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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竹屋内,元真用灵力替绿萼疗伤,绿萼已经能喝水了。雪灵守在绿萼身旁,不停的替绿萼整理羽毛。屋内很安静,雪灵抬头看看元真,元真面无表情只管低头替绿萼疗伤。它又看向想容,想容安静的坐在门口,盯着屋前的竹林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那人长得就那么像贺川?”元真头也没抬问到。

    “是,除了眉心没有痣。”

    “你……”元真放下绿萼,抬起头看过来,“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贺川了。”

    “我也以为我已经忘了他了!”

    门外翠竹随风摇曳,竹林似一堵墙把他们与外界隔绝。

    “你和贺川……”元真有些迟疑,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想容陷入回忆。

    大一新生报到,想容拉着行李往报道处签名,那天的太阳很毒,想容的衣服都湿透了。这时从后面过来一个男生,热情的拉过她的行李,“同学,你是哪个系的,我带你过去。”

    想容看过去,一个高高瘦瘦,头发短而利落,男孩子长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并不多见,这双眼睛此刻正笑弯了看着她。

    想容脸红了,好在天气炎热,没有让她暴露心迹。

    男孩把她带到签到处,看她签了名就走了。

    想容看着他的背影,后悔刚才太矜持,什么都没问,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告诉他。为此,想容后悔了好几天。

    好在周末的迎新晚会上,想容又看见那个男生了,原来他叫贺川,同是金融系的师哥,也是晚会的组织着。可巧那晚一个演奏钢琴的同学临时有事来不了,贺川一眼瞧见坐在前排的想容,就过来问:“想容同学,你会弹钢琴吗?”

    偏巧想容就会!她更惊讶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后来她和贺川好上了,想容问贺川:“那晚你为什么不问别人,偏偏就来问我,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会弹琴的!”

    贺川嬉皮笑脸的说:“第一眼我就感觉你与众不同。”

    想容不依:“切,花言巧语,你就会糊弄我。”

    “我没说谎,弹琴的女孩气质与众不同,你自己不知道吗?”

    想容当然知道贺川在逗她开心,可她就是爱听!

    ……

    元真见想容不说话一直发呆,就走过来坐在她身侧:“又想家了?是我不该问你。”

    一声轻叹,想容看看元真,轻声说:“即使那人不是贺川,我也想多看他两眼,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想容的侧颜隐没在最后一抹余晖里,挺直的鼻梁发出瓷玉一样柔和的光,她的唇微翘,是元真最爱看的样子。

    “如果有缘总能见到的,你也不用这么不开心,没准过几天你就又见到他了也说不定。”

    暮色已经笼罩四方,竹林在暮色中变得越发森冷威严。

    “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拿饭,我按着你说的用烧红的碳灰把鱼包裹起来,这样鱼烤出来果然外焦里嫩很好吃。又把竹笋也扔进碳灰里烤,没想到那么好吃,还有我用竹筒烧了笋汤,你也尝尝好喝不好喝。”

    元真站起来要往外走,想容拉住他的衣角说到:“元真,如果现在让我选择回家还是留在这里,我该怎么选?”

    元真呆在那里动弹不得,他心里就像盛满了冰,冷的无法呼吸。

    “这么说,这里也有你牵挂不舍的人?”

    “当然有了!师父,你,还有绿萼、雪灵,我都不舍得,”想容看着黑成墨的远方,想着黑暗尽头的另一个世界,悠悠说到:“为什么人生总要面临选择和分离,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元真却问:“我,你也舍不得?”

    “当然,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因为没人比你对我更好!”

    她最是坦荡大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个样子是多么的吸引人。

    元真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外到里把自己心里的冰都融化了。他从没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

    “吃饭吧,吃了饭我带你到处转转。”

    想容忽然又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就像我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你会怎么样?”

    元真僵在门外——那只怕就是世界末日了吧!

    “我只知道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元真声音里有股执拗。

    “我是说如果,万一,非人力可为,你要怎么办!”

    “世事有轮回,我就在奈何桥边一直等着你来。”

    想容嘴角上扬,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她想逗逗元真这个呆子。

    “奈何桥都是假的,那是活着的人心有不甘,才会想出奈何桥上那许许多多的烂故事,你也信!”

    元真回过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你最好相信,因为我信,不然我会在奈何桥边等到河干桥烂,也要把你等回来。”

    元真说完进了厨房。

    想容愣愣坐在门槛上,过了好一会,她喊到:“元真,开玩笑不会呀!你怎么那么呆呀!”

    起风了,竹叶沙沙如有人在窃语。

    她又喊:“这么黑,我怕,你怎么不点灯!”

    元真在厨房说到:“外面不太平,怕灯光引来流民盗匪。”

    想容跳进厨房,躲在元真身后,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天阴了,风也大了,怕是要下雨了,也不知明天还能不能进城,刚才那位尉迟公子还说让咱们三日后再进城,他的话能信吗?”

    “别急,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看看。”元真知她胆小,把她让进里面,两人坐在炭火旁,边吃边聊。

    想容把一块热腾腾的鱼肉撕下来放在元真的竹筒里,又撕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鱼肉滚烫鲜甜,想容吃的斯哈斯哈的,嘴里还不闲着又说:“你觉没觉得那位尉迟公子不像是一般人,他看人的眼光很犀利,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一样。”

    元真夹起碗里的鱼肉送进嘴里说:“我以为你讨厌他,没有注意他呢!”

    “我……”想容想想,她第一眼看见那人的确不太喜欢他,可是,那种不喜欢不是讨厌,而是想远离他,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了,就是想快点离开,不想被他看穿。”

    “你有什么不想让他看穿的事情吗?”

    “啊?那倒也没有。”

    “那就别怕他。”元真认真的说。

    “哦,知道了。”

    屋外的天空黑云密布,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夜晚据说最适合杀人越货!

    ……

    暮春的夜还有些微凉,绿萼的伤虽然好多了,但是还不能飞行。元真让雪灵守着它,自己则带着想容御风向泾城上空飞去。他用了隐身咒,所以无人能发现他们。

    离着城门还有二里地,远远看见城外营帐连片,旌旗招展,人影绰绰,这里应该就是朝廷平叛的营地了。再看城内,城门紧闭,城墙上士兵来回游走巡逻。城内则静悄悄黑黢黢,偶尔有几声狗叫,衬得整座城池更加阴森恐怖。

    想容指着城内问元真:“那被困的燕王是个怎样的人?”

    “他称王不过两年,但是河北十几座城池都被他攻陷,朝廷曾派了三四个大将征讨,都大败而归,无奈只好派齐王出战。齐王果然不同,他按兵不动只是围困那刘黑山,直逼得他粮草殆尽坐吃山空,眼看就要全城饿死。

    “那现在泾城内岂不是很惨。”

    “马上就要人吃人了。”

    “你又是听谁说的?”

    “不用听谁说,想也能想到。刘黑山将城外的百姓都赶进城里,本是想孤立城外的官兵,不成想却被齐王围了快月余了,数万军民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算算不就知道了。”

    想容一听,掐着手指默算——按照这里的计量单位一石大概100斤算那么……,不一会她说到:“一万人一天按每人五两米计算,最少一天也要吃掉50石粮食,那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石,我这还是按最保守的数字计算的,何况城中军人加百姓何止一万人。”元真惊异的看着她:“想容,你真是个奇女子,这么快就算清楚了,我看就是中了进士的男子也不如你聪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想容嘿嘿笑笑,心道:我大学都要毕业了,再说我学的还是金融,整天和数字打交道,这点计算能力是最基本的吧!

    “元真你也不要太奇怪,我读过书会识字会算数的。”

    元真还是一脸敬佩的看着她。

    想容赶紧岔开话题说:“这齐王果真不是一般人。”

    “是呀,听说他足智多谋又胆大心细,常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来,只要是他出战没有不胜的。”

    二人正说着,就见官兵的营寨里有一队黑衣人,极速出了北门,往西面城墙而去。

    元真想容觉得奇怪,便落在一处黑影里也跟了上去。

    此刻天空阴云密布,整个夜空更加漆黑如墨。城墙上那几盏摇曳的灯笼显得若有似无。

    只见那一队黑衣人利落的找到一处墙角无人巡逻的地方,其中一人手握弓弩往城墙上射去,啪的一声弓弩死死钉在墙缝里,那人回头一招手,后面的黑衣人依次攀上弓弩下的绳索往城墙上爬。也就一瞬间的工夫,几十个人都攀了上去,他们静悄悄的隐在黑影里,似在往墙上插什么东西。

    此时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随后一声响雷炸起,狂风大作,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元真和想容远远望着,就见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紧张的向官军的营寨瞭望,竟没有人向这边查看。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想容发现那些黑衣人往城墙插的竟是旗帜,那旗上赫然绣着‘齐'字。而这时更加让她吃惊的事出现了,只见那刚才的弓弩手此刻摘下面纱得意洋洋的露出了一个蔑视的微笑,趁着亮光,想容惊讶的发现这人竟是贺兰明海,而他身侧的一人似乎非常生气,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贺兰身上,那贺兰明海乖乖的又把面纱带好。这时那人又一挥手,余下的众人都依次顺着绳索,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城墙,顺着来路回到官军大营。

    元真和想容再看城墙上,齐字大旗在风雨即将到来的夜空迎风招展。

    二人对看一眼,悄悄避到远处,这才御风向山间飞去。

    瓢泼大雨合着狂风也在这个时候不期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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