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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想容洗完手,索性脱了鞋子坐在岸边,把双脚放进水里,扑通扑通打起水花来。走了大半天她双脚酸胀,乍一伸进冰凉的河水中,不由浑身清凉舒畅。她就这样一高一低的用脚拍打水花,玩到高兴处,又随手扯掉绑住头发的发带,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斜下来,她侧头将发梢浸在水里,看着水中的倒影摩挲发丝。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影,斑驳照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肤映衬在碧蓝的水中,此刻的想容,比岸边草丛里的花朵还耀眼。

    对岸树林里起了一阵骚动,其中靠前的那人黑眸中闪过一瞬光华。

    此时雪灵雀和绿萼正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翱翔,雪灵比绿萼更有灵性,它忽然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同,随即往下俯瞰,这一看就惊出一身羽毛汗,它赶紧往想容这边飞来。绿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雪灵飞走了,它也赶紧追随过来。

    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箭翎呼啸的声音。想容听见箭离弦的哨声,猛然抬头,只见一根箭羽直向半空中的雪灵雀飞去。她惊呼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那雪灵已经堪堪躲了过去。可是它身后的绿萼却没有那么幸运,那箭头直直向它飞了过去。

    想容吓得脱口而出:“绿萼小心呀!”

    绿萼的灵性虽不如雪灵雀,但是它与普通的鸟儿自是不同,它急往一边躲去。无奈纵是它躲得再快,箭羽仍是捎过它的左翅飞了出去。“啾”一声惨叫,绿萼猛的向地面坠落下去。

    “绿萼”想容惊呼着趟过河水向草丛飞奔过去。雪灵嘎嘎两声厉叫,转头向竹屋飞去。

    这时不远处草丛里,前头的那人恨恨回身瞪了过去:“谁让你动手的!”

    后面被骂那人瑟缩回到:“爷,属下是看那两只鸟儿实属少见,想射下来给爷把玩。”

    “蠢!我要也是要活的,被你射死了,我如何把玩?”

    “是,是属下心急了,不过我手上力道有把握,不会让它死的。”

    “哼!”被叫做爷的那人冷哼一声,从树丛中站立起来,身后那人也紧随其后跃出草丛。却原来两个人身形都十分高大魁梧。二人均一身黑衣,黑纱遮面,看着很是神秘。

    这边,想容趴进草丛里捡起受伤的绿萼,只见它一只翅膀被箭刺破,鲜红的血滴在想容的手上,看着很是刺目。绿萼见想容过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想容颤抖着手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她绝望的喊到:“绿萼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她回头往竹屋方向张望,期盼元真快些来救救绿萼。“元真,元真,快来呀!绿萼死了……”

    元真此刻正被雪灵引着急促赶来,离着老远听见想容凄厉的哭声,他恨不得一步飞到想容身边,随即他就发现了那两个正在靠近想容的黑衣人。

    就见树丛中那两个黑衣人也正快步向想容靠拢。

    元真不由心下大骇,恐怕他们伤害想容。他刚想使出灵力,却听到其中一人开口说到:“姑娘,是我的手下失手伤了这鸟儿,在下愿意赔偿……”

    想容似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是双手捧着绿萼浑身颤抖,“绿萼你不能死,不能死呀。”

    元真飞奔过去,抱住想容:“想容别怕,绿萼不会死的。”他手上早已暗藏灵力试探绿萼,发现绿萼还活着。

    “元真,绿萼已经没气了,它死了。”

    想容的眼泪滴在元真手上,让元真心疼不已。

    领头的黑衣人初见到元真不由有些错愕,又见二人抱在一起,不由更加惊讶。

    她叫想容!

    元真从想容手里接过绿萼,他拉过想容的手盖住绿萼的心脏,柔声说到:“你摸,它的心在跳。”

    想容感觉到手心里绿萼温热的身体果然在跳动,她破涕而笑。“绿萼死不了了?”

    “嗯,死不了!”

    想容这才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不想一手的鲜血都擦在了脸颊上。

    后面打头那人眉头皱了皱,眼角忍不住上扬,一抹笑意挂在了脸上。

    想容这时正好恶狠狠回头看过来,那人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尬在那里。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伤我的鸟?而且做了坏事还不知道愧疚,竟然还笑的出来!”

    那人刚想解释,他身后的人却抢先说到:“你的鸟儿?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说它是你的鸟有什么证据?”他家爷何时被人如此质问过,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说它是我的鸟就是我的鸟,不需要给你证据,你做了坏事还不道歉,在这里强词夺理,难不成你是看它长得漂亮就想觊觎,看看你们这样子,连脸都不敢让人看,非奸即盗,一看就不是好人。”想容说完冷不防伸出手掀了说话之人的面纱。

    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让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愣住了。

    元真欲把想容拉到身后护住,不想这时想容身子僵硬定在原地。只见她一瞬不瞬看着那人的脸,愣怔的说不出话来。元真明显感到想容的身子比刚才还颤抖的厉害。

    “想容你没事吧!”他拿出帕子给想容擦拭脸上的血迹。

    对面的公子看着眼里闪过一道光。

    被掀了面纱的那人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呈小麦色,五官棱角分明,唯那双丹凤眼睛尤其好看,他被揭了面纱又尴尬又恼怒。

    “你,你,你究竟是谁?”想容看着那人的眼睛向前走了一步,没头没脑问:“你早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少年被问蒙了,他看看元真手里受伤的绿鸟,有些不知所措。

    “想容!”元真拉住她。

    想容不理元真,她紧追不舍又问:

    “你还在生我气是吗?所以不来找我?”

    那人疑惑的退到那位爷后面,“你,你别讹我,你的鸟儿值多少钱我赔,就是别缠着我。”他有些慌乱的拉住那人求道:“爷帮帮我呀!”

    那个男人也摘下面纱,面纱下一张棱角分明的面额上,那双黑眸清澈犀利,最是引人注目。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

    “想容”“姑娘”

    元真和那人同时出声。

    “贺川,你不认识我了?”想容失落的问。

    元真的手停在想容的脸上,惊异的看向被叫做贺川的人。她一直念念不忘的贺川就是他?

    “姑娘”那位公子赶紧说到:“这是在下的护卫,他伤了姑娘的鸟儿是他鲁莽了,在下向姑娘赔罪。”

    “贺川!”想容似乎没有听见那人说的话,执着的又叫了一声。

    “明海,还不过来给这位姑娘赔罪!”

    “明海?”元真重复了一遍,又看看想容,想容还是一动不动看着那人。

    被叫做明海的那人挪步向前,弯腰说到:“姑娘,在下贺兰明海刚才莽撞了,你大人大量,别生气了!”

    “贺兰明海?你真叫贺兰明海?”元真不待想容开口急切的问。

    “正是在下,千真万确!”

    元真拉拉想容的胳膊劝到:“你都听见了?他不是贺川!”

    “可他也姓贺。”想容痴痴的说。

    “我都说了我叫贺兰明海,我姓贺兰,我家祖祖辈辈都姓贺兰!”这位贺兰明海急的脸都红了,他显然很怕想容缠上他。

    元真无奈拱手说到:“这位兄弟莫急,是我师妹认错人了!”

    “哦,原来你们是师兄妹!”那位公子问道。

    “是,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元真问。

    那人朗声说到:“尉迟林恭正是在下。”

    “原来是尉迟兄,在下元真有礼了。”

    “元真兄弟不要客气,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元兄见谅。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呀。二位可是住在这山里?”尉迟林恭说完特意看了想容一眼。

    想容此刻还在注视着贺兰明海。

    “不,我们也是刚到此地。”元真的注意力也在想容身上。

    “这坐山里如今并不太平,山外亦是兵荒马乱的,不知二位这是要去哪里。”尉迟林恭问道。

    “我们明日要进城。”

    “哦!”尉迟林恭看看想容,这姑娘还在盯着明海那小子看,看的他都有些发毛了。

    “我劝元兄还是不要着急进城为好,那泾州城外的战事没有个三五日,不会停休的!”

    “多谢尉迟公子提醒。”

    元真说完拉着想容提醒到:“人家都说了不叫贺川,你不要再看了。”

    “他的眉心有颗痣!”想容呆呆说到。

    “想容!”元真有些着急。

    “不知姑娘说的贺川到底是什么人,和我这侍卫又有何干?”尉迟林恭问道。

    想容并不理会他,而是悠悠说到:“既然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元真,我们回去吧。”

    她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嘴里发出嘶嘶的□□。元真蹲下查看,见想容的双脚都是血痕。她刚才跑的太着急,脚被树枝扎破了都不知道。

    元真蹲下身子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想容机械的爬上元真的后背,任元真背起她往前走。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可否请二位留下地址,这鸟儿原是我们所伤,尉迟愿意赔偿。”

    “不必了,我的绿萼要是真死了,你也赔不起!”

    “诶?这位姑娘,我们爷好心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这么说话!”贺兰明海不满的说到,他这会见想容不缠着他了,又不客气起来。

    想容把头埋在元真的肩上,声音闷闷的说:“你果真不是贺川,他可是比你强多了。”

    “你……”贺兰明海还要说什么,被一旁的尉迟林恭拦住了。他看着远去的二人,那姑娘雪白圆润的双脚,因为道道血痕变得艳丽刺目,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这不免让人有些失望。

    贺兰凑过来:“爷,泾城的兵防咱们也看的差不多了,还是赶紧回营帐吧,再不回去,大家该着急了。”

    “变军的救兵离此地还有多远。”

    “还有两天一夜的行程。”

    “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救兵被阻隔在泾水以北,五日也到不了泾州,泾城被我们围困了月余,城中百姓早就断粮多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大乱,不出三日,泾城必破!”

    “是,我这就布置下去。”

    “还有,选二十铁甲士,晚上我要夜探泾州城!”

    “爷,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什么时候怕过冒险!”

    “那倒也是,不过刚才那两人已经见过爷的真容,为何不杀了他们!”

    尉迟沉思一会,那二人看起来不像普通百姓,可也不像官家之人,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有些让人看不透,就这么杀了……有些可惜。于是说到:

    “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不用担心。”

    “既然不怕他们告密,那爷刚才何必用尉迟将军的名字骗他们。”

    原来这位自称为尉迟林恭的公子正是平叛大军的元帅齐王李世麟。

    “我不想节外生枝罢了。”李世麟说到。

    “也是,刚才那位姑娘刁蛮跋扈,是要防着她缠上爷。”

    “刁蛮跋扈?还不是你先惹了她!不过,她怕是要缠上你吧!”

    “爷,我冤枉啊,那位姑娘看着就难缠,小的可怕了她了,哪敢招惹她!”

    二人消失在密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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