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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用过早膳江景和就带着杨璟秘密进宫,爨翀留在鄢府等他们回来,鄢九歌也在府中待到太阳升起才出门,带着顾行止在盛京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去醉春楼。

    “答应跟我出来,就不怕我害了你?”鄢九歌喝着醉春楼的梨花白,端着酒杯的指腹微微泛着红,紫衣云锦绸缎,在这冬季依然变成了薄衣,脱掉的披肩挂在门边,看她对面人时,微微笑着。

    “怕什么?在说了,你从来没正儿八经让我做过什么事,这是头一次,想拒绝都难。”顾行止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他的身上永远散发着书生儒雅,哪怕有段时间如卫檀生那般不羁模样,也丝毫压不住他君如兰气质。

    店小二进来送菜,门也因此被彻底打开,出去时鄢九歌便吩咐不必关门,听着隔空传过来的戏曲,姑苏曲子,软糯绵延,江南水乡女子温婉碧玉的语调被拿捏的恰到好处。

    曲目新颖,是醉春楼今日新上的节目,很多人都没听过,听不懂的人朝着要换掉此曲,懂得欣赏的就站出来介绍,这是《江南曲》,在江南地区很是流行,醉春楼老板可是花了大价钱让人去江南拜师学艺。

    可偏偏鄢九歌和顾行止听懂了,被改良过的《江南曲》在不懂姑苏话的人耳里听不出来哪里不对,只会觉得语调不对,老板和顾客也只会觉得是唱戏的人学艺不精,吴侬软语没学到精髓,自然联想不到曲目已经是被人改过。

    “看来,我们鄢小姐今天会很忙。”顾行止放下茶杯失笑道。

    用这种方法来通知她除了阎客云怕是没有第二位能听懂姑苏话了,只是对方没料及到顾行止也会在现场。

    《江南曲》只唱了一遍,又换成常听的别的曲目,鄢九歌有些头疼扶额,这么大张旗鼓就不怕王飞白的人注意?

    得,她又要演戏了。

    “在忙也要先把当下的事情解决了。”前两天她意外知道王飞白打算给皇帝下毒,无论真假,他想借此顺势除掉顾行止,一个少年神医连岁馀之毒,怎么可能解不了其他毒,所以王飞白即便猜到她的毒会找顾行止,也能想办法杀了他。

    无论出于哪种,顾行止一直躲着不是办法,倒不如直接把人引出来都解决了。

    可是,他们等一天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地方,回去路上,鄢九歌回想当时王飞白言外之意,她从来不信空穴来风,尤其是面对一个处处算计阴险的人。

    把人安全送回鄢府,鄢炤和江景和还没回来,估计这一夜都不会回来。

    青龙堂那边也有所行动,安排好人,四面八跑出去的人丝毫没让王飞白派来的人怀疑,三波人散开,一部分去追孟释带领的后山,一部分去追藏在森林往索菲城方向的穆饶。

    剩下小部分人则是去了堂内。

    郝译和赵悬生藏在门后,看着十几个黑衣人在院子里视察,他们原本还担心不会有人来这里,这么一算,鄢九歌倒是料事如神了,算的刚刚好。

    十几个人,兄弟几个还是能解决的。

    鄢九歌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行事,郝译的人那十几个黑衣人解决掉她才下去,在黑衣人身上扫视一圈问道:“白逐呢?怎么没看他。”

    赵悬生却道:“他不是应该去追孟释或者穆饶了吗?”

    郝译道:“怎么可能,这种时候王飞白能让白逐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鄢九歌暗道不妙,转身就要走,郝译拦住她:“让我或者让赵悬生跟你一起,两个人,怎么说也能够互相帮衬。”

    鄢九歌当即拒绝:“不行,那些人万一来个回马枪怎么办?你们守好这里,我一个可以。”

    半年前是顾行止救了她,半年后她单枪匹马带着不问杀进王府,踹开门迎接她的是数名武功高强的人,身上几道利剑划痕,手臂留着血提着不问硬生生杀出一道血路。

    她摸不准王府布局,只能挨个房间找,直到在后院最里面一间房找到被囚禁的王夫人和她的女儿王娴,自从她成婚以来就再也听不到王娴任何事情,起初她以为被太子压住了,没有闲言碎语传到她耳里,没想到如今在这里看见了母女二人。

    斩断困住她们的铁链,王娴搀扶着王夫人站起来,看向鄢九歌的眼神充满感激:“多谢太子妃。”

    鄢九歌没时间和她们客套:“不用谢我,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大概这么高,一副儒生样子。”她边说边比划。

    王夫人艰难摇头:“不清楚,我们被困很久了,就算真的有人被带进府,我们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你们就在这哪也别去,等我回来。”鄢九歌边往外走边叮嘱她们。

    “等一下。”王娴叫住她。

    鄢九歌回头看她。

    王娴道:“府中有个密室,在父亲书房,但是里面被人把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去。”

    鄢九歌点头道好。看着她们母女二人面色惨白的样子,尤其是王夫人连最基本的站稳都需要王娴扶着,在她看来,不是腿脚出现问题就是被饿的太久身体虚脱。

    拿下两包点心,自己留了一包,剩下的都给了王娴。

    “你们留着吃,没点体力我们待会跑不出去。”

    说完就出门径直去了书房,王娴拿着手上东西先进王夫人坐在草席上,又去将门关上。

    推开书房,接着月光看到里面没有人,鄢九歌收起剑准备上演苦肉计,密室里面的人估计还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摸索着王飞白书桌上面的东西,最后摸到桌上挂着的笔,轻轻往下一拉,右手边的门被打开。

    里面传来鞭打声,鞭子打在皮肉上,皮开肉绽的场景鄢九歌难以想象顾行止那儒生模样能被折磨成什么样。

    一步一步走进去,越靠近里面,鞭打的声音就越清清晰,走廊尽头拦她去路的人压根就不认识她,准备上演的苦肉计被迫取消,抽出腰间佩剑,双手屈弯剑身,松开右手,剑瞬间飞出去。

    加上守门的一共七人,武功内力也别先前外面一群人高,又添新伤,领着看门人的尸体一脚踹开最后一道门。

    顾行止双手被捆绑在木架上,身上的青衣被染成墨绿色,面色惨白,发髻凌乱,奄奄一息的看到闯进来的人。

    女子出手狠辣,每次出手都是直逼要害,顾行止忽地勾唇笑,晚上用过晚膳在回自己房间时他就被人用蒙汗药打晕带走,悄无声息的连鄢府的人都不知道。

    被人用冷水泼醒,一道又一道的刑具用在他身上,要不是看见鄢九歌,他以为今天真要死在这。

    “对不起,是我失算了。”鄢九歌收起不问,把人从木架上就下来,拉过他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好方便他行走。

    二人往外走,顾行止有气无力道:“没关系,你不是已经来了吗,至少在我没死之前。”

    鄢九歌随便找了间屋子,让他靠在床上休息会,又去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润润嗓子。”

    顾行止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见他喝完水站在门口的鄢九歌收回视线道:“我们得走了,还有两个人等着我们。”

    顾行止点头。

    王娴和王夫人躲在草堆后面,门被人强行打开的时候母女俩仅仅抱在一起。

    “王小姐,王夫人。”鄢九歌唤她们,一眼就看见躲在草堆后面的二人:“出来,我们该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娴立马扶起王夫人跟着鄢九歌他们往外走,四个人,两个人需要人照顾。

    王府前厅,似是有人等候许久,看见夜色下站着的人,鄢九歌眉峰一蹙,男人身形修长,手上拿着已经出鞘的利剑,顾行止也看见了,松开架在鄢九歌肩膀上的手,轻声道:“他要的是我.....”

    “闭嘴。”话没让他说完,鄢九歌将人交给王娴,王夫人和顾行止坐倒在台阶上,看了眼王娴道:“麻烦帮我照顾一下他。”

    王娴将人平稳坐在台阶上,应道:“没问题。”

    论单打独斗,白逐不是鄢九歌的对手,但是现在形势不一样,她身后有三个不会武功且有两个身上有伤的人必须速战速决。

    抽出不问扔出去,白逐错身举起剑直逼躺在台阶上的顾行止。

    鄢九歌接过弹回来的不问。顾行止有些脑子昏沉迷糊,想要躲开根本不可能,王娴直接起身挡在顾行止面前,鄢九歌救她一命,她为他朋友挡一剑又如何。

    利剑进入身体的痛感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王夫人震惊之色。

    鄢九歌徒手握住白逐的剑,鲜血顺着剑刃流下,一脚踹开男人,迅雷不及的速度拿着不问挑断他的手脚筋。

    趴在地上的男人大骂:“鄢九歌!你这个小人!”

    “小人又如何,形势所逼,不得不小人。”鄢九歌扶起顾行止,又补充道:“在说了,你拿着剑对着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你就不是剑客。”

    四人出去站在府门口,鄢九歌看向王娴,道:“王府内应该有马车,去牵出来。”

    王娴点头:“好。”

    鄢九歌则是重新进去王府,在厨房找来等够阻燃的油,边走边撒,直到走到白逐身边,把人拎起来走出去。

    马车被王娴牵出来,骏马高大,王娴身板小,倒也难为她亲自牵着马出来。

    挨个把人送上马车,没有车夫,鄢九歌坐在前面充当车夫,白逐看见她背影嗤笑道:“当真是难为我们太子妃了,给我们当车夫。”

    鄢九歌没搭理说话的人,马车向宫门方向行驶十步远距离,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扔出去,火焰瞬间包围整个王府,趋势严重,黑沉的夜被大火沦为黑幕,在偌大的盛京城成为焦点,冲天的火势也很快引来周围邻居。

    听着身后传来大喊求救,走水救火的人蜂拥而上,火势强烈,在多的人都依然无济于事。

    王娴听着外面救火的声音,内心已然毫无波澜,王府也不在是她的家,从她被自己的父亲囚禁送给白逐的时候,她就已经心如死灰。

    前面驾车的人,王娴有了前所未有的心安,跟鄢九歌认识很久,却从来没真正认识过她,如今看来,她当真是适合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冷静从容,不惧风险,一切都掌握在股掌之中,今日要不是自己和母亲拖累,她的手也不会受伤。

    想到这里,她掏出帕子掀开帘子温声道:“鄢小姐,你把右手给我,我给你包扎一下。”

    鄢九歌驾车的手一顿,看了眼身后的人,随即把右手伸出去。

    来到宫门口,两边的将士将她拦住,大声道:“什么人!夜闯宫门可是死罪!”

    “本宫是大晟太子妃。”鄢九歌掏出东宫令牌。这么久以来,她终究还是拿出这块令牌证明自己是东宫太子妃。

    将士们看到令牌连忙打开宫门,为首的将领告诉她:“太子和将军都在太和殿。”

    鄢九歌收起令牌:“本宫知道了。”

    宫里死一般的寂静,杨璟手持长枪看着对面的人,皱眉道:“半夜三更,董大人带着这么多人进宫,是准备弑君?”

    董天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江景和和沈洄,他一介文官,即便带着诸多人力也不及杨副将一半。

    “将军,我也是奉命而已,要是不这么做,我的妻儿都会命送黄泉。”

    沈洄道:“但是今天,你要比你的妻儿先下黄泉。”拔出绣春刀扔出去,速度快如鬼魅,红色飞鱼服瞬间炸开犹如盛开娇艳的曼陀罗。

    两边冰刃相见,飞鱼服见了血,与征战沙场的将士比杀伐果断,杨璟没动,远远盯着局势,两边杀伐狠戾不相上下,锦衣卫不亏是守盛京令人胆寒的组织。

    擒贼先擒王,杨璟见两边拉开差距,健步如飞来到董天祥这边,枪尖架在对方脖颈上,侧头看向沈洄,喊道:“住手!”

    刀剑都扔在地上,绣春刀重新插入刀柄,老大被抓,他们还有什么好打的,沈洄走过去,道:“走吧。”抓住董天祥肩膀扔给跟随过来的锦衣卫。

    太和殿,皇帝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额上冒着细汗,长孙皇后坐在床边用帕子擦着细汗,太医跪地一片。外面的宋韫和萧彧看着桌面的棋盘,黑子吃掉白子,大势算是已去大半,宋韫道:“人都分散出去,就是不知道九歌如今那边怎么样。”

    萧彧喝着茶,道:“九歌现在应该在鄢府,就算知道趋势也不会轻举妄动,再不济,她现在也估计在青龙堂。”

    “可我总感觉哪里不一样。”宋韫盯着棋盘,慢慢道:“王飞白向来不会轻举妄动,怎么这次这么突然,况且还知道青龙堂的人会分散出去。”

    “四分五裂的局势,险些让我们手下的人分不开。”

    孟释带着雾盟去了青龙堂,锦衣卫牵制除王飞白其余势力,西厂的人限制王飞白余党,现在这里有将军坐镇,但总感觉还少些什么。

    “白逐,他此次没有和王飞白一起进宫。”萧彧直接道:“提格和察娅都是齐国人,大晟灭了齐国,他们在不喜欢自己的父王但不代表同样不喜欢自己的国家,展凛得到的消息,他们俩没少向白逐提供宫里有用信息。”

    这一点,宋韫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铤而走险让他们兄妹留在宫里,送出去的情报都是他精心设计过的,而王飞白得到的情报却不是他设计的那般。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背后添油加醋了。

    江景和看着外面天上明月,已经快后半夜了,下意识皱了下眉,他总感觉那小家伙会出事。

    “我怎么感觉囡囡会有事。”

    鄢炤不由得眉心一跳,看向的江景和的目光都变得认真起来:“这个时候别开玩笑,我经不住吓。”小丫头和江景和之间一直都心灵感应般,有时自己的夫人都调侃,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偏偏有双胞胎的之间的感应,一次比一次准。

    江景和没看鄢炤,认真道:“我没开玩笑。”

    鄢炤:“.........”就不能骗一下,给个心理安慰?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就被人打开,江景和首当其冲的挡在他们前面,展凛几步走过来和将军站在一起,有朝一日还能和将军站在一起,即便对面是猛兽他都觉得高兴。跃跃欲试的拳头萧彧看着无奈。

    “看来,展凛也很敬佩将军。”宋韫缓缓道。

    江景和注视前方,忽然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人,察觉到旁边人看他,展凛望过去,嘴角扯了笑,有些不自然,却足够真诚开心,发自肺腑的。

    江景和:“.........”

    外面的人包围了整个太和殿,江景和缓缓走出去,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皇上病危,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反?”

    王飞白站在众人中央,道:“将军何出此言,我们是来探望皇上病情的。”

    对方人带的倒是多,江景和视线挨个扫过所有人,这明显是白逐手下盘踞势力加上王飞白年轻时养的一些人。展凛也跟着站出来,抬起手臂拇指与食指弯曲放在嘴边吹了一声。

    声音彻想整个太和殿,‘天河’的人从天而降,各个一身黑衣遮面,头上戴着黑色斗笠,比锦衣卫西厂还要神秘。

    两边的人剑拔弩张,气势骇人,王飞白嘴角噙着阴笑,忽然,脖颈上出现冰冷剑刃,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连命悬一线的本人都没反应过来。鄢九歌举着不问歪头看着王飞白笑:“好久不见啊王大人。”

    王飞白冷静的侧眸看她:“鄢小姐这是做什么?难道您忘了我们有共同敌人了吗?”黑眸里的警告冰冷。

    鄢九歌伸手掏了掏耳朵,轻声道:“敌人?哦,对,我们的敌人是太子殿下。”

    王飞白道:“还不快把我脖子上的东西拿下去。”

    宋韫万万没想到鄢九歌会是他的对立面,跟王飞白联盟,想到他通过提格和察娅传出去的小心,怕是都被她添油加醋的重新说了一遍。

    对视上后,他迷了眯眼,他好像明白了。

    萧彧也跟着出来,一行人就他和鄢炤不会武功,只能在宋韫将军他们身后。

    “囡囡,你糊涂啊。”鄢炤气道。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打断她的腿。

    鄢九歌看看鄢炤,又看看江景和,收回目光又看向王飞白。王飞白冷嗤:“鄢小姐可要想好,您不想要解药了?”

    听到‘解药’二字,几人不淡定了,萧彧淡淡道:“中毒了。”

    几人还没说话,王飞白身后又来一群人,正是杨璟沈洄他们。

    “解药?”鄢九歌冷嗤一声,一脚揣在王飞白身上,不问径直插进王飞白大腿。鲜血顺着剑刃插进去的地方流出来,哀嚎声让跟随他的人不知该进攻还是该撤退。她转动剑柄缓缓蹲下,看着男人脸上痛苦表情,微微笑道:“王宰相威胁我?难道大人不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

    “鄢九歌!我要是死了!有皇帝跟你给我陪葬也值了!哈哈哈哈!”王飞白忽然面部狰狞的狂叫起来。

    鄢九歌拔出剑尖,又重新插进大腿,来回不停正反方向转动剑柄,疼的王飞白不在叫嚣。她依旧笑的和气温柔,一字一句道:“我的毒,早就被顾行止给解了。”

    “至于皇上,他也不会有事。”

    站起身拔出剑,抬手直接将人拎起来扔在萧彧脚下,道:“杀了你我还不够格,自然有人要你命。”说着转身看向已经被控制起来的一群人,目光扫视到沈洄身上,道:“去吧外面的那辆马车带进来。”

    沈洄点头称是。

    说到这里,鄢九歌有个好消息有必要通知一下王飞白,不问收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道:“王大人的王府,今夜过后已经没了,并且没人看见,没人知道。”

    王飞白瞬间明白过来鄢九歌说的什么意思,拖着受伤的腿说要把她杀了。萧彧看着鄢九歌,道:“你把王府怎么了?”他想的和听见她亲口说出来是两码事。

    她身上有伤,但都不深,唯一看着吓人一点的就是她右手上的伤,依旧有血流出来,而受伤的人像是感觉不到疼,抱肩姿势依旧狂妄嚣张。

    “哦,就是王府被我一把火烧了。”及其平淡轻蔑。

    不远处马车,王娴率先下来,紧跟的是王夫人,鄢九歌上马车亲自将顾行止扶下来,看到受伤的顾行止,他们也大致猜出来为什么鄢九歌要一把火烧了王府。

    “皇上在里面,你可以吗?”鄢九歌问他。

    顾行止感觉身上除了伤口疼,已经没大多问题,在展凛和沈洄的搀扶下进了内殿。

    “囡囡,你身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大碍?”鄢炤问她。

    鄢九歌如实道:“我没事,别看我身上伤吓人,但其实都是小伤,就是我右手掌心的伤有些深而已。”

    江景和问她:“你是去救顾行止了?一个人去的?我可听说里面有几十名高手守着王府。”

    如果她是一个人去的,等天一亮事情一结束他就给人在扔军营去。

    “是啊,一人一剑,单枪匹马的杀进去了。”鄢九歌没当一回事,甚至没半点心虚,道:“不仅单枪匹马的杀进去了,还顺便救了王小姐和王夫人,走的时候顺手一把火烧了王府。”

    “..........”

    很好,漂亮,过年前,她别想回鄢府,和他在军营吧。

    杨璟盯着将军已经变黑的脸倒吸一口凉气,太子妃是真的勇。

    “好了,所有事情等结束之后在说吧。”宋韫找来药膏,拉过鄢九歌受伤的右手,帕子已经被血染红,上面图案已经模糊,自己的妻子自己知道,没有随手带帕子的习惯,那么帕子应该是王娴的。

    清水清理干净伤口,上了药膏后重新包扎,这才将血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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