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器城凶道

    “翻天啦。”酒剑空拦下姜晨,指着对着守山护卫,说:“上次我来,还只是一两银子,怎么这就要二两了,你们干脆去抢得了!”

    守山护卫脸色说变就变,眼神透露着轻蔑,说:“没钱你们跟着来掺和什么,一群穷酸鬼。我告诉你们,这上边的随便一件东西都是上百两起,谁给你们的勇气,没钱也敢上去。”

    “翅膀都没踏迹的一半硬,就敢在我面前卖弄高贵。”李景沅阴阳怪气,道:“听你这意思,没钱就该低贱地活着,不配有勇气了?那上边的东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让你搁这得瑟。这关系你都理不清,以为学了冷嘲热讽这个词,就可以随便哪来用,你有这个资格吗?在这里瞎放屁,瞧不起谁!”

    骂的妙!

    李汐然挑眉,光明正大给李景沅竖起手指。

    眼看两边即将起冲突,沈舟羡叫住了酒剑空,“前辈,你藏着的那点东西,是不是该拿出来了?时间紧迫,上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呢,前辈就别玩神秘了。”

    “你小子,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酒剑空掏出一张道符,递给守山护卫,“这么关注我,老是盯着老头我的一举一动。”

    守山护卫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把他们都放了进去,悄悄在后边翻白眼,“一群穷鬼,这么点钱都给不起,难怪只能走这条道。”

    听风对道符上面画的符文觉得很熟悉,难得主动开口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酒剑空刚收回去,经听风一问,又掏了出来,说:“道家的符文。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听风摇头,说:“这个东西,我好像以前见过,但我不喜欢。”

    “那就没什么了。”酒剑空又收了回去。

    朝雨明亮的双眸尽是迷惑,几步跑着去到酒剑空身边,真挚问道:“为什么那些人看了你这个道符,就不要我们银子了,那可是十六两耶,能买好多好多吃的。”

    “你是猪八戒投胎吧,什么都绕不开吃的。出来不是刚吃过吗?怎么现在又吃上了。”李景沅像敲木鱼一样敲了朝雨,转而对酒剑空说:“她问的,正好也是我想问的,前辈。”

    “这个就得从机关阁建立问鼎阁之日说起了。”酒剑空今日没怎么饮酒,这会把手背在身后,说:“问鼎阁建于两百年前,第一任阁主叫崔晖微,当时他为了问鼎阁能永久传承下去,特意集齐机关阁、道家、禁阁和药家四派之力,为问鼎阁筑起了一道枷锁,凡是放进问鼎阁内的原器,挑战成功者才有资格将其带走,否则谁来也带不走。为了答谢三派的鼎力相助,问鼎阁定下了一条规矩,凡是持有三派信物的,在问器流会举办之时,皆可随意出入问鼎阁。”

    李景沅又问:“那前辈你又是如何得到这道符的?莫不是前辈是道家中人?”

    酒剑空目光微怔,没立刻答话,而是取下酒葫芦,咕噜一下喝了一大口,才说:“以前是。行了,赶路要紧,再聊下去,太阳都挪窝了。”

    蜿蜒盘旋的沿洞直至云端,每一个沿洞间约有百米之距,借着冲劲,李汐然一行人在午时已到达半山腰。长时间的赶路,让他们疲态尽显,便歇在了一处沿洞里,周围都是绿树环绕,远远地还能看到一层浅海,莫名让他们觉得清爽自在。

    “累死了,还好已经赶了一半的路。”朝雨是几人中底子最差的,这会已经累到瘫在李汐然身上,吃饭都没之前积极了。

    酒剑空却出声打断了,说:“那你是高兴早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难关,还能看到很多小可爱。”

    听到这,靠着墙壁的沈舟羡才睁开了眼睛。

    “哇啊啊啊啊,这是往死里整的节奏啊!”李景沅踏着轻功,冲撞山林间,躲避着身后狼群的追捕。他路过的动静太大,连蛇群和毒蜈蚣都惊动了,一股脑全都冲了出来,朝他攻击而去。

    沈舟羡见势不妙,刚要过去,手里就被李汐然强行塞了只手,而李汐然已经冲出去了。风沙扑面而来,沈舟羡转手就把朝雨推到陌兮怀里,面对猝不及防的施压,陌兮没稳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又有恶狼扑来,沈舟羡用充满威胁的目光看去,惊霜逐月已经滴着妖艳的红血,脚下狼尸遍地。数条毒蛇攀在树干上,吐舌朝陌兮他们释放毒液。

    沈舟羡反应快,护人的同时斩出数剑,剑光之下,蛇血四溅。

    陌兮和朝雨不甘落后,挥刀拼命砍,半点不犹豫。

    听风仿佛捅了蜈蚣窝,杀了半天都杀不完,倒霉之下还砍到了蜂窝,被蛰到满头包。

    看得姜晨哭笑不得。

    李汐然落地的同时,将酒葫芦中的酒泼了出去,把没头脑冲上来的黑蛇给逼退了出去,连带着行动都变得迟缓了。李汐然没有错过这绝佳的机会,长剑一挥,随着剑鸣声落地,那些黑蛇尽数死去,余下几条狼狈逃窜而走。

    经过半年的苦炼,李汐然早已经脱胎换骨,即便面对眼前的恶狼,她并未有一丝恐惧。恶狼因李汐然方才的凶残暂入观望状态,李汐然趁着这个空隙,不动声色地保持出一些距离,才敢挑眉看树上的李景沅,说:“哥哥,一起打么?”

    同样被折磨操练了半年的李景沅自然想要扬眉吐气一番,扬起下巴,说:“自然要,这就来。”

    地面震颤声起,群狼涌动,李汐然和李景沅背对而站,长剑横扫而出,随着两方磅礴气势的不断对峙,群狼逐渐处于下风。

    两人散发的气场在无声地告诫这些狼群,我们很强。

    李景沅撇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和李汐然配合默契,两人双持之下,眼前的群狼逐渐被荡清,直至鲜血再次染红了山峰,周围的狼嚎声骤数泯灭。

    李汐然抬手擦掉了脸上的血,跟着李景沅朝着大家在的方向赶去。

    沈舟羡和姜晨没进沿洞,在外面挡住源源不断往上扑的恶狼,直到李汐然二人进了沿洞,沈舟羡身上杀意骤显,像是杀疯了,挥剑便将所有恶狼绞杀在地,又轻易碾死了上赶着送命的毒蜈蚣,最后连眼皮都懒得抬,转身便进了沿洞。

    姜晨被眼前一幕惊到,眼神紧追着沈舟羡,周身起了一阵寒意,原来沈舟羡认真起来这么可怕。

    果然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得罪沈舟羡。

    姜晨无比认同这个想法后,也紧随其后,进了沿洞。

    李汐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受到沈舟羡进来时,身上带着的微微冰冷,又在沈舟羡的无声注视下,心虚地压下了头。

    至于为什么心虚?李汐然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沿洞外的恶狼都散尽了,朝雨呼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李汐然脸上的伤,急切道:“阿泠,你的脸流血了!”

    藏匿在安静中的沈舟羡眸色又冷了几分。

    “没事,只是额头的一点伤,不碍事。”李汐然一点不像娇生惯养出来的公主,抬手随意蹭掉了脸上血迹。就在这一瞬间里,她想起了方才忘掉的事,看着沿洞口,问道:“这个沿洞是有什么特殊吗?那些恶狼都不敢靠近。还有,前辈,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这一路,你虽带着我们,但从来没搭过手,就只看着我们折腾。太奇怪了,怎么说,以我们的情分,你不至于半点不出手。”

    酒剑空说:“这些沿洞,可是上了道家的消净符。消净符能让沿洞里边的人看到,但听不到外边的动静,也能让外边的东西察觉不到这里边的动静,就像不存在一样,所以我才说,要上五离峰,只有沿洞这一条路可走。我们一旦踏出沿洞,外边就会危险重重。别说我没给你们提醒,从这一刻开始,越往上,危险就会加重几分。这一路,我都不会出手,因为这是对你们的历练,你们要牢记这一路遇到的所有,这直接关系到你们的是否能在问鼎阁挑战成功。多少人想要拥有问鼎阁里边的宝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可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汐然听得认真,却也没那么在意。从小到大,她从不缺任何奇珍异宝,这次来,只为见见世面,无关其他。突然间,她觉得额头上一阵冰凉,但很快这种舒服的感觉就没有了,因为朝雨已经帮她涂完药了。

    李景沅手撑着地面,一脸凝重地盯着李汐然的额头瞧,把李汐然给弄得哭笑不得。

    酒剑空从李汐然手里拿回自己的酒葫芦,发现酒已经被撒了一大半,忿忿地拍了下李景沅的头,气道:“傻小子,还看呐,你是怕这个伤口愈合得太快,过会就看不着了吗?使劲看,你怎么不看看我的酒,被撒得剩这么点,还不够我润喉,你都不觉得亏欠我吗?”

    酒是李汐然撒的,挨打的却是李景沅,李景沅也只能含泪忍下了。

    李汐然盈盈笑起来,才说:“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吗?”

    沈舟羡泠眸一闪,也不想多说,跟上了大家的步伐。与大家相比,他反倒显得游刃有余,若非他也是走着的,李汐然真以为他不受半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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