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变得格外短，留下残阳余晖，没一会天就灰蒙蒙的。

    皑皑白雪上留下了重章复踏的脚印，脏兮兮的。

    苏杳杳拉着谭栗玩滑雪

    “阿栗，天都黑了，咱回教室吧”。

    谭栗还有些不情愿“好吧”。

    “又不是不能来玩了

    ”苏杳杳说着把谭栗从雪中拉起来。

    谭栗在教学楼大门抖了抖身上的雪，还剁了剁脚上的雪，通过门口看折射的虚影，看自己的形象是否得体，不至于太过狼狈。

    谭栗双手合十摩擦生热，不断从口中呼出哈气给手传递热量。

    眼来回的转动，不知看到了什么。双眼变得锃亮，眼中似有鲜活的生命。

    谭栗连忙从教室里拿出眼睛戴上，眼睛是那种多边金栗色的框。戴上有一种知性美。

    苏杳杳打趣道

    “看哪位小帅哥嘞，还戴上眼镜”。

    “你可是从不轻易戴上眼镜的，你不是说怕形成依赖性。咋，现在不怕依赖了”。

    谭栗的近视对日常生活没多大影响，今日是为了更清晰的观察到少年的动向。

    谭栗底气不足，小声狡辩

    “哪有的事，这不是看老师啥时候来”。

    还看了看苏杳杳揣兜里的手机

    “给某个不听话的把风”。

    “阿栗，你真好”苏杳杳还在那自我感动。

    走廊上响起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是学校里最招摇最惹眼的那群男生。身着特有的体育训练服。

    谭栗望着尽在咫尺的梁睢，总感觉遥不可及。

    少年很受欢迎，被聚在最中间。一眼望去是人群中最出挑的。

    少年漫不经心趴在窗边，手背青筋凸起，五指修长，瞧着极其有张力。

    手中随意把玩着酸奶盒，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科打挥，不知谁说起了些好笑的话，梁睢轻嗤。

    谭栗看的忘乎所以，连许玫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阿栗……”说着在谭栗眼前摇晃。

    “嗯”谭栗怔愣的回头。

    “阿栗，看什么这么专注”许玫顺着谭栗的目光看去。

    “玫姐姐，你怎么来了”急忙转移话题。

    “哦，对了，这是谭叔叔让我给你的”许玫想起找谭栗的正事，把袄递给谭栗。

    “玫姐姐，麻烦你了，还耽误你学习”

    “这有啥的，就这一小会，有啥的”许玫大方的摆摆手。

    须臾独属于少年的嗓音越来越近，一群人乌压压的走来。

    带着鞋面摩擦地面的声音，并不刺耳，还有些清脆。

    路过的男生都尽量避免和他们同框，体育生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瞬间碾压他们。有极强的压迫感，要不然只有被嘲笑的份。

    而女生则驻足在原地观望，还一边捂着嘴窃窃私语。

    段初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讨论着接下来篮球队的训练计划。

    因为没找到梁睢，就给段初弦说了。

    “贺教练打算明年让你们加强训练，明年去暑假集训，这样也不耽误文化课的课程”。

    梁睢轻轻颔首。

    梁睢像是有察觉似的，顺着视线望去。

    谭栗急忙低下头用余光偷瞄少年。

    梁睢看谭栗这小动作，也不拆穿她。

    梁睢笑的痞坏，幽深狭长的眼眸望着谭栗不放，谭栗被盯着不自在，想逃。

    少年率先看破，站立在谭栗目前，粲然一笑。

    谭栗抬起头，少年鼻梁高而挺直，面容轮廓极为力挺，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给”，只见少年递给谭栗一瓶酸奶。

    谭栗一时讷讷，露出意外而又迷茫的神色，语气带着不解“这个是给我的吗？”

    “不给你，难道还有别的女性”梁睢反问。

    许玫早就走了。

    谭栗有些受宠若惊，颤颤巍巍的接过，手心传过一阵温热，“是温的”。

    “我这是多余的”梁睢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其实梁睢早就注意到谭栗了，察觉出她应该没吃饭。天又冷，店铺早就关门了。

    但自己只有酸奶，不自觉有些懊恼。

    谭栗道了谢，正准备走。

    梁睢突然上前，距离有点近，谭栗被抵在墙上，心脏跳的厉害，握着酸奶的手攥紧。

    看谭栗穿的这么厚。

    “你很冷吗？”梁睢冷不丁出声。

    教学楼都有地暖，说不上冷。

    谭栗疑惑不解，但也应答“不冷”。

    梁睢敛目弯下腰，用只有俩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唇角微扬，语气随意，带着点玩味“不冷，你这穿的像个熊一样”。

    谭栗略一迟疑，上下打量自己。

    得出了答案。

    刚刚许玫给她送了一件羊羔绒的外套，谭栗身段娇小，是不是里面穿的厚的缘故，看起来肥嘟嘟的，再加上那一双杏眸，看起来人畜无害。

    '

    谭栗肉眼可见的失落，薄唇轻咬，觉得自己太胖。

    “但很好看”语气真挚而坚定。

    谭栗不自信的重复问了一遍“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啥”

    其实梁睢想说可爱的，仔细一想到还是算了。

    等远离谭栗的视线，体育生那一伙子都开始议论起来。

    “我操，那女生谁呀？”董辉提出疑问。

    “都说咱体育生玩的花，也确实，但没见过梁哥对谁这么好”。

    “的确，也许是一时兴起吧”郭晨说出大多数人的意见。

    大家一致这么认为。

    宋乐谌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只是无声的笑笑。

    吴奕扬看谭栗和梁睢的交谈，忍不住八卦起来，当出头鸟。

    “梁哥，你啥时候这么好心，还把你最喜欢的酸奶给了一个你不喜欢的女生”，诘问道。

    梁睢转过头，语气强硬“谁说我不喜欢那个女生”。

    我们都这么认为，身后的一群人也都附和。

    梁睢眼睛微阖，竭力隐忍着怒火，正色道“我不这么认为”。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这么生气，但也只能点头。

    学校用盐加速了雪的融化，翌日也出现了难得的红晕。

    期末考试转眼到来。

    宋乐谌拉着椅子拖到了梁睢的桌前，引出“刺啦”声，很是刺耳。

    “阿虽，你考的太好了，当你的朋友我压力很大，我都到5考场了”宋乐谌在那嘀咕道。

    就在这时监考老师过来，重申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要模拟高考现场，缓解紧张情绪，听语音指令，熟悉考场纪律，自觉规范言行”。

    老师读着生硬刻板的模板，底下的学生睡意大发。

    “老师，我们都知道了，不必您浪费口舌给我们说了”宋乐谌语气吊儿郎当，没有埋怨的语气。

    老师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