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掏出钱袋子,将钱给付了。店小二从他手中艰难地扣银子时,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走咯,去下一家~”某人提着东西跑得欢快。
两人借着逛街买东西的由头,将镇上都摸了个遍,该买的工具也都买到手了,就在转转悠悠,马上接近西边的后山时,被守在那里的小伙计给拦住了。
本来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乘凉的小伙子,见有人地过来还心说是谁不长眼来这儿,一见是他们两个,急忙换了笑脸,热情说:
“哎哟,是你们啊,那边去不得,山里有狼还有老虎,凶得嘞,都咬死好多人了,快回去吧,天马上就要黑啦!”
“狼?老虎?他们不会打架吗?”
师与乐与刑路南对视一眼,这谎话变得也太漏洞百出了。
“打,也打,可凶了,你们是外地的不清楚,总之这后山可危险了,去不得。你们还是赶紧回客栈,早点歇息睡下好一点。”
看来这西山有些古怪,先记下位置。
刑路南拱手一笑:“多亏了小哥告诫,不然要是碰上了狼或老虎,我们这怎么逃得了哦。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
小哥也一笑,朝他们摆手:“嗨(),没事儿,快回去吧,啊快回去。”
两人又慢悠悠往回走,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客栈里,门口的店小二已经等他们多时了。
“哎哟客官回来了,二位晚膳吃什么,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师与乐点头,开始顺畅地报菜名:“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诶……哎夫人等等,您说的这些,咱这小地方没有啊,您要不换些个?”
“啊,都没有吗?”
得到店小二肯定的眼神后,师与乐遗憾摇头,“那算了,你们看着上些招牌菜吧。”
“好嘞客官。”说完店小二就跑厨房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上楼。
“这是解药。”刑路南利索地从衣袋子里翻出个瓶子,丢给师与乐。
“南哥威武。”
说罢把瓶子又还给了刑路南。
刑路南:?
师与乐灿烂一笑:“我百毒不侵。”
刑路南露出来个假笑,一口将解药吞下。
两人再下楼时,一楼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美味佳肴了。
“哇,南南,这些菜都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来,我喂你吃,啊……”
师与乐随手夹起一筷子她讨厌的芹菜,就要往刑路南嘴里送。
刑路南不显山不露水地避开芹菜:“好走,我怎么能让你喂我呢?”
又夹起一块油腻的五花肥肉,递到师与乐嘴边,“这是你最爱的五花肉,来,吃一块。”
师与乐:……
除了芹菜,她最讨厌吃的就是肥肉。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余光发现周围假装没事儿吃饭的人,都在默默观察,就等着二人吃下饭菜。
师与乐嘴角上扬,将芹菜丢回盘子里,果然见众人神色一变。
她装作不知道,提起酒壶就给刑路南倒酒:
“南南,我要敬你一杯,如果没遇见你,我都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刑路南接过酒杯闻了闻,一脸深情道:“还能怎么过,哭过错过,一笑而过。”
说罢,一仰头将酒饮下。
“咚!”刑路南倒在桌上。
师与乐眨了眨眼睛,自己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倒不如换个人过。”
师与乐深情地看着他,刚说完也“咚”的一声,倒在桌上。
两人装晕后就被捆了手脚蒙了双眼,抬到了一辆牛车上,七绕八绕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将两人放了下来,关在一处破旧漏风的木屋中。
屋外不远处,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这次应该归我们西风派了吧,上次那几个都分给你们了。”
一个听起来肾气不足底气有余的大叔义正词严道。
“不行,上次那几个下等货色怎么能跟这两个比?”
这次开口的是个略显尖锐的中年女声,从开口就能听出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已经连着两个月都给了你们,镇上又不常来人,这次这两个,我们必要不可。”
男子也丝毫不让步。
“你们那孤儿寡母的,要着这么两个上等货色干什么?那农妇虽说性子暴躁了些,但模样不错,看着身体也结实,放在我们东风派再合适不过。”
“还有那面具男人,看着气度不凡,也是个试炼的好手,别的不说,耽误了镇里的大事儿,你担得起吗?”
师与乐:东风派?西风派?一个镇子怎么还分门派?
刑路南:试炼?
他忽然想到了昨晚幻境中追着自己咬的走尸,难道是这个。
“你是说,要拿他们……”
“没错。那边也说许久没进新的了,这次的,先送进去。”女子的声音势在必得。
那边?
两人对视一眼。
师与乐心想,看来这邪镇上只是个小驻点,上面还有人。而且听语气,她要找的人还在镇上,没有送出去。
刑路南则是皱眉沉思,似乎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沉默半晌后,外面再次传来声音:“这两个,可惜了。这次,就听你们的吧,待明日阵法开启,就送他们进去。但今晚,他们得归我们。”
“行,这个我不跟你抢。”
之后外边就没了声音,应该是谈妥后离去了。
见一直没人来,师与乐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只是找个人的事儿,没想到背后还大有玄机。”
“也是托了好走夫人的福,让在下历经恐怖邪镇一日游。”
“诶可别都赖我身上,昨天晚上你睡着后,都自己全说出来了。嘿嘿。”
刑路南冷笑一声:“我?我说了什么了我?”
他睡觉甚是安稳,从来不说梦话。
“你说,要不是为了……你才懒得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陪我这么个蛮不讲理的疯子找人。”
听到这话,刑路南自信的脸庞上裂出了一丝讶异。
无他,唯道出了他的心声尔。
半晌,他换了个话题:“好走夫人也讲梦话,道出所寻之人,并非你的夫君。”
“就这?也不是啥秘密。他确实不是我夫君。”师与乐浅浅一笑,随后开口,“他只是我的姐夫。”
刑路南眉头一挑,但笑不语。
这该死的默契让两人相视一笑。
又闲扯了些有的没的,但直到夜色已深都还无人来管他们,两人估摸着应该是要等明天一大早把他俩送过去,便放下了戒心,开始养精蓄锐呼呼大睡。
就在他们朦胧入睡的那一瞬间,整个天地开始变得光怪陆离,仿佛被薄雾笼罩。
戴在师与乐手上的翠色手绳,在黑夜中泛出幽绿的的荧光。
*
“夫君~姐夫~你怎么也不理理人家?”
刑路南一睁开眼,就发现一张紧贴自己的大脸,正娇柔谄媚地对自己笑。
再低头一看,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师与乐则是身着薄纱,青丝长垂,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刑路南:???
他眉头紧皱,正准备问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却发现自己身体早已翻了个身,将女子一整个压在身下。
刑路南:!!!
更可怕的是,他惊恐地听见了自己满是笑意的声音:“夫人啊,这才刚睡醒,就迫不及待又想了?”
师与乐似乎也刚睁开眼,听见此话一整个震惊,内心咬牙切齿,大骂刑路南登徒子。
作为一个活了三辈子的女人,她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但诡异的是,“她”脸上娇羞一笑,声音千娇百媚:“南南,这还用问嘛,真是讨厌~”
师与乐:!!!
为什么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师与乐内心破口大骂,但脸上依旧是柔情似水。
此时刑路南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竭尽全力想让自己起身,但身体却纹丝不动,就好像这压根不是他的身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在控制他的身体,被他知道了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都到了床上了,南南怎么还戴着面具,咯得人家脸庞疼,不如妾身替你摘了。”
不行!
刑路南在心中怒吼,可嘴上却笑着说:“这是自然,戴面具只是为防止外面的花花草草,我对好走的真情,天地可鉴。”
说着,自己顺手就将面具给摘了,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摘下面具的刑路南勾唇一笑:“小心肝儿,现在,可以亲你了吧?”
紧接着,他俯身一寸寸靠近,一张惨绝人寰的帅脸猛然放大,就要低头吻上来。
师与乐:!!!
刑路南:!!!
两人心中同时发出尖锐爆鸣。
师与乐:靠!!这不是闻鹿行吗?他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说怎么还能有比闻鹿行更无耻的人,原来他就是无耻本人!
想到五年前第二次遇见闻鹿行,她气得牙痒痒。
而那旁的闻鹿行全然不知,他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唇,内心早已发疯: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师与乐还在心中大骂无耻,唇上忽然一暖,一整个人直接呆住。
被轻薄了。
可下一秒,她再次震惊了:这触感……自己竟然在热烈地回应着,还直接加强攻势?
她占领高地,轻薄回来了。
师与乐一时竟然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