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崽

    容执在被齐止戈爆锤一顿之后,还是没松口。笑话,他郭容执无论怎么说也是郭家军的少帅,统领着整个京畿大营,怎么会被区区几拳头打倒?这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叔,叔,叔,你要真把我打出个好歹来,老齐家可就没后了。”容执虽然嘴上不求饶,但架不住人家年轻,腿脚快,眼睛还好使。他就跟那野兔子似的,哪里有洞,他就撒丫子往那儿跑,寻常人压根儿就赶不上。

    当然,齐止戈也不是寻常人。论起武力值,他可是在金字塔的塔尖儿上悬浮着的人,不过一会儿,容执的耳朵就被他给拎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敢跟我耍心眼儿,活够了吧你!”齐止戈顺手就把容执给扛到了肩膀上,大气都不带喘一声的,可见他有多轻松。

    容执自知他是打不过齐止戈的,但他也确实不想在婚事上妥协,只能哄着他说:“叔,你这辈子能找到媳妇的概率极低,老齐家只能靠我了。为了我的下一代,我不得更仔细些?你给我生拉硬凑的,倒不是不好,只是没点儿感情基础,我不喜欢。”

    “哟,可别。咱们老齐家,没了你,还有你妹妹呢,还扯不上没后这么一说儿。”虽然齐止戈说出口的,全都是嘲讽的话,但他总算是把容执给放了下来。主要是自己肩膀上扛着这么一个货色,齐止戈也觉得硌得慌。

    “行了,你娘老早就跟我说了,不逼着你成亲,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但只有一条,不能伤害别人的感情,更要保护好自己。” 齐止戈拍了拍容执的后背,平淡地说道。

    这般大彻大悟的语气着实是让大家摸不着头脑,再一想,齐止戈说话啥时候这么简洁了?以往他说话,可就跟写文章一样,要是没人打断他,他简直能从天亮唠叨到下一个天亮。

    容执突然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齐止戈的额头,惊恐地喊道:“这也没发烧啊,他咋大白天地说起胡话来了?快来人啊,我表叔魔怔了!是不是有啥大病啊?还是鬼上身了?”

    “闭嘴吧你!”齐止戈紧紧地捂住容执的嘴巴,翻了个白眼儿,在他耳边说道。

    不过,容执的声音实在是太大,齐止戈的速度又稍慢了一步。等到众人返回到紫宸殿的时候,一群御医已经提着药箱,擦着汗,诚惶诚恐地在等候了。

    容执是老郭家和老齐家的大宝贝,那齐止戈就是所有大楚人心尖上的大宝贝。

    每条大楚商船的出海,都有水师在周围保驾护航,每条新航道的开辟,都有水师身先士卒为大家试水。百姓们是打心底觉得,如果没有齐止戈和水师在,他们根本享受不到如今的这种富裕的生活。这么说吧,要不是百姓们担心齐止戈太年轻会折寿,否则男女老少都想给他磕一个。

    也怪不得容执叫出声的第一秒,宫人和侍卫就跑着去请御医,御医们也撒丫子似的就跑了过来。这年头,谁没吃过出海贸易的红利啊?

    “我没病,他瞎说的!”虽然齐止戈极力反抗,但他还是架不住所有人一起上阵,合力把他给摁在椅子上,接受御医一个个上前望闻问切。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齐止戈就像是个放弃抵抗的小狗崽一样,任人施为,一脸颓唐地坐在那里,双目无神。

    “陛下,齐元帅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略微有些上火。这些时日多喝些水,饮食清淡即可。”把过脉以后的御医倒是长舒了一口气,说话也轻快起来。

    众人看到御医脸上的笑容,也不禁把心放回到了脚后跟。

    “不是?那他好好的,咋就突然不说话了呢?”容执还是有些疑惑不解。齐止戈那个犟的一个人,这次咋就那么好说话了呢?

    齐止戈却是突然笑出声来,悠闲地说话,神情间也隐含着一丝骄傲:“当了父亲了,自然是要稳重些的。”

    此话一出,连最爱八卦的老二都不禁愣住了,他拿笔的手都快握不稳了。哪怕是平日里最稳重的老三都不淡定了,那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恨不得能敲出声儿来。

    只有老大个缺心眼儿的,挤了挤老二说:“哎,我给你说个笑话,齐止戈说他当爹了。不行,这事儿也太可乐了,哈哈哈!这世上还有愿意嫁给他的?谁那么缺心眼儿啊,能看上他?”

    不过,此时谁也没工夫搭理老大那个傻子,所有人的关注点当然还是在齐止戈身上。

    “你啥时候成的亲?不会只有我不知道吧?”

    “孩子几个月了?啥时候生啊?你家也没个主事儿的人,要不我叫我媳妇过去看看?”

    “难道你这次回京师就是来办婚礼的?人手够不够,不够吱一声,兄弟们都能去帮忙。”

    ……

    大家七嘴八舌,问东问西,这让齐止戈久违地感受到了亲人一般的温暖。

    这种情况下,身为现场唯一一个跟齐止戈有血缘关系的人容执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他好奇地问道:“你不是童男子吗?咋生的娃?”

    顿时,大家的念叨都停止了,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容执,就连老大都想把自己的脑袋分给他了。

    终究还是老四最懂容执了,他拉着容执小声地说:“自然是破了身,他才能去生娃啊!”

    “哦。嗷?啊!”容执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他拱了拱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太激动了,说了些傻话。”

    大人们会心一笑,只有猪崽和阿昴对视一眼,有些半知半解。看着猪崽和阿昴脸上那懵懂的表情,元祐帝知道他的孩子们长大了,他的生理教育课堂也要开课了。

    “孩子已经三岁半了,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我给取了名字叫青山,齐青山。小名叫长寿。”齐止戈说起孩子,脸上倒是罕见地浮现出慈爱和思念。

    不得不说,齐止戈算是引爆了一个大雷。

    此时,就连实在是不怎么懂得读气氛的老大也反应了过来。他使劲儿地掐了掐旁边老二的大腿,直到对方疼得直叫唤,这才说道:“你玩儿真的啊!”

    “其实在见到长寿以前,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齐止戈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温暖。

    老楚家的人们一听这开场白,就知道故事又要来了。大家再一看齐止戈脸上那毫无异样的神色,顿时就放下心来,排排坐,等着吃瓜了。

    其实,这故事说起来还挺狗血的。

    大约五年以前,齐止戈就遇到了一个女娘。两人也算是兴趣相投,一个爱说话,一个爱听别人说话。顺理成章地,两人就走到了一起。情到浓时,两人也突破了禁区。

    可是,相爱容易,相处难。

    齐止戈口味儿重,无辣不欢,女娘却喜清淡饮食。两个人为了一口吃的都要吵上一架。

    齐止戈喜欢热闹,三不五时地就要呼朋引伴,聚在家里一起玩儿,女娘爱清净,大多数时候都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为了这事儿,两人也是矛盾不断。

    齐止戈为人传统,他希望两人能早日成婚,早日生娃,可女娘呢,是个自由派,她才不想自己被婚姻所束缚呢。

    可想而知,憋着火气相处了半年的两个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后来,齐止戈与女娘就没了联系。直到两年前,大概也就是元祐帝一行人离开阳城后不久,女娘带着长寿现身了。

    只看了一眼,齐止戈就确信,当时才一岁多一点儿的长寿是自己的孩子,无他,那个被女娘抱在怀里熟睡的孩子,与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者说了,他了解也信任眼前的女娘。

    女娘依旧洒脱,她直截了当地说:“这是长寿,咱俩的娃。我被报社调去法兰西长期驻扎了,归期不定。正好现在长寿也断奶了,娃就交给你了。”

    “你也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想生小孩。对我来说,长寿是个意外,我没信心能拿出全力去爱他。要是为了长寿,我放弃这次机会,我真担心,将来有一天,我会讨厌他。”女娘看着被容执接过去的长寿,眼中满是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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