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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程盛两家关系交好,长辈们曾经有意让程朝昀和盛时瑶这两个同龄小辈培养感情。

    假期里邀人一同度假。

    新年时给两个小辈留着时间独处。

    平时交谈的言语里也喜欢点鸳鸯谱凑对。

    在这样的氛围下,很难有人不受影响,但这两人依旧没按照长辈的设想走。

    对程朝昀而言,他和长辈关系一般,那点话压根不上心,也影响不了他什么。

    而对于盛时瑶,她自小看着父母的恩爱相处,打心底受不了以后要嫁给一个冰块脸,更没有委屈自己融化冰块的兴趣。

    所以那些所谓培养感情的相处里,盛时瑶会拉上徐知然。

    这样父母提起程朝昀时,她可以提徐知然转移话题。

    “不是,盛时瑶,我妈现在开始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了。”

    徐知然最开始还乐得帮忙,后面就有些痛苦了,“她说我这成绩没竞争力,让我好好搞学习,考个第一。”

    家长劝人学习的角度总是千奇百怪,徐知然成绩不算差,他处事圆滑灵活,早早认清自己几斤几两,对学习的热情只能到这,要求过高反而精神紧绷。

    但盛时瑶相识信任的人里,只能找他。

    于是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

    直到高二某天,徐知然悄咪咪道:“我觉得程朝昀有喜欢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以后因为程老爷子娶你。”

    那会儿她压根不信,或者说,她低估了程朝昀的能力。

    程老爷子掌控欲极强,程朝昀的大哥选定的妻子便是从小培养的青梅竹马,只不过他们确实相爱,所以婚姻幸福。

    而程朝昀,因他母亲与程老爷子生出嫌隙,虽然反抗着住在外面,但也需要每月回一趟老宅,甚至连高二出国留学的决定也无法违背。

    不过现在想起这件事,盛时瑶后知后觉意识到,出国大概本就在程朝昀的计划之中——

    这样他才能在国外积攒逃离程老爷子的资本。

    所有事情全部想通,盛时瑶对程朝昀的感官就复杂起来。

    她最开始对程朝昀有着从小到大的同学情谊。

    后来她误会程朝昀和阮笑笑早恋,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后把程朝昀当成了一个不负责任出国的渣男。

    甚至之前她还去警告回国的程朝昀不要打扰阮笑笑。

    但这会儿,想到这人居然隐忍多年,还只是暗恋,莫名就怪异起来。

    总有种不太可能的虚幻感。

    以至于她刚刚想到这一点时,不知道怎么向阮笑笑开口。

    他们不是才只认识高二这么一年吗?

    难道曾经有什么别的渊源?

    盛时瑶看向手机,徐知然的回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徐知然:不知道。】

    【徐知然:但我也觉得是。】

    -

    伴随着一场落雪,连着两天的监考终于在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铃声中落下了帷幕。

    监考对老师来说向来枯燥,甚至时间长了之后还有一种煎熬感。

    阮笑笑面对这种漫长空白的时间,一向靠数墙壁的瓷砖打发无聊。

    比如第一考场有三块瓷砖出现裂纹,第三考场有十一块瓷砖被贴上了卡通贴纸。

    往常数完之后,她会循环往复数数的过程,但这两天不太一样。

    可能是因为程朝昀那句带了点预告性质的话,她总会不自觉去猜测关于小程的情况。

    在程朝昀的那封信出现之前,阮笑笑偶尔也会想起小程。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误以为程朝昀就是小程,所以所想的大多数是以程朝昀为基准的状况。

    比如他天之骄子聪慧过人,长相也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审美,有厚实的背景,出国之后的生活想来有滋有味,只会更好,绝不会差。

    她从未担心过对方。

    但现在,她想起早些时候她和小程的通信,还有那最后几封信的情况,忍不住就思维发散起来。

    是生病住院了吗?

    还是搬家后遭受了一些不好的事?

    又或者像她爸爸那样,已经……

    各种可能性轮番在脑海里上演,最后又被理智拉扯回现实。

    同考场里的另一位监考老师将考场试卷整理完毕,阮笑笑拿起监考设备,负责归还安检仪器。

    按照澜青附中的考试惯例,考试时教室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清空,学生们的课本书籍被装在储物箱里,摆放在走廊外。

    期末考试结束,这些储物箱自然也要被搬回教室。

    阮笑笑还完监考仪器后,连着狭窄了两天的走廊已经恢复了宽敞。

    寒风毫无阻碍的从廊道吹向楼梯拐角,一个照面就让外露的皮肤感到刺骨凉意,阮笑笑缩了下脖颈,回到办公室。

    期末的结束意味着学生们寒假的开始,紧挨着办公室的班级动静颇大,学生们的欢呼声如脱缰的野马。

    高立言监考完,胳膊肘夹着保温杯进来,笑骂,“这群小兔崽子,冰天雪地也浇不灭他们的热情。”

    门口有课代表打报告,推门进来找科任老师询问寒假作业,正好听到这句话,接了句:“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吧!”

    惹得办公室的老师都笑起来。

    阮笑笑也被逗笑,心情宽松不少。

    她翻了下作业,朝已经等在办公桌边的唐忱年和段应丹道,“书籍读后感一篇,组合习题册每天一章,只写阅读,然后……”

    停顿了一会儿,她问:“你们班上其他老师布置的作业多吗?”

    寒假不算长,但各科老师都会布置作业,阮笑笑会衡量其他科任老师的作业适当增减内容。

    段应丹没有半点犹豫,快速吐出一个字:“多。”

    唐忱年没说话,似乎还在思考。

    等在高立言办公桌的程黎着急起来,“阮老师,我们班也多的,老高每次布置好多试卷!”

    “我不是还没布置吗。”

    高立言接完热水走过来,把保温杯放在桌上,“程黎,看来你挺希望我多布置点作业啊,真是个尽心尽职的课代表。”

    “……”程黎瞬间变成苦瓜脸。

    阮笑笑弯了弯唇,最后还是没再加作业。

    渐渐地,楼道外的声音小了起来,各班班主任去教室给学生们开会,叮嘱假期注意事宜。

    澜青附中的期末是和几个学校一起的统考,学校的教师一般统一在信息楼里分时段进行阅卷,但也可以选择回家工作。

    语文作为第一门考的科目,教务处早已扫描答题纸录入信息,被安排在第一时段。

    昨天考试结束,教师们已经批改过一部份试卷,而学校领导要求今天得将语文试卷批改完。

    阮笑笑看了会儿天气,决定还是先和李晴汀回家,在家里阅卷。

    -

    今天的雪像是前几天未下雪时蓄积的量,不仅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比考试刚结束时更大了些。

    柳絮似的雪花从将暗未暗的天空中斜飘下来,寒风将常青树的枝叶吹得乱颤。

    高二五班的学生们终于从高立言老妈子般的反复叮嘱里解脱,正式开启了假期生活。

    程黎刚收拾好东西,便接到妈妈林瑜的消息,说是唐阿姨家的保姆有事,让她和唐忱年一起回去,留唐忱年在家里吃饭。

    她回了个“好”,朝唐忱年挥挥手机:“你今天要去我家讨饭。”

    两家是邻居,这事情并不少见,程黎偶尔也会去唐忱年家“讨饭”。

    唐忱年撩起眼皮看她,对她的用词已经习惯,“我还约了段应丹,需要带上她。”

    “你们两个……”

    程黎阅遍言情小说的脑子没忍住多想,隐晦提醒,“我妈在家,你注意一点。”

    “你还是注意一下你藏着的小说吧。”

    唐忱年从储物箱里取出程黎塞在他这边的一本小说放桌上,“我和她要讨论作文大赛的事。”

    “哦。”

    程黎把那本粉嫩封面的小说赶紧塞在书包,暼了眼教室门口,“你动作小心点。”

    高立言虽然走了,但要是折返回来看到这种课外不正经书籍,肯定得教育她一顿。

    唐忱年面对她的谨慎小心无言了会儿。

    “走吧。”

    程黎:“不叫段应丹?”

    “她在校门口。”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距离不算近,寒风夹雪的威力不容小觑。

    程黎一路躲在唐忱年身后,终于到达门口。

    段应丹双手撑着把伞,身旁还站着李晴汀和一个女人。

    程黎走近后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个女人是阮笑笑。

    大雪天里阮老师的打扮一向很难辨认,大众简约经典款的羽绒服,绒帽裹住耳朵,外面还围了圈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微垂静雅的眼。

    段应丹正在朝她问话:“阮老师,你今年不在澜青市过年的话,是几号走呀?”

    阮笑笑先是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才回话,“大概一周后,要是没写完,之后你们可以发电子版给我,没事的。”

    程黎听了会儿,知道她这是在问作文大赛的事,想要找老师帮忙看看作文。

    正值放学期间,校门口的马路堵得水泄不通,程黎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询问停车点,又看了眼阮笑笑。

    她想到了她叔叔。

    当初程朝昀第一次来接她时,她拿着烤红薯没办法上车,结果被阮老师给抓个正着。

    下一秒,她那狗比叔叔就下了车,还把裹得严实的阮老师完全认了出来。

    程黎作为阮笑笑的学生都要看一会儿才能辨认出阮老师。

    按理说她叔叔看见阮笑笑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应该也得回想一会儿才对。

    她没来得及深想,身前突然立了道身影,再次精准认出了阮笑笑。

    “阮老师,好巧。”程朝昀说,“我顺路过来接程黎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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