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在周围的人都对她这个新面孔的霉运所感慨时,她将最后十两银钱压小的那一处时,围在桌边一圈的人相互看了看,一番挤眉弄眼后纷纷默契地将银钱堆在了压大的那一处。

    “我也赌小!”一只手慷慨的把一百两扔在了小的那一处,声音清朗。

    其他赌.徒看有人压对方都噤声,对家多压钱赢了就会有更多钱分到自己手里,于是都假装没看见努力掩住贪婪之色,也没有人提醒这突然压一百两的人。

    除去庄家的抽成,一百两下来这一桌人怎么也能分到四五两银子,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温迟春睨了眼跟着她压的青年后便没有再多关注,凝神静待庄家开骰盅。

    黑色的骰盅打开了一条缝,在一片寂静中渐渐露出里面三个骰子的所呈现的数目。

    随后,凝滞的空气在一瞬间溃散,众人哗然。

    骰子数分别为二二三即小,这个不起眼的姑娘一局翻盘,甚至将之前输出去的都赢了回来。

    温迟春眼底没有惊讶,而是意料之中,将自己那份银钱收入囊中,接着又跟了几局,没有意外的连赢了几局,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走出了赌.坊。

    第二日,温迟春又来了赌.坊昨日那批人人依旧在,但今日她没有再输了,连着赢了好几局,输了的人脸色越来越臭,她见好就收,赢了本钱的两倍后就施施然的离场了。

    第三日亦是如此,但这日又有所不同。

    按照平时惯例赢了几局就出了门绝不留恋,没走多远,身后就跟上来了那个第一日就跟着温迟春下注的男子。

    “姑娘请留步。”他急匆匆地叫住快要消失在转角的人。

    温迟春挽了一下耳边垂落下来的碎发,站停在原地,疑惑的朝身后叫住她的人看去。

    侧身躲过男子将要搭上肩膀的手,语气疏离防备道:“公子有事?”

    男子毫不在意温迟春的态度,笑嘻嘻地问:“我观姑娘已经连着赢了好几日了,是否有什么奇技淫.巧?”

    惊觉自己有些冒昧而不告诉他连连又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不如请姑娘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一边将温迟春带到了路旁一个小馄饨摊上坐下,伸出两个指头朝忙活着的摊主喊道:“摊主来两碗馄饨!”

    温迟春觑了一眼这个青年,眉头紧皱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青年衣着布料华贵,长发高高束起一个马尾,面容俊秀气度不凡,眼里都是不讳世事的单纯。

    很快摊主端着两碗冒着透白热气的馄饨上来了,青年给她递了一个勺,“吃吧,别看这里是个小摊但是绝对干净,面皮薄而不透肉馅适宜软弹吸满了骨汤口味一绝,是别处都没有的味道。”

    温迟春没有故作推辞欣然接过勺,吃了一颗馄饨,味道确实是顶顶好的,“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人终于开口了,青年赶紧咽下去嘴里还滚烫的馄饨,烫得他龇牙咧嘴,“你说你说。”

    “就是前几日在市坊时给了一个女子一点我卖的桃吃,她就给我算了一卦。”温迟春慢条斯理的又舀起一个馄饨吹凉。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青年眼底起了几分兴趣从她对面坐到了旁边,“竟是名女子!?怎么说?”

    原本他也没有想要知道点什么,或许这个女子连赢几日只是她运气好或者是她藏拙了,并不难猜,但现在这个女子牵扯了一个道士,这般他倒是来了点兴趣。

    “那道长说不白拿我的桃,说要给我算上一卦抵了这桃钱。”温迟春顿了顿,停下来喝了口汤。

    青年急得不行,头都要凑到温迟春脸边了,“然后呢?”

    “显而易见,她告诉了我来赌.坊这个机会,不过只有三日,明日我就不会来了,道长说这是投机取巧之术,过犹不及。”温迟春面不改色地忽悠。

    青年恍然,难怪这个姑娘一直赢,看得人眼红,他敛玩味的表情,“我叫齐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就冲姑娘的奇遇,这个朋友我齐某交定了。”

    温迟春狐疑的上下扫视了一圈青年,环抱着手臂,“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不必拐弯抹角,我最讨厌你这种文邹邹绕来绕去的文人做派。”

    齐琰也不尴尬,见温迟春这样反而放下了故作的文邹,“唉,这不巧了么,小爷我也就喜欢和姑娘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搭交道,他们那些文人尽是些花花肠子,一不小心就被带沟里了。”

    “叫我温春就好了。”温迟春颔首同意他的话。

    齐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物什手覆在桌上,掀开了一个缝隙,“不知温春姑娘可知那个道长名号和她在哪里?”

    手底下的东西在一点点缝隙中也闪着熠熠金光,是一块金子,温迟春毫不掩饰她看见金子眼底流露出的欲贪婪。

    齐琰将温迟春全部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微勾眼里势在必得,“如何?只要姑娘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了。”

    虽然不知到为何,但温迟春总觉他们像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收回看向金子的视线,“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道长的道号是衍云,听她无意提起似乎是自青什么山上的玉清观来的,我并不信道,所以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是青云山吗?!”齐琰努力的压抑眼底的惊喜,激动得满脸通红,温迟春话音还未落他便抢声道。

    温迟春奇怪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疑惑他的反应为何这般大。

    齐琰咳了几声,但声音还是带着颤动,“温春姑娘那你可知衍云道长要去哪里吗?”

    沉默了片刻,温迟春皱起眉努力回想了片刻,最后舒展眉,“似乎要去元都观?应该是,毕竟乾元观已经人走茶凉了。”

    ‘嚯’的一下,齐琰直接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金子一把塞给温迟春,“多谢姑娘告知,我有事先走了。”

    “唉——饺子钱还没付!”温迟春回过神赶紧要叫住他,但是他走太快了。

    远远的声音传来有些飘忽留下一句,“劳烦姑娘先垫一下,下回再还你!”

    待齐琰彻底消失不见,温迟春这才弯起平平无奇的眉眼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拐进小巷子里,绕了好久直到脸上的伪装都卸完露出一张清艳的脸这才闪身进了齐沅小院的侧门。

    自此秦闻玉登基后,齐沅变很少去上值了,只有在秦闻玉将去别院时才会提前派人来通知齐沅,是故她基本闲下来了。

    见温迟春来了她噌的一下就从摇椅上站起来,差点没站稳,还好温迟春将她扶稳了。

    “衍云道长,你来啦!”齐沅赶紧把她摆在手边自己做得糕点献宝似的捧上。

    接过糕点,香酥味便扑鼻而来,但温迟春有点吃不下了……似乎大家都喜欢投喂她?

    “秦闻玉那如何了?”温迟春言简意赅的问道。

    齐沅正色,眼底都是掩不住的恨意说道:“约莫还有几日。”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过,若是事成了,那天下不就大乱了。”齐沅还是知道事缓从急,有些忧心的问道。

    若是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那她不成千古罪人了?!

    这世道本就天灾人祸不断,若是元庆没有帝王了那边境的外寇不就愈发猖狂了,倒时便不仅仅是内忧而是外患也会将整个元庆瓜分掉。

    温迟春轻撩眼皮,眸光泛着微微凉意,“现在的情况再糟糕也坏不到哪里去了,看似元庆仍然吊着一口气,但是它内里早就如枯木朽烂透了。”

    南边几乎要被起义的徭役军占满了,北边暗地里也是各方势力角逐的地方,想必不久

    也会出现一个领头羊。

    除京城外的州城百姓几乎都窝在家中,没有别的事根本不出城,这天下早就乱了。

    更何况,当今天子也勾结敌国啊。

    “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站出来的,不过你可以控制毒发时间吗?”温迟春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迷蒙的雾气缭绕在那极美的脸上,愈发虚幻。

    齐沅看得一愣连连转了视线,道长的真颜还真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可以控制时间,我外祖家祖传的秘药,每日服上一点子药,日积月累待到一个临界点,再给中药人闻一下母药不足一日便会暴毙而亡。”齐沅对外祖家的秘药很自信,因为外祖家就是从苗疆迁徙来京城的。

    虽迁来京城后便没有再用过蛊毒秘药但是并不代表丢失了。

    温迟春点头,“到时候我会有信号,你静待时机便好。”

    安排好了一切,温迟春回到了山上。

    大家都还在感伤,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自家观主,未曾想三日后就又见到了。

    “你们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温迟春喜滋滋的回到山上,只见众人先是一惊然后表情一言难尽。

    “见到我你们不高兴吗?”放下包袱,温迟春给祖师爷上了香。

    延虚立马笑着,“怎么会,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谁知道小师妹要走三天还给他们一一道别如此这般的郑重,搞得大家都以为小师妹要下山云游个好几年,都联系不到的那种。

    “雪柳出关了?”温迟春想起来她的元都观复兴大业,不知雪柳未雨绸缪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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