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也最近很忙,徐莺看得出来,他看手机的频率比以前高得多,还经常打电话,他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呢?
徐莺不知道。
徐莺在房间里看着日历,她在数还有几天时间,她真的要走了,可是裴闻也还没告诉她呢。
唉,要不她给他很多很多个亲亲,然后乘机套话——不行,她要是这么做,裴闻也肯定会揶揄她,到时候她又会脸红心跳,接着跳来跳去……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他说出来呢?
少女徐莺的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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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日。
徐莺今天破天荒戴着口罩上学,裴闻也一大早就发现了。
他跟在她旁边,问她,“你感冒了吗?”
徐莺点头,说:“有一点点。”
裴闻也听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感冒的样子,他又继续问:“去看过医生了吗?”
徐莺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所以……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裴闻也:“……”
徐莺眼一闭心一横,说:“看过了!”
裴闻也还想说话,徐莺却打断他的话头,“我今天胃口不好,不太想吃午饭,你自己去吃午饭哦。”
裴闻也内心:你胃口不好?不想吃午饭?这还是我那个一顿要吃两碗饭连肉带菜加一碗汤还要附加小蛋糕水果才吃得饱的老婆吗?
他更加怀疑了!
中午,裴闻也守株待兔,他也不去吃饭,他就在徐莺她们班窗户外边等着。
文科英才班里就剩徐莺一个人,她东张西望的,虽然戴着口罩但也看得出她很紧张,她从桌箱里拿出一个三明治,拆开包装,这才摘下口罩吃了起来。
就是现在!
裴闻也从她们班正门走进去,徐莺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也不管吃东西了,她连忙戴上口罩,生怕别人看见。
可裴闻也已经看见了——她白皙的脸颊上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一看就是很用力才会打成这个样子。
裴闻也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到她面前,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徐莺左手掐右手,右手掐左手,心里慌得不行,她甚至想趁裴闻也不注意直接冲出去……当然了,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因为她跑不过他。
裴闻也不顾她的阻挠,强行摘下她的口罩。
徐莺又气又急,但又不愿意说重话伤他,只得低下头不让他看,她嗓音颤抖着说:“你别看我……”
裴闻也望着她鹌鹑一般的模样,火气也上来了,他强行压住火气,半蹲下来和她说话,结果他刚蹲下来,她就抬头看天花板!
好,就是不让他看是吧?
裴闻也继而站起身来,徐莺故技重施,又把头低着,还是不让他看。
裴闻也重重地呼吸,压抑着自己即将喷发的怒气,徐莺和他处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她跑又跑不掉,只能在这等死,她害怕地闭上双眼,紧抿嘴唇。
他语气不善地问:“徐莺,谁打的你?”
徐莺:“别人……”
难道他不知道是别人吗?难不成她能把自己扇成这副模样?!
他的耐心彻底磨没了,他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限制住她的行动,强迫她抬起头来——
“我再问一遍,是谁、打的你——”他断句断在“谁”处,徐莺感觉她刚说完,他应该就提着刀去砍人了。
她被迫直视他的眼睛,颤颤巍巍地说:“是我妈妈的发小,带我去上海过年的那个……”
裴闻也管他娘的是谁,总之就是不能这么打徐莺!
他语气冰冷地说:“她来平洲了?她叫什么名字?住哪个酒店?”
徐莺一把攥住他的手,慌忙解释道:“她前几天来平洲出差,今天已经回上海了……你别去找她,求你了。”
裴闻也一言不发,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徐莺大着胆子揪住他的衣摆,继续道:“她打我是因为她发现我早恋了,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平时对我很好的,真的,你相信我。”
裴闻也更不爽了,就因为早恋扇人这么个大嘴巴子?!
徐莺挤出一个笑容,说:“她觉得我对不起我妈,毕竟我妈走得早,我还不听话早恋,她说我不争气,我说话也比较冲,她气急了就打了我一巴掌……”
裴闻也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脸上,他甚至不敢碰到肿起来那几块,他忽然感觉喉咙很紧,心也酸,他哑声说:“很疼吧?有没有冰敷过?”
徐莺说:“有一点点疼,已经冰敷过了,但是她下手太重,冰敷都盖不住。”她甚至还笑了几下,像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一样。
“她是怎么发现的?”
徐莺眨眨眼睛,说:“我把我们之前拍的合照都洗出来放在一个相册里,她来我家看我,就看见了……”
“你怎么说的呢?”
“我……她问我你是谁,我说你是我同学,她说我撒谎,问我是不是早恋了,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脾气也不好,就顶了她几句,她就打我。”
他以为徐莺会哭,但她并没有,她只是平静地叙述,像是事不关己。
裴闻也用食指轻碰她红肿的一块地方。
“嘶!啊——”徐莺痛呼一声。
裴闻也急忙松手。
“徐莺,”他说,“对不起。”
徐莺本来都没有哭的,她一点都不想哭,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可当她听见裴闻也给她道歉的瞬间,她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从声道发出,穿过空气,来到她的耳畔,最终进入她的心脏——
徐莺一瞬间就瘪着嘴巴哭了起来,她急忙抽出一张纸巾盖住自己的眼睛,她哽咽道:“裴闻也,你不用道歉的,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
裴闻也轻揉她柔软的卷发,感受到她的颤抖,徐莺擦干净眼泪,抬头看他。
他说:“徐莺,你的头发长长了。”
……
夜晚,裴闻也送徐莺回家,他们牵着手走了一会儿。现在是夏天,牵手很热不舒服,但是徐莺就是想牵着。
他们在月色下踱步,缓慢悠长。
徐莺抬头看向天空,说:“有星星还有月亮,好看诶。”
裴闻也说:“嗯,的确好看。”
徐莺靠着他的手臂,摇头晃脑,她甩了甩他的手,说:“热不热?”
裴闻也实话实说:“热。”
“那你怎么不松手呢?”
他望着她的眼睛,说:“我舍不得。”
徐莺往后仰,小声说:“你好肉麻呀。”
“你不喜欢?”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触动到了徐莺,她急切地说:“当然喜欢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半是撒娇半是吐槽地说:“我不是说过我想跟你求婚吗?但你又说不行,还说求婚这种事要让男人来做……那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她说完鼓起嘴巴,装作生气的样子。
她或许的确想向我求婚,但她应该更想知道的是,我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裴闻也刚打算开口,手机就响了,“我接个电话。”他往旁边走,像是不想让她听见。
徐莺安静地在原地等待,直到他回来,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即使是月色下也丝毫不褪色,他跑向她,正如他们的初见——“你明天还要来我那写作业吗?”他问。
徐莺偏过头看他,“为什么不呢?”
他微笑道:“好。”
他送她到小区门口。
徐莺先说了“再见。”
“再见。”他看着她远去。
他一直看着她远去,直到她突然回头看他,紧接着她冲向他,撞进他的怀里,她抱着他的腰,轻声说:“晚安,明天见。”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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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徐莺和裴闻也正忙着写作业,直到窗外的天空从金黄变至灰黑,他们才意识到已经是傍晚了。
徐莺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消肿了。
她握着笔,抬手伸了个懒腰,她的腰背反弓,连出一道弧线,裴闻也的视线从她的手移动到她的腰臀……
徐莺放下笔,趴在桌子上,她的视线对着裴闻也,她慢悠悠地晃着腿,盯着他写作业,她看了许久,像是怎么都看不厌一样。
裴闻也做完最后一套卷子,放下笔,他的目光自然地转移到徐莺身上,他问她,“看够了吗?”
徐莺笑了起来,“没看够。”
裴闻也站起身来,说:“别看了,我让人送了饭过来,吃饭去。”
“好。”
他们今天吃得比较清淡。
之后,裴闻也开了瓶香槟,徐莺不明所以。她把手撑在餐桌上,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想着喝酒了呀?”
裴闻也往高脚杯里倒酒,闻言道:“今天高兴。”
“哦。”徐莺静静地等他倒酒。
裴闻也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平时喝不喝酒?”
徐莺:“不喝,平时喝得比较多的是酸奶和功能饮料。”
裴闻也嘴角含笑,“没事,今天我们一起喝,不喝多,够个意思就行。”
徐莺一听,疑惑道:“什么意思?”
裴闻也却不接话了,只是让她抿一口。
徐莺喝了一小口,紧接着她的脸皱在了一起。
裴闻也端了杯水给她,关切地问:“怎么了?喝不惯吗?”
徐莺缓过劲来,指着酒杯说:“……还好,就是、就是有点涩……”她说完吐了吐舌头,眼睛也微眯着。
裴闻也的视线追随者她猩红的舌尖从齿列中顶出,而后又收回口腔,他顶了下腮,他想咬东西。
裴闻也啜饮一口,感受着口腔中柔软醇厚的酒液。
徐莺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好喝吗?”
他只觉得她可爱,好像几万块的香槟和几块钱的饮料一样,不用考虑它的金钱价值,只是单纯地从味道上区分好喝与否,她一直是这样一个纯粹率直的人。
裴闻也眉眼含笑,“好喝。”
徐莺听了他的话又喝了一口,“嘶——”她还是喝不惯。
裴闻也捏了一把她微微发红的脸,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真可爱。”
徐莺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他现在离她很近,她有点害羞,羞赧道:“我、知道,谢谢你。”
裴闻也看了眼时间,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个东西。”
“好。”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他还给自己抓了个发型,脖颈上打着她之前送的领带,脚上的皮鞋锃亮。
他英俊的五官在光影下,像一尊神祗。
黑亮深沉的眼睛穿过灯光遥望她,她想,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真的很喜欢我。
他的臂弯抱着一条白裙,他迈步款款走向她,一步一步、踩在她心脏的鼓点上。
她原本坐在沙发上,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将臂弯中的白裙拿起,温言道:“你愿意换上它吗?”
徐莺的眼睛一刻也不停留地望着他,像是陷进了恬静的梦乡,她微微点头,说:“愿意。”
她换上了长度及小腿的长裙,他又给她拿过一双半高跟凉鞋,他半跪在地上给她穿鞋,他的手抚过她柔软的脚掌,她的脚好软好可爱好想亲,他不动声色地把脑子里的一些东西扔出去,神色如常地给她穿鞋。
他扶住她盈白的手臂,牵着她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心跳很快,他抬起徐莺的下巴,轻吻她的唇瓣,带起轻微的水渍声。
徐莺已经无法思考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脑子很烫,心跳也很快,其余的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追随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变化。
裴闻也松开手,缓缓单膝跪地,徐莺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虽然她并不懂珠宝,但她也认得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红色的宝石纯净明亮,又有着血液一般的刺激的视觉冲击,然而徐莺只是看了两秒,又将视线移到裴闻也脸上。
裴闻也单膝跪地仰视她,明亮的双眸犹如初见一般吸引她的灵魂,她如梦似幻地望着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平和的嗓音响起,却犹如激烈的鼓声来到她的耳边——“我总觉得你太小了,我应该再等一等——”他停顿了一秒,接着说道:“可是,谁又说得清明天会发生什么呢,毕竟这个世界疯狂又荒谬,况且你也一直很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他吞咽了一下,依旧以一位虔诚的追求者的姿态仰视着她,他郑重地说道:“感恩我们的相遇——我发誓,我将永远热爱徐莺,无论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爱护你、珍惜你、忠实于你,直到永远——亲爱的徐莺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而徐莺早已泣不成声,眼泪扑簌簌地滑落,她擦掉眼泪,这是高兴的事,她不应该哭,她露出明媚的笑容,满怀爱意,“我愿意。”
裴闻也颤抖着手给她戴上戒指,很适合她。
他站起身来,猛地抱住她,他紧紧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抱中,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灵魂中。
在这个炎热的夏夜,他们迎来了新生。
……
裴闻也给她擦干净眼泪,徐莺回过神来问他,“你的戒指呢?”
裴闻也光顾着给她戴戒指,忘了让她给自己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盒子,“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毕竟是第一次求婚没有经验,徐小姐见谅。”
他不着调的回答让徐莺破涕为笑,她接过盒子,打开,他的是祖母绿戒指,很漂亮,也很适合他,她给他戴上戒指,接着,她吻了他的手背。
她面带微笑,“裴先生,我很爱你。”
这是她第三次说我爱你,这一次她没有哭泣,她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吻他的手,庄重而深情。
在她低头的瞬间,裴闻也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而后心脏狂跳!
他耐住性子,又去拿玫瑰花束,他将鲜艳的玫瑰花束献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应该是先送花的,但是我怕你抱着花不方便看我,就把这趴放到后面了……”
徐莺很讨厌玫瑰花,但是现下,她觉得或许玫瑰也没那么差,因为她爱他。
“没关系,”她抚摸手中的花朵,温声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她凑上去闻了闻,香味太浓,她打了个喷嚏,“阿提哦!”
她缓过劲来,对着玫瑰花竖了个大拇指,“好香。”
裴闻也:“哈哈哈哈哈哈!”
……
之后,他们坐在沙发上说小话。
徐莺抚摸手上的戒指,问道:“你为什么想着用鸽血红宝石做钻戒呀?”
裴闻也正疯狂地拱她柔软的卷发,闻言停顿下来解释道:“因为红色很有生命力,我觉得很适合你。”
徐莺长长地“哦”了声,又问:“那你的为什么是祖母绿呢?”
裴闻也反问:“你知道古代婚服是‘红男绿女’吗?”
徐莺指着自己:“所以我用红色,”接着她又指向他,“你、你用绿色?”
裴闻也知道她想错了,他纠正道:“我的意思是红色和绿色很般配。”
“哦,我还以为你想当女生呢?”徐莺小声说。
裴闻也眉头一拧,“一米八几的女生很少见吧?”
徐莺笑得肚子疼,笑够了才从他怀里爬出来。
她拿过手机,说:“把手伸出来。”
裴闻也听话地伸出手,徐莺把自己的手贴上去,她对着他们的手拍了很多张照片。
她拍完照,又继续抓着他的手玩,时不时地捏一下揉一下亲一下,搞得裴闻也心干火辣的。
她咬着嘴唇,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开口,她时不时的扭动再扭动,只要不是睡着了,应该都能知道她在想事。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裴闻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呀?”
裴闻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想逗逗她,他装作无知地问:“什么?”
徐莺扭扭捏捏,“就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呀,求婚的时候就说的那个。”
裴闻也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求婚现场的蛋糕,有的有的。”
徐莺急了,“哎呀,不是蛋糕!”
“那是什么?”他凑到她面前问。
徐莺bong地一下撞他额头,急切地说:“是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这件事啦!”
裴闻也瞬间哈哈大笑,徐莺明白了,他是装不知道!
她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紧接着骑/在他身上,她凶神恶煞地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好啊,你是装的!”
裴闻也仰视她,眼神黑亮瘆人,徐莺突然又不敢掐了——欧玛噶,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啊?!
她从他身上爬下来,她口渴得不行,一连喝了半杯水。
裴闻也坐起身来,抬手圈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徐莺的脖子越来越烫,呼吸也愈渐急促,裴闻也摸她的脖子,好烫。
他轻笑一声,徐莺骨头都麻了!
她有些不舒服地耸了耸肩,极小声地说:“你不要在我耳边笑,痒得很……”
裴闻也贴着她的脸,无辜地说:“意思是你不想听咯。”
徐莺一惊,急忙道:“想听!快说!”
裴闻也娓娓道来,“那还是高一的时候了,当时是期末考试第一天。中午我吃完午饭就回了教学楼,你也知道那里很吵,我就去艺术楼躲清静。艺术楼偏僻安静,我以为不会有人过来,然后——”
徐莺“嗯嗯”点头,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看见你走了过来,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我看见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弹钢琴,你弹错了很多次。当然了,你也没注意到后面的我,接着,你哭了,哭得很可怜,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从未——”他微微皱眉,“从未听过那般凄丽的哭声,那是第一次。”
徐莺听见关键词:“期末考试第一天”,“弹钢琴”,“哭”。她的表情霎时间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她佯装好奇,“然后呢?”
裴闻也把玩着她的右手,他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鸽血红宝石很衬她。
他继续说道:“然后你就走了,你还是没有发现我。”
徐莺明白了,她戳了下他的左胸口,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说:“原来你在帮我搬作业那天之前就在暗恋我了呀。”
裴闻也挑眉,“也算是吧。”
“什么叫也算是吧?难道我说错了吗?”
裴闻也思忖几秒,说:“后来放暑假了,我总是做梦,梦见你。”
徐莺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放大,“啊,这么神奇的吗,你只见过我一次就会梦见我,简直像童话故事一样。你梦见我什么呀?”
“我梦见你哭——”他的眼神直直地望向她,她甚至没有回避的空间。
“我哭?因为什么哭呢?”
裴闻也晃了晃自己的食指,“梦里的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原因,每当我靠近你,你就逃走,抓都抓不住。”
“那我跑得可真快……”她用食指点了下自己的鼻头。
裴闻也回忆自己开学初疯魔一般地找寻背影,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徐莺说。
裴闻也抓过她的手,亲了一下,他说:“你知道吗?在新学期开学那会儿,我一直在找你。因为当时我看不清你的正脸,只记得你的背影,我就只能靠被背影来分辨。”
徐莺诧异于他的执着,又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继而拍了拍,她在安慰他。
“有一天,我在楼梯看见一个女孩,我当时就想,一定是她,我冲上前去,可那个女孩是卷发,我要找的女孩是直发。”
徐莺回想高一分班考那几天,因为某些让她恶心的原因,她把头发拉直了。
她恍然道:“或许,那就是我……”
裴闻也一笑,“嗯,是你。可我当时太轴了,还觉得是自己找错了。直到你那天抱着作业撞到我,你跟我说完抱歉就走了,我看着你的背影远去,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刻,我确信,你就是那个女孩。”
“那天我是直发还是卷发来着,我忘了。”徐莺说。
裴闻也记得很清楚,“直发,扎着一个丸子头。”
“哇塞,你记性真好。”徐莺夸赞道。
徐莺回想着他们的对话,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后来问我是不是自来卷,还问我会不会把头发拉直,原来是这样啊。”
“对。”
裴闻也忽然换上一副笑颜,徐莺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要说骚话了。
他凑在她面前,说:“你猜猜我还做了哪些梦?”
徐莺推他,“我怎么知道呀?”
“所以要你猜呀。”
徐莺仔细思考,认真地说:“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
裴闻也沉吟片刻,说:“你说的这个没有美感。”
“好,那你说,什么有美感。”
裴闻也毫不避讳地说:“带颜色的梦。”
徐莺抄起抱枕盖在他的脸上,羞耻地说:“啊呀!你在说些什么呀!”
裴闻也被捂得喘不过气,他推开抱枕,“我说的是实话!”
“别说啦!”徐莺不捂他了,该成捂自己了。
裴闻也摘掉她的抱枕,继续攻击:“真的,我梦见你……¥&%#……”徐莺捂住他嘴不让他说话。
其实他也只是逗她玩,他看她满脸绯红的模样,一把搂在怀里,劈里啪啦就是一顿亲。
两人闹够了,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电影。
徐莺双手撑着自己的脸,认真地说:“裴闻也,我今天很高兴哦。”
“我也是。”
徐莺一笑,“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这么高兴。”
裴闻也直接道:“当然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每天都是最快乐的日子。”
徐莺听了他的话只觉得难过,她主动亲了下他的侧脸,接着她把他脸上的肉揪起来轻咬了一口,“嗷呜!”
裴闻也愣是不吭声,等她松口,他才叹气道:“唉,我说你是小狗你还不服气。”
徐莺摇头晃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