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差不多可以了，我们不是回去救你了吗？你也没吃亏。”姜愉从宋寧桌底下拿了包椒盐花生，俩人像小尾巴似的走在姬砚之后面边走边剥。
谢如絮吹掉花生的皮衣，一把塞嘴里：“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姜愉：‘更年期？’
谢如絮：‘不能吧，不是没亲到吗？’
姜愉：‘他要是在这凉了，我们出去了会遭雷劈吗？’
谢如絮：‘不能吧，又不是我们主动带进来的。’
姬砚之一听，肺管子都要气炸了，转过身看向一脸无辜吃花生的人说不出一句话，就很奇怪，跟早就习惯他俩这德行似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装聋作哑，一个食髓知味，刚刚听到的声音，就好像不是他俩说的，
姜愉见他看着自己，心领神会们用人格担保不会透露一个字。
然而再不久后，姜识拿了一大把辟邪用的卖不出去的平安符高价倒卖给姬砚之，并且信誓旦旦保证方圆十里都不会有女鬼靠近他。
他们跑了姬砚之一点也不意外，甚至都给自己规划了逃跑路线，谁能想到，他的清白会差点葬送在这两缺心眼随手锁门的‘好习惯’。
“你们下一步什么打算？”
“这话问得好，我们接下来分开行动，姜愉负责保护你，你们俩争取拿下状元，不能拿下也没关系，就当玩玩打入内部，我去调查寄生灵体的事，要是碰上突发情况你俩直接撤出去。”
“我跟你。”谢如絮至少能保证他的安全，跟着姜愉太危险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遗产把他砍了。
“我这活还不如拿勋章，再说这勋章还真得你才能拿。”
姬砚之不解。
“学习我不行，姜愉是走后门上的南大，只有你是真的学霸。”
“……”第一次觉得学习好是件坏事。
青至高中考试十分频繁，一天小考，一周大考，加的分数却不多，一分一分加得磨到猴年马月。
“你的颜色怎么也深了？”姬砚之的卷子是一百五满分，姜愉考了一半，没及格，按理说是不能加分的。
“我举报了一个在厕所抽烟的同学。”
“男厕？”
姜愉点点头：“嗯。”
该说不该说，她这路子真的野。
姬砚之一路满分霸榜第一，姜愉天天跑教务处举报，混了个风纪部部长，哪有暴力事件都能让她逮到，没事的时候帮环卫工扫扫树叶，帮食堂阿姨打饭，跑腿她也干，俩人等级从秀才直升贡士。
“这么加分也太慢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姜愉当了部长之后不少人拿零食来巴结她，她没法拒绝别人的好意，收了一麻袋，一到晚上就在天台上啃。
他们有安排宿舍，男女不同寝，姬砚之生理上不能接受跟一群孤魂野鬼睡在一起，宁愿在天台露宿，好在天台只有一个上去的入口，没有楼梯上不来。
她给他递了一包仙人掌辣条，他不吃。
“灵境的时间是溯年而上的，只要不超过这个时间，现实的时间就不会出问题，如果在灵境里死了，在现实也会以很多方式死亡。”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一天才考一次太少了。”
姜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她很久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话了，主动跟学霸划清界限。
“你干嘛？”
“睡觉。”
“不要躺着吃东西，对胃不好。”
“……”她咬干脆面的动作放慢了，没完全放下。
天一亮，姜愉去巡视工作，姬砚之上早读课，二年级一班都是一些学习比较好的优等生，他也顺理成章从十七班跳到了一班，座位在居中的位置，没有同桌，据说是在家养病还没来。
没人告诉他，这个人居然是他！
“同学，这里不可以打架斗殴哦。”
风纪部姜愉，这张脸在升旗仪式出现过两次，她的名字全校通报表扬过不下十次，不认识都难。
音乐教室这边几乎是个重灾区，有的时候会碰上被学生霸凌的同学，有的时候是被老师，她也不管谁是谁。挨个举报了一遍。
谢如絮也习以为常一般，光是这一周，言微微打了林惜不下四次，像是故意送上门让姜愉捡分的。
言微微看见姜愉就心虚，撒腿就跑。
姜愉都懒得追，跳窗进去看看林惜被打的怎么样了。
“能站起来吗？”
林惜一如既往甩开了谢如絮的手，神色冷漠：“不用你假惺惺。”
她被打的腰都直不起来，仍旧一瘸一拐走出教室门。
姜愉还是举报了她们，这分不捡白不捡，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容易让人觉得刻意为之。
“言微微和林惜为什么这么不对付。”
“听说是林惜的成绩排在她前面，她很不爽。”
“我就不会这样。”
“那是因为你对这些没什么执念，你哥又不关注你考得怎么样，这些学生不一样，她们有的被父母寄予厚望，有的自己一路过关斩将赶上来，走到这一步，进退两难也很正常。”
谢如絮记录下第九次打架事件，俩人看时间差不多就去吃早饭。
就很奇怪，以往姬砚之都会坐在同一个位置跟他们汇合，这次却迟迟没来。
“你一会儿给他带饭吧，宋寧那边找我了，我们商议一下如果实在送不走就先用灵力加固一下封灵阵以免魔化灵体再有机会出去。”
“哦。”
谢如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吃饭别驼着背，对胃不好。”
“……”
姜愉吃完提着饭出了食堂，没走几步就被四个女同学堵住了去路，她问：“同学，有事吗？”
“你别再缠着姬同学了，你会害死他的。”
“……”好熟悉的开场白。
姬砚之不考试的时候还会耐着性子抽空给人查缺补漏，讲讲课什么的，学生们也很乐意学，一来二去打成一片，打探消息什么的也方便。
但更多时候，姬砚之会先优先照顾姜愉，给她打热水，辅导作业，冷了盖衣服，自由活动也不会让她落单，有说有笑的，明眼人一看就明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缠着他呢？”
女生神情紧张，支支吾吾的，像是很难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姜愉替她们说了：“如果我说我们就是在谈恋爱呢？”
“不可以的，谈恋爱是会被……”
“被什么？如果你的理由足够打动我，我可以跟他分手。”
女生像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凑到了姜愉耳边，她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意图撕咬。
姜愉都准备出手了，熟悉的气息在四周东拉西扯，手心里的火焰瞬间熄灭。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下一秒被拍飞出去。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