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镇4

    “威~武~”

    大堂中左右站着高矮不齐的捕快,在呼喊声中迎来了一个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男人。

    师与乐这一抬头,眉头一跳。

    这不是坐在那黄金街上、放出黄金蛇咬她、眼珠也是金灿灿一片的中年大爷吗?

    “来者何人,为何报官?”

    “禀县令老爷,农妇名叫陆好走,是隔壁好几个镇上的,前些时日寻不见我男人,想着他别是出了什么事,还专门千里寻夫。”

    众人瞪大双眼:路好走?这名字……

    “结果被我发现这没良心的在这儿风花雪月,这是要抛弃我们孤儿寡母啊!哎哟哟,我真是命苦啊~”

    师与乐立刻摆出之前的架势,就准备大嚎一场。

    “肃静,肃静!”

    “哦,好。”师与乐急忙收了声音。

    那县令大人又朝着刑路南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的可是真的?”

    “禀大人,小人名叫刑路南,我与这农妇是认识,可并非她说的那般关系!其实,我是她的姐夫,不是她的夫君。”

    众人再次瞪眼:行路难?这名字……情侣名?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认。我姐早死好几年了,这期间是谁爬上了我的床,没人问,不代表我不会说。”

    师与乐一脸气愤又悲壮的模样。

    “啧!”

    一路跟来站在外围的吃瓜群众开始评论: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

    “咱们镇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可不是,这种瓜可不常吃!”

    “再等等看,说不定还更精彩。”

    “……”

    外面又安静了下来。

    “刑路南,她说的可是真的?”

    “禀大人,她姐姐是过世多年了,可我与她确实没什么越界之举啊。”

    “那我肚子里孩子怎么来的?”师与乐质疑。

    县令也道:“对啊,那她孩子怎么来的?”

    刑路南:……

    你问我,我问谁?

    “难道,你非要我说出……”

    师与乐正打算故技重施,刑路南急忙捂住她的嘴,看着她眼中泛出的精光,只得无奈道:

    “禀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她姐姐去世后,岳丈大人便觉得对我不住,将她塞进我屋里当续弦,可我心中依旧记挂着她姐姐,只怪那夜喝醉了酒……”

    “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晚之后我就一直在外地做生意,都没回过家,她这肚子里的孩子,铁定不是我的!”

    刑路南摆出一副被人戳破心事的模样。

    县令也是个爱吃瓜的,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义正词严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谁,陆好走是吧,既然他一直在外地,你是怎么怀上的?”

    师与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刑路南:

    “难道……你忘了……两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我来找你……”

    刑路南脸色大变,恍然大悟:“啊……啊?那个人竟然是你!”

    “嘶~”场上又是一阵唏嘘。

    “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嘤嘤嘤……”

    女人暗自垂泪,男人心生愧疚。

    “好走,没想到孩子真是我的,是我错怪你了。”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嘤嘤嘤……”

    “都是我的错,好走,你打我一巴掌吧,我绝不还手。”

    师与乐闻言就举起手掌,中途看到刑路南微眯的眼睛,又拐了个大弯,做作地翘起兰花指假装擦泪。

    “我不,我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我做不来那档子粗鲁的事儿。就是为了我腹中可怜的孩儿,我也舍不得对你下手……嘤嘤嘤……”

    “好走!”

    “南南!”

    说着,两人便要深情地抱在一起。

    “等等!”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错愕地问:“你们,这就和好了?”

    两人手牵手,泪眼汪汪看向县令:“大人真乃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不过几句话,竟破了我们这么久的误会。”

    “啊?啊,那你还告他吗?”县令看向师与乐。

    “不了不了,我舍不得。”

    “那你呢?”县令又看向刑路南。

    “是我对不起她,自然是不告了。多亏了大人能谋善断,谁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我看县令老爷就很会断!”

    被夸得飘飘然的县令老爷咧嘴一笑,装作仙风道骨的模样说:“既如此,误会解除,退堂!”

    “威~武~”

    两人手牵手满脸笑容走出衙门,欢乐地同吃瓜群众打招呼,群众也回以快乐的笑容。

    此刻,仿佛他俩也是清风镇和谐社会的一份子。

    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后,捏了层隔音诀,确定没人监视,师与乐终于忍不住爆笑:“真是好大一场戏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刑路南冷哼一声。

    从踏进衙门那一刻开始,两人就知道,这什么衙门、什么县令、什么捕快,全是假的。

    这场“清官断事”,不过是全镇的人为了他俩而演的一场戏。

    师与乐笑够了,坐在桌前托腮问:“你有什么发现?”

    “回好走夫人的话,这一路上,老奴都没瞧见你画像上的夫君。”

    师与乐嗨了一声,道:“我知道。以两人十几年的感情,他若是在这镇上,定是会冲出来找我问个清楚的。”

    她与刑路南将动静闹得那般大,这么点大的小镇没有人能不知道,她特意将那画像拿出来到处晃,就是为了让宋郎看见。

    如果那寻夫的女子没说谎,两人夫妻情深,那他没理由还躲在镇上不出来,至少会找机会问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迟迟未出现,可能是他行动受困,无法自由行动。

    刑路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十几年?夫人看着也不过十四五岁。”

    “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懂不懂?”

    刑路南扯了扯嘴角,这女人的话他是一句也信不得。

    他想了想,又说:

    “这个镇上古怪得很,白日与夜晚似乎完全两个世界,今晚须得万分谨慎。”

    师与乐想起白天时诡异的幸福感,皱眉说:

    “我感觉这个镇子,好像所有人都在极力营造一种‘人间桃花源’的感觉,没有争吵,只有和善,没有贫穷,只有富裕。”

    两人对视一眼:“所有人都在有意控制自己的言行和举止,使整个小镇保持一种和谐。”

    刑路南笑了出来:“可他们还是在吃瓜时暴露了。”

    “还记得我说的黄金街吗,街上坐着的那眼里全是钱的,就是今天的县令老爷。”

    “你是说,那些幻境中的人物,与镇子里现实的人能对得上?”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觉得一些吃瓜群众变得眼熟起来。

    “那个嚷嚷着让你脱裤子的大婶,像不像看起来老了三十岁的百花楼老-鸨?”

    刑路南黑了脸:“注意你的言辞。”

    “抱歉,我不是不故意的,下次一定不改。”

    刑路南:……

    “那个跑来当和事佬的老头,也有些眼熟……呵,我想起来了。”

    “嗯?”

    “他是那个吃人黑店的幻境中,在后厨烧火的老管事儿。”

    “嘶……真是人不可貌相。”

    师与乐显然想到了一路上听到的传闻:“我听说,近几年这一带总有路过的人失踪,你说,会不会就是在这儿消失的?”

    刑路南双手抱胸:“八九不离十。你说他们把人都藏哪儿了?”

    师与乐微微一笑,摸了摸手上的草编手绳,随意地说:“谁知道呢,总不能藏在梦里吧。”

    距天黑还有一会儿,两人商议了一会后,便再次出了门。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我都要买!夫君,你快掏钱!”

    师与乐指着价值不菲的精致首饰,一脸兴奋地叫刑路南付钱。

    “夫人你忘了,钱袋子都在你那儿。”

    刑路南也是皮糙肉厚,笑得让人心惊。

    师与乐指了指首饰店铺的大门,对着店小二问:“那是什么?”

    “我们铺子的大门啊……夫人……怎么了?”小儿一脸懵逼。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人。

    “啊?”

    “那是大门,这是抠门。”

    刑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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