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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摊牌

    刘柳瞬间酒醒,头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慌忙问到:“宜嫔娘娘怎样了?”

    史彬忍住心中不快,道:“暂且无事。”

    刘柳咬牙切齿道:“这又是哪起子小人挑唆的?我咒他这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史彬总算听懂了前半句,提醒到:“论理后宫之事外臣本不宜介入,然此次涉及你同宜嫔…”

    刘柳不耐烦打断道:“是不是曹双他妹?”

    史彬:“…怎么猜到的?”

    刘柳冷笑道:“我们俩还有几个仇家?曹双也罢了,曹贵人我也见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也是个狠角色!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史彬:“你同宜嫔娘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你们…只恐官家不会轻饶。”

    刘柳翻了个白眼:“我俩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我去同李勇说一声,我们马上回京,迟了桂娘怕是要吃苦头。”

    史彬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中又多了几分笃定,转身吩咐下人打点行装去了。

    刘柳因急着回京,将运粮队伍都交予许诚统领,自己轻骑快马,同史彬、沈氏兄弟等一路向南。行至半路,刘柳接到了韩长青传信,桂娘已被禁足宫中,韩长青话里话外都在探问永嘉公主是否为天家血脉,刘柳根本懒得回信,只顾催促史彬快些赶路。史彬少有机会同刘柳一路同行,可惜刘柳担忧桂娘,史彬担忧刘柳,二人一样五内如焚,都没什么游山玩水的兴致。

    刘柳甫一到京,便有黄门官登门宣旨。刘柳本以为是召他进宫训话的,不想圣旨竟是表彰他拨云岭一役指挥得当,擢升一级的。刘柳莫名其妙,忙将备下的荷包塞给黄门官,又赔笑道:“有劳大人跑这一趟,只是不知官家是否还有口谕,下官何时入宫谢恩呢?”

    黄门官收了银子,不冷不热道:“大人一路辛苦,官家体恤,谢恩就不必了,且先修养吧。”

    刘柳不好多问,送走黄门后,匆匆出门去找韩长青,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门房将他拦在门外,直言家主不在,请刘柳改日再来。刘柳无法,留下一张便签就离开了。回到家后,刘柳坐立不安,正巧史彬上门拜访,刘柳将种种疑虑同他说明,史彬皱眉道:“不好,官家怕是要灭口。”

    刘柳叹道:“传旨的黄门连句恭喜也不肯说,我猜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史彬道:“你收拾一下和我走吧,你我同进同出,官家看在史家的面上必不会下手。”

    刘柳摇头道:“你护得了我一时,难道还能护一世?更何况桂娘和依依怎么办?她们如今命悬一线,我又怎能置她二人于不顾?”

    史彬急道:“你要如何顾全她们?”

    刘柳道:“我要进宫面圣。韩长青不肯见我,想必已视我与桂娘为弃子。玉林兄,你要帮我,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韩长青才行。”

    史彬想了想,问到:“你有把握能说服官家?”

    刘柳点头:“只要见到官家,我与桂娘便能自证清白。”

    史彬沉默了一会儿,道:“若如此,也不必非要韩长青出面,我求家父带你入宫便是了。”

    刘柳松了口气,对史彬深施一礼,道:“多谢。”

    史彬原想带走刘柳,刘柳却说自己有要事处理,死活不肯离家,史彬只好留下沈木,自己去找史父了。刘柳见他走了,将家中银钱统统翻找出来,又把几个下人叫来,各自给了许多银两,叫她们投奔亲戚去。春桃春杏不知发生何事,都哭哭啼啼舍不得走,刘柳只好宽慰她们道:“不是不要你们,若我无事,自然再接你们回来。”春桃闻言哭得更凶了。

    打发了春桃几人,刘柳又打马来到国子监,一样遣散仆从,又叮嘱老冯叔带望山、冯山去乡下避避风头。老冯叔顿时慌了神,忙问刘柳到底发生何事,刘柳不欲多言,只说此事了结再接他们回京。望山不肯走,非要同刘柳共进退不可,刘柳焦躁之余又觉感动,哽咽道:“望山,你大了,我若有事,家里就靠你照顾了,别忘了,我们答应过杨老爹,不可使杨家香火就此断绝。”

    望山含泪点头,极小声道:“姐,你要好好的。”

    刘柳一夜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梦见有人放火,一会儿梦见有人翻窗,一会儿又梦见有人拿了毒酒给桂娘和依依。刘柳索性披衣坐在床头,天色发白就起身整装,却又无事可做,只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沈木也被他搅得不得安生,且刘柳连厨下嬷嬷也打发了,二人都不会烧饭,只拣了些点心胡乱吃了。

    刘柳坐立不安地熬到下午,史彬使人传话叫他预备进宫,刘柳长出一口气,坐上了史彬派来的马车。行至宫门,刘柳下车便见到一位须发花白、蟒袍紫带的老者,面相同史彬有五分相似,刘柳猜测这便是史太师了,忙上前行晚辈礼。

    史太师眉眼犀利,问道:“你就是吾儿挚友杨次山了?”

    刘柳答道:“正是。”

    史太师又问:“宜嫔娘娘是你什么人?”

    刘柳道:“是家姐。”

    史太师缓缓点头,一众宦官便引着他们入宫,史太师步履稳重,刘柳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托史太师的福,刘柳有幸游览了内书房,只可惜书房主人见到刘柳并不高兴,在给史太师赐座后,完全无视了刘柳,只问到:“老师近来身体可好?”

    史太师道:“多蒙官家惦记,微臣尚算硬朗。听闻官家有些家事纷扰,特将杨小将军带了来,与官家解解闷。”

    刘柳顺势跪下道:“禀官家,臣有一事,不可不说,宜嫔娘娘乃是家姐,我姐弟二人虽非一母同胞,却实与亲姐弟无异,此事韩承宣使尽知啊!”

    赵扩并未理会,淡淡吩咐道:“宣韩长青。”

    韩长青一进御书房,就看见刘柳端端正正跪在地上,史太师正姿态悠然地品茶。韩长青眉头跳了两跳,只听赵扩问到:“韩卿曾说宜嫔同其弟感情甚笃,却是姐弟之情,无男女之事,是也不是?”

    韩长青看了刘柳一眼,道:“据微臣所知,的确如此。”

    赵扩冷笑道:“据朕所知,可不止如此。来人,带素娥上来。”

    刘柳此时已经开始佩服曹贵人了,真不知道她从哪个犄角旮旯把人挖来的。素娥一进门就贴着刘柳跪下,又轻轻撞了刘柳一下,道:“扶菊先生,怎就忘了奴家?你好狠的心那!”

    史太师轻咳一声:“素娥姑娘自重,只将你知道的事说来就是了。”

    素娥躬身称是,言道:“扶菊先生曾在建康府授曲为生,素娥仰慕先生才华,便追随左右,自然知晓先生同夫人情意绵绵,还育有一女,教人艳羡呢。”

    刘柳道:“启禀官家,那时家姐未出阁而生女,我二人不得不夫妻相称掩人耳目啊!”

    素娥又道:“只是掩人耳目,先生又何须拒绝周遭女郎示好,从不肯亲近一二呢?”

    刘柳奇道:“杨某洁身自好,难道不可以?”

    素娥嗤笑道:“男人哪有不沾腥的,谁信?”

    刘柳怒道:“荒唐!你本是妓子出身,竟大言不惭污蔑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

    素娥叫道:“官家为民女做主啊!这杨次山人面兽心,酒后无德,将民女…民女本来卖艺不卖身,因破了身子,处处受鸨母刁难。杨次山本欲将民女养为外室,又因其妻善妒,杨次山对民女始乱终弃,若不是入宫,民女这辈子恐怕也找不到这个负心汉了…”

    刘柳刚想说这故事编得实在离谱,不料赵扩一拍桌子,喝到:“杨次山,你还有何话说!”

    刘柳疯狂凌乱:“官家明鉴,微臣同素娥毫无关系,这是污蔑!再者说,即便微臣真的同素娥有什么关系,也不能证明微臣就同宜嫔娘娘有超越姐弟的关系啊!“

    赵扩冷声道:“不然,朕之所以相信你同宜嫔清白,乃是因为有人言之凿凿说你不能人道。如今既然有人主张你包养外室,朕要如何相信你同宜嫔夫妻相称,却无夫妻之实呢?”

    刘柳叹道:“素娥姑娘,你因我指出你盗曲一事记恨于我,想要我的命,可我却并不想你死在这里。你何妨实话实说,我自会恳求官家饶你性命。”

    素娥冷笑一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说什么大话!奴家还记得你颈下三分有一粒红痣,你如何抵赖?”

    刘柳无奈,俯身叩首道:“请官家恕臣欺君之罪,臣并非不能人道。“言罢一抬头,欢快地看见赵扩头上青筋暴露,于是又补上一句:“臣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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