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3日星期六

    ①

    陈泟昨天回他父母家了。她继续在家整理数据。

    他们前天吵了一架，具体什么原因，其实谁也讲不清。

    “宝宝，你，没事吧？”见她失神，陈泟晃了晃她的肩膀。“陈虔？”他突然喊她的名字，她一时间还不适应。

    “没事，没事。”

    一股莫名的奇怪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不去。她到底是喝了多少？“你去休息睡个回笼觉吧，或者睡不着起床也行。哦对了，我手机呢？你又藏哪儿了？”

    “藏？我没藏你手机啊。你不一直喜欢随身带着吗，走路都在玩，昨天也是，说了多少遍都不听。会不会是你随手放哪儿不记得了？”他的话说得像真的一样，仔细听似乎还有怪她的意思，陈虔越听越烦躁起来。

    昨天她哪里边走路边玩手机了？她怎么不记得？

    “我哪里走路都在玩？明明这些天我好像都没怎么碰过我手机，快点的，你快把手机给我。我找不到。”

    “不是，宝宝，我真没拿。我不知道在哪儿。”

    “陈泟，你有意思吗？你哪儿没拿我手机？不是你还能有贼进来偷了吗？而且，前两天你拿走它干什么去了？我懒得找你问而已。你现在正好也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微信里前一周的消息记录没了？不是你删的吗？陈泟，你看我手机就看，你删信息干嘛？觉得我记性不好不会发现吗？是不是你给谁发了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信息？”

    “哦，再说一句，幸好你没删掉我给我小号发的数据记录，我谢谢你。”

    面前的男人盯着她，一言不发。他神色里全是震惊，以及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的紧张。

    “先吹头发，等会着凉了。”早秋的天亮得很早，房间的窗帘虽然避光，晨曦依旧带着微微凉风不知道从哪个窗户缝里偷偷溜了进来。7点的闹钟响起，是他的。“宝宝，我下班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我这次真的不知道你手机放在哪里，我去拿我的给你打个电话，好吗？”

    他的手往她拿吹风机的手按了按，以示提醒。不等她回答，陈泟转身出了浴室，顺带上门。

    ②

    2023年9月21日星期四

    “陈洛，慢点，你喝得有点急了。”

    陈泟记得，昨晚他坐在陈洛的对面，教陈洛玩‘大话骰盅’改编版的小游戏。陈洛不知道怎么玩，也不像陈虔，眼睛里藏不住事。可能也是馋酒，她输得并不多、喝得却不少。

    “这样喝胃会不舒服的。”他伸手推了推她又想拿酒杯的手，然后指了指陈洛那边的骰盅。“快摇。”他说。

    “什么嘛，我注意着呢，哪儿那么容易得胃病……”

    “更不能像……我爸一样。我每年都做了体检呀，身体不是很好吗？”

    晚上7点的酒吧里人还很少，舒缓的蓝调配上昏暗的灯光，光影交错之下，桌上的酒杯在陈虔的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她不急不缓地说道，像是幽默的吐槽，又像无奈的感慨。她看完盅中的骰子，挑眉看向他，眼角和嘴角挂着他熟悉的笑容。

    陈泟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副场景，即使他已经见过很多回。他只知道，他总算找到一个能快速辨认陈虔和陈洛的方法了。

    “你不坐到我这边来吗宝宝？”陈虔将移开的酒杯整齐地摆放在一边，然后微微站起身，双手握住他伸出的右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没等她用力，陈泟自然地走到桌子另一边，左手环住她的腰坐下，像之前一样。

    “宝宝？”

    他不是个克制力极强的人，更何况在现在年轻气盛的年纪。他不愿意靠近陈洛，更不提进一步的动作。于他而言，那像是亵渎了陈虔的灵魂。

    陈泟还记得陈虔往他怀里缩，她温热的气息吻在他唇边的那一刻。他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背后渗出汗珠。她的眼神亮得恍若漆黑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

    “你的骰子。”近在咫尺的瞬间，陈虔突然笑了，她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下他的唇边，和她的睫毛扫过他的脸一样轻柔，然后她直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手撑着脸颊看着他。“你还没摇呢，我都等不及要先说了。”

    “你赢了，一直都是。”见陈虔还想拿酒杯，陈泟拉住她。

    她有些醉了，和往常一样。洗澡的时候，她依旧会叭叭地说很多话，但是会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等他慢慢地给她搓搓身子再洗干净，再擦身子。说话说累了，她就把水收集在掌心里，然后一股脑全泼向他，伴随着“bia”一声的她的配音，很可爱。

    “水太烫啦，我的头好烫好烫！”

    “太冷啦，好冷好冷！”

    “宝宝抱一抱嘛。”

    “亲亲。”

    他忍不住被她逗笑，偶尔还得迎接她的献吻，努力克制住自己。“再等会宝宝，我们洗完澡、给你擦完身体乳再来。”他推开她，让她重新站直。

    “不要。”

    他对陈虔是完全的臣服。她一勾手，他全身上下的血液便开始沸腾。她喜欢的洗澡水的温度对于他而言有些偏高，浴室的镜子和门上挂满了蒸发的水汽，他有点晕晕沉沉的。

    “可以吗宝宝？”陈虔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不肯退让。现在想来，确实反常。

    “这个话应该我来问你。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炽热的她的一切，供他贪婪地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