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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说的思绪

    那本漫画的画面露骨,只一眼瞥过去,便惊得我脸颊绯红。

    震惊、恐慌还有一丝羞耻在我心中生发,但又勾得我有些痒,越隐秘的东西,越是吸引人窥探。

    叶秋在上面讲着百无聊赖的文言文,我听不进去,我的思绪被另一处世界牵引,目光虽落在语文书上,却无法对焦。

    下课后,我便躲在无人的天台,从黑色袋子中抽出了这本漫画,受好奇心的驱使,我翻开了这本书。

    天台的风猎猎,有些寒冷,可是渐渐的,一股从身体深处生发的暖流温暖了我。

    我看到一男一女相互纠缠,女人的眼角泛着泪花。

    男人女人的眼色如同一匹饿狼缠绵交织,在夜幕之下迸发精光。

    仿佛有一簇烟花在我的脑中炸开,我抬眼看着虚空,耳鸣的感觉久久未散。

    上课的铃声响了,我却像是忽然聋哑了一般,与它完全错过。

    等我再发觉时,下一堂课已经上了一大半。干脆,我等到这堂再下课时回去,这样不会引人注意,我匆匆赶回教室时,我捂好了手中黑色的袋子。

    我看到那个男人将白日掩藏的兽性放肆地宣泄,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浮现了我哥。

    这种事只能是彼此相爱的人才能够做,我想起我哥冷淡的眼神,与那图画上男人野性与欲望交织的样子全然不同,但我并没有觉得违和,我似乎从来没有在我哥的脸上看到如此强烈的情感与失控的模样,除了上次我不告而别被他找到。我忍不住在想,什么情况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和他相处虽然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我还不是很了解他,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他总是温和地笑着,即使是再玩闹的孩子也很难让他动气。

    他会为了谁而失控呢?

    我知道事件许多的奇迹都可以衍生于极致的亲情、爱情和友情。

    但我认为我哥其实是个情感淡漠的人,从小没有父母,能与他产生深刻情感连接的人,会是谁呢?

    会是他以后的女朋友吗?我算什么呢?我能够算是他的家人吗?

    我开始想象他和随便一个女人做那件事的画面,不知道怎得,一想到他所有不曾表露过的失控会展现在一个陌生女人身上,我的心脏处就传来无法抑制的刺痛。

    可是终究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爱的人,然后结婚,生子,过正常的人生的。而我只是他为报恩而照顾的外人,终将被排除在他的小家之外。

    念头一出来,胸口处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让我喘不过气。

    这个真相太尖锐,以至于我总是不敢面对,但潜意识却无法克制去设想。

    再下课的时候,我去卫生间,我发现我的内裤湿了一片。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天我整个人晕乎乎的,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我像是大病了一场。

    但这样的悸动绝不可以说给我哥听,也不能让他知道,放学后,我坐到他的车上,我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今天竟然在想象他那种时刻的样子,我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件事多么的羞耻,我生怕我的眼神泄露我的想法,心虚的人哪怕只是面对面相处都会感到害怕。

    “怎么了?”我哥的身体向我倾过来,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我哥抻过我身边的安全带,帮我系上,眉眼闪过一丝严肃:“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我哥严肃盘问人的语气让我感到畏惧,我感觉我立马变成了被他审问的犯人,面对严厉酷刑吓到发抖,我努力找理由搪塞过去,然而一向反应机敏的我此刻脑子却像宕机了一样想不出什么理由,好在我哥下一秒就笑了出来,“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没事,不说也行。”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哥虽然控制欲很强,但是他素来是个有涵养懂得尊重人的人,所以对一些事情,他不会刨根问底,不会像那些把孩子当成自己所属物品的家长一样一言不合就自作主张偷看孩子的书包。

    “但是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哥哥。”我哥说道,我点点头,然后和我哥分享学校的趣事,白杨的纸飞机砸进教导主任的怀里,盛熠的耳机漏音被班主任抓个正着。

    和我哥聊了一些话之后,那些隐秘的、不可告人的、羞耻的心思被我甩到了脑后,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我吃了水果刚准备去回屋写个作业,我哥就接了个电话,我们相处时间长了,我能辨别他交谈的对象,是工作的人还是朋友,果不其然,我哥撂下电话的下一秒就对我说:“茗茗你今晚自己在家乖乖的啊,我一会要有个应酬。”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我问。

    “是,我先走了。”我哥套上外套,匆匆出了门。

    我打开台灯,准备做作业,昏黄的灯光下,我握着笔,脑子不受控地回想那本漫画上的内容。

    我从书包里小心翼翼抽出那本书,顶不住诱惑,又看了起来,上面的男主角一把摘掉自己的金丝眼镜,露出明亮锐利的眼镜,随后粗暴地吻上那个女人,我的血液一时间沸腾了,难以控制地感受到私密位置被唤起的骚动,男主角的样子像极了我哥,我想象着他被欲望驱动扯掉眼镜的样子,我的呼吸颤抖又短暂地凝塞。

    我用被子罩住了自己,黑暗给了我无尽的遐想和安全感,我做着颇有些背德的梦,想象着我哥被情欲撩拨时的样子,这画面比世界上任何一幅名画都要让我痴迷心醉。

    我和我哥的年龄差距非常微妙,我时而觉得这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我和我哥差了12岁,他可以当我哥哥,可以当我叔叔,还可以做我的爱人。

    闭上眼,我的过去是一座没有实体的坟墓,我荒芜的心像是干裂的土地,再难开出花朵,直到遇到我哥,他让我可以激情地燃烧,也可以温柔地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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