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抑

    塔辛走到那处庭院,门口的侍卫见殿下刚进去,又来了一个女子,想必是殿下的贵客。

    但殿下曾吩咐过谁也不能进这庭院,便拦下了塔辛:“这位贵客,殿下吩咐过此处是禁地,还请去别处赏看。”

    眼见太子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庭院后墙的那条小道上,塔辛只能吓唬吓唬那两个侍卫。

    “我乃颂国公主,这块土地还是我父皇当年送给陛下的,连我也敢拦吗?”

    “这……”侍卫似乎也被这番话忽悠威慑住了,正在犹豫间,就见那位自称颂国公主的人身捷灵敏的闯了进去。

    塔辛看着这精致的庭院,根本不像是一个禁地,更像是金屋藏娇的地方,难道云宴哥哥已有了意中人?

    她在庭院的秋千架前停留了一瞬,便疾步跑去了后门小道,太子正俯身从草丛中抱起一个少女。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好一个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女子。

    塔辛自认风姿绰约,向来不喜大郦女子的弱不禁风之态。可见到云宴哥哥对她珍惜爱护的样子,对自己却礼貌淡然,只恨自己常年待在颂国,与云宴哥哥倒是日渐生分了。

    太子怀中抱着俞茗衣,并未看旁人一眼,直接走向了庭院,把俞茗衣轻轻放在细丝软塌上,唤来了后门的侍卫。

    “你把此次随行的太医传来,再找两个宫女取套干净的裙衫给她换上。”

    侍卫领命后便去了前阁。

    塔辛此时也到了庭院,她在汉白玉桌旁坐下,双手托着腮帮子,一会看看太子,一会又看看那美貌的少女。

    她直言不讳的开了口:“原来云宴哥哥喜欢的是这种娇柔女子。”

    太子没有回答塔辛这番话,他略作思考后只淡道:“塔辛公主请随我来,”

    听到云宴哥哥此时并未因为榻上未醒的美娇娘而无视自己,塔辛自是不胜欣喜,她又看了一眼金丝软塌上的女子,很快就跟上了太子的步伐。

    纵使云宴哥哥方才并未回答自己的话,可塔辛知道云宴哥哥的性子是不会多管别人闲事的,更不会随意让女子靠他那么近,看来事情并不是如之前所想,自己是云宴哥哥心中最特殊的女子。

    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云宴哥哥喜欢便好。若是自己以后依旧不能用真心打动云宴哥哥,其实请父皇让云宴哥哥认自己做义妹也不错。

    塔辛终究是释然一笑。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二人走到了前庭。太子差人上了一些女子爱吃的糕点。又让婢女给塔辛被挠伤的手臂上了些伤药。

    塔辛已经从那会的惆怅中走了出来,自己还是那个率真洒脱的颂国公主。

    “云宴哥哥你为何丢下了那个美娇娘,带我来了这里?”

    太子此时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聘林你把从定怀取来的那样东西呈给塔辛公主相看。”

    随后又对塔辛道:“塔辛公主可曾听说过“顼鼎”一物?”

    塔辛脑中灵机一转,她的确曾听父皇提起过此物,言语间带上了些许俏皮和得意:“云宴哥哥所说的“顼鼎”可是传闻中,几百年前有一个民间的名人巧匠,用尽毕生心血打造?”

    太子面上带了些赞许:“塔辛公主说的不错,正是此物。”

    塔辛又回忆着她父皇曾说过的话:“传闻得顼鼎者得天下,不过我父皇并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不是谣言,也不知道那“顼鼎”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此时聘林呈上了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了一个外观普通的盒子。

    塔辛看着托盘中的盒子很是疑惑,却听云宴哥哥又开了口:“这并不是谣言,“顼鼎”确实存在于这世间,这托盘上呈放的正是此物。”

    这托盘上看上去普通至极的盒子竟然是“顼鼎”?塔辛震惊不已,随后又为云宴哥哥如此信任自己而欣喜。

    她拿起托盘上的盒子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只觉这盒子坚硬无比,盒身交错着繁冗复杂的纹路,没有一丝缝隙。

    塔辛问道:“莫非云宴哥哥有什么需要相帮之事要我转达给父皇?”

    太子目光中流露出几丝欣赏,浅笑道:“塔辛公主又猜对了,这“顼鼎”是我前几日遣聘林打制的赝品,真正的东西并不在此处,它的盒身有一小块地方的纹路已经解开,并非全是这样繁冗复杂的纹路。而如今想要把盒身上的纹路全部解开,需得找到一个人。”

    塔辛趴在桌子上吃着糕点,问道:“是谁?我和父皇可以帮云宴哥哥找到此人吗?”

    太子给塔辛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帕子,示意她擦掉嘴角的糕点沫子,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是一位精通机关巧匠的老者,知道的人称他为伏先生。本想以他生平所好的“华赋曲”作为说服他的筹码之一,不过他性情怪异,我怕先以此曲想奏非但不能引他现身,反而会引来他反感。便想打听他的行踪,观察一阵时日再以这“华赋曲”作为说服他的筹码引他自愿现身。可我曾多次花重金寻了他的踪迹都空手而归。”

    塔辛虽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却听出了重点:“所以云宴哥哥是想让我和父皇在北方打探这位伏先生的踪迹?”

    太子点了点头:“大郦虽然有消息灵络的神机阁,可也只限于大郦这片土地。伏先生很有可能暂时安居在北方某个地方,北方多数是你们颂国的领地,还请塔辛公主回颂国后多留意下有没有此人的踪迹。”

    这对自己和父皇来说的确是一件不难的事,塔辛欣然应下了,她还是有个疑问:“不过云宴哥哥,你可否再多和我说些与伏先生有关的特征?”

    塔辛与太子接下的时间依旧相谈甚欢,一个时辰后她开心的离去,看着路边的景致心情大好,原因无它,能帮云宴哥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乐意至极。更重要的是,自己日后可以借此机会和云宴哥哥多通书信。

    这时一个侍卫进了屋中,他半跪在太子身前。

    “殿下,太医说那位姑娘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一时晕了过去,她稍后自会醒来,又开了一些安神养气的方子,走前叮嘱让这位姑娘平日不要思虑过甚。”

    等侍卫退下,太子拿起托盘中的赝品把玩,睫毛挡住了眼中的神色,轻轻嗤笑了一声。

    “受了什么刺激?当真这么巧赶在我回来的时候晕倒在了后门口?若不是欲拒还迎,那便是为了这盒子而来,或者说是二者兼有。”

    随即太子起身去了阁楼庭院的方向,他走到拐角榭台处时,远远就看见金丝软塌上的少女,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烟霞色千褶裙,外面套着一纱轻衣。

    她宝钗斜歪,这套裙衫更衬得她懵懂中带了些天真的媚态,腰间细带也愈发显得她柳腰轻折。

    阿呆此时从白玉桌旁蹿上了那金丝软塌,跑到俞茗衣胸前轻轻挠了两下,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添她的脸颊。还未醒的俞茗衣似是觉得脸颊有些痒,一只手微微动了动。

    太子面色微变,眼中带着怒意低斥道:“畜生!还不赶紧下去!”

    阿呆似乎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喵--”叫一声,立即从金丝软塌上蹿了下来,扑到榭台拐角处太子身边,还在他腿上蹭了蹭。

    太子无奈的把它抱起,走向金丝软塌处,把阿呆放在了地上后,坐在了一旁,盯看了榻上的少女许久,只见她睫毛一颤不颤,难道她那会是真的晕倒了?

    忽然一阵轻风吹来,俞茗衣肩头的轻纱往下滑了些,露出了雪白圆润的肩头,

    太子忙伸出手要把滑下轻纱拉回原处,却碰到了温润滑腻的雪白肌肤,不由浑身一僵。

    再往下看去,只见那处有若连绵山峦,太子的指尖鬼使神差般顺着少女的肩头往下轻轻滑去,直至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处停下。

    他不觉俯下了身子,灼热的呼吸喷在了榻上少女的颈侧,待到唇畔传来了丝丝冰凉,他才猛然睁开了双眼清醒过来。

    “你果真是出生在西奉吗?”

    少顷,太子冷静下来端正上身,一只手放在汉白玉桌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思绪又回到了他吩咐聘林新打制的那个赝品盒子上。

    聘林那时正在榭台拐角处看守,他想去问殿下那个赝品盒子接下来怎么处置,怎知他刚把半个身子探出榭台,竟然看见殿下对俞姑娘……

    他都忍不住脸畔一红,慌张之下又把那半步退了回去。眼睛一闭,嘴边悄声念叨着:“我方才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方才什么也没有……”

    此时就连太子走到了拐角处,聘林都未发现,太子语中带上了几分冷肃:“你方才如何?”

    听见殿下的声音,聘林一激灵打了个颤回了神,还未从那画面带给他的震惊醒过来。

    “属下……属下方才有事想要询问殿下,那……那个赝品盒子接下来该怎么处置。”

    太子神色淡然:“你把那个赝品盒子先交给锦绣,让她带着盒子来此处找我一趟。”

    “是,属下这就去。”聘林此时比那山林深处见了人的兔子还要跑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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