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不见了你,我不知如何是好,就招来小灰帮我搜寻你的气息。找了半夜还是没有头绪。我就回忆我们一起走过的街巷店铺,还有你和我说的每一句话。这才发现,危险一直跟随者我们,有个小乞丐一直跟踪我们……”
“小乞丐?我那晚看见他了,就是他拿着棍子抽打雪灵,把雪灵引开,然后有人把我围住,不让我出去。”
“是,我都知道了。我那晚也是被人绊住不能脱身,想来都是那谢武和衍空计划好的,好让我远离你,把你带走。”
“为什么?谢武和衍空又是何时凑到一起的,他们为什么要算计我们呢!”
“我问了小乞丐,他说衍空给他钱让他跟踪我们,那日衍空看见我打了谢武,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才决定合伙算计我们。”
“谢武算计我们,我还能理解,衍空是为什么,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抓我。”
“这我也不太明白,可能就是他和你说的,他是采花贼,他看上你了!那小乞丐知道的也不多,他认识谢武,是因为给谢武送过信,至于衍空和你的下落,他也只知道你们出城了,别的就不知道了。我让小灰出城寻找,这时候多亏绿萼回来了。”元真看看绿萼,“没想到它这么聪明,你被抓走后,它没有离开,而是远远跟着你们,见衍空去的是竹屋,它这才放心回去报信,这个时候雪灵也自己醒了,谢武那些人哪里是它的对手,它把它们击晕了就去寻我,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绿萼你真勇敢,雪灵也是。”俩鸟立在门口听着,绿萼很自豪,雪灵却有些闷闷不乐。
元真心里怎么想的其实没有全告诉想容,他觉得这个衍空既然是个灵修之人,他对想容的目的就不止这么单纯。他知道竹屋,那就是他们一出山他就跟着他们了。仙人山,青龙观看来他也一定都知道,莫非他对想容的来历知道些什么?想容的来历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这是师父特意交代过的。可这天下灵修之人众多,会卦象推演的人也不在少数,想容行走江湖,终有一日会被人看破,他们能瞒多久呢?
“雪灵,绿萼,过来靠着我。”想容招手呼唤立在门口的俩鸟。雪灵和绿萼飞过来。绿萼钻进想容的袖子,想容爱抚的摸摸它,“谢谢你绿萼,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被那臭和尚欺负了。”绿萼探出头,轻啄想容的手。雪灵换回真身,卧在想容身侧,它张开双翅把想容围住,就像妈妈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想容眼泪就掉下来了。”雪灵,谢谢你,你不用抱歉,不是你弄丢我的,有你们在我好安心。”雪灵依偎着她久久不愿松开。想容想起似乎少了点什么,左右看看问元真“小灰又走了?”
“走了,它不喜欢被拘着。”
“真羡慕它!”
元真看着想容,心里满满的幸福,不见想容的这两天,他的心是空的,他不是他自己了,形同走兽!
“想容,明天回去,我们收拾了就走。”
“我还想买些东西再走。”
“要买什么你尽管去买,后天可以吗?后天我们就上路。”
“元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听你的。”
“我想去洛阳,你陪着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想去洛阳?”
想容心想,十三朝古都洛阳,它这时的样子我当然想看看了。
“去西京反正要路过,不如就去好好看看。”
“好,后天咱们就出发去洛阳!”
……
尉迟林恭坐在大帐里听着手下汇报。
“将军,谢武找到了,在一条船上,那船昨天没出城,城外的水营今天来问,小的一查,在城内河道的船上发现了谢武他们。”
“谢武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叫他来见我。”
那军士有些迟疑,“将军,我发现谢武的时候,他被人绑了。”
尉迟林恭脸色一紧,“怎么回事快说,别卖关子了。”
“是,他们被人五花大绑,嘴被封住,每人身上还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强抢民女,不义之财。'而且身边还放着三块金锭。”
尉迟林恭脸色铁青:“可知道是谁干的?”
“属下查了,说是昨天有人看见一个少年从船上下来后,那船就再没动过。”
“去查,一定给我问清楚他们几个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被人绑了扔在那里。”
“是”
那人下去。又有侍卫进来。
“将军,王爷来信了。”
“这么快。”
尉迟林恭拆开信。信上的意思是让他留一万兵士在泾州,交给蒋英统管,然后他带着剩下的人送王妃和世子即刻返京,他们在西京回合。信尾特意写到:善待来人,若他们愿意,可一同带往西京王府。
尉迟林恭放下信,有些为难。那少年姓甚名谁他那日在院门口并没多,之前在福满楼也只是看了一眼,原本以为是贺兰结交的朋友,没想到王爷也知道那二人,还这么看中他们,这倒在他意料之外。
“来人。”
“是将军。”
“你去福满楼打听一个人,就说那人二十岁左右,身边有一白一翠两只鸟,前一阵去过福满楼吃饭,哦对了,他身边还有个姑娘,查明他们的来历,然后带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去查。”
“回来。”
“是,将军有何吩咐。”
“让谢武过来见我。”
尉迟心想,福满楼那日,谢武也见过那两人,让这小子去寻人,也许能快着些。
……
福满楼后门小巷里,春桃拉着想容的手依依不舍。刘耀财吴三黄大顺周娘子都出来送行。
刘耀财不舍的说:“容娘子这一走我到哪再去找你这样能干的账房先生,你们就不能再多留几个月吗?一个月也好,等我把李贵叫回来再走不行吗?”
想容抱歉的笑笑,“刘老板待我和哥哥这么好,管我们吃住不说,还给我们多加了工钱,我们感激不尽。此去西京也是家中有事,不得不走。”
元真也附和“是呀不得不走,家中有事!”这些话都是想容交代好的。
难得说话的黄大顺也说:“自从你们来了,我这厨房的活都好干了,每天不用操心,元真老弟就把菜都送过来了。”
周娘子更是舍不得想容:“容娘你走了就没人陪我说话了。”说着还抹起眼泪来了。
吴三一看笑着圆场:“都别说了,让他们上路吧,赶路要趁早,不然一会太阳出来了,就热的受不了了。”
想容说“吴大哥,多谢你热心给我们买马车,有缘我们再见面!”
“托你的福,希望我们还能相见。”
众人依依不舍和元真想容告别,马车走出老远,想容还看见春桃站在那里挥手。不免心伤,“唉!说是有缘再见,谁知道这也许就是一辈子不再相见。”
“你都说了也许,世事难料,随缘吧!”元真坐在马车前头赶着马说到。
马车是想容执意要买的,她又在福满楼买了锅碗瓢盆和面食干粮,这样就是露宿野外,他们也不会饿着。另外,想容还添置了被褥和过冬的衣服,虽然现在还是盛夏,可要是按马车的脚程,越往西北,天气越凉,到了西京应该已经是隆冬了。想容把能想到的都想了,这心情就像以前每次出门前收拾行李,兴奋又充满期待。
“元真你这马车驾驭的不错呀,你说,我这钱花的值不值得。”
“当然值得,多亏你想的周到,不然我是想不到的。”
“以后这马车就是咱们的家了,有了它就可以遮风挡雨,我也不怕露宿街头了,最重要是还有你们,只要有你们在,我到哪里都不害怕。”
元真在前面听着,嘴角挂出一抹好看的微笑。这是他们的家,家!真好!
于是,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载着两人两鸟向前奔去。
……
福满楼,胳膊打着绷带,脸上贴着膏药的谢武恭敬的向刘耀财要人。
他那几个兄弟刚挨了几军棍就全诏了,钱被全部没收,一律军法处置。大将军对他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务必找到那元真兄妹。他这不就一大早,拖着满是伤痛的身子来福满楼要人来了。
刘耀财一脸吃惊,遗憾的告诉谢武,他找的那两人天刚亮就走了。
谢武差点没晕过去,没找到人,不知将军会不会把他也军法处置了。他坐在河边发愁,不想身后走来一人坐在他身侧。谢武一看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你他妈的还敢来这里,大将军正满城抓你呢,你死不要紧,可别再连累我了。”
衍空冷笑,“放心,他们抓不住我,倒是你,连个破鸟你都收拾不了。”
“破鸟?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呢?你倒是别让他们跑了呀!”
衍空不说话,神情沮丧。
“找不到人回去也是个死。”谢武哭丧着脸不知怎么办。
“那不如和我一起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谢武有些向往,随即想到家中老母老婆孩子怎么办!于是说:“我倒是很想浪迹天涯,省得在军中受管制,可是我有家,不像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那就没办法了,你就回去受军法处置吧!”衍空说完抬脚离去。
谢武呆呆坐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怔半日还是回军营复命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