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春蝉不知雪 >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侧卧在寒林商宽厚的怀中,温乐言垂首含羞,一双素手想攥着他的衣领却又不敢,只得偷偷握住这人的一缕发丝轻蹭。

    “将军待乐言好,乐言心知,只是乐言不过一商户之女,如何担的将军如此关切。”

    见温乐言自苦,寒林商小心将人放在榻上,只一个倾身温乐言就可触得他的体温,温暖又舒心,轻而易举就驱散了她周遭的寒意。

    做好这些后,寒林商起身时还不忘盖好锦被,随后他紧紧握住温乐言的手,执拗又暖心。

    “温娘子何须如此,娘子可知于我而言此生能再见娘子一面,已是三生有幸。如今能与娘子说说话,偶尔亲近,对我寒林商而言更是此生无憾。”

    寒林商这话说的肺腑,温乐言此刻听来暖心的同时,心底又不合时宜的渗出一股子凉意。

    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有朝一日寒林商知晓了自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人,会如何反应。更不知晓当日那般欺骗于他,为的不过就是能脱崔府之困。可如今她不仅脱了困,还有了足够安身立命的银钱,如此却还继续骗着他......

    一想到这,温乐言只觉得自己是何等卑劣的人。

    世间真心难得,而如寒林商这般赤诚的真心,从前温乐言在崔明珏处左盼右盼都得不到,可现在得到了,却是因着一句谎言。

    耳畔寒林商的还在诉说着句句赤诚,可温乐言却只觉身心沉重,她默默收回手对心底的哀伤不露声色,只笑着回,“很晚了,将军方才追击那人想是早已疲乏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温乐言的话,寒林商自是听的,浅浅说了几句才不舍得离去。

    待寒林商走后,听着动静出来的沁竹瞧见榻上的温乐言似是神思不属,略有郁郁,忙问道:“娘子,可是方才寒将军说了什么,惹您不喜了?”

    温乐言摇头,只是握住手中银铃望着一处出神,“沁竹,也许该到了把真相告诉将军的时候了......”

    沁竹自然明白温乐言说的是什么,可对于这事她却是觉得时日尚早,“娘子原是在忧心这个,依沁竹看,您还是不说得好。”

    温乐言不解的问,“为何?”

    沁竹解释,“娘子您想啊,您要是一时冲动的说了,于您于将军可有好处?”

    温乐言垂眸细语,“可我、不想再骗他......”

    沁竹叹道,“娘子您若是说了,那日后在这京城内谁来护着您?如今离了崔府和老爷那,您没了庇护不说还空得了数十箱嫁妆,这些时日之所以能风平浪静,也不过是托了将军府那些侍卫们的福。”

    见温乐言听进去了,沁竹又言:“倘若没了这些庇护,咱们到时就是实打实没有主的金子,等着人来偷来抢。到那时,将军若是知道了,怕也会后悔莫及。

    所以娘子忍心看着将军因您这一句诚心话而那般痛苦吗?所以沁竹觉着,眼下什么都不说,才是对将军好。毕竟将军是那般的看重您,您要是护得自身周全,将军不也心生欢喜。”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沁竹得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教温乐言难以反驳。

    之后这事终还是因沁竹的几句话而浅浅放下了,可夜里安睡时,温乐言还是会辗转反侧,她心内的亏欠到底不会真因这几句安慰而彻底打消。

    ......

    * * *

    翌日清晨,还记挂着手中银铃的温乐言没耽误多久,就带着沁竹去了崔府。

    由于崔明珏与温乐言当日和离一事闹的满京城沸沸扬扬,所以待温乐言出现在崔府侧门时,守门的门房还颇为惊奇。

    “呦,这不是前夫人吗,怎么来我们崔府了,真是大驾光临啊。”

    嘲讽的话由一小小门房嘴里说出,当下就惹火了沁竹,“说这些长腔怪调的给谁看,咱们娘子以前是崔府夫人这事谁不知道。怎么,夫人不是你主子了,就开着扯开了面皮当上管家的派头了,也不知道严管家看到你这模样会不会觉着让你来做这小小门房是屈才了,还是高就了。”

    门房倒没想到这沁竹离了崔府,有了靠山,反倒变得愈发牙尖嘴利了,心里哪肯服气,当即磨了磨牙回怼:“沁竹姑娘好一张利嘴,从前倒没见着你这般厉害,当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就开始目中无人了。”

    沁竹冷哼道:“原来你也知道寒将军是个好靠山啊,可惜啊,有些人就算想靠也靠不上,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小小门房。”

    门房被沁竹这一通怼,气的面色涨红,偏又说不出什么来回怼便想关了侧门,绝了她们进崔府的路。

    哪知他刚握上门边,就听到眼前的温乐言浅浅说了句,“原是严管家,只不知这门房的一应言行,严管家可知?”

    被温乐言这般明明白白的戳破,严管家就算心里再气门房的多嘴多舌,也只得把怒火往肚里咽,毕竟旁人不知,他却清楚温乐言在崔明珏心中的份量可是始终如一的。

    “温娘子误会了,这小子不过是近几日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温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他板着脸行至门房跟前狠狠训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温娘子好歹也是客人,你这般厉声厉气的像什么样子!”

    被打了的门房当下也不敢反驳什么,只紧着皮子听训,这场景看的沁竹直呼痛快。往日里这些个门房就已是目中无人了,从前沁竹被他们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还不能还嘴,这次算是报了从前的一骂之仇。

    教训完了门房,严管家没忘问温乐言此番的来意。

    对此,温乐言只回了句,”不过是有些物件忘在了从前的院子里,拿了便回,不会耽误你们多少功夫,若是不放心,大可让人从头到尾的跟着我们。“

    温乐言都这般说了,严管家又哪敢真的让人跟着,赶忙附和着说,“那日温娘子离去时收拾的是匆忙了些,有些物什落下了也是理所应当,温娘子只管去便是。”

    有了严管家的这番言辞,温乐言略略一颔首就直往西院而去。

    一路上,想到方才严管家的那卑躬屈膝的模样,沁竹就觉着好笑,“娘子,从前我怎么没发现这严管家原来也可以这么谄媚啊,一点不像当日顺着袁姨娘暗害您的刻薄样。”

    温乐言身在其中,怎会不知府中人的态度转变来自于何处,“不过就是瞧我非过往那般孤立无援了,离了崔府独住别院,也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加上此前又有寒将军几次帮衬,他们自然会有所忌惮。”

    作为一个早早被和离了的正室,温乐言走在崔府时,总是比早前更加的引人侧目。

    因打着为袁可嫣熬煮汤药的托词才出的北院的熙春,一见着温乐言跟沁竹吓得赶忙躲在了一旁,“这温娘子怎的又回府了?难不成是与老爷又念起了旧情?”

    想到这,再念着自家怀有身孕还被禁足的主子,熙春深觉此时刻不容缓,当下连补药都没管,回了北院就忙着通报去了。

    ......

    离温乐言上次回西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时再望着眼前的这片院落,她竟觉着陌生的很。

    “从前待在这时只觉时间过的真慢,更是烦透了这院里的遍地红花,可当下再一瞧,兴许是心境不同了,却觉得这红花开的艳丽些,倒也喜人的很。”

    说着,温乐言挽袖凑近,一只白玉纤手轻抚枝上花蕊,丝绒般的嫩滑触及指尖,待指尖垂落时,她略施脂粉的面上漾出了一抹笑。

    沁竹自小便待在温乐言身边,自然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娘子高兴便好,咱们今日左不过也是取了东西就走,论自在,我还是喜欢咱们那处小院。”

    说着说着,沁竹注意到西院一侧生长茂盛的翠竹,绿油油的荡在一旁,倒也衬得这堆艳色少了几分俗气,多了些难以言说的雅致。“娘子您瞧,这院里的翠竹长得可比先前高了许多,青翠欲滴的,只是看着就叫人心里舒坦。”

    沁竹不提倒还好,她这么一提,温乐言倒觉出这片翠竹的古怪来。

    这般想着,她款步珊珊的行至那处,找寻一通后,终在竹后墙壁处发现了一道略深的缝隙。

    沁竹见状,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问,“娘子,这处可是有什么古怪?”

    温乐言也说不准,只得摇头,略想想后还是取下发间银簪探入其中,紧接着随着她挪动发簪的同时,缝隙处的一道机关似乎被触发。

    也是在这一时刻,耳边轻微的晃动声吓了温乐言一跳,等她慌乱拔下发簪后再一瞧,眼前的墙壁竟已然变作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小门,只轻轻一探头,就可嗅见其中浓烈的陈腐血腥气。

    这冲鼻的血气激的沁竹下意识掩鼻,眸中满是震惊,“这、这西院怎么还有这地,以前也没发现呀。”

    “这院里,你我没发现的事怕是还多着呢。”

    温乐言这句话说的似是而非,言罢她没有理会沁竹隐隐的拉扯,而是提着裙摆,小心入了里。

新书推荐: 如果我回到了22岁 我在精神病院求婚99次 两脚兽生 我靠拆CP攒功德 这仙门又不是我要进的 少主今日火葬场了吗 关于我有一个秀才网友 当吃瓜人成为瓜主(清穿) 我在世界被追杀的日常 骝马新跨白玉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