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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新朋友,老朋友

    或许人生就是不断相遇又不断离别的过程,我们都不能永远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不能永远怀念过去。每一段旅程都会遇见新的伙伴,他们之间或许从来无法比较,因为作为同行者的我们心态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但是,每个人,每段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威尔金森》

    **

    维斯塔终于有机会参观古老的威尔金森祖宅。

    威尔金森女士大概没花多少心思在打理宅院上,院子里的喷泉看起来废弃已久,花园里的草木肆意野蛮地生长,时不时还能发现地精的踪迹。

    屋内最显眼的自然是她们的先祖查莉蒂·威尔金森女士的巨幅画像,但除此之外,并不像沙菲克一样把历代祖先的画像全部悬挂在客厅里。而那副画像似乎也只是一幅画而已,并不具备意识,也无法活动,这让维斯塔有些遗憾。

    厨房里的菲比发出一声惊呼,维斯塔赶过去就见她正追着一群狐媚子跑,连忙上去帮忙。

    她们费了些力气把厨房清理了一遍,菲比不由感慨:“看起来女主人的确不怎么用厨房,这里也没有家养小精灵的痕迹——哦,小主人,或许我们还得去瞧瞧卧室!”

    想到卧室里可能也有狐媚子的踪迹,甚至这些害虫还可能在她房间里产卵孵化,维斯塔心里不由一阵恶寒。但是,等她们上楼将卧室里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却发现这里除了维斯塔最近掉落的几根头发外,几乎没有其他值得清理的地方。

    维斯塔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她忽然冲出卧室,随手推开了二楼走廊上的另一间房门——与她现在住的那间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局,只有窗外的景象有些许差别。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却同样一尘不染。

    拿着抹布跟上来的菲比愣住了,随后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哦,小主人,女主人一定是在你来之前特意把这一整排客房都打扫过……”

    想到她早上离开前的那番话,维斯塔明白这种猜测或许是真的,虽然姨妈似乎从来没想过把这些准备告诉她。

    维斯塔的眼睫颤了颤,轻轻关上了房门,笑着对菲比说道:“以后这里同样是我们的家了,菲比。”

    菲比抹了把眼泪,挺起胸膛,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抹布:“当然,小主人,菲比会帮你和女主人照料好这个家!”

    从公共区域的大扫除开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维斯塔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帮菲比一起打扫了厨房、餐厅和客厅,而后又到了威尔金森女士提到的书房、训练室和魔药间——不过后面这几个房间不怎么需要打扫,维斯塔猜测这或许是威尔金森女士平时在家使用比较频繁的缘故。

    午饭后,她便坐在书房里,捧着一本美国魔法史消磨时间,同时等着那位客人上门——她现在甚至觉得这位客人或许是姨妈特意找来陪她的,梅林在上,她是不是开始飘飘然了?

    门铃在下午三点响起,维斯塔谨慎地透过猫眼看见了来人的脸——是个年轻女巫,嘴唇丰满,眼尾上挑,的确有些眼熟,但……似乎是个斯莱特林?

    她开门时带着一份戒备,但这份戒备却把来人逗笑了。

    “沙菲克小姐,用不着这么防备。”女巫掩面一笑,眼角眉梢流溢着风情,“威尔金森女士请我来的,真难为她为了你劳动我这个孕妇,不过我也的确很想出来见一见你。”

    她的开门见山印证了维斯塔的猜测,也让她稍稍放松了些,错身邀请对方进门,不过……

    “你怀孕了?”维斯塔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腹部,察觉到自己的做法不太礼貌,又抬起头看向女巫的脸,从记忆角落扒出一个名字,“弗利小姐。”

    “是的,刚满五个月。没想到你竟然记得我,毕竟你刚入学的时候我都已经六年级了。”女巫笑着提醒道,“哦,顺便,如果有旁人,你该称呼我为‘扎比尼夫人’。不过我个人倒更希望被继续叫做弗利小姐或弗利女士。”

    “而恰好这里没有旁人——”维斯塔耸了耸肩,“弗利家族在你毕业以后就从英国销声匿迹,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说话间,她们已经在客厅中的沙发上落座,菲比端来红茶和点心,而后又悄悄退回厨房。

    茶水氤氲出的蒸汽模糊了两名年轻女巫的脸,比起刚进门时礼貌的寒暄,这时候两个人却都沉默起来,直到维斯塔先一步打破沉默,毕竟她现在也算主人家。

    “孕妇可以喝红茶吗?”

    弗利小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答道:“只要不太浓就可以,现在这样就刚刚好,喝些淡红茶还有好处……不过我猜你应该也不想把我们的聊天局限在结婚生子这样的话题上,聊点别的吧。”

    维斯塔抿了口杯中的红茶,选择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们是一整个家族搬到美国来的,还是只有你一个?”

    弗利小姐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也许这就是威尔金森女士邀请我过来的原因……我听说了沙菲克的事情,几乎是三年前弗利家族遭遇的重演,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嫁来了美国。”

    “什么?可是……”维斯塔的唇瓣翕动了一下,却没能继续说下去。

    “是啊,除了我或许没有人知道,但就在一夜之间,我和他们之间的联系忽然断了。”

    “你……没有想过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原因罢了。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沙菲克小姐。”弗利小姐看了维斯塔一眼,“我和家里的关系不算好,他们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好给我那个弟弟换取更多的资源,我也犯不着为了他们去触神秘人的霉头。”

    维斯塔轻轻皱起眉:“我并不知道……弗利家族也不支持伏地魔吗?”

    听到那个名字,弗利小姐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你竟然敢直呼那个人的名字……至于你的问题,倒是谈不上支不支持,真要说起来,我觉得他们提及神秘人的时候,总是恐惧与忧虑多于推崇,就好像他们知晓那个人的一些秘密一样。”

    “在我怀疑沙菲克的覆灭是他一手导致之后,我就不打算忌讳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更何况这里是美国。”维斯塔轻描淡写道,而后又不由皱起眉,联想到父亲对于伏地魔的态度,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也像老弗利夫妇一样知晓伏地魔的一些秘密。

    而那些秘密对于伏地魔来说或许至关重要,所以父亲才会在意识到那个人不可能放过他之后,强行把自己送到大洋彼岸。

    所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呢?爸爸……

    “你说的不错,这里是美国。”弗利小姐仿佛没察觉到维斯塔的心思,又像是故意岔开话题,“这里的巫师界和英国很不一样,或许有机会你应该亲眼去看一看。而如果你需要一名向导,我和我的丈夫会很乐意效劳。”

    “如果有机会——我会相当感激。”维斯塔礼貌颔首,又谨慎地接了一句,“你的丈夫……你看上去还不错。”

    弗利小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笑容恬淡:“的确,比起留在英国和一些眼高于顶但一无是处的草包或花花公子结婚,毕业后来到美国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决定。至少扎比尼对我很好,家族财产任我取用,但从没问过我弗利家族积蓄的去处。”

    不等维斯塔开口,她主动说道:“说来可笑,我的父母从没把我放在眼里,因为我忤逆他们的安排嫁给扎比尼,这些年他们一个子儿都没给过我,却没想到现在,我成了最后的弗利——唯一一个有资格接手弗利庄园和古灵阁的人。”

    弗利家族把这个消息瞒得很好,没有人知道眼前的女巫竟然悄无声息地嫁到了美国。

    维斯塔还有些疑惑:“我倒是有些惊讶——无意冒犯,只是伏地魔和食死徒竟然没有把那些财富据为己有?你知道,有些食死徒一心为了利益,我不觉得他们会轻易放弃摆在眼前的金山。”

    弗利小姐沉吟片刻,对维斯塔说道:“你说的没错,但不要忘记,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总有一套保住财产的隐秘手段,血脉就是最保险的钥匙之一,就算庄园被洗劫一空,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物大多存在在古灵阁的金库,换句话说……”

    她抬头看向维斯塔:“你也一样。就算沙菲克庄园已经被付之一炬,古灵阁金库里的财产也不会丢失。我们只需要有点耐心……毕竟我们比神秘人年轻许多。当然,如果实在危险,必要时也并非不能舍弃。只要有足够的能力,身外之物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维斯塔没作声,只是点头赞同了她最后一句话,这让弗利小姐不由试探道:“你该不会还想着回英国去找那个人复仇吧……也是,你和我毕竟是不一样的……你大概不知道,当初和我同龄的纯血女巫私下里聊天的时候都很羡慕你有一个好父亲。”

    这句话让前不久刚从姨妈口中知晓了故事另一面的维斯塔心中百感交集,但她无意向旁人宣扬威尔金森与沙菲克的私事,于是此刻只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又安抚道:“我的确想回英国,但不是现在,我很清楚,现在的我站在仇敌面前或许跟一只地精差不了多少。”

    她说着,不由抚上手指上的火焰纹路,似乎在对弗利小姐说,又像是喃喃自语:“但是我总有一天要回去的,那里还有我的牵挂,我的义务,还有等待我解开的谜团。”

    弗利小姐也看到了她手指上的徽记,心中一震,问道:“那是……沙菲克的家主徽记?你……沙菲克先生竟然为了你打破了家规?”

    “毕竟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维斯塔笑得讽刺,“他没有别的选择。但我也为之付出了全部的决心和努力。其实最开始他的计划同样是联姻,而后由我生下的男孩继承沙菲克。”

    弗利小姐的瞳孔颤了颤,高高挑起眉:“哈,多么轻巧的计划,甚至还要求你必须生下一名男孩——看来我们过去大概的确过度美化了……哦,或许我不应该说这个。”

    “没关系,这毕竟是事实。”维斯塔摇了摇头。

    “我开始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了……而且我还记得你刚入学的时候就盯上了西里斯·布莱克,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沙菲克只是想尽早定下一个出色的联姻对象,而你们选中了布莱克。虽然西里斯·布莱克似乎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维斯塔心中一痛,现在提起布莱克,她只能想到那个温柔而沉默的影子。

    她勉强提起嘴角:“事实证明我那个时候过于天真,还眼盲心瞎,看错了人……不过我必须解释一句,我当时没有真的对他动心,我只是需要一个身份过得去的男巫作为盟友,如果他答应入赘,我就有了说服父亲放弃联姻想法的有力条件。”

    “但是布莱克……所以后来呢?你找到这样的盟友了吗?”

    “后来……”雷古勒斯的眼睛再度浮现在她脑海中,维斯塔轻轻阖了阖眼,“后来我就不需要这样一个盟友了,我用我的决心说服了爸爸,之后也通过了他的考核……”

    弗利小姐看出她有些事不想提及,便笑了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过去都不重要了,美国优秀的男巫也不少,或许你能在这里邂逅几段难忘的恋情。只不过,威尔金森女士的意思大概是要隐瞒你的身份,否则,单是沙菲克家主的名头,大概就能为你招来不少艳遇。”

    维斯塔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怕是没心思想这些,至于我的身份……‘沙菲克小姐’在这段时间里还是保持‘已逝’状态为妙。再说了,我也不会看上只冲沙菲克名头来的男巫。”

    “如果是这样……”弗利小姐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你或许不知道,其实在美国,威尔金森的名头大概比沙菲克还要好用许多。”

    维斯塔眨了眨眼睛,迟疑着问道:“或许……对于这一点,方便展开说说吗?”

    接下来,她们交换了教名,凯瑟琳(弗利小姐)也给维斯塔讲了许多有关威尔金森女士的事迹——她是位极有威望的女巫,甚至在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被不少人视为美国魔法国会主席强有力的竞争者之一了。

    “我想你应该亲眼瞧一瞧……这里也有像对角巷一样的购物街,你应该能听到不少巫师讨论威尔金森女士的政见——当然,在对待麻鸡的问题上,有支持者就会有反对者。等你入学伊尔弗莫尼之后也要当心,某些激进派的作风和食死徒类似。”

    维斯塔的精力已经差不多恢复,于是在向姨妈报告过后欣然接受了凯瑟琳的邀请,在开学前几乎走遍了纽约巫师界值得一去的地方。

    期间,她的确听到了不少关于威尔金森女士的讨论或是争辩,维斯塔对美国巫师界的历史了解还不够深入,于是没有贸然出头,但至少她已经知道,在对待麻瓜的态度上,她和姨妈之间并没有太多分歧。

    顺便一提,她还见到了凯瑟琳的丈夫扎比尼先生——至少目前看上去,他对她很好。

    维斯塔甚至生出过一种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的想法,如果她和雷古勒斯继续在一起,或许他们的婚后生活也会如那对恩爱夫妻一样……只是这当然没有可能,除非他能脱离食死徒——但他显然没这个想法,或者说,那个人不会给他回头的机会。

    他或许也以为她已经不在了吧,如果他意识到是伏地魔毁灭了沙菲克,他会为了她背叛伏地魔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绝不会是单纯因为她……他并不是爱情至上的性格,这样也好——至少现在,她希望他好好活着。

    维斯塔已经没太多心思怀念这段夭折的爱情,她忙着和凯瑟琳熟悉美国巫师界,忙着和菲比一起让威尔金森女士习惯在家里用健康的早餐,忙着在训练室和书房为进入伊尔弗莫尼做准备,也忙着寻找避开姨妈监管联系上朋友们的方式……

    她已经明白姨妈让她和英国断绝往来是为了她好,这位严肃的副主席在维斯塔眼里越来越像个吃软不吃硬的别扭长辈,威尔金森老宅也越来越像一个新的家。

    只是,她不能想象这样一来她的朋友们会伤心多久,所以她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突破口,而威尔金森女士似乎也存了以此磨炼她的想法。

    可惜直到她挥别威尔金森女士和菲比,进入伊尔弗莫尼的大门,都没能找到机会。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忽极为小心地唤出了她的名字,仿佛担心会惊醒一场美梦。

    “维……维斯塔?”

    **

    “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自己天性凉薄。我没有为父亲的逝去哀伤太久,也没有为爱情的夭折满心追念,对于惦念我的朋友们,也只能借旁人之手寄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出去,甚至不知道她们能否看懂……而寄完那封信之后,我似乎就彻底平静下来。”

    “我已经做了我现在可以做到的所有,剩下的除了祝福别无所能。在这样艰辛的年月里,能够活着已经是幸事,而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在地好好地活着,更几乎成为一种奢望。但我还是要这样祝愿你们,我的朋友,我的爱人……只要相信我们会有重逢的一天。”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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