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5日星期一

    ①

    “你回来啦宝宝。”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起身从沙发往那边走。

    “我煮好了饭，菜也择了，放在厨房的台子上。按照你说的方法，确实更方便更快了诶。”她的眼神和脚步跟着陈泟的行动轨迹移动，可是没有能够和他对视上。

    “辛苦了，宝宝。我来吧，你休息着。”

    大概是累了吧。她想。要是自己上了一天的班，现在也不会想说很多话的。

    “中秋那天，和周元约的是几点？”吃饭过程中，陈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她。

    “嗯？还没定，我等会去问问。”

    “好。之前订的机票，我刚刚又确定了一遍，30号上午11点10左右起飞，下午3点50左右到。这两天我们可以开始收拾行李，该带的防晒、防暑之类必备的我发你微信了，厚衣服你看你想带哪件，也不用带太多，两件就行。”

    “哦，好嘞。”

    “如果不确定带没带齐，还是让我给你看看，你记性不好。”

    “嗯？好。”

    “陈洛？”

    “嗯？”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陈泟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顿时感觉如坐针毡。

    他是怎么发现的？“你，你怎么又叫我之前的名字？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也忘记了？还说我记性不好呢。”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简直不敢抬头看陈泟的眼睛。

    “吃饭吧。陈洛。我知道是你。”

    他的目光移开。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上去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②

    ——在吗

    ——29号那天，你那边什么时候我们过来合适？

    ——我之前听陈虔说，你们要出去旅游吧？那午饭晚饭两顿都在我家吃呗，免得你们再回去弄

    ——10点后来都行

    ——好，麻烦你了

    ——没事

    ——对了，是陈虔过来吗？

    ——我不确定

    ——现在是陈洛

    ——行，等到了那天再说吧

    陈泟关掉手机，陈洛刚好从浴室出来。

    “陈泟，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她在客厅里走了两圈，还是绕回来走到他身边问。“我感觉没什么地方不一样啊。”

    “怎么？你学上瘾了？还要摸索出一套装人的规律？”看着面前这张脸，陈泟心里五味杂陈。

    她还好意思开口问。

    “什，什么意思？”

    陈洛本来想坐下，又站起来，刻意离他远一些。

    “我哪里装了？”见他不回答，她沉默了不一会儿，突然就生气起来，像个炸毛的狮子。“什么叫学上瘾了？你这是在说什么？”

    “你是陈洛，不是陈虔，你明明知道，”他扭头盯着她，“为什么要刻意模仿她的语调和样态呢？这不是在装是在干什么？在这里试戏吗？我是你的导演？”

    “你早就看出来了？！”她更恼火了，同时神情里还带着被戳穿的羞愤，用陈虔优越的眉眼瞪着他：“你看出来了还配合我演，你又是在干什么？！”

    “我没配合你！”他反驳道，声音也和她的一样大起来。

    “那你是怎么？你觉得我是个小丑，静静地看戏，耍我玩？”

    “不对啊陈泟，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不是一直觉得我挤走了你的陈虔吗？你哪有心思看我演啊，你压根就没看出来是我！是吧，我说的没错吧！”

    她说完冷笑着看着他，似乎又得意起来，开始嘲讽起他：“我和陈虔哪里不一样？你分辨得出来吗？”

    “……”

    “那天喝酒，从始至终都是你，是吧。”

    不知道怎么说，陈泟问出了一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他皱起眉，微微眯起眼，眼神从未从陈洛身上移开。他世界里的她的大小被慢慢压缩，又放大。

    其实没有变化。

    他们在这里争论的意义是什么呢？

    陈虔。

    陈洛才是真正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