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大伯父怎么对沉少龄如此青眼相看?

    他记得这位大伯父叫自己儿子、孙子的时候都没这么亲热过!

    真是奇了怪了。

    回头看了一眼笑成一朵花的大伯父,郑显国只觉得牙酸。

    扭过头,直接打马离开,这场面他实在是不忍心看。

    林哲之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他同这位郑家这一支并没有什么交情。

    沉少龄下了马,朝这位郑家家主揖手道:“您就是姗姗外祖父吧?您客气了,论辈分,我也得叫您一声外祖父,叫我少龄即可。”

    随后又道:“等我整理完手头上的事,一定上门拜访,姗姗还好吧?前些天让她自己一人回来,实在是迫不得已……”

    郑家主笑眯眯道:“无事,还得多谢沉大人半路的救命之恩,若不然,只怕姗姗还走不到丰州……”

    随后两人闲话片刻,沉少龄便提出先离开了。

    郑家主也带着下人们回了郑府。

    这边沉少龄让张尧与宋延业清点战场与损失,李九针发挥医者本分,救治伤员。

    丰州治所已经被联军占领,接着进行接管丰州。

    至于被抓的段西决亲人,沉少龄据理力争,不同意上交朝廷。

    此战说实话,是并州军出了大力,他们联军虽说正面抗伤害,但是如果没有沉少龄,只怕丰州还打不下来,二人自认并非什么军事奇才。

    在沉少龄强烈要求下,他们决定把段西决亲人交由沉少龄处置。

    至于丰州之后的管辖,得上报朝廷,看朝廷如何安排。

    不过沉少龄决意要拿下丰州,更何况现在的朝廷,风雨飘摇,哪来的人愿意往最北边的丰州跑?

    至少有九成把握拿下丰州,剩下一成则看唐帝是否真的有人手愿意来丰州了。

    这边郑显国与林哲之除了没说段西决亲人被俘之事,其余皆上报朝廷,两人都狠狠夸赞了一番沉少龄。

    与这道折子一起的,还有两人的辞呈,两人都说年迈不适合再继续当官了,想要卸甲归田。

    郑显国与林哲之倒也算放手的干脆利落,说辞官归乡,结果真的丰州便不管了。

    沉少龄只好让并州的金满山调人前往丰州,协助管理。

    现如今并州已经彻底走上正轨。

    让在并州有经验的小吏过来协助发展丰州,不过是参考模板,依法炮制罢了。

    长丰银号倒是可以开分号了。

    至于造纸坊可以在丰州开展起来了。

    招贤纳士依次进行。

    连李九针也开始继续教授徒弟,开始把她这一身医术传授出去。

    但是现在对于沉少龄来说,招兵买马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由头得敛一敛,得说是丰州一战,并州人马损伤过多,需要招人。

    并州军管吃管住,对于现在的世道来说,实在是太好过了。

    先前战争影响,丰州一部分人都选择入了并州军。

    而郑显国与林哲之两人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马上就辞官了,此时犯不上惹上一身腥。

    至于这位女州府到底要做什么,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年头少知道点东西,对他们都好。

    再等朝廷旨意的众人,都安生在丰州待着。

    只有卫子景有些奇怪。

    最开始是很沉默,有时会时不时发呆,然后默默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从沉少龄放了段西决亲人后他好像松了口气,但仍旧很少话,却常常看着沉少龄发呆。

    沉少龄秉持着照顾手下情绪才是个好老板的想法,于是带着卫子景前去郊外跑马。

    卫子景倒是答应了。

    他会骑马,只是并不精通。

    郊外。

    此刻春意盎然,哪怕仍旧有微凉的寒风,但挡不住层层递进的春意。

    即便是在漠北这片地方,山风都带着刺骨的北方,此刻仍旧能感受到春天,它来了!

    沉少龄纵马狂奔,凌冽的风割在脸上,有种别样的痛快。

    这是自由与恣意。

    卫子景静静看着远处纵马狂奔的沉少龄,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上了笑意。

    沉少龄慢了下来,拍马跑回沉少龄身旁,高声喊道:“卫公子,跑起来才痛快呀!”

    说着,还给卫子景的马匹屁股上来了一鞭子。

    卫子景差点没反应过来,慌得立马低身,捏紧马鞍。

    却在风驰电掣中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快乐。

    的确,恣意纵马在广阔的天地间,连心胸都开阔了。

    他轻喊“吁”,马蹄渐渐慢下来。

    卫子景回头,只一眼吓得她差点掉下马背。

    只见沉少龄身下的马匹不知为何发疯,沉少龄紧咬牙关,死死捏紧马鞍,一叠声“吁”,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眼看她就要掉下来,卫子景勒转马头,朝沉少龄奔去。

    “手给我!”

    他纵马到沉少龄身边,刚伸出手接住沉少龄的手,便看见这匹发疯的马渐渐不抖了,不仅乖顺起来,还速度慢下来。

    直至两人都从马背上下来,卫子景才沉沉吐出口气。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两人找了一片青青草地,盘膝坐地,看着绿油油的大地。

    卫子景还在想刚刚的事,又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和沉少龄在一起时,她总能遇险,但等他走过去,她就又安全了,这感觉太奇怪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了。

    沉少龄先是一怔,随后笑出声来。

    既然他问了,沉少龄也没必要瞒着,毕竟以后还有三年时间在一起。

    她看着远处略带橙色的天空,心胸一片开阔,闲闲开口:“我这个人呢,天生的招霉体质,金满山他们都知道,但凡出门一定要带伞,不然就得尝尝他们的粪便味道。”

    说着指了指天空中飞过的鸟。

    见卫子景似乎不信,沉少龄也不打算多说:“你回头可以问问他们,他们都知道,至于你刚刚问的,也是我为什么非要你跟在我身边三年的原因,因为我发现……”

    卫子景正在思考沉少龄刚说的话,下一刻只觉得有人靠近。

    原来是沉少龄凑到卫子景脸前,轻轻的呼吸喷洒在卫子景的脸上。

    卫子景紧张的耳朵都红了,强忍镇定,却不敢看沉少龄,脑子里却仿佛塞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想什么,该说什么。

    只听见沉少龄低低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像可以帮我驱邪避开霉运,你就是我的,嗯,吉星!嘻嘻嘻!”

    说完,沉少龄才转头起身,随后大声喊道:“走吧,卫公子,再跑一圈,我看你这几日心绪不佳,要是想找人说说,我就勉为其难听一听……”

    卫子景才从刚刚的紧张中回过神来,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沉少龄的话,不由脸色更红。

    她居然说,自己是她的……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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