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1日星期四

    ①

    （自述）

    陈虔被陈泟带着去见了吴医生。

    她们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日常对话后，我在“小房子”里，看见那扇门再一次缓缓打开。

    陈虔就这样睡着了。

    吴医生甚至还没有把话题扯到人格分裂这方面。

    这样说显得我在找借口，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她还在饭馆里，这个身体不能直接倒地不起就睡过去吧？我没有时间思考，连忙冲出门去。

    我沐浴在熟悉的白光里。

    白光消失后，我与吴医生四目相视。

    “嗨，又是我。”不知怎么的，我有点尴尬。我不太想去和吴医生对视，感觉她要窥探我内心的秘密似的。

    不过我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不清楚。

    好像没有。

    啊，我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陈洛？”吴医生一看就是见过不少类似这种情况的人，不慌不忙地微笑着询问我的身份。

    我点点头。

    其实我觉得我也是陈虔。

    唉，陈虔真是的，要睡觉和要醒过来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陈虔最近睡着的频率越来越高。身体和意识似乎不再完全受她控制，我想，如果我真的要强制出去，我可能可以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不过外面也不好玩。

    陈泟也不喜欢我。

    我也没那么想出去。

    陈泟总认为我是一个入侵者，我偷了陈虔的身体。

    在家里非必要时，他也不和我说话，要和我交流的时候言简意赅，生怕多说几个字。

    和他爸妈出去那天，我本来有点紧张，担心他们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我以前的事情我却一问三不知，那该怎么办呀？

    结果陈泟就来一句，“不用紧张”。

    无语。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不过后来，看展的时候看入迷了，好像确实忘了这一茬了。

    陈泟妈妈真友善，思想也很年轻，就像一个活泼体贴的大姐姐一样。

    然后陈虔就要醒来。

    毫无征兆。

    这两个人都很奇怪。

    难怪他俩在一起呢。

    我觉得她应该是想和陈泟说什么吧，或者想要做什么吧？害，先来后到，她是主人格，既然她要醒来，我当然还是先回我的“小房子”咯。

    ②

    （吴朝医生与陈虔单独交流第一次笔录，记录者陈泟）

    “你好，我叫吴朝。”

    “你好，我叫陈虔。”

    “我是陈泟以前的老师，现在也是一名心理医生，开了家自己的诊所。听陈泟说，你最近有在做这方面的实验，我想找你咨询一些问题。”

    “啊？不敢不敢。您是教授，又是医生，我的专业知识并不如您。”

    “不用这么谦虚，我和陈泟的关系不错，他常常提起你。我知道你是很优秀的女孩子，而且就是一些小问题，如果不方便回答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好，好的，谢谢您。是这样的，实验过程中的很多数据和信息确实不能向外透露，抱歉老师。”

    “没关系，我了解。”

    “我其实是专攻儿童心理学的，主要的会诊对象是小孩。但是通常孩子有心理问题的情况下，家长也或多或少地会有心理压力或者同样的心理问题，有时候我们就需要对孩子和家长同时进行心理疏导。我年纪大了，有些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记得也没有那么清楚，就想问一下你。”

    “哦，这样啊……”

    “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好意思‘倚老卖老’地就麻烦你。只是现在等上菜的过程中找不到其他话题，想和你简单地聊聊。如果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

    “没关系，您问。“

    “顺便问一下，你多大了？和陈泟差不多吗？”

    “我？对，我比陈泟小两岁。”

    “小两岁？那就是25了？哈哈哈哈，我快比你大一轮了。”

    “真的吗？您看着好年轻啊。”

    “哈哈哈哈是吗？我11月份的，马上要满36了，孩子都5岁了。对了，你喜欢小孩子吗？”

    “嗯？呃，还好。怎么了吗？”

    “哦，不好意思，一提到我的孩子，又想到之前听陈泟说你们要结婚了，就顺口问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啊？”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