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尤寐捂着额头:“完蛋了,我要毁容了,我还要靠颜值吃饭的,怎么办,丢相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霍中浚转着方向盘,轻轻暼她,扫一眼她的额头:“没有破相。”

    尤寐在他的车中不断地□□。

    二十分钟后,她被他送进最近的高端诊所。

    尤寐躺在护理床上继续□□着:“我这个就是遭报应,”想骗人感情的报应加身了。

    霍中浚无语地看着她。

    尤寐悲伤地望着天花板:“我调戏小天使的叔叔,有违社会主义道德。”

    “……”霍中浚。

    尤寐额头是汗,她苦着一张脸,悲天伤心,把毕生的罪事都想了一遍:“霍总,我千不该万不该觊觎你,要是我破相了,你就忘了我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尤寐眼含伤心,顺带还流下一滴泪。

    女医生严肃地为她检查伤口,她拿来药匣,掰开尤寐捂住额尾的手,查看她的伤口,女医生夹着沾药的棉花擦拭着她额上凝固的血痂,问着:“就这个部位受伤吗?没有其它部位吗?”

    尤寐点了点头。

    女医生说:“就这个头发丝伤口啊,你们这些情侣最近都迷恋来医院交流感情吗?吃饱撑的,我的病患这么多,干什么呢。”

    “会留疤吗?”霍中浚问她。

    “年轻姑娘磕磕碰碰,皮肤很快就代谢了,我给她贴块药布,明天就好了,”女医生说。

    女医生给尤寐贴上药布后,她云淡风轻地离开。尤寐一边低声哀着,一边心虚地看着霍中浚,她双手捂住自己脸蛋,悲痛之情不敢轻易断了,还把手放到眼边,就差闭眼装睡来缓缓尴尬了。

    尤寐深吸一气,又呼出一气,肚子内的肠鸣声响了,一阵一阵,还特别地剧烈。她这么丢脸,这么无地自容,天啊!这是要她没脸到底啊!她恨不得撞下床。

    “好了,没事了,”霍中浚说。

    尤寐捂着脸始终不看他。

    一分钟后,霍中浚给她递上一杯水,递到她的跟前:“今晚你打算睡这儿了吗?”

    此时,她心火炸拱,尴尬未丢,想逃亡地下乡。

    尤寐趁霍中浚出去结账的功夫,立马下地,奔出诊所,这家高端诊所的服务态度令她讨厌了。她逛到附近的街上,家家萧管,户户关门,举头望明月,低头见泥坑,还说来什么台风,全是气象台的胡诌八扯。

    须臾,那时轻时重的脚步跟过来,是谁的脚步,自不必多说。

    尤寐收起脚步,略踩一脚,轻巧地侧身,用余光极快地打量霍中浚,他背月而来。

    尤寐想,些须与他一点儿薄面,说些现成的感谢话,又觉得方才悲伤演过头演失了面子,她的脚底一会挣挫,一会儿敏捷,她终究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霍中浚一手插兜,一手提着药袋,担风顶月,看着她,似有一种守株待兔的气势。

    尤寐见眼前无路便想回头,连忙就身缩手,揩面扇脸:“霍总,里面太闷了,我出来喘气。”

    只见容色肃冷的霍中浚漫不经心款步而来,他一身笔直色的西装,迈着长腿,宽松的肩膀捎上冷月的光辉。

    尤寐又想起楚辞与他的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里隔应。她胡想着,莫非他把她当作掩人耳目的盾牌!那她可真是做了冤大头!

    尤寐敛目,只当没注意他,自己挨着街墙走,那无处安放的手握起拳头,她在心里骂骂咧咧,脚步却没停下来。

    她边走边看,边走边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这么一个理吧。

    霍中浚也跟着她,他倒想看看,眼前的女人卖弄什么阴风。

    他沉默着,早就算准了她会回顾他,她刻意一顾,如他所料。

    尤寐适才悔上,不该侧目视之。

    丫的,他搁我这儿广撒网吧。

    她绝不回顾,绝不!

    誓要挣一挣!

    只是,她倔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慢下来,刚刚落脚,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劝她,三思而行,他身边未成气候的女人好像不足以威胁到她的大业。

    她这么想着,街角忽然跑出一只翘着尾巴的大型狼犬,冲着尤寐狂吠一通,她吓了一跳,双腿不由地发软,为什么连狗都要持恶欺凌她!

    狼犬瞪着一对绿瞳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没有救兵,浑身紧绷,前面闪现恶狼,后面会撞霍中浚!逃也是没处逃!

    尤寐脚趾头抓着地,她同姐姐尤然一样,最怕狗了,她一抖再抖,汗毛冷竖了。

    一刹那,霍中浚带着他复杂的脚步踱到她的身后,他顶着退尸般的寒意,那寒意泼走狼犬。

    “你怕狗?”她的身后悠悠响起他的声音。

    尤寐摇头,绝不承认!

    “那你杵着不动?”霍中浚问她。

    尤寐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正向神明许愿呢!别刮台风,还挺准啊,”她伸出小食指头,戳向夜空。

    “……”霍中浚无奈沉肩。

    尤寐弯起笑眼。

    “还不走,”他问。

    尤寐道:“无边夜色,还没赏尽。”

    她偏执地想着,要走,你自己走,我是不会登车。

    走什么走!我认得回家的路!你当我是随佩随拿的物件吗?尤寐反骨已炽,哪里能听得进去话,就算霍中浚扯开嗓子高喊她,她也不回头,娇气不可丢,骨气亦不可丢。

    她想着,你自去送美女胸针,受享美女艳福,少在我面前表演得意,我们又不熟,各走一边,我好否与你无关。她微微侧转身子,眼睛余光瞄见路灯的光芒投来他的影子。她想象着他的冷漠鲜明的眼睛,还有那随时能扇走人的寒冽气质。

    “狗来了!”他说。

    尤寐一听,拔起半条腿,微微受惊,东瞧西瞧,心知被他摆了一道,又是真怕,不由示弱。她想到巨型恶犬,只能实际一些,调转思绪,放下身段,暂时投奔他的车,适时消化不快。

    两人第一次并肩散步,尤寐眨着眼,看着身侧面色无奈的霍中浚,又嗷嗷的一夸:“霍总,你看今夜的圆月独一份的美啊。”

    霍中浚静静地看着她夸月亮,他凝视着她,未吭一声。

    回去找车的路上,两人的影子交缠而走。

    “霍总,你要送我回家吗?”

    霍中浚说着:“你这么不小心,走个路,拐个弯,还伤额头,不送送你,我会变成嫌疑犯。”

    尤寐无所谓地说:“我一直走路挺慢的,没大磕大碰过,我宁愿摔肿四肢,也不能叫脸蛋破皮。那是台风要来了,飞来一只花盆祸,我又想着别的事,头脑交轨才出的意外,”她说时还抬手拍了拍额边。

    他回一声:“噢!”

    尤寐看着霍中浚:“你想说我运气差吧。”

    霍中浚默着。

    “觉得我比你料想的弱吗?” 尤寐问他。

    尤寐走向霍中浚的身后,打量着他的身高,她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打开手机的尺子软件,抓拍霍中浚的身影,他怎么那么高啊!她与他说话,脖子很酸哎!她悄悄捕拍他的背影,今晚要不是想返回去拿相机,拷贝他的照片,她怎么会顿住那一步,而受伤呢!霍中浚转头看她,她立马把手机塞兜。

    “噢,霍总,你看夜空,那是不是黑洞啊,”尤寐指着夜空说道。

    “那是血月,”霍中浚说。

    “竟然是血月奇观,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太可惜啊,血月出来,说不定有神秘的吸血鬼出来呢,我还能与吸血鬼合影呢,吸血鬼喜欢吃辣吗?”尤寐一边说着,一边做起拍血月照的动作。

    这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霍中浚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抿唇沉肩,勾了勾唇。

    尤寐暗懊,自己不光额头伤了,连脑也磕着了吧,吸血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她只不过想为今晚的夜下散步做一个特别的回忆记号。

    霍中浚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王磊送完楚辞早开车来了,停在两人身后两三步外,霍中浚的站姿利落,极耐心厚道地等着她上车。

    “尤小姐,”王磊颔首:“递给她一张就医卡。”

    “小伤口,不用复诊啦,”尤寐咧牙笑着:“回去我把今天的医药费转给霍总,霍总你要加我微信噢。”

    王磊开车,霍中浚与尤寐坐于后座,王磊转到加油站,松开安全带,对着霍中浚道:“霍总,我去加油,你们稍等一下。”

    霍中浚说:“给她捎点吃的。”

    “是,”王磊说着,开门下车。

    尤寐推手:“不用麻烦了。”

    “怎么额头划花了,还要胃症找上门,”霍中浚对尤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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