时候回了趟家乡所以躲过一劫。”

    鄢九歌若有所思道:“所以就是等王飞白下一个动作。”

    裴夜澜道:“没错。”

    “所以来看看我的作品。”鄢九歌侧身让看,示意让所有人看过来,孟释已经来不及躲,只能硬着头皮抬头嘴角扬笑,对此,看愣众人,她道:“怎么样?不错吧?明晚就这么干。”

    头上的发髻连八十岁老太太都不会梳的样式,脸上褶子已经多到两只眼睛都险些睁不开,偏偏孟释还对着众人笑,这笑容配上这张脸,颇有猫脸老太的架势,恐怖如丝。

    阎客云连续咳嗽几声,盯着那张脸他有些许想弄死对方的冲动。

    “你还是别笑了。”他看他:“晚上该梦魇了。”

    孟释脸上的笑瞬间停住,可怜兮兮的看向宋韫。在宋韫眼里,忽然觉得阎客云说的没错。

    别过头不看他,忽视他求助的眼神。

    在他身边这么久,如今谁说了算还看不明白吗?得罪了鄢九歌压根就不需要他动手,人自己就已经报仇了。

    连本带利的丝毫不让自己吃亏,同一个地方绝不会摔第二次。

    屋子里的人都同时别过头不去看他,穆饶忍着笑肚子疼的难受,只有鄢九歌敢放肆笑出声,坐在香榻上险些整个人躺下去,孟释看不过去了:“太子妃,您不要笑了,都快把我笑出心里阴影了。”

    每次看见鄢九歌的各种笑心里都咯噔一下,不似殿下他们的冷酷无情,铁面无私一副别人欠他几条命的样子,太子妃无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即便在人背后捅刀子阴险算计时,她脸上都始终挂着让人觉得甜到腻人的笑。

    鄢九歌激动的晃着左右肩膀,看向众人道:“快,夸几句,让我高兴高兴。”

    孟释更加不解的歪头看她,此时此刻笑的合不拢嘴的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

    阎客云率先站出来,沉声道:“完美。”

    紧跟其后,展凛竖起大拇指道:“太子妃眼光完美。”

    索尔也随即竖起两只手大拇指道:“太子妃眼光相当完美。”

    宋韫和萧彧歪头四目相对,对视片刻,侧过头看向鄢九歌,二人同道:“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忍不住了。”穆饶捂着肚子笑:“孟统领你也有今天。”

    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失态贡献给了孟释,穆饶觉得,非常的值。

    孟释:“........”他已经没脸见人了,有穆饶在,雾盟的弟兄即使没看见他现在这张脸也会被取笑一阵子,想想都心里难受,自己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严肃冰冷说一不二的形象被太子妃轻而易举的不攻自破了。

    “太子妃,属下有个问题。”他看着鄢九歌,也不管她会不会回答,直接问:“您这易容术是跟谁学的?”

    “卫檀生啊。”鄢九歌叉腰笑着仰头看他,两眼弯弯的如月牙般好看。她道:“容无忧的易容就是我亲手做的,从前半夜三更出府跑出去玩的时候,我都有易容,所以外面的人都以为鄢相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孟释忽然抓住什么重点:“当年,有个叫李二丫的人,整天就知道喝酒,后来被我们的人撞上,当场收拾了王飞白身边的一个亲信。”

    当年那场就是个意外,孟释得到命令前往盛京校场盯着那个人,若是可以,也可提前将人抓回来,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叫李二丫的小姑娘。

    那丫头手上还拿着酒壶,动起手来丝毫不马虎,谁让那人想要调戏她。

    宋韫看着鄢九歌身上桀骜不驯的气势迷了眯眼,这件事孟释跟他汇报过,说那丫头下手忒狠,手上的酒壶一放下就抄起地上的板砖给那人头上开瓢,手上身上都是血,要不是孟释及时拦着或者晚到一步,他们线索差点给断了。

    “干嘛?想你姑奶奶板砖了?”鄢九歌笑眯眯的看他:“也想头开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当初在现场的时候,他貌似也听到类似的话。

    鄢九歌依旧叉腰缓缓靠近他:“原话是不是,‘敢调戏你姑奶奶,姑奶奶就送你去见你祖宗。’是不是这么说的?”

    孟释恍然大悟,颤抖着手绕过鄢九歌拍了拍香榻上软垫,又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站在一边,诚恳道:“太子妃请用茶。”

    鄢九歌也顺着他意坐下喝茶。

    “李铁柱——”裴夜澜忽然道。

    “李大壮——”阎客云也跟着道。

    鄢九歌一边喝茶一边慢慢道:“不要说出去哦,毕竟像我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会遭歹人暗算的。”

    裴夜澜:“.........”

    阎客云:“.........”

    面面相觑的二人,不约同时的挑了挑眉,貌似对鄢九歌对自己的形容有不对地方,想纠正,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柔弱不能自理是这么形容的吗?

    用板砖把人头开瓢,血腥场面发生在女子身上连北镇抚司和西厂见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并且还能若无其事坐在一边喝酒用脚在那些人身上蹭掉鞋上的多余血渍。

    黑眸里的轻蔑,不可一世的狂,任谁看了都压不住,偏偏北镇抚司和西厂两方势力都没能抓住这桀骜嚣张的女人。

    从前的鄢九歌锋芒毕露,浑身上下头透着难以招架的气势。

    现在鄢九歌锋芒内敛,但骨子里依旧透着难以驯服的傲气以及难以招架的狂妄。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让鄢九歌恢复如初的?跳宫墙开始,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错觉,不让她好过,那她就不让所有人好过。

    就像当初鄢九歌出宫找江景和对孟释和穆饶说的,‘要么死,要么滚。’她的狂妄嚣张自始至终都没变,只是迫于皇族势力,她自动收起来身上带刺的不适感,经历一场岁馀之毒,她把亲情看的比以往重了些,这也让宋韫借此钻了空子。

    放下茶杯准备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天马上亮了,我让人准备房间去休息会。”宋韫叫住她。

    已经走到门口的鄢九歌双手依然打开门,对身后人说的话充耳不闻,他们几位大人接下来商量的讨论的事情她没兴趣。

    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清新空气闯进书房,天边放起黄色烟花,连续放了三个之后,鄢九歌双手抓着门边的手‘砰’地一声用力关上。

    转过身看向宋韫,道:“我饿了,想吃小混沌。”

    又看向孟释,道:“可以把你脸上的东西撕下来了,看着怪渗人的。”

    孟释百口莫辩,但还是照做撕下脸皮,他感觉自己整张脸都会呼吸。

    真好,又活过来了。

    宋韫听到要求,嘴角抑制不住笑命人去厨房做小混沌,顺便还让人准备了好多鄢九歌喜欢吃的小点心。

    孟释紧跟着出去,他怕在待下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几人坐下,鄢九歌盘腿坐在香榻上盯着面前的茶水,对面的宋韫跟萧彧他们商讨结束她都还没回过神,直到一碗小混沌和小点心闯入视线。

    “在帮我找个小袋子,把你们厨房剩下的小点心都给我包上。”她歪头看向进来的嬷嬷吩咐道。

    嬷嬷不明白:“啊?太子妃吃得下吗?您会积食的。”

    鄢九歌道:“不会,都给我包上,待会我带走。”

    嬷嬷依旧不明白,但还是照做出门找袋子将剩下的小点心准备好。

    鄢九歌吃着小点心喝着鸡汤熬的混沌汤,碗里的小混沌都是按照姑苏的做法做的,入味鲜美。

    “你要是准备逃荒,没必要带那么多糕点,多带点盘缠。”阎客云讥讽道。

    鄢九歌吃的有些急,一碗小混沌吃完后,宋韫又叫来人在盛一碗来,他是忘了给她吃饭吗?

    “盘缠不顶用。”鄢九歌豪爽的用手背擦了嘴:“这顿估计是我的最后一顿,等以后阎大人要是找不到我,记得来给我收尸。”

    阎客云:“.........”

    三碗小混沌,三包点心,躺在香榻上的人蜷缩起来,宋韫命人收拾干净后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见她睡着,没碰她,只是命人拿来毯子盖在她身上,而后所有人出去。

    原本睡着的人缓缓睁开眼,起身拿起桌上的三包点心挂在身上,打开窗户直接翻出去。

    走在宫墙下,前面的马车像是等候多时,鄢九歌走过去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车夫见人上来,又重新驾车走出宫门。

    “王宰相这是按耐不住了?这么着急见我做什么?”鄢九歌歪头看着旁边的男人。

    王飞白端着茶杯喝着茶,淡淡道:“我就是来看看你那边什么情况,青龙堂的人信了没有?”

    鄢九歌双手抱肩的看他:“我办事,你信不过?”

    当初和白逐在树林演的一场戏就是给所有人看,要不然那么多人,也不可能让孤立无援的白逐给跑了。

    亦如所有人都觉得,鄢府千金怎么会和王宰相身边的人有关系,又有青城三剑客的身份,更加不会让人怀疑。王飞白想要那冰冷薄情的位置,那她就将计就计的帮他一把。就以她和太子如履薄冰的关系,换做任何人都会想要和离或者选择报仇。

    白逐轻哼:“当时踹我那一脚可谓是用了十足力气。”

    鄢九歌道:“是你让我不能露馅。”

    “说说你今天得到的消息。”王飞白打断二人谈话,也丝毫不怀疑鄢九歌会不会骗他,命都在他手上,他又有什么好担心对方设计对付他。

    鄢九歌收回在白逐身上的视线,道:“太子准备让人去将青龙堂的人四面八方转移,尤其是后山,听郝译说,后山有很多令人躲避的山洞,又隐蔽在杂草中正常时候难以发现。”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图纸,是青龙堂依旧周围布局,她继续道:“这是图纸,郝译给我的,我看过了,是真的。”

    当初王飞白找上她,利用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挑唆几句,轻而易举的上钩了,她吃下王飞白方便控制她的毒药,转头她就找顾行止把毒解了,细细想来,这段时间,咱们王宰相格外信任她。

    即便到时候王飞白真的派了人进去,郝译赵悬生都够他喝一壶的。

    而青龙堂的人向来团结一致,区区十几人,不在话下。

    别到时候气的吹胡子瞪眼。

    王飞白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眼,和从白逐那里得到的图纸是一样的,摸着胡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再一次证明鄢九歌是真的忠心与他。

    白逐也歪头看着王飞白手上的图纸,他没想到鄢九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想了想,他忽然道:“哎,鄢小姐,要不然这样,事情结束后,你跟我怎么样?”

    看上鄢九歌人之常情,对方漂亮,有胆识,有谋略,懂兵法,尤其是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简直是太爱了,黑眸的狡黠,他就没见过哪个姑娘眼睛像她这般狂妄不羁的。

    “那个太子对你也不怎样,和离后跟着我,我不嫌弃。”

    鄢九歌哼道:“我不要,你都跟我哥年纪一样大了,老牛吃嫩草。”

    白逐也哼道:“那又怎样?年纪是大了点,上了床还说不定是你这嫩草不行。”

    突如其来的轻薄换做捏的女子怕是要火烧面颊红的滴血,但他对面坐的是鄢九歌,面不红心不跳的,淡定自若的看他,一字一句道:“万一是你不行呢?毕竟也上了年纪。”

    男人的底线就是被说不行,还是被一个女人说不行,白逐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说他不行的,鄢九歌是第一个。

    “我不行?太子就行?”他忽然做到鄢九歌身边拉住她的手,咬牙道:“行不行太子妃试试不就知道了。”

    鄢九歌反握住他的手,抬脚就要将人踹下去,挥下来的拳头也成功落空。马车地方小,影响二人发挥,牵制在一起的二人明显是鄢九歌占上风。外面的车夫只是淡定的看了眼已经出来半个头的白逐。

    王飞白也见怪不怪的看着他们二人,心情大好的没训斥他们:“你们二人别闹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打的。”

    鄢九歌和白逐还在僵持不为所动,闻言,对视一眼,立马松开对方。

    在街道一个人少地方放下她,此刻的天才刚亮,冬季来临出来摆摊的商贩也越来越晚,此刻的街道出了早点摊,几乎没有人。

    为了保险,鄢九歌还是避开早点摊回了鄢府,刚从屋顶上平稳落地便看见用早膳的一群人。没看见鄢炤,她走过去问道:“娘亲,爹爹呢?”

    聂如柏看了眼匆匆忙忙的鄢九歌,笑道:“进宫了,连早膳都没吃。”她给江景和盛粥放在他面前,又道:“过来用饭。”

    “不了娘亲,我吃过了。”鄢九歌直接坐在顾行止旁边,直言道:“顾行止,帮我个忙。”

    聂如柏蹙眉:“囡囡,过几天你从霜姐还有外祖母就到了,这段时就哪都不许去,给我好好待在府中。”

    “从霜姐?按时间算,不是还要有半个月路程吗?”时间她都记着呢,看着聂如柏蹙眉神情,怕是也知道这几天盛京要变天了。

    顾行止出言道:“没关系,一点小忙而已。”

    鄢九歌一夜没睡,现在浑身紧绷,她感觉现在要是去小憩一会指不定要发生什事,毕竟在宋韫和王飞白两边和稀泥没有她就少了很多乐趣。

    而且上官师父也来盛京了,不猜都知道是来找她的,要不然卫檀生也不会私自给她报信。

    “娘亲,我刚从东宫出来,所有事情都是我和太子商量好的,包括昨晚的事,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站起身转身离开:“我去换件衣服。”

    见人离开,爨翀看向顾行止,问道:“什么事还需要你帮忙?”

    顾行止慢慢道:“没什么,很久以前答应她的了,估计是出去玩吧。”

    见问不出什么,也没强求,鄢九歌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挂着三个包,和她这一身打扮出奇不协调,回到自己院子里顺手放了三个橙色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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