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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哀莫大于心死

    雾穿着纤买的衬衫,黑色直筒裤,蹲在烘干机面前等着他的黑色内搭。

    霍衣做完饭叫他吃饭,一抬眼就看见雾已经穿好衣服了。

    “穿这么整齐要去哪?”

    雾拉开椅子坐下说:“去找我的朋友,棉估计快到了,吃完饭我就得走了。”

    霍衣边吃边问:“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还是他来接你?”

    “他来接我。”

    霍衣点点头。

    雾把盘子和刀叉洗干净擦干净,擦干双手,转身靠在桌边,若有所思。

    霍衣注意到了他看过来的视线,“等你朋友来了你就走吧。”

    雾摸摸脸,掏出手机问他要联系方式。

    “还联络。”

    霍衣又抱住他。雾照样没反应过来,但也没反抗,僵着身体,他颤动了一下头,抬起双手拍拍他的后背。

    雾抿起嘴,他电话响了,解救了雾。

    “我送你下去。”

    “行。”

    雾刚出了门,就看见面前缓停了一件黑色宾利,什么型号他也不知道。

    “妈的宾利!”

    他赶紧拍拍霍衣的肩膀说:“我走了。”

    “宾利怎么了?”

    “棉最喜欢宾利。”雾说完,拔腿就跑。霍衣只能看到他扬起的灰。

    雾跑的贼快,边跑边往后看,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他放慢速度,接了电话。

    响叫起来:“你跑什么?”

    “你在哪呢?”雾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我把车停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你开的宾利?”雾无语。

    “应该吧,黑色的,随便开了一辆。”

    “好吧,那我回去。”雾叹口气,一转身,就感觉脖子一疼。

    纤一只手接住雾,一只手接住他的手机。

    “幸亏今天开了一辆奔驰。”纤扛着他走到车边。棉靠在车门上,看见他抓到了人,笑起来,感觉这两天的头疼都缓了。

    棉把门打开,双眼盯着雾:“欢迎回来。”

    棉把雾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拿起他的手机给响打电话。

    “多谢了。”

    棉把他放在他家的床上,握住他的手,把他的眼镜从他脸上摘掉,然后自己戴上。

    她的双手玩弄眼镜腿。纤推门进来就看见她戴着一个上下晃动的眼镜。

    “先生的电话。”

    “好。”棉没有摘掉。

    “找到了就先回来,我安排了飞机在机场接你。”她把眼镜摘了,合起来放在枕头旁边,又低头蹭了蹭他的脸。

    “你在这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最好给他绑个链子。”

    “好的。”

    “算了。”他喜欢自由。

    棉刚走,雾就醒了。他很淡定,问纤要手机。

    “你还会跑吗?”

    “你在这我怎么跑?”雾反手捏捏后脖子,妈的,烦人。

    他给响打电话。纤站在他面前,“免提。”

    “抱歉啊,阿响。我被她逮住了。”

    “我知道,也算是我的失误。要不要我把你抢过来?”

    “人家在听着。”雾笑起来。响讪讪道:“那你好自为之吧。”

    “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怕你着急。”雾又说:“嗯。你跟其他人也说一下吧,不要让他们担心。”

    他挂了电话跟霍衣打电话。

    “笑死我了,你被抓了?”

    雾骂道:“赶紧滚。就跟你说一下,别担心。”

    “她又不会杀了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对。”雾挂了电话。靠在床上,跟纤大眼瞪小眼。

    “棉呢?”“回家了。”“她哥哥要教育她吗?”“大概。”“她哥哥叫什么?”

    “绒。”

    雾若有所思:“他不喜欢棉喜欢我吗?”

    “没有。她的妈妈过生日。本来她就是嫌无聊出来找你的。”

    雾扭头看外边,听了他的话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一觉醒来就是烦躁如鲠在喉,存在感极强。但是纤在这他不能自残。

    他下意识啃手指。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雾不爽,“这么久?”

    “你想她还跑?”

    “我不喜欢她,我只嫌她。我读了那么多情书,没有一次是代入她的。”他说着眯起眼睛皱眉问。

    为什么棉会非得这么惦记自己。

    纤说:“她没探索完你。”

    雾每天在她面前演戏,演的完美无缺。她什么样的男生都见过,但没见过像雾这样神秘的。

    他温柔,会给她穿衣服,照顾朋友。他冷漠,会对她冷脸,会毫无感情地开枪。他无情,会对她毫无波澜。他有义,会替朋友办事。

    雾玩弄地笑着,心里憋着气,好看的脸扭曲了,看着他却像对着棉说:“将人作为最高级别的宠物真的很好玩对吧。阿棉。”

    纤欲言又止,他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素质高,性格好的男生会突然这样,或许就是棉说的,不演了。

    “一见钟情很难说。”

    雾猛的从床头起来,佝偻着身子,仰脸,“啥玩意?”

    “你不知道?”

    “呵呵,即使喜欢,也不长久。”

    雾扣扣脸,换了一个话题:“咱们出去买点食材吧。”

    晚上纤睡在客厅里。雾在里面,泡在热水里,旁边放着刀片。那条没有泡进水里的胳膊里流着血。

    他没死,他动手换了一首歌。

    雾趴在浴缸边,抬起手指,想去买饭的时候纤给他说的:“聪明,一半性格好,情绪稳定。呵呵,没有感情可不就是情绪稳定嘛。”

    他憋了一天了,全身沉进水里,水面上冒出泡泡。

    斜轧在床上,写笔记的时候,文笔不行,干瘪,粗糙。

    他不知道是病犯了写的好看,还是正常的时候写的好看,反正他现在写不好。

    第二天,他起床做饭,纤去洗漱,突然闻见烧焦的味道,他嘴里还含着牙刷呢,赶紧跑出来,闻着味道,看见雾光着脚,站在路边捻着一本着火的书的一角。

    “怎么了?”

    “烧个书。”他松开手,看着被火舌舔舐的笔记,慢慢被吞噬划成黑色的枯萎纸片。

    “烧完了就进来吧。穿个鞋。”

    雾洗洗脚,让纤去吃饭,他先穿个鞋。纤把门关上了,雾直接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他感觉胸口很闷,呼吸不上来,可是又憋不了几口气。

    纤一手拿了一块三明治,另一只手握着杯子,突然听到枪声,紧接着就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遭了!”

    他拍桌而起,直奔大门去,一打开门,直接和他对上视线。雾赶紧往后退几步,拿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我就去转转,你别跟着。”

    “不行。你要是跑了,棉会生气的。”

    “可我死了,她也会生气的。她不是爱我吗?会希望我死吗?”雾的声音越来越干,好像新生长出来却突然枯萎的树藤。

    “那你去,把枪给我。”纤斟酌,他还不至于跑不过雾。

    雾把枪扔给他,然后赶紧跑,手掌撑在路边的奔驰上,助力往前猛跑。

    纤在后面追。雾知道,所以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加速冲。

    雾看见前面有个路口,准备右拐,再跑几分钟就可以看见那条河,上那座桥。

    马上就能看见希望了。

    雾慢慢减速准备拐弯,可是一辆车正在直走,他突然冲出来,被这辆车撞了正好,他在车上滚了一圈,落在地上。

    雾猛咳一下,像个喷泉一样喷出血。司机赶紧下车,纤抱起雾——“赶紧开门!”

    妈的,马上就能抓住他了。

    他扔给司机一把车钥匙,“往里面走有辆奔驰,咱俩换一下。”

    纤边开车边给医院打电话,顺便看了一眼已经晕厥的雾,他浑身是血,脸上都是血珠。

    他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把雾抱下车,放在担架上面,看着他被推走,看见雾躺在担架上,两边的医生护士在说话。

    他的双手颤抖,喘着粗气,抖着腿进去,走到手术室门口,咽口唾沫,掏出手机给绒打电话。

    “先生,雾出车祸了。”

    “送医院了吗?”

    “已经送到了。”

    绒说:“我安排一下医生。她那边我会说的。等结果出来了之后再告诉她。今天寿辰才结束。”

    “好的。”

    病房里进出几位医生,护士用棉花沾酒精将他的脸擦干净,一位在旁观看的医生不知不觉瞥了病人一眼,立马认出来了他。

    纤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祈祷。他没理由不懊恼害了一个孩子。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他被推出来。纤想跟着,一位医生拉住他。

    “你是他的亲人吗?”

    纤为了减少麻烦便点点头,“怎么了?手术成功了吗?”

    “手术很成功,可以入住普通病房。他内脏受损严重,肋骨骨折,还有后脑颅内出血,可能会有副作用。”

    “好。”纤想走,却继续被绊住。

    医生有些欲言又止,“你知道他的心理情况吗?”

    纤警觉地挑眉,“你认识他?”

    “他上次自杀未遂——”

    纤感觉五雷轰顶,“——什么?”

    他满脸写着不明白,不相信,不知道。

    “他自残的情况很严重,我建议你作为他的家人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纤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他挠挠头发,问道:“自残?哪?”

    “双臂。”

    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病房的,他伸出两根指头撩开他的袖子,伤疤逐渐显现出来,而且攀爬向上。纤感觉都没有尽头。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给绒打电话。

    “先生,出大事了。”

    绒疑惑:“手术不是成功了吗?”

    “不是。”纤松口气,但是依旧语气沉重,“他自残,而且还有自杀倾向。”他给绒拍了两张照片。还有几道是红色的。

    “这里的医生都知道他了,特地跟我聊了聊,他以为我是他的监护人,让我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那你等他醒了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我先拖住阿棉。”

    “好的。”

    短短半天,给了纤两次冲顶的震撼。他还没缓过来,就接到了棉的电话,纤紧张起来,接了起来。

    “雾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在生气。”

    “为什么?”

    “他想出去转转。”

    “那你跟着他。”“好的。”

    他挂了电话出门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抽根烟。纤给海恩的助理打电话,报了棉的名字,想预约一下教授。

    助理以为她是要复诊,见海恩现在没有病人看诊,就进去问了问。

    海恩的面子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的,他以为是棉,就含笑说胡。没想到是纤:“你好海恩教授。我是棉的助理……”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海恩催促道。

    “现在我发现雾有很严重的自残习惯和自杀倾向。您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时间就诊呢?”

    海恩完全不能把这几个词和雾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不是棉亲自打电话?她被伤害了吗?”

    “她没事,只是让我照顾雾,但是雾出了车祸。”

    “车祸?自杀?”

    “差不多。详情我到时候会跟您说的,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现在。其他时间我都约满了。”海恩见过各形各色的病人,但是他对雾知之甚少。其他时间他也挤不出来,就问他现在在哪。

    “私人医院。”

    海恩在房间里,纤在外边给绒打电话报备。

    海恩去找那个医生,听他说他所知道的。

    他回到房间,坐在纤旁边,听他说今早发生的事情。

    “他早上给我做了早餐,然后趁我洗漱的时候光脚站在路边烧了一本书。我让他进屋穿鞋,我原本想看着穿鞋但是他让我去吃饭。后来我听见枪声和玻璃碎掉的声音,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把他堵在门口,他拿枪抵着自己威胁我。他当时说话声音好像在请求。但是我没注意到,只顾着想怎么选。我知道我能抓住他,所以才放他跑的——”他懊恼道。

    “早知道我就不放走他了。”

    “他这么能忍说明他心思深。我觉得他可能是躁郁症。但是还得他醒了之后详细检查。”海恩声音沉沉的,他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边。

    “心思深,善良,聪明。病重。”

    海恩要治他。

    雾醒了之后却不同意。海恩晚上来见他,他只说了自己的病,其他的一点都不配合。

    雾也没有很难为他,只问几个问题,然后提了几个要求。

    “棉知道了吗?我的父母知道了吗?我的手机还有眼镜给我。”

    “告诉棉我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的父母,不要让棉来见我。”

    纤摇摇头,“不可能。”

    “让她自己选。”雾说。海恩却问他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我不想看见她,我恨她。”说完,他听歌睡觉了。这次倒是没有焦虑,反而睡的很快,毕竟这次损伤太大,上次的亏损都没补好。

    绒帮他传话:“雾的双腿瘫痪了。他一直有躁郁症。他恨你。只要你不见他,他就配合治疗。”

    纤说:“阿棉,咱换个人爱吧。”

    棉头疼起来,但是无暇顾及头疼,她抿住嘴。

    “我想去见他一面。”

    “去吧。飞机已经准备好了。”“谢哥哥。”

    棉像平时一样走出房门,任何情绪只有自己知道。到芝加哥的时候是晚上,她直冲冲地闯进病房,海恩在和他说话。

    门打开的时候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监视你三年了,你就这么骗我?”

    棉扇了他一巴掌。“你不是受虐吗?”雾的脑袋被扇歪。

    她掐住他的脖子,雾闭眼睛忍耐,就听见她说:“不喜欢我?不在乎你的父母?”

    “你挺牛逼啊?”棉怒目圆睁,但是她心里委屈,冰冷的心被热泪融出水。

    雾感觉喉头一紧,吞咽时喉结受到阻碍。

    “对。我厉害吧。你就不应该喜欢我。我的父母就应该把我抛弃。

    我八岁生病,我已经病了十三年了!”最后一个音节被他吼出来,“我他妈的被困在这场病里面,成熟不了,不会学习,更不会爱人。

    离我远点是对你们好,只是你们这些傻逼还眼巴巴地非得往我身上贴。有病吧?你是受虐还是我是受虐?

    我告诉你,你要么能治我,要么就给我滚。”

    说完他把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地上。

    雾还很虚弱,吼完这一段话就缴着被单急促呼吸起来。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残疾。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还想让我报答你?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早该死在那场雪里,响和予,才能永远在一起。我的父母哥哥才能阖家团圆。”

    雾瞪着她,然后抬起输液的手往后按了一下按钮,叫医生。

    崔弗推开门就看见:雾喘着气手掌按在床边支撑身体,他还戴着用于吸氧的透明鼻塞。

    一个老男人坐在床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他面前。

    雾的表情很烦躁,估计被激的。

    他当着医生的面让他把她请出去,顺便给自己打一针镇定剂。棉没动。

    刚说完他咳嗽起来,抬手背挡住嘴咳,震得他胸腔起伏,一口血没憋住。他手一翻,血咳在手心里。

    医生要扶他,他挡住他,一不小心把手心的血啪在他的胳膊上。

    不要碰我。

    崔弗生气了:“你他妈在装什么?有医生给你开药你不吃药,做检查你不做检查。真的要我一针扎晕你吗?”

    “闭嘴,给我躺下,睡觉。”医生看了看旁边的这两个人,“你们都出去。一个医生,一个恋人,没一点用。”

    雾拽住医生,哀求道:“把我弄晕吧。我真的不想清醒。”妈的,身体很不舒服,精神压力过大。他低头,拽着他衣服的手收紧。

    说完他拽着医生的白大褂靠在后面,脑袋被磕了一下。

    “等你上半身恢复好了,我就同意你下床复健。你乖乖的吃药恢复,心情好一点。”医生出去拿镇定剂。

    海恩注意到雾说的话。其实雾病情控制的很好,就是给自己造了一个硬壳,自己呆在里面,别人进不去。死不死,活不活,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不喝药?”

    “喝了药,我真的对世界没有留恋了。”

    “那你怎么样才能喝药。”

    雾连看她都不想看,对海恩说:“不要让我见到她,我就喝药。”

    棉立刻出去。

    雾微笑,嘴唇上还印着血道:“我会喝药的。”

    海恩的视线从他的脸移到刚刚合上的房门上,又转过来说:“你不想让她担心,甚至让她死心对吧?而且你刚刚说的生病十三年是怎么回事?”

    雾累了,靠在后面,陈述的话中少了很多感受词,只是实话实说,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用了形容词。

    当镇定剂注入身体,雾突然戛然而止,然后笑起来了,“霍衣说的竟然是对的。”

    海恩一直都在听,他的话突然转了一下,有点疑惑,就问了一下。

    雾却摇头,“你应该去寻找我的生病的根源还有解决办法。”

    海恩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雾闭着眼睛,听着歌,安安静静地躺着等待着沉入梦乡。

    海恩跟棉说了说雾的情况:“心死了一半。他能活着是因为内心底的求生欲,或者是没有一个适合的理由。”

    雾能配合吃药,但是他改变不了他的认知,父母和爱人是他抛弃掉的,运动——他现在残疾了。

    “还有——”海恩叹气,“他很明白自己的状况,他一直不喝药就是为了伤害自己,也是为了能思考,他认为我思故我在。他真的很矛盾,但他是个好孩子,非常非常好。”

    “我看过一个寓言道理:如果你真的很爱某件东西,那就放手。如果他主动来找你了,那么他就永远都是你的了。你应该明白爱的深的人,越先退步,输得最惨。”

    海恩伸手抱住棉。

    “他没有恨你什么。他很平静地接受了如今的状况,并且很快制定了计划——好好养伤,到时候去上学,边上学边复健,争取在圣诞节之前恢复双腿,不让他的父母担心。”

    棉流下泪水。愧疚,心疼,难受。海恩抱住她,安慰。

    她在雾的药里多添了一粒安眠药,每晚等在外面看他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进去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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