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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子

    话落,二人以茶代酒,神情间彼此相惜,不需过多言语。

    待二人心绪渐渐平稳后,郗诘方才道出来此的目的。

    “谢二,你知晓今日在码头与你打斗之人是谁吗?”郗诘本想卖关子,但二人如今关系,还是正事要紧。

    “胡人,来自军中。”谢玄景眸光不变道。

    “不错,那人不止来自军中,更是如今的北魏统帅拓跋時。”郗诘此时已不期待从谢玄景脸上看出惊讶,自顾自说道。

    毕竟,十年过去,想要凭一己之力在那些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中占得一席之位,谢玄景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便才是正常。

    是以,郗诘并未留意到谢玄景此时眸光中暗暗塌陷的深邃,握着茶盏的指节隐隐轻颤,声音清冷了几分道:“此事还望郗兄莫要声张。”

    郗诘此时终于察觉出谢玄景微妙的情绪变化,一时收住想要往下继续说的话,望着他幽深的目光,虽不解,却还是颔首应下。

    离开别院后,郗诘又绕道去了趟打铁铺子转悠一圈,将心头的那腔热血平息后,方才回了府中。

    郗家如今当家做主的乃是郗家大爷,昨日夜间,府衙之人突然来报陛下亲封的护国公主在晋陵失踪时,他已将此事告知了郗家太爷,今日京口戒严,便是这位太爷亲下的命令。

    得知郗诘将人安虞地带回府中后,郗家太爷和大爷松了口气,找人打听了详略事情经过后,一时深感怪异。

    公主途径晋陵一事他们也是出事后才知晓,那贼人如何会提前得知,何况传闻褚清在柴桑时便深居浅出,封地百姓都很少得见其真容,便是他们,如若不是郗诘亲自将人接回府中,他们只怕也不敢确认。

    二人打算按下此事,听听公主如何说,考虑到府中人多口杂,郗家太爷还特意吩咐府中众人不得前去打扰公主养伤。

    褚清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醒来时,脸上的红肿已消,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脸来,借着昏暗的烛光,望着陌生的床榻,思绪有过片刻混乱,直到屋外一位身着妇人装扮、衣着淡雅,手上提着食盒,温和地笑着朝她走来。

    “公主莫怕,我是郗诘之妻朱氏,您此前体内烧烫,大夫看过后昏睡至今,正是体虚力乏之时,我备了些清粥小菜,您用些。”

    郗夫人虽非大户出身,却也知书达理,在家中教养极好,是不可多得的温婉之人。

    “多谢,能否麻烦郗夫人帮我备些热水,我想先沐浴一番。”

    褚清此前在外露宿,穿着一身干了湿,湿了干的衣物,如今又发了一身的汗,衣物虽然已被换过,却是心中膈应得紧,分外想里里外外梳洗一番。

    “热水我已让人备下,只是公主如今刚散了热,简单擦拭即可,不易久泡,容易晕厥。”郗夫人怕褚清不知,温言提醒道。

    “多谢夫人好意提醒,褚清自会遵从。”褚清笑着回道。

    “内室中已备好换洗衣服,我扶您入内吧。”郗夫人出于一番好意道,她是家中长姐,尚未出嫁时也是这般照顾妹妹们,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说着,郗夫人将手中食盒放到一旁,上前来欲搀扶褚清。

    “啊,郗夫人,沐浴之事我一人足以,不劳您费心。”褚清神色略显慌张,急忙从床上起身,避开郗夫人的动作,嘴上万般推辞拒绝道。

    这么多年,她沐浴时从不让人侍候,想想都不自觉的羞耻。

    “那怎么行,万一公主您需要什么物什,不方便拿取,我在旁还可帮你,再说万一您体力不支,我还可从旁协助。”郗夫人以为褚清脸皮薄,一再坚持道。

    “不了不了,多谢郗夫人为我思虑周到,但实在不用,我一人足矣。”褚清实在无法接受沐浴时有第二人在场,连番拒绝道。

    “好吧,既如此,那我便在屋中等候,您有事唤我即可。”眼见褚清是真的抗拒此事,郗夫人不再坚持道。

    褚清本意是想让郗夫人回去休息的,但看对方已经退让,不好再过多要求道,毕竟,对方也是好心,要是出门时带上一个婢女就好了,褚清心中如此道,这样,就可以不用麻烦郗夫人。

    内室中,水声哗啦,热水拂过那轻薄嫩滑的雪肤,水珠盈盈挂在那纤纤如藕节般的玉臂上,随着身体的缓慢动作而悄然落下。

    褚清知晓郗夫人还在屋中等候,虽有心快些,却还是花去不少时间,和往常相比,她已省去不少,只匆匆用热水囫囵清洗擦拭,好在郗夫人还未出声催促。

    内室中,蒸腾的水雾弥漫,褚清穿上小衣后,裸露在外那吹弹可破的雪肤花貌被热气熏得潮红,眼眸似蜜桃般,含着迷离而让人失魂的薄雾。

    渐渐地,黑影布上眼底,手脚顿感无力,褚清尚来不及呼声便直直往浴桶跌去,屋檐下,一道飞快的身影闪过,褚清实实在在地跌落在那人怀中,黑影将她的眼底布满。

    二人相接,褚清未来得及着衣物,身体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那人手掌覆在她光滑的腰间,无意识地上下滑动,引得她心尖颤动。

    隐隐地,耳边传来那人喉头滑动的轻声,颈边,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褚清不由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

    褚清回过神来,拼命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却是无果,那力气,落在谢玄景眼中仿佛猫儿轻抚般,想惹人怜爱逗弄。

    褚清尤在挣扎间,发顶处听到那人沉沉地低笑声,虽刻意压低,但二人间几乎毫无缝隙,耳根不由通红。

    褚清不是没想过向外呼叫,只是此时她衣着不整,何况这里是郗家,他尚且能避开莫风,来去自如,想必与郗家定然有莫大关联,想要事后不惊动人的杀人灭口怕是不能。

    褚清害怕至极,连日来的疲劳奔波与遭遇绑架的后怕让她在这一刻情绪崩溃,渐渐放弃挣扎,泪水无声滑落。

    谢玄景来时已经打探过院落,知晓屋中还有人,今日匆匆相遇,他便察觉出她身子滚烫,脸上的红肿看着虽吓人,却是不打紧,略微细想,便能猜到是故意为之。

    整个白日间他便心神不宁,因着身份关系,他不能明目张胆地上门来探望,甚至于不可将心意暴露,好不容易捱到入夜,他还是忍不住想她,想确认她是否安好,是以,便来了。

    本打算看过她一眼便走的,可恰好听到了她和郗夫人的对话,想着以她的性子,哪能乖乖听话。这梁上君子,他好像还未做过,为了她,他甘之如饴。

    内室里,烛光黯淡,但他习武多年,耳目自然不再话下,却还是闭上了眼,心中默诵佛经,尽可能地去屏蔽那撩动人心的动静。

    一声低乎,轻到几不可闻,他却是察觉到了,掠声而下,堪堪抱住了她,那颗因她而来飘忽不定的心此时终于有了实感,见怀中的人不再挣脱,谢玄景扬手拿过一旁的衣物,正欲放开她时,瞥见那挂在脸颊的泪水,心神顿时慌乱,无措地呆愣着。

    眼前的人未着衣物,肌肤渐渐白皙,谢玄景不敢多看,又担心褚清着凉,强忍着颤颤巍巍地将手中衣物披在其身上。

    褚清此时已恢复了力气,眼底有了些光明,抬眸望去,见身前之人已经转过身去,顿时不再哭泣,重新穿起衣物。

    屋外的郗夫人瞧着褚清半响还未出来,心下担忧褚清出事,走近内室,朝里道:“公主需要帮忙吗?”

    “额,不劳郗夫人费心,我在穿衣服了。”褚清一边加快手上动作,一边思索待会儿要如何应付眼前之人。

    谢玄景虽瞧不见褚清动作,却也能靠耳朵猜出,见褚清动作越来越慢,谢玄景知晓她这是快弄完,是以,确认完她不会在出事后,谢玄景纵身跃到梁上,回望了眼褚清后,方才转身离去。

    那一眼,褚清恰好目光对上。

    郗夫人听到动静,不再顾及快步走入内室中来,见褚清并无不妥,方才放心,待褚清用过晚膳歇下后,郗夫人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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