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江狸这尊大佛后，安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坚毅的目光里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她提议一起去吃个饭庆祝一下，江狸欣然答应，然后四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川味火锅店。
但就是最近的这家，也得开四十多分钟。
江狸和费洛坐在后座，问安楚：“你怎么把公司开这么偏的地方，都快到郊区了。”
“租金便宜呗。而且还安静，风景也好，适合搞创作。” 安楚开着车，腾出手逗肖霁的下巴：“最重要的是肖霁喜欢，对吧。”
“你好好开。”
肖霁声音淡淡的，但语气里能听得出温柔，总之不是跟江狸说话时那种随时要杠起来的感觉。
“环境确实挺舒服的，但你不会嫌不方便吗？”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我的小破公司搬到中心大厦里去了。”安楚笑了笑，心情很好道，“开玩笑的，高楼大厦我也待倦了，反正我现在手下就你一个人，上头又没人管，乐得自在。”
“可是我不方便啊，我住的地方离公司有点远。”
“这没事，我给你腾间空房出来。”
“行。”
江狸靠在车座上，牵起费洛的手，轻轻握在手里，十指相扣。
费洛嘴角勾了一下，斯嘉丽正趴在他的腿上打呼。
安楚听到斯嘉丽打呼，笑着问江狸：“你今天怎么把猫也带来了。”
“因为我的小猫是家人，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候，她的意见也很重要。”
“什么意思，要是你的猫不喜欢我们，你就改主意了？”
“有可能哦，猫咪什么都知道。”
安楚觉得江狸这人真挺逗，奇奇怪怪的，特别有意思一姑娘。
他们下车来到火锅店，火锅店生意很好，人都拍到门口了。
安楚很有先见之明地在出发时就打电话订了一个包厢，所以他们不用排队就有座。
太好了！
费洛拉住江狸的手：“这么开心，都蹦起来了。”
“有吗？”江狸笑说，“大概是一想到你穿着西装涮火锅的画面就觉得很美吧，让你骚。”
“江狸，你欠收拾是吧。”
江狸仰着头，很不怕死：“来，收拾我。”
费洛按着江狸的头把她推进门：“进去吧你。”
安楚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放弃，拉着肖霁一道点菜。
肖霁对点菜没什么热情，坐在安楚身边，安楚戳一下他吭一声。
菜陆续上来，四人边吃边聊。
江狸得知安楚是川城人，和这家店的老板是老乡，刚来B城的时候，经常一个人来吃。
江狸在辣锅里捞了一块牛肚，问安楚：“一个人吃火锅？”
“对啊，一个人吃火锅很解压的，对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什么应酬都不用想，跟蒸桑拿似的，舒服又自在。”
“当经纪人压力这么大吗？”
江狸从清汤锅里捞了一片牛肉，撕碎了放碗里，放地上递给斯嘉丽吃。
“刚开始还好，艺人火了之后就事很多，经常一天跑好几个城市。”安楚又问费洛，“陶成蹊导演刚得金熊奖的那部片子，《一生一爱》是不是要在国内同步上映。”
“嗯，定档情人节。”费洛放下筷子，很快反应过来：“你想借电影的热度宣传是吗？”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敞亮。
安楚点头一笑：“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宣传点，可以先让江狸把《海盗电台》这首单曲出了，江狸这首歌写得真是太好了。”
“是写得最好。”一直没说话的肖霁突然开口，“其他几首虽然也还行，但都比不上这首，差不多可以是你的养老保险了。”
养老保险，你可真会夸。
江狸翻了个白眼，往嘴里塞了一块沾满辣酱的千叶豆腐。
费洛碰了一下她的胳膊，低声说：“控制一下。”
江狸吃得满嘴油：“控制什么？”
费洛刚想说表情，就听肖霁忍无可忍道：“控制一下别吃了，吃这么多辣，这嗓子还能要吗？专业歌手能不能有点忌口！”
江狸瞬间气血翻涌，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气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费洛竟然还笑，江狸瞪他，他给江狸倒了杯雪梨汁，“消消火。”
江狸一下就被捋顺了毛，捧着梨汁喝了几口，转头看到窗外忽然下起了雪。
屋内热气腾腾。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她突然想起白居易的这句诗，太应景了。
江狸盯着费洛杯里的果酒看，费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问她：“想喝酒？”
“就一点点。”江狸比了个手势，自己都不知道在撒娇，“求你了。”
江狸的酒量差到，只要正常发挥，没有一口是不醉的。
但费洛还是没禁住她撒娇，纵容她喝了两口。
江狸一喝就上头，费洛低头闻了闻果酒，陷入自我怀疑。
这他妈才几度啊。
偏偏江狸人菜瘾还大，上头了，趁费洛中途出去接电话偷偷喝了好几口，最后是被费洛扛回家的。
她还没到家门口就开始不老实，进了家门之后干脆缠在费洛身上啃。
费洛也不再克制，在门口就要了江狸一次，一路走一路脱，一直厮磨到浴室。
江狸躺在绵密的泡泡里，费洛支了一张凳子坐在浴缸外，帮江狸卸妆。
他上身赤/裸，下身还穿着西裤，额前头发微微打湿，琥珀色的眸子在灯暖下像玉石一样，温润又专注。
江狸蹭他的额头。
“不高兴吗？”
费洛摇了摇头，说：“没有。”
“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吗？”江狸现在的脑子思考不了半点，直接说：“我觉得你打完电话回来就有点不对劲。”
费洛笑：“不是醉了吗？”
“是有点醉，仅存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了。”
费洛又笑，是那种得到一颗糖，还没吃就甜到心里去的笑。
“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去过年。”
“那你怎么说。”
“我不想回去，他生日在初六，在家待一礼拜我得出毛病。”
“初六……”江狸喃喃着，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宁城，我们一起陪阿婆过年。”
“宁城？”费洛疑惑道，“阿婆不住在岚城？”
江狸摇头：“岚城的老房子是很舒服，但太不方便了，阿婆之前一直跟外公住在宁城，因为照顾我才搬到岚城去的。”
“难怪我在岚城的时候都没看到什么林大师的生活痕迹。”
江狸扑哧一笑：“你想看好东西啊，好东西大部分都在我妈那儿。不过手稿什么的，找找可能还是有的，就是不值什么钱。”
费洛说：“宁城也很漂亮。”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当然漂亮了。”江狸搓泡泡玩，“我阿婆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外公大约是十岁的时候跟着家里搬过去的，两家交情不错，算是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
“嗯，青梅竹马。”江狸说，“不然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我外公。他神经特别脆弱，动不动就哭，遇到一点困难就倒下，每天都觉得自己活不了。”
“所以才会锤炼出你妈妈这样的性格？”
“还真是诶，我以前都没这么想过，还纳闷我妈到底是吃什么长的，性格这么烂。”江狸自言自语，“我记得我妈说过，她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了，原来是这样。”
费洛问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啊？”
江狸眼睛一亮，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喜上眉梢。
费洛轻轻点了一下头，死鸭子嘴硬：“看在你这么诚心邀请的份上。”
“装吧你就。”江狸笑了笑，靠在浴缸上思考：“…还要和安楚他们商量录音安排，这样会不会有点晚，订不到票怎么办。”
“坐私人飞机就好了。”
江狸蹭地坐起来：“你还有私人飞机？”
“这很奇怪？你上次不是都看到了。”
应该说的是他姐姐来霍却非别墅那次，虽然是直升机，但也大差不大。
贫穷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那你身边怎么没人跟着保护你。”
“方姨和孙叔不是人？”费洛打开淋浴喷头往她脸上浇，“而且我格斗还可以，身边跟着个人，太麻烦了。”
难怪身材这么好，原来还会格斗。
不过，什么家庭啊，还得学格斗。
江狸挑了眉又皱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就是有点小小的震惊。”话虽这么说，但震惊程度其实并不亚于生日那天林女士给她狂甩文件的场景，“我大概知道你有背景，但没想到你这么有背景。”
费洛轻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是个暴发户呢。”
“这不至于。”江狸有一说一，“你打眼儿看着还挺有内涵的。”
费洛帮她把脸擦干净。
妆容褪去，她露出一张干净莹润的小脸，跟刚掰开壳的菱角似的。
费洛忍不住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江狸张开嘴，主动迎接他的唇舌，交缠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洗澡吗？”
江狸看着费洛，眼里汪着酒，嘴唇跟沾了露的玫瑰似的。
费洛揉捏她的后颈：“想跟我一起洗？”
江狸摇了摇头：“我想看着你洗。”
她已经泡得够久了，再泡下去得脱皮。
费洛唇角一勾：“你还挺会享受。“
“不白嫖。”江狸手伸向下，捏了一下，挑逗他：“等你洗完，我伺候你。”
费洛气息一重，手指在她后背上画圈：“怎么伺候。”
“随时待命，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江狸低头吻费洛的脖子，像猫科动物表达亲昵那样：“只要你高兴。”
……
费洛忽然抬起头说：“江狸，你怎么长得这么慢。”
“什么啊……你走开！”
“不是你想的意思。”费洛笑着搂住她的腰，“我是说你怎么才18岁，快点到20岁就好了。”
“20岁怎么了。”
“结婚啊，省得你当了大明星跟别人跑了。”
神经。
江狸都没力气骂他有病。
“你答应吗，答不答应，嗯？”
喝多了吧你。
江狸斜乜他一眼：“现在说这种话，骗小姑娘呢，看我搭理你。”
“那你等着好了。”
费洛半跪下来，抬起江狸的左腿放在肩上，低头继续在她身上探索。
江狸轻颤了一下，抬手攀住毛巾架，揪下干毛巾盖在费洛头上，帮他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