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

    金布走出驿馆,只见汉王杨基正坐在驿馆的大门门槛上,俨然一副农夫打扮,丝毫没有汉王的样子,顿觉奇怪。

    便赶紧上前一步,作揖道:“恭候汉王大驾光临!”

    杨基并未起身,反倒是示意金布坐在自己身边。

    金布犹豫片刻,还是不自然的和他一起坐在驿馆门槛上,这两人在门槛上一坐,乍一看,如两个干农活累了歇脚的农夫,哪里有统治半边天下的枭雄诸侯样子。

    二人对视片刻,你看看我狼狈的模样,我看看你潦倒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金布,你我二人被向天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你说,还有什么值得介怀的?”杨基大笑。

    金布止住笑声,点点头:“向天杀了我全家,我誓报此仇!既然汉王与本王平起平坐,本王当然要与你一同消灭向天!”

    “可你毕竟来到了我的地盘,若是不分个主次,本王手下的兄弟怕是不服啊!你说对吗?九江王!”

    金布犹豫片刻,咬牙切齿道:“对,在下并无兵马可用,唯有暂借汉王兵马,姑且听命于汉王差遣,等到本王兵马召回之日,再回报一倍于您,如何?”

    “只要能打败向天,这些兵马都是属于你的,我杨基不是小气的人!你放心好了!”

    “成交!”金布说完言简意赅的几个字,转身回了驿馆。

    杨基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知道自己又多了几分对抗向天的底气。

    杨基帐内,捷报频传,都是关于韩通收复北方诸国的好消息。

    众将士欢欣鼓舞,想着汉王不久即将与向天共分天下,胜券在握。

    可没想到,韩通的信使唯唯诺诺的不肯退下。

    杨基问道:“你还有何事要禀奏?吞吞吐吐的。”

    “属下不敢说!还望汉王开恩!”

    “说,恕你无罪!”杨基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那信使壮了壮胆子,咳了咳嗓子,大声宣告:“韩通已经自立为齐王,还请汉王恩准!”

    说罢,信使跪地不起。

    “什么?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杨基已经被震惊的差点掉下眼珠子。

    他刚想骂韩通祖宗十八代,拉扯自己袖子,做出口吐芬芳的架势。

    弛良一个箭步上前,踩了他的脚后跟。

    “军师,你踩我干什么?”杨基回头发怒。

    只见弛良脸色肃静,眼神凌厉,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杨基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

    可骂人的话已经出口,该如何转圜话题呢?

    杨基不愧是最好的演员,马上转换了一张笑脸,拍掌大笑:“嗨,当什么假齐王啊,要当就要当真的齐王,本王这就马上拟好一道旨意,封韩通为真正的齐王,统管齐国!”

    弛良听闻此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退回到一边。

    那信使接过旨意,兴高采烈的出发复命去了。

    信使走后,杨基屏退左右,只留弛良在侧。

    “军师,您刚是这个意思吧?”

    “汉王,你做的对极了!如今正是用韩通之际,切莫与之为敌,哪怕他骄矜之气日盛,也万万不可直接翻脸。”弛良再次警告道。

    “若是他威胁到了我的位置呢?”

    “不会的,以在下对韩通的了解,他没有称帝的野心,汉王此次对他青眼有加,他定当知恩图报,不敢造次!”

    “但愿如军师所言!”

    杨基在金布的帮助下,统一了南方诸国,目前天下已成了韩通、向天、杨基三分之势。

    韩通身边的谋臣多次劝谏韩通,不要听汉王差遣,理应自立与之共分天下。

    可韩通始终如弛良所言,忠贞不二。

    他心中一直感念着杨基的知遇之恩,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便是如此。

    弛良不由得感慨,韩通真是举世无双的军事家,可惜不是政治家。

    向天这边开始正式迎接杨基的挑战,这日,楚河边界出现大批汉军摇旗呐喊,示意向天出门迎战。

    他愤怒至极,命人将杨基的妻儿老父押到城墙上。

    城墙上架起了一口大锅,锅底下生起了火。

    “喂,杨基,你听着,你若是不投降,我就将你父亲给煮了,做成汤喝,你信吗?”向天在城墙上对着杨基大喊。

    我不由得为杨老伯捏了把汗,只见他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几个士卒将他慢慢押送到那口煮满沸水的大锅前,热腾腾的水蒸气往他老脸上扑,他吓得嗷嗷叫唤。

    杨基听到老父亲的叫唤声,不知心里如何想,表情倒是一副无赖的漫不经心模样。

    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向天的鼻子骂道:“向天,我和你乃是结拜兄弟,我的父亲便是你的父亲,如今,你要烹杀了自己的父亲,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若是想喝父亲汤,别忘了分我一碗,让我也尝尝!”

    听闻此话,我胃里不由得一阵犯恶心,就地干呕。

    向天更是憋了一肚子气,大骂道:“杨基,你不是人,连自己父亲的死活都不顾,不配为人子!”

    杨基反倒是来劲了,大声回道:“要烹杀父亲的是你,不是我,你若是做了此等不义之事,天下人嘲笑的是你向天,不是我杨基!”

    “杨基,你真的连妻儿老父的命都不要了吗?”向天命人将官翎、杨基大儿子杨健、杨老爷押送到城楼门口,做势就要往下推。

    杨基脸色一瞬间紧张,随即又恢复到他标准的无赖笑容:“要杀你就杀,反正夫人我不止一个,儿子有很多,老父亲也活的很长寿了,没有遗憾!”

    官翎听闻此话,虽知是杨基的计谋,却也有了几分落寞之色。

    作为女人,我很同情她的境遇,要是弛良不管我的死活,我该有多伤心啊!

    我挣脱了士兵的手,使劲拉住官翎的衣服,生怕她被推到城楼下去。

    向天被杨基气的胡子直立,雨姜姐姐见状,赶紧吩咐人将杨基的家属押送回去,这才保住了官翎的命。

    官翎被押下城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

    我才松了口气,心想,官翎姐姐如此这般被折磨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赶紧助她逃回去!

    思来想去,没有万全的主意。

    晚上,我来给官翎送吃的,看她经过了白天的惊恐之后,居然面色如常,我不由得佩服这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弛夫人,你来了,谢谢你多日的照顾,要不是你和雨姜妹子,我们一家恐怕挨不到今天!”

    “姐姐,妹妹几次三番想要救你出火海,可惜妹妹愚钝,始终找不到好办法,长此以往,真怕有朝一日保不住姐姐!”说罢,我不由得伤感的哭泣起来。

    官翎见状,用袖子擦干我的眼泪:“妹妹的心意姐姐怎会不知,妹妹切莫自责,姐姐有一计,还需要妹妹帮忙才是!”

    “姐姐有话请讲!妹妹只要能做到的,必定义不容辞,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去做!”我已下定决心营救官翎,好让杨基能早日统一天下,完成夫君弛良的夙愿,毕竟战火纷飞的年代我真是呆够了,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夫妻两地分居的痛苦我尝够了!

    “好妹妹,有你这番话,姐姐很是感激,此事若成,你将成为这天下,在我之下最尊贵的女人!若不成,那也是我的命,绝对不会责怪妹妹!”

    说罢,她将一封血书塞道我手里,暗示我去找郦食其,一个隐居终南山的高人。

    三日后,趁着与雨姜姐姐散心的机会,我派心腹将信送到了终南山。

    这日晚上,一阵肃杀过后,就听到了官翎被高人救走的消息,向天营帐顿时灯火通红。

    “你说什么,官翎被高人救走了?是什么人,看清了吗?”向天不可思议的问着龙车将军。

    龙车将军羞得无地自容:“是末将大意了,还请霸王严惩!”

    说罢,跪地扣头,他实在不能将与我邀约的事情告知向天,否则向天该说他被美色所误。

    龙车将军确实是官翎计划的关键一环,原来她早已看出龙车将军对我的爱慕,趁此机会就利用了他。

    “对不起了,龙车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韩水儿,你变坏了!懂得利用人了!”我心中暗暗羞愧道。

    可龙车将军面对霸王的雷霆发怒,始终未曾将我供出,心甘情愿一人被责罚,这男人风骨令我更加惭愧。

    如今,官翎被救,只剩下垂垂老矣的杨老伯、一个傻憨憨的大儿子,向天眼看他们也不能唤起杨基的良知,心中正是愁闷。更有岌岌可危的粮草问题等着他处理。主要是他以前只顾自己打仗痛快,没有考虑北方粮草不足的问题,若是僵持下去,他的部队就要断粮了。

    正巧,此时,杨基的使者来谈交换条件,愿意用一万担粮草来换杨老伯和大儿子,向天痛快的答应了此事,放回了两个费口粮的人质。

    这样一来,杨基的一方占据了明显的优势,每日派遣将领前来叫阵,痛骂向天。

    雨姜姐姐多次规劝向天不要中了敌人的激将法,然而以向天的暴脾气,实在不堪忍受辱骂之声。

    只见他披上银质盔甲,跨马上前,瞄准杨基就是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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