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解

    “洗手,”霍中浚的手上沾了几点尤寐演出服上的粉底,茶盏处的电话一震,霍中浚拿过电话,尤寐听着,像王磊的来电,大致说,霍小瑞依傍楚辞,又见不到她,他闹脾气。

    霍中浚淡淡地对着电话里头落话:“你把她叫来,”随即,他挂断电话。

    “霍总,演出结束,央烦楚小姐来带小瑞回家?你带走他不就好了,”尤寐随意说着。

    霍中浚径直走进隐形门后的卫生间洗手,水声“哗啦”不断,尤寐着意一听,不就是一点点的粉底液吗?他至于吗?尤寐想,洁癖精配洗洁精。

    霍中浚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又震了震,尤寐喊他。

    “你接一下,”霍中浚添话。

    “好的,”尤寐竭诚打恭,随口应他,虽说不过一通电话,但是她能为霍中浚减顾盼之忧,她巴不得,尤寐收起思绪,顽着嘴笑,拿起手机,拔高声音,来到隐形门处:“霍总,我接了噢!”

    尤寐看着手机屏幕,竟是楚辞来电,她拨通电话,开口塞给她一个自己接了霍中浚手机的奇葩原因。

    尤寐对着电话里的楚辞咕唧着,天花乱坠的夸赞了一番楚辞今晚的得体发言。

    反观楚辞,她登台前把一枚精致的胸针落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发言结束,她回去找时,发现胸针不见了,四处找找,只见一个保洁人员捡到了,归还给她。楚辞就在走道附近接到尤寐的电话,怎么霍中浚又挑剔中际的老师了吗?楚辞长得好皮囊,往来的女人对着她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楚辞踩着高跟鞋,来到走道尽头的玻璃窗前,接起尤寐的电话,笑着说:“尤老师,今晚的节目很精彩啊,刚才把我给紧张的,大秋夜啊,我都快中伏了,那藿香正气水都救不了我。”

    尤寐腾得信息,打起一个歪主意:“啊,你要去买藿香正气水啊!”

    楚辞清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

    “好的,是化妆水!”

    “我打比方……”楚辞说。

    “好嘞,好嘞,女孩子的脸蛋是名片。”

    “……?”楚辞疑惑。

    “明白的,你要花点时间精挑细选,我就不打扰你喽!”

    “……?”信号的问题?楚辞想。

    尤寐说着,霍中浚已走出洗手间,他走近她,顺走她手里的电话,尤寐微微嗔视他,只见霍中浚吩咐着楚辞几句,几秒后,电话中的话头咽尽。

    霍中浚挂断电话,抬起眉钉下的眼,目中敛波,看着尤寐。

    尤寐深深吸气,侧过脸,对上他的脸庞,她掇起一张笑眼,就死皮赖脸地端看他对她的无奈,她心头清爽。

    “霍总,事情交代好了吗?”

    霍中浚一声:“嗯。”

    尤寐眼睛含笑,嘴里咬牙道:“你的婶婶真的好温柔啊,”尤寐故意加重尾音,脸上不浓不淡。

    霍中浚垂眸,目光映着她,他的唇畔轻勾起,轻易掩住自己的眼色。

    “她可能会忘了,”霍中浚说着。

    呀!他妈的!真是无语!

    “霍总,你厌童吗?你特别怕吵吧,怕被打扰吧,所以避到休息间,那你今日为什么还要过来呢?”

    尤寐戳破天窗问他到底,她离他越来越近,眼神越来越惑。

    恰恰,王磊扣门,支身进室,看见尤寐盯看霍中浚,霍中浚也打量着她。

    “霍总,公司来电。”

    “嗯,”霍中浚暼一眼王磊,转过身,定定看了一眼尤寐,意味深长,迈步出去。

    尤寐想,楚辞淳色相貌,言语不俗,身材又好,可是她都结婚了,难道叔婶之间,顶不成真有暧昧的关系。

    尤寐当下,一个头两个大。

    尤寐走着,沿着走道,来到操场的花坛附近,今天的操场上全是入园的客户,一簇一簇聊天。尤寐抬头,暼眼看见操场长廊下的霍中浚正接过楚辞手中的东西。小三他哥,你就不能萌发一点善心,这时还给她添堵,添闷添忧。尤寐盯睛一看,那是……胸针。还有楚辞那失而复得后的表情,她猜着眉目。

    天!啊!他饶有兴致地送她胸针!

    这又不是在夜店!

    操场上还有人啊!

    霍中浚明目张胆的摧眉折指地送给一个女人胸针。

    他厚颜起来,也是惊人!

    他是想玩叔婶契约!

    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尤寐气不自禁,绕了一圈,为何命运偏偏冷待老实人?尤寐想,她对他展开的追求,会不会到头一梦,万境皆空。

    不是说要刮台风吗?台风的路径偏离瀛洲了吗?好歹下一场雨吧!尤寐愈发躁热起来了。

    也不知怎么的,尤寐想到偷香窃玉,尤寐看着霍中浚,他把胸针递向她的掌中,两人还对视着。凉风一慌吹上尤寐的眼睛。那两人聊天后,尤寐看着霍中浚亲自送她出园,楚辞口中有词,似要将什么事交割清楚,霍中浚洗耳静听,她配合着他进车,车窗后座露出霍小瑞的脸蛋。看在尤寐的眼中,霍中浚上前一步,脚底滞了滞,还颇有梁山伯送祝英台的样子。

    霍中浚淡淡地看着远去的车影并无觉喜,尤寐却想撤身,也不去睬他。

    霍中浚思忖一番,略略转脚,看定尤寐,尤寐碾步转身,两人目光空对,尤寐转身就朝花坛侧边的教室而去。

    她想仰天嚎一嗓子。

    尤寐屏气,心下一想,今日他屈尊赴会,难道是为了多看几眼楚辞?他连房子都送给楚辞了,莫非他喜欢□□,求而不得。

    我操!有天无日,稀里糊涂。

    尤寐从兜里掏出手机,触滑屏幕后,时间显示19:00,她立马往大圆厅走。

    一直到迎新会结束,各班的家长群蚁排衙等着咨询主班老师自家的孩童,魏迢迢习以为常,家长严严实实地挤着魏迢迢,向她砸出一堆自家孩子的事情,魏迢迢拼尽全力舌战群儒,搅尽脑瓜想着回应措施。尤寐曾经问过她:“迢迢,你面对家长层出不穷的问题,有没有答不上来的时候呢?有没有紧张不安的时候呢?”她回答她,自然是有的,所以她平时工作会尽可能地记下每一个孩子的成长变化,记下每一个孩子的需求,今天的小天使都有谁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午休时总会多次给小天使测量体温,今天谁磕磕碰碰了?谁不小心又尿裤子了?谁的袖子湿了却被她疏忽了?谁的胳膊肘被蚊子叮咬了?她都要记住,她的心里装着每一个小天使。聚谈的时间流逝着,各班老师拥抱过班级的小天使后,家长带娃风流云散地回家。

    尤寐跟着后勤部,清理场地。演出大圆厅从高朋满座到坐席皆空。尤寐一时惆怅,一时轻松,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大圆厅,随手关门,满厅灯光骤然一暗。

    扫了一堆垃圾,她的腰都快挺不起来,她将客户的失物发到总群。她加快脚步,赶回杂物室,拿了钥匙,她要回家,她低眸敛目,皱着一张脸,回去要痛快地浴一场。

    她回过神,想着霍中浚应该回去了,百个不及他一个会玩女人。

    方欲走时,她忽又想起什么事,停下半脚,堪堪受下一物砸头。“哎呀,”二楼综合楼阳台的一只多肉花盆经夜风锤落,猛地砸向尤寐的额头,她捂了捂右额,沁出一丝血沫。

    “尤老师,尤老师,你没事吧,”保育员张老师急忙从快递室走出来,她一边奔过去,一边对着保安室摆喊:“胡师傅,你快出来,尤老师受伤了。”

    张老师走到尤寐的身边,尤寐蹲在地上:“尤老师,你流血啦,还怎么捂着眼睛啊,快去医务室,手脚冰坨一样,”张老师粗里粗气掰起她的胳膊,保安胡师傅挨来看:“刚才还好好的,医务室有急救药?快送过去,”胡师傅侧头对着一把年纪的张老师说着。

    张老师急地点头:“医务室有哪些急救药品,我不认识啊,先快带过去,给她处理伤口,”张老师帮着尤寐摁住她的太阳穴,张老师还很用力配着一对烫掌。尤寐捂着右边的额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小伤口,血止住就好了。”

    张老师扶着尤寐,胡师傅随后跟来,正想要去一楼保健室旁边的医务室,只见霍中浚顶着夜色,出现在三人面前。尤寐抬眸,吃惊着,他怎么来了,她一看见霍中浚,立马双手捂脸,尴尬之极,她默默低头。

    霍中浚径直走去,二话不说端起了她,他像端桶一样地端起她,她的腰,他抱着尤寐,尤寐欲哭无门。

    以为四人奔向医务室。

    张老师对着霍中浚说:“先生,你会处理伤口吗?不是这边,医务室在那儿。”

    尤寐无地自容,她在他的臂弯里缩着,本来就瘦,这下好了,彻底像一个挂件,袖在他的怀中,霍中浚看着尤寐,抬头落话:“附近有应急诊所,我带她去包扎。”

    “好的,你带尤老师去吧!”张老师说。

    霍中浚点头。

    “先生,有劳您多多费心了,”张老师道。

    保安胡师傅以为霍中浚是尤寐的男友,他拍了拍霍中浚的肩膀:“小伙子,尤老师,她伤口不深的,放心吧。”

    霍中浚面色担忧,打横端着尤寐,秋风灌面,两人绕出大门,他将她送进迈巴赫的副驾驶座中,随手一拉安全带,关上车门,自己绕向主驾驶位,钥匙一扭,车子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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