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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再见布莱克和受伤

    我没想到我竟会那么快地再见到它。

    在布莱克闯入格兰芬多的两天后,星期二的早饭桌上,猫头鹰如往常一般从大厅顶部的窗户飞了进来为学生们分发信件。一只瘦小的谷仓猫头鹰在我手边扔下了一封信,很快又飞走了。我一边拆着那个信封一边听到了来自格兰芬多长桌的喧哗声。

    纳威·隆巴顿收到了一封吼叫信。从我的角度能恰好清晰地看见他手里的赤红色信封正冒着烟。这个可怜的男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向前厅。斯莱特林那边发出了一阵哄笑,随即所有人都听到了足以响彻礼堂的吼叫声。

    “纳威·隆巴顿!”那声音听起来像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妇,“你竟敢丢了你的口令条,让布莱克有机可乘!你给整个家族带来了耻辱!——”

    我为他感到深深的尴尬与羞愧,但我无心再听剩下的内容了。我看着手里的信纸走了神。

    上面圆珠笔的字迹很干练:

    “致玛丽:孩子们一切安好,他们喜欢你的糖果。泰勒想去上学,杰克开始在裁缝铺当学徒。替孩子们问候布莱克,它还好吗?随信附上暑假的照片。——伊丽莎白·霍尔。”

    信封里有三张新冲洗的照片,上面是我抱着一只大黑狗,我和它看起来都很开心。麻瓜的照片是静止不动的,却一下将我带回了暑假。那天我们陪孩子们玩了一个下午,阳光洒进孤儿院破落的庭院,四处疯长的杂草竟然显得生机盎然。它疯跑着,只在镜头里留下一道黑乎乎的残影。我还记得它快乐地吠叫,敏捷又矫健,与最初警惕而虚弱的样子截然相反。

    黛拉凑过来。“这不是布莱克吗?”她惊喜地问,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它还好吗?我可以去看它吗?圣诞之后我好像就没再见过它。”

    黛拉知道狗狗布莱克的存在。这学年开学的时候就是她帮我打掩护,把它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上了霍格沃茨特快。但她不知道事情后面的展开——狗狗布莱克已经失踪了很久,而且我现在怀疑它并不是“它”,而是一个“他”。

    我干巴巴地说:“呃,其实我也很久没去看它了——我猜它现在在禁林深处安安稳稳地过冬呢。”

    “暑假时你需要把布莱克再带回去,是吗?”黛拉问。

    泰瑞警惕地凑了过来,“布莱克?什么布莱克?你们在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吗?”

    我浑身一僵。黛拉偷偷对我挑了挑眉,憋着笑,一无所知地为我们打起了掩护:“没什么,你听错了。我们在讨论什么颜色的裙子最好看呢,玛丽喜欢黑色。”

    我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布莱克”,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当初为它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怎么会想到有今天呢?过了一会儿,我借口肚子不舒服,迅速地离开了早餐桌。

    那天的课,我上得心不在焉。曾在海格面前一闪而过的念头控制不住地又涌上心头。

    海格是一个和善的老师,而且他那么直性子,我恐怕就算我直截了当地询问他关于布莱克的事情,他都不会对我的动机有任何怀疑,而是爽朗相告。

    可是现在学生不能再单独进出城堡了,必须有老师护送才行。我想着这个问题,刚走到魔药教室门口,就听见哈利的声音:“六点,海格六点钟在城堡门口等我们。”

    我猛地回身,看见他离我不远,正和韦斯莱说话。他几乎是一下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高兴地朝我走来:“嗨,玛丽!”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有一个人狠狠地撞了他的肩膀,从我们中间径直走过。我只来得及看见那人瘦削的尖下巴和淡金色的头发,并且注意到他身后没有跟着克拉布、高尔和帕金森。看来那天在魁地奇球场上出的洋相让他在同学之间也不那么讨巧了。我收回视线,和哈利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匆匆进了教室。

    现在我知道,哈利和韦斯莱将在今晚六点钟由海格接送去往他的小屋。还是为了巴克比克的事情吗?

    我一边将手中切好的药材放入锅中,一边想,也许傍晚的时候,可以去碰碰运气——

    ——我的手腕被一只微凉的手牢牢钳住。

    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然后听见了嘲讽的声音:“杨小姐,我很高兴看见你记得带课本。那为什么不更进一步,用你那双绝非摆设的眼睛看一看第138页呢?”

    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噤若寒蝉。他放开我的手,我似乎闻到了他衣袖间微苦的药味。然后我看见了我面前的案板,意识到一件事——梅林的连裤袜,我犯了最致命的低级错误——我拿混了药材,而且是区别非常明显的两种药材。

    我的脸一定是红了。斯内普的声音继续回荡在我头顶:“看来我们的天才杨小姐终于发现了让坩埚在一秒钟之内爆炸并毁掉整个教室的秘诀。在来的路上把你的大脑落在哪儿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说话。保持沉默,接下他的讽刺,然后等待最终审判的来临,这就是我朴素的魔药课生存之道。

    据我对斯内普浅薄的了解,他最讨厌学生犯愚蠢而危险的错误,更别提我这两周的作业一次比一次敷衍。他一直没再挑我的刺,但如今我自己犯了个最严重的错误,必定在劫难逃了。

    我低下头注视着他的袍角,看见那块黑色的布料沾上了一点零散的泥土,漫无边际地想,他去禁林了?大概率是去采摘什么药材。有可能是流液草……他应当还要再骂我两句。

    但好一会儿过去,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反常地沉默到我有些不安地抬眼,然后望进他黑沉沉的眼睛。

    最后,那双刻薄的嘴唇里冷冷地吐出几个词:“禁闭。今晚七点。”

    我松了口气,好在他没说六点。

    -

    晚上六点,我在二楼的楼梯拐角遇到了哈利和韦斯莱。他们二人气喘吁吁,看样子很赶时间。我还可以听见韦斯莱嘟囔着:“就不能让我做完我的作业……”

    哈利对我仓促一笑:“嗨,玛丽,你去哪里?”

    “我和你们一样,”我说,“我也是想找海格。”

    韦斯莱瞪大了眼,狐疑地说:“你?”

    随后他似乎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是说——没有别的意思,杨,只是稍微有点吃惊——呃,海格看起来可不像你们拉文克劳会热衷于提问的那种老师。”

    他说话有种出人意料的喜剧感,我似乎从他身上看出了他两个哥哥的影子。但很快我想起赫敏为他掉过的眼泪,又板起了脸。

    “事实上,我是想去问他巴克比克的事情,”我平静地说,“赫敏放心不下,但她太忙了——也许你们也知道。”

    两个男孩的表情看起来都十足尴尬。

    海格见到我,很惊喜地同我打招呼。但听到我同行的请求,他有点犹豫地说:“哦……非常抱歉,玛丽,我和男孩们提前说好了。”

    ……这反应可不在我的预期内。这时,我已经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到了通往禁林边的小道上。韦斯莱立刻兴奋地问:“海格,你是不是想听星期六夜里发生的事?”

    “哦,这事我已经听过啦,”海格又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玛丽,我的确有点事儿想单独和哈利、罗恩说说。”

    于是我知道,今天我是没有办法再次踏进海格小屋了。哈利试图挽留道:“呃,如果是关于我的事情,我想玛丽是可以信任的?”

    海格意外坚决地说:“不,哈利。不是关于你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儿呀?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都猜不到海格的意图。

    我只好无奈地和他们道了别。海格和善地同我握手,又充满歉意地说:“好孩子,欢迎你下次再来作客!”

    我们在海格的小屋前分别,我转身向城堡的方向走去。

    太阳已经落了一半,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草坪。微风徐徐,空气有些冷,我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愈发感到今天穿裙子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就是在这时,我看见了它。

    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那双眼睛。灰色的、像永恒燃烧着的恒星。

    还有它黑色浓密的皮毛——它看起来又瘦了,畏缩地躲在角楼后面的阴影里。在没有人提供饮食的这两个月,它一定过得很辛苦。

    在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比理智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向前跑了好几步,在呼啸的风声中追赶它的身影。它显然也看到我了,而且蹿得比我更快,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布莱克!等等我,布莱克!别跑!”

    它没有叫一声,充耳不闻地继续跑着。直到我看清了它前方的庞然大物,是打人柳——

    ——有什么绊倒了我。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手和膝盖处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挣扎着爬起来了一次,又被枝条绊倒在地。布莱克呢?它在我前面,会不会也被打人柳袭击?……

    容不得我多想,我彻底放弃了这可笑又徒劳的追逐,蜷缩着躺在了草地上,尽量缩小自己的轮廓,避免发狂的打人柳再次击中我。余光中,布莱克似乎平安无事地停了下来,对我焦急地吼了几声。

    下一刻,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紧闭着双眼,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如雷贯耳的心跳。嘴里有铁锈味,我想是由于用力奔跑,而鼻尖的血腥味大概是因为膝盖和手掌心蹭破了皮。

    过了两秒,我听到杂草拂动。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蹭过我的眼皮。再然后,我听到了两声微弱的呜咽,像是讨饶。

    我睁开眼。它就蹲在我面前,不安地看着我,和我对视。

    “……”

    布莱克,你能听懂我说话,并不是因为你聪明,对吗?

    你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吗?

    ……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吗?

    我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假如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我就是在面对一个背了十三条人命的杀人犯,而不是什么可爱的大狗。

    我感到浑身酸痛,鼻子也很酸。实在太累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闭上眼,感到温热的泪水流出了眼眶。

    它似乎想凑上来,但最终只是悲哀地叫了一声。杂草拂动的声音传来,它离开了。我似乎还隐约听到一声猫叫。

    我在原地蜷缩了一会儿,直到冷风快把我的身体吹个透心凉,才缓过劲儿,咬牙站了起来。

    手掌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膝盖摔得狠一些,在我站起来时,血蜿蜒地顺着小腿流了下去,弄脏了我的袜子。它们是我见过布莱克的证明。

    我的肋间有点疼痛,是刚刚蜷缩在地上时,校袍内侧的魔杖硌的——我为什么没想到用魔法呢?一个昏昏倒地就能解决问题。也许我潜意识里排斥着用这种方式制服布莱克。我还是认为它是我的狗。

    我使劲儿地回想,尽力将刚刚的每一个细节烙印在脑海中。我的思绪现在还乱着,激烈的情绪在我的胸腔翻涌。但没关系,等冷静下来,我将仔细地咀嚼这段记忆。它的反应有点不对劲,我本能地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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