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钟熙涵抬头盯着赵檀,怎会……赵檀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岂不是她筹谋的一切都付之一炬了,真是笑话,果然还是小看了这年纪轻轻的陛下……

    可是她心中不服,谁都别想好过!

    钟熙涵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陛下,原来你都知道了啊!可是,您知道您心爱的楚静徽是怎么死的吗?”

    她笑声残忍、渗人,充满了恶毒的诅咒:“您以为是叶北定杀了楚静徽吧,错!我是让他杀了楚静徽,但他不肯啊,所以我又叫了一批刺客,那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您说她们会怎么做?让我算了,有多少人?五个?十个?二十个?我记不得了,不过谁都想尝尝皇后的滋味吧!哈哈哈……”

    钟熙涵像疯了一般,狂笑不止,听之身体由外至内生寒。

    “住嘴!来人,将她给孤带下去!”赵檀大动肝火,似乎引发了旧疾,胸口抽痛起来。

    赵檀不敢再听了,他怕再多听一字,脑中便会想象楚静徽惨死的模样,他的自责愧疚便会再加一分,他的徽儿是经受了怎样的苦难啊!

    赵檀又派人重查此事,果然查到那日劫持和亲队伍的有两批人,可惜钟熙涵派去的人只找到了尸首,无一生还,赵檀对钟熙涵的话又信了几分,心中如这气候又寒了几分。

    赵檀派了好几批人寻找楚静徽,甚至直接在那周围驻兵,但不出所料的毫无线索。

    悬崖高耸陡峭,下方又常年云雾环绕,探不清下方地势,人根本无法从崖壁间深入崖底,只能另外择路下去。

    其实在大多数人心里清楚,楚静徽已无生还可能,只是他们的皇帝不信,死活总要有证据,这不过是赵檀最后的希冀。

    即便……即便这希冀最后化为齑粉,楚静徽摔得粉碎,他也要一点点拾起来拼凑,带回他的身边……

    太后之事已过去三月有余,余党全数归罪量刑,玲然自从那日被抓到天牢便再没见过日光。

    她承认了所有罪行,所以并未受到酷刑的折磨,冬至年关不宜过多杀戮,只等到来年开春同死刑犯一同处死。

    玲然自知罪孽深重,不该苟活,可似乎这多出来的时间便是给了她个赎罪的机会。

    玲然不知外面已经地覆天翻,她只日复一日地苦求狱卒,希望能见见陛下,她要把皇后娘娘服毒救陛下的事告知。

    可牢狱在皇宫中本就人人厌而远之,陛下龙体怎会来此腌臜之地,那些狱卒烦不胜烦,起初恐吓,甚至拳脚相向,可玲然依然锲而不舍,狱卒只好装聋作哑,熟视无睹。

    冬意愈浓,天牢处于地底下,本就潮湿,虽没什么通风之处,但总觉得那阴风从四面侵袭而来,让犯人们如身处雪地中,寒风侵肌,骨头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颤。

    不出意外的,许多犯人都害了病,但本就是死刑犯,无需多此一举医治,死了便草草用一草席裹住,送至宫外的乱葬岗埋了,那处便是他们的归宿,也好歹留了个全尸。

    玲然用血做墨,布做笺,写下字条偷偷地塞在死人身上,但愿最终能让陛下看见,来听她这个罪人的赎罪之语。

    虽然机会微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这日赵檀出宫,正去往楚静徽最后失踪的之地,每隔几日,他便会亲自去那处寻人。

    前方正路过运送死尸的板车,那草席裹得潦草,甚至能看见裸露在外的尸体。

    那拉车的宫人应是新来的,无人提点应当打探圣驾的来去,小心犯了忌讳。

    赵檀旁边的侍卫立马驱赶,那拉车的人一惊,车身猛地一震,险些将上面的尸体抖落,现下才知自己惊了圣驾,连忙停好车,下跪求饶。

    赵檀根本无心理会这些事,欲命人不必理会,瞥见那车旁地面落下一带血布条,那红色十分醒目,布条上似乎有字。

    冯禄明了赵檀的意思,上前把那布条拾起,冯禄先看清上面的字,惊讶之余立马摊开将其放在手帕上呈给赵檀:“陛下请看。”

    “陛下中毒之事另有隐情。”那字条上赫然写道。

    “立马查清写字之人,孤立现在就要见到此人!”

    玲然被押到赵檀面前已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在有人寻她之时,她便明白事情终于成了。

    “你写这些字到底什么意思!”赵檀焦愁之色露于言表。

    她强撑起身体,跪得笔直:“陛下,之前给您下毒是奴婢受太后指使,皇后娘娘全然不知,还请陛下万万不要与娘娘生出嫌隙。”

    这事赵檀已经查清,他并不觉得惊讶,但之后玲然说的话却让他惊悸不已。

    玲然继续说道:“陛下,当时您昏迷不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娘娘只好自己服毒,才迫使太后将解药拿了出来,娘娘当时吐血不止,要了半条命,昏迷了好几日才醒……”

    玲然泣下涟涟泪珠,已然说不下去。

    赵檀脚下不稳,踉跄后退。

    难怪解药这么容易找到,难怪他醒后楚静徽一直没来见他,难怪……

    若他当初见楚静徽时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要是他再仔细一些,便能发觉眼前的人脚步虚浮,说话也偶尔间断……

    他为何没发现,他为何没发现啊!

    但楚静徽为何不反驳?一定是对他失望至极,死心了吧……

    赵檀来见她时,楚静徽是光着脚跑着来见自己的,她应是欣喜而庆幸,赵檀还记得她那天的笑靥。

    可是很快,那迎面泼来的冰水,将楚静徽的忧心、期望、欢悦都浇得彻彻底底,那悦目的笑貌凝固成愣怔,再从难以置信变为失落怅然,她也有气,所以选择了互相折磨。

    真是……讽刺……

    之后赵檀将楚静徽送给西戎皇帝,赵檀见她似乎淡然接受了,那时她的心中大概已是将自己恨透,无爱无恨,毫不在乎了。

    若是楚静徽当真死了,以钟熙涵所说的那样枉死……

    这世间若是真的有鬼神,那她是否执念不消,或是已经化为厉鬼,在人间游荡,无□□回,那……

    就来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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