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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诱敌

    收到“萧凌”发来的消息时,孟恺中正在赶往省厅的路上,司机是他使唤了十多年的老人,信得过,什么话也不必瞒着。

    确定车里没被人动过手脚,孟恺中接通电话,手机对面果然传出萧凌略带急切的声音:“我弟弟不见了!”

    孟恺中皱了皱眉:“那你应该去报警。”

    “你们分局是干什么吃的,孟局心里没数吗?”萧凌冷笑一声,“孟局,你该不会以为姓薛的被提起公诉,咱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吧?合作这些年,买卖不成总有仁义在,可没那么容易择干净。”

    孟恺中眼神微沉,眉头拧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褶皱:“你想怎样?”

    “我弟弟是在江北区金茂会所不见的,我要你立刻发动临江市所有警力把他找回来!”萧凌毫不客气道,“绑匪一直没亮明身份,谁也说不准他们是哪路人马……要是图财也就算了,可万一是冲命来的呢?别忘了,方玮还没落网呢!”

    孟恺中耐着性子:“市局已经发布通缉令,只要方玮没出S省,落网是迟早的事。”

    “那可不一定!”萧凌冷笑道,“当初姓陆的小子人都进了看守所,还能被拖回来,这事只要一天没尘埃落定,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听到“姓陆的”三个字,孟恺中眼皮微乎其微地一跳,语气带上三分沉晦:“过去这么久的事,提他做什么?”

    “真的过去了吗?”萧凌淡淡道,“孟局,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花这么大力气把姓薛的律师拖进看守所是为了什么?说到底,她只是个小角色,真正棘手的,是她背后的陆临渊!”

    孟恺中脸颊抽动了下,须臾从牙关挤出字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只是你不想承认!”听语气,萧凌似乎轻笑了一声,“孟局,你对那姓陆的还有香火情,人家可未必这么想。你也看到了,他和姓薛的律师关系暧昧,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要是让他知道,把他小情人送进去的正是您这位老上司、老前辈,他会怎么想?”

    孟恺中脸色严峻,铁石一般无动于衷:“是那姓薛的女律师自己违法犯纪,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跟您没关系吗?”萧凌悠悠道,“那锦宫证人的口供是怎么来的?现场的指纹是怎么被发现的?还有监控……又是谁做的手脚?”

    孟恺中被他掌控全盘、猫戏耗子的语调激怒了,要是手边有只茶杯,已经狠狠砸了出去:“那是你办的腌臜事,跟我有什么干系?姓萧的我告诉你,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给你三分颜色,但你也别蹬鼻子上脸开染坊!”

    萧凌深谙张弛有度的道理,眼看孟恺中动了真怒,他反而缓和了语气:“孟局,别激动,我也是一时情急……你知道,我就小睿这么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什么,我都不敢想……您把那姓陆的小子当成自家子侄,应该明白这份心情吧?”

    孟恺中结过婚,却没有儿女,就连相伴多年的原配夫人也在五年前因病去世。老人家奉公守法了几十年,把自己活成一根无牵无挂的光杆司令,看谁都是刻薄寡情,唯独看着陆临渊时带上几分难以察觉的、长辈似的温情。

    据市局老人说,孟副局原先有过一个儿子,小孩聪明乖巧、伶俐可人,可惜十几岁时得了场重病,不幸没了。陆临渊看过照片,孩子确实生得俊秀,尤其是眉眼间,跟自己隐隐有几分相似——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孟恺中对陆临渊的态度尤其和蔼,连他引咎辞职后在市局办案期间指手画脚都没追究。

    孟恺中闭了闭眼,眉心闪过一丝不耐:“萧家家大业大,绑匪多半只是求财,未必会对你弟弟怎样,你也不用太紧张。”

    手机对面的萧凌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忍焦躁:“我的人在金茂会所找到了小睿的卡——是新加坡华侨银行发行的黑色主席卡,没有透支上限,全球发行率只有百分之一,至于临江市范围内恐怕只有我们兄弟俩有,孟局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孟恺中睁开眼,没吭声。

    “绑匪不是为钱,”萧凌沉声道,“萧家发家这些年,得罪过的人不少,但是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没几个……方玮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些什么,孟局跟我都很清楚,不把他逮回来,你我都落不得好。”

    孟恺中轻嗤一哂:“放心,他跑不掉,你弟弟也不会有事。”

    “这样最好,”萧凌沉声道,“毕竟,咱们好不容易把锦宫那档事扣在姓薛的律师头上,这个风急火燎的当口,谁也不希望节外生枝。”

    孟恺中短暂地应了声,“咔嚓”挂断电话。

    手机中传出忙音的一瞬,风篁犹如虚脱般往后一靠,不太结实的椅子被他撞得咿呀作响。与此同时,陆临渊也松弛了绷紧的肩膀,手指一松,一张写满文字和符号的纸悠悠飘落,摊平在油腻发黑的桌板上。

    孟恺中毕竟是临江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干刑侦的出身,警觉性和敏锐度远非常人可比,想从他嘴里套出话,绝非简简单单的变个音就能办到。在打这通电话之前,陆临渊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列明在纸上——从哪个角度切入,孟恺中可能有哪些反应,每种反应该怎样应对,对方产生怀疑后怎样打消他的疑虑……白纸黑字条分缕析,为风篁做了全盘推演。

    看着字里行间密密麻麻的箭头,有那么两三秒光景,风篁觉得自己不是刚打完一通电话,而是经历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这种事再来几次,我大概会被省公安厅盯上吧?”风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和薛律是不是怕我干本职工作糊不了口,想替我多拓展几项业务?我觉得再干几回,我下半辈子是真·吃穿不愁——直接进监狱吃牢饭了。”

    陆临渊配合地牵动了下嘴角,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风篁大约明白他的心思——虽然陆临渊没明说,但方才短短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风篁教授明白,不管孟恺中是白是黑,他对陆临渊的关心都不是假的,而陆临渊对这位老上司的尊敬和仰慕也是货真价实。

    哪怕理智已经接受“孟恺中和犯罪团伙有所勾结”的冷酷事实,情感上一时半刻也很难转过这道弯。

    风篁想了想,试图转移陆临渊的注意力:“你真的让人绑了萧睿?”

    陆临渊明白他的好意,淡淡一笑:“只是做做样子……萧睿喜欢在外面鬼混,交过哪些狐朋狗友,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只是找了几个群众演员把他灌醉了,弄到酒店套房拍了几张照,等明天警方找到他时,他酒大概也醒了。”

    风篁一听就明白了,这几位“群众演员”多半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一通甜言蜜语灌下来,清醒的人都能有三分微醺,何况是灌饱黄汤的醉汉?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确定没问题吗?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吧?”

    “不会,”陆临渊肯定地说,“绑架罪名成立需要向人质或是人质家属索要钱财,她们只是拍了几张照,充其量算是恶作剧,就算被警方逮住也最多批评教育一番,不会较真的。

    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忽而微冷:“萧睿当初绑走兰泽,就是吃准这一点,如今也该让他自己尝尝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

    风篁是个细致人,把边边角角考虑过一遍,又道:“孟恺中呢?不会跟萧凌串通对质吧?”

    “他没这个机会,”陆临渊很有把握,“督导组傍晚刚给市局打过电话,孟副局现在应该正在赶往省厅的路上,从抵达省厅开始,他跟外界的所有联系都在督导组的监控范围内,不会……也不敢露出狐狸尾巴,当然,萧凌更不可能贸然联系他。”

    风篁这才松了口气:“所以,咱们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

    陆临渊点了点头,随即扬起下巴,望向窗外的沉沉夜色——寒风呼啸而过,植被瑟瑟起伏,树叶缝隙中隐隐漏出雪亮的车前灯,随着引擎轰鸣声不期而至,幢幢鬼影从暗影深处露出形迹。

    有人来了!

    在前开路的赫然是四辆重型越野摩托,戴着头盔的黑衣人一脚撑地,微弓的后背上露出砍刀蜿蜒的轮廓。两辆越野吉普紧跟着从树后窜出,急刹车后稳稳停在原地,车里的人甩门而出,走在最前头的赫然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条子随时可能赶到,咱们时间不多,”柯林全身包裹在黑衣中,连手上都戴着厚重的皮手套,“动作利索些,速战速决!”

    歹徒们答应一声,抬腿踹开农家乐大门,蜂拥往里冲。

    这一带相对偏僻,周围都是果园和鱼塘,最近的居民区离着一两公里远,别说踹门拆墙,就是放爆仗都没人理会。院里是农村常见的二层小楼,颇有城乡结合部常见的“中西合璧风”,走廊上戳着不伦不类的罗马立柱,檐下排开十来个大缸,里头腌着自家产的咸菜。

    歹徒们来去如风,很快搜完了一楼——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他们不死心的冲上二楼,只见其中一间屋子的房门紧锁着,从门缝往里张望,里面摆了张椅子,上头依稀绑了个人。

    歹徒们故技重施,抬腿一声巨响,硬生生踹开了房门。谁知那门板后居然连着机关,猛拉之下,不知带翻了么东西,里头一阵滋滋乱响,紧接着喷出团团白雾。

    冲在最前头的歹徒猝不及防,连吸了好几口,整个人晕乎乎地晃了晃,喝醉酒似地栽倒在地。他的同伴们瞧见这一幕,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要往楼下撤,没跑两步,楼梯拐角处窜出一道黑影,并手为刀,干干脆脆敲晕一个歹徒。

    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将那人重重围住,霎时间砍刀棍棒齐下。男人丝毫不惧,闪身躲过当头砸下的铁棒,顺势一脚踹出,被他踹中的倒霉蛋斜飞出去,后背“砰”一声撞在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楼下的柯林听着动静不对,正抬头向上望时,忽听身后劲风凌厉。他缩脖偏头,雪亮的刀锋堪堪擦着头皮过去。

    柯林连退五六步,审慎抬起头,眉梢忽然微微一挑:“……是你?”

    陆临渊握紧瑞士军刀,用一记凶猛至极的斜劈作为回应。

    刀锋削面而至,最近时离颈动脉不足一毫米,甚至连脖颈肌肤都能感受到森冷刺骨的寒意。柯林却跟没事人似的,连脚步都懒得抬,站在原地转过半个圈,与此同时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亮出,匕首不请自来,循着陆临渊的心窝捅了进去。

    这一下手法娴熟,后发先至,逼着陆临渊不得不自救。只听“当”一声余响不绝,两把利器撞击在一起,柯林大力掀翻陆临渊,后者虽然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一条长腿却间不容发地踹出,当头将柯林推了出去!

    只是一个照面,两人谁也没讨得好,相形之下陆临渊要更吃亏些——哪怕调养了大半年,他亏损的元气也没完全补回来,只是一轮电光火石的交手已经气喘吁吁。

    柯林却跟没事人似的活动了下脖颈,眯眼危险地看着他:“你设计我?”

    当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时,柯林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此时见到陆临渊,再不灵光的人也该回过味来。只听陆临渊喘息两下,淡淡道:“那又怎样?”

    柯林在“掉头就走”和“先解决掉眼前的条子”之间犹豫了半秒,很快做出决定:“留着你终归是个祸害,既然陆队自己找死,那我干脆送你一程!”

    “我”字刚出口,他已纵身上前,等到“程”字尾音落了地,他一条右腿也以劈山撼海之势砸落,“咣”一声踹翻了一口摆在檐下的大缸。

    陆临渊肋下被他扫中,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整个人避无可避地抵上墙壁。柯林得理不饶人,反手握住匕首,照准陆临渊颈动脉闪电般刺下!

    ——只需一眨眼,锋利的刀尖就能捅穿血肉,割断颈动脉,将陆临渊整个人钉在砖墙上。然而千钧一发间,陆临渊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将军刀往地上一抛,两只手拧住柯林握刀的手腕,手指卡在脉门三分处用力一推!

    下一瞬,柯林只觉得难以形容的剧痛顺着神经线冲入大脑,震颤之下几乎握不住匕首,趁着这不到零点零一秒的空当,陆临渊抽身而出,侧身踹开柯林。

    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柯林连退两步,惊疑不定地望着陆临渊:“你、你和那个女律师……”

    “我们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陆临渊抬手擦了下嘴角蹭破的血痕,眼神毫无动摇,“只是我运气不好,没学两天,不比她得了长辈真传。”

    柯林阴恻恻地笑了:“难怪……要是那个女律师在,我可能已经掉头走人了,不过陆队嘛……”

    他舔了舔指尖不知从哪沾来的血痕,似笑非笑:“听说进了一趟看守所后,陆队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又是胃溃疡又是低血糖,上次还连人带车掉进河里,差点被几个酒囊饭袋解决了……这才过去几天,你确定自己撑得住吗?”

    陆临渊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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