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

    对不起,孙传尧望着李燕亭低下头,暗暗留着眼泪,内心伤痛,却终究没有说出道歉的话。

    一阵重物坠地的巨大响声传到耳边,孙传尧听出声音的来源,跑到前院,推开大门。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浓烟,坊市门牌已经燃烧殆尽,坍塌倒地。门边站着不少穿着官服的侍卫,四处翻找着躲藏的平民,穆天侧身看到孙传尧,作了手势,带着侍卫走了过来。

    穆天与孙传尧二人站在院内,其余侍卫四散而开搜查着农舍,五十个还是七十个,人数太多,孙传尧数不过来,坊市外肯定还有他们的人,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禄胜才能逃出长安城。一名侍卫跑到穆天身边,说道:“我们没有找到人。”

    穆天望着孙传尧,拔出手里的弯刀,狞笑道:“孙传尧,你这个贼小子,到底是当了叛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李燕亭和李季彦在哪里?我可以手下留情,不杀你。”

    孙传尧抽出腰际的灵均,答道:“动手吧。”

    穆天抽出弯刀,劈刀而下,孙传尧侧身躲过,转动手中灵均,以刀鞘横扫对方腿脚。穆天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随即翻身而起,大喝一声,出刀横扫而至,孙传尧旋身转动刀鞘,抵挡进攻,背身抽出刀刃,挑刀而上,正中穆天胸膛,穆天的衣衫被割开一条血口子,连番向后退了数步。

    “给我上!抓住孙传尧!”穆天一阵怒吼,其余侍卫一涌而上,孙传尧手持灵均挡下招式,继而转动刀身,抓住对方手腕,踏上敌人的肩膀,跃身挥刀而下,连番斩击数名侍卫,使力用手肘撞开刀刃,举起灵均挡下身后攻击,用刀刃砍伤举刀而来的侍卫,旋身踢落对方手中长刀,将其撞倒在地上。

    孙传尧站在人群之中,脚下迟疑了几步,低头看到手腕上的伤口,鲜血浸染布条,伤口再次裂开,血流不止。

    侍卫接连涌上前来,将孙传尧按倒在地上,捆上麻绳。穆天走上前来抓着孙传尧的脖子看着对方满脸血污,黑发凌乱,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讪笑道:“就知道你嘴硬不会告诉我,反正齐王那里也交不了差,就用你这个人,替我换些银两。你知道龙炎血脉在西域值多少钱吗?我不会杀了你,而是慢慢折磨你,等你为我赚够了钱,再想办法收拾你。

    穆天举起刀柄,砸了过来,孙传尧只觉得眼前一黑,沉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大明宫,紫宸殿。温乔,邱泽和曹方域,带着益州将士,站在大殿之内。贺真身上满是鲜血和伤痕,跪倒在地,双手被捆缚起来,嘴里还在咒骂着听不懂的突厥话。

    李绪站在殿内,被温乔用刀刃架在颈侧,眼神冷漠,一言不发。李珣和李景宣在梁升和张岐等众多随侍禁卫的护送下,走进大殿。

    李珣问道:“李绪,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绪冷冷哼了一声,答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治罪便是,无需多言。”

    李珣答道:“没这么容易,你,许济来,张举,还有肖钧夷,都要经过三司会审,再治罪不迟。景宣,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

    李景宣答道:“是,陛下。”

    禁军侍卫将二人押出大殿,温乔跪地行礼道:“温乔叩见陛下。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李珣颔首道:“温乔,是朕错怪了你。即日起恢复河西道将军封号,你的家人已在流放途中,也一并召回,免去罪行。”

    温乔答道:“谢陛下天恩。”

    温乔站起身,李景宣上前说道:“燕亭和季彦还在通济坊,你现在就赶过去,将他们接回皇宫。将孙传尧带回王府。”

    温乔点了点头,带着邱泽和侍卫走出了大殿。

    楚王府内,沈庭在厅堂内来回走着,到了门口停下脚步,急切道:“皇宫里还没有消息吗?”

    门外的侍卫答复道:“没有。”

    “不能再等了。”沈庭望着赵廷军,命令道,“你们把赵廷军杀了,将李屹用绳索捆起来带回禁军府地牢。”

    李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使出手肘撞击身边侍卫的腹部,抽出腰际长刀,横刀格挡身后侍卫,反手格开刀刃,将敌人逼到身侧,翻转手腕劈刀而下,看准刀刃之间的空隙,旋身踢拽对方的头部,继而挽起刀势挡下身后侍卫的攻击,瞬移步伐来到敌人身后,反刺刀刃,鲜血洒落地面,伴随着一阵哀叫,侍卫接连倒在地上,□□不止。

    李屹缓步走向赵廷军,四名侍卫将其拉扯到墙角,刀刃仍旧抵着咽喉。赵廷军望着李屹,低垂眼眸,抽出右手抓紧侍卫的咽喉,将其掀翻在地,踩落侍卫手中长刀,将刀刃翻跃而上,手握刀柄,砍向左侧敌人,旋身勾住对方头颈,两名侍卫刀举头顶迎上前来,赵廷军遂将其缠倒在地,踏上肩膀,跃身踢拽对方手腕,两把刀刃同时脱手而出,坠落在地。

    厅堂内的侍卫手中拿着长刀,接连向后退去,没有人再敢上前应战。

    “你们都在干什么!”沈庭拉起身旁的侍卫,高声叫喊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给我上去擒拿这两个反贼。”

    侍卫被推上前去,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倒地挣扎的同伴,向后连退数步,持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李屹望着赵廷军,紧握手中刀柄,痛恨道:“夜鹰,不要动手!”

    赵廷军靠到墙边,面容惨白,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浅笑道:“李屹,在益州生活艰苦,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想做什么事,我都陪着你。这次听我的,快出城去,将来……还能再回长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屋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身着便服的男子闯进厅堂,李屹转身看到李景宣站在门口,穿着玄色锦袍,姿态稳健,面容平静。

    李景宣跨过门槛,走进厅堂,身后还跟着张岐和十几名随侍护卫身旁,厉声道:“来人!将南衙禁军副将沈庭拿下,其余侍卫放下手里的武器,回南衙禁军府待命,若有负隅顽抗者,与沈庭共同治罪。”

    沈庭被张岐夺去手中刀刃,跪地受缚,拖出堂外,其余侍卫落下手中长刀,站在原地,亦被人带出了厅堂。

    李屹搀扶着赵廷军坐到椅子上,才算缓过一些气息,起身走向门口,喊道:“沈庭,你给我站住!”

    李景宣迎上前来,抓着李屹的手肘,低声道,“三哥,长安和皇宫的动乱已经平息,李绪,许济来和张举均已伏法,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共议,验明罪证。他们都会等到应有的处罚,别再动手了。”

    李屹望着李景宣,眼中亦略过一丝急切的神色,随即避开视线,黯淡了眼眸中的光辉,不屑道:“景宣,你还来得太早了。你应该等沈庭把赵廷军杀了,将我关到禁军府地牢,再来看我的笑话。”

    “我处理完皇宫的事情,立即就赶过来了。”李景宣望了望赵廷军,沉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还不算太晚。”

    李屹坐回到椅子上,往茶几上捶了一拳,冷冷笑了起来:“父亲肯定将三司会审这件好差事交给你来处理。高陵的将士怎么样了?”

    李景宣道:“曹方域领着益州将士与南衙禁军共同值守皇宫,温乔让拓西和铁勒的将士守在城外,对他们还是留了一些心思,担心会生出事端。不过拓西确实遵守了承诺,替我们擒拿下贺真。”

    李屹眉睫暗动,随即变化成一道锐利的目光,站起身走到李景宣面前,质问道:“父亲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李景宣道:“我写了密信交给亲卫张岐,转交杨林。我也不确定父亲会不会听信我的言语。”

    “他相信了,而且还和你一起抵挡了叛军攻城。我让曹方域放突厥和铁勒的将士进入皇城,父亲也知道这件事吧?”

    李景宣踌躇片刻,抬起眼眸,答道:“他知道了。”

    “赵倬良在益州,赵廷军不知道这件事,曹方域是受我胁迫才拿着兵符到萧关去放人的,有什么事冲着我一个人来,别对付他们。”李屹道,语调带着让李景宣难以反抗的冷硬。

    赵廷军按压着胸口,皱紧眉头,费力解释道:“殿下,李屹和我商量过这件事,皇上若是要治罪,我们两人一起承担。”

    李屹转身道:“夜鹰,你为什么要说这话?你不是皇族,他们会害死你的。”

    赵廷军淡然道:“你刚才的话,没人会相信。”

    “你管他们相不相信。”李屹厉声道,“反正父亲一直都很糊涂,早就想找理由对我下手了,你不要把自己也算进来。”

    李景宣望着两个人,等到他们不说话了,才开口道:“三哥,这么说我们的父亲好像冤枉他了,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李屹转身对着李景宣冷言道:“为了你?当然不是为了你,高陵的将士是冲着皇宫而来的,我和李绪勾结,你知道我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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