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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店东市炙肉馆子(一)

    裴九嘴上说着记不清,眼中的沉痛与挣扎温阮看得分明。

    不管不顾揭人伤疤是小人行径,既然他不想说,那便不说,毕竟自个也没对他和盘托出,温阮笑着说道:“若是记不清,说明你内心深处不想让自个记清,或许遗忘是个好选择,反正你今个落在我手上,以我跟着我娘十多年的行医经验,你这病我定能治好。”

    见她嘴角边旋起的梨涡,裴九微微皱眉,在青州时分明是没有梨涡的,难道是一夜之间长出来了不成?

    不论真相如何,眼前人定是那个人,这点绝不会认错,裴九低头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若是需要什么只管找裴叔要。”

    “行,那便一言为定,我给你在粥铺留个包间,到了用饭时间来找我。”

    闻言,裴九面色犹豫,无论是裴九爷还是梁州王,两个身份中任何一个与她牵连在一起,都有可能带来危险,更何况他不能一直当裴九爷,待到查清定州铁矿案,时机成熟,他需要恢复梁州王的身份,又该如何给她解释呢?

    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解释这件事,有时我需要消失在人前一段时间,不方便日日去粥铺。我让裴叔在文祥阁与粥铺后院开个门,届时你自由出入便是。”

    温阮点头,反正从过往种种看来,裴九都不是什么坏人,若是谋财,文祥阁一楼就不会像堆积杂物般堆着犀角、象牙与珊瑚树,哪一样拿出去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她身上没有裴九能图谋的东西。

    裴九腹痛已缓解,她出门已经有一阵子,算算时间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她起身,洁白纤细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裙摆上的褶子。

    裴九望着她:“要走了吗?”

    温阮颔首:“不能让秋娘等太久,在后门修好之前,你让人来取餐盒就行。”

    十五像是明白温阮要离开,从榻边站起,用头顶着温阮的小腿,猝不及防地一下,碰到她膝盖后的麻筋,腿一软向前扑去。

    裴九伸出双手将她抱了个满怀,隔着布料,肌肤相贴之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两人都红了耳朵,温阮想要起身,但那股麻劲还没过去,使不上力,像只在河岸上扑腾的鱼,挣扎半天又倒在裴九怀中。

    温阮一时间又羞又恼,转头怒斥道:“十五,你自个长得多大不知道吗?再扑我,下次不给你吃骨头汤,顺便把你偷吃我炖好的牛腱子的事告诉你主人。”

    十五一脸困惑,坐在原地歪头,蓝绿鸳鸯眼无辜地望着温阮。

    “噗嗤”一声,从头顶上传来,温阮抬头怒视裴九,杏眼盈盈。

    裴九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他差点忘了,眼前人可不禁逗,下渔村借住村民家一次,醉酒后一次,若是这次再把人惹哭,怕是哄都哄不回来。

    他转头看着十五,目光沉沉说道:“再这样扑人,我就把你送到月娘那,若是月娘再给你扎辫子,我也不管你。”

    一听“月娘”二字,十五像是被戳中死穴,尾巴上的毛立刻炸起,嗅着空气中的气息,确保那个女人不在,仰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歪着身子示好,竭力散发出我很乖的气息。

    这回轮到温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凶悍无比的豹子,竟然也有被扎辫子的一天,哪天月娘来了得好好问问。

    见她笑了,眉眼弯弯,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温阮走后,斩一拿着佩剑从窗外飘进,拱手汇报道:“主子,梁州衙门的细作还没查到,这是您要的官员调查,从知州到巡吏都在里面了。”说罢,双手将册子递上。

    裴九翻开书册,安平十年,定州的铁矿量与上报不一,同年梁州的官场倒是换了一层血,太巧了些。

    斩一握着刀立在一旁,面上带着犹豫的神色。

    裴九抬头,斩一作为贴身侍卫一向果断,倒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犹豫,将册子放在一旁,说道:“有事就说。”

    “主子,我搜集这些消息时,无意间查到梁州知州私下派人调查林掌柜的底细,林掌柜与您走得近,我们是否应当也查查林掌柜的底细,京城那边派过来不少细作,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裴九皱眉:“知州那边查她的人都拦着,她绝无可能是细作。”

    对主子的命令只有绝对服从,斩一应声,转身翻出窗外。

    ******

    食味客栈内,明月厘清今日的入账,抱起账册找温阮说道:“林姐姐,这几日的进项与花费都在这册子上了,你看看。”

    温阮细细翻阅,刨去购置蔬菜、肉、米和面的基本花销,净获利五两银子,三日赚五两银子,一月便是五十两,再给秋娘与明月每人二两的月钱,自个还得有其他的开销,粗算下来也就三十五两,对于新开的店,倒也算及格。

    温阮嘱咐明月找人砌个灶台在门外,明月不解:“林姐姐,为何要将灶台砌在门外?”

    “你没发现近日来的都是些熟客,这证明咱们粥铺味道能留住人,那么如何能吸引新的食客到来呢?明早蒸笼上放上酱肉包子,再往门前灶台上一方,香气就是最好的招牌。”

    明月恍然大悟,秋娘笑着说道:“师父主意多着呢,咱得好好学学。”

    温阮站在树下来回活动着腰身,抬头望着天上的云,矮墩墩,圆乎乎的,看着好像麻酱烧饼啊,咽了咽口水,今日做麻酱烧饼吃。

    说做就做,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去一趟东市,买些茶叶与麻酱,先前说是做茶叶蛋,但苦于没有合适的茶叶,最后就没做成,东市除了盐铁茶的官营买卖,还有西戎来的商人摆摊卖些西戎特产,不如去逛逛。

    温阮带着秋娘、明月和水儿,将店关了,上了驴车,一行人朝东市方向进发。

    此时临近傍晚,东市灯红通明,热闹非凡。

    石桥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温阮一行人站在石桥上,只见两个留着络腮胡子,头上绑着满头细小辫子的西戎人,站在滚木上,随着滚木来回滚动,单脚独立走个来回,头上顶着的水缸稳稳不动,没有半点水洒出。

    见围观百姓反应不够热烈,那人又在滚木上单脚跳了个来回。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起,裹着面巾,头上带着流苏面帘的西戎女人,披散一头棕色的卷发,手捧着个卷皮帽子,接着空中抛洒来的铜钱。

    “嚯,西戎人果然人高马大,连女子都如此高壮。”

    看着那女人捡着地上的铜板,细瘦的腰肢从窄小的束衣中露出,规整的肌肉覆盖在其上,温阮不由啧啧称奇,这肌肉光是看着都能让人想象到它之中蕴含的力量感。

    带着流苏面帘的女人转头看向温阮,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在面纱下若隐若现,二人的目光直直对上。

    又是个蓝眼睛的?她在金牙子的牙行看的那个昆仑奴也是蓝眼睛的。

    到没多想,温阮转头拉着秋娘的袖子,喊着明月进了张家炙肉馆。

    前些日子段娘子来的时候,就听她说西市的韭菜羊汤,东市的炙肉馆子,那时温阮就对大业朝的炙肉馆子万分好奇,虽然相比其他炙肉馆子,这家门前清冷许多,但闻着不断飘出的那股属于油脂的焦香气,她就知道这家味道绝对不错。

    一进门愈发冷清,只有一抬桌子上有客在炙肉,其余桌上冷冷清清。

    裹着青色头巾,眉眼英挺的女子,放下手中布巾问道:“客官想吃些什么?”

    温阮接过食单,定睛一看,这食单上竟然是猪的各个部位,除此之外只有黄鱼与蛤蜊。

    或许是见惯了第一次来的客人总会露出惊讶的神情,见温阮面上没有半点惊讶,还是好心解释道:“若是客官想吃羊肉,不妨到隔壁王家炙肉馆。”

    温阮算是明白为何这炙肉馆子如此冷清,时下大业朝的风气便是贵羊贱猪,文人骚客以食羊肉为贵,至于猪肉只能走进贫贱百姓家,本来下馆子就是图个新鲜,谁又会来吃自个平时就能吃到的食物呢?

    “两份五花,一份梅花肉,再来两份猪蹄。”

    女子接过食单,爽快应道:“好嘞,您稍等,木花给客官上茶。”

    四个木制茶盏整整齐齐摆在桌上,唤作木花的小二动作麻利给她们添茶。

    底下是赤红滚烫的炭火,上面摆着个铁盘,一上桌就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女子笑道:“客官您稍等,这肉马上就来。”

    温阮颔首,没等肉上桌,门外传来一声:“大虎,今日可留了我的那份蹄子?”

    大虎?这名听着像是个男子的名讳,温阮刚冒出这一想法,谁料那位眉目英挺的女子应声:“段娘子来了,你的那份自然留着呢,两只前蹄,可对?”

    温阮看向门口,果然是那日带安业坊小霸王来吃粥的段娘子,身边还站着个高瘦身穿布衫的男子。

    明月惊讶地捂住嘴,低声说道:“林姐姐,那个男子不是那天在知州背后站着的主簿吗?原来他就是高主簿啊。”坊间传闻中的男女主出现在面前,明月与秋娘面上的好奇挡也挡不住。

    木花端着两条三肥二瘦的五花,放在温阮面前,明月与秋娘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肉上,秋娘不由惊叹:“这肉,这肉真是好看。”

    色泽红润,肥瘦相间,连带皮部位都被贴心地处理好,不带一丝腥臭味,像是用特殊的香料处理过。

    先用一旁的肥油疙瘩润个锅,再将五花肉置于铁锅上,铁锅与肉接触的一瞬间“滋滋”声响泛着油花,肉香飘在空气中,明月与秋娘喉头不自觉地吞咽,水儿在一旁嗦着乳饼,盯着锅中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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