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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相见

    夜深人静里,花影扶疏,褚清行至一空旷角亭中,望着那轮圆月,脸上宁静祥和,眼中思绪却是漂远。

    日前她与晋帝和太后提了离宫之事,二人虽未言明,却应允她及笄后可搬回大将军府。

    那是她幼时在临安城的家。

    褚清细细思索着往后日子,如今她已被封公主,或许只有尚了驸马才可回封地,现下临安城大抵只能常住了。

    只想遥想到如今柴桑的郡主府中,凌华被她派往南浔,回京不久后她已亲自向晋帝举荐其为两郡刺史,如今在南浔郡内,无人敢为难。

    陌尘、云瞻和莫风随她在京中,那日出宫相见,她已将商号部署重新做了详细安排,陌尘见之必会明白其中用意,何况还有云瞻和莫风在旁,她到不必担心。

    唯此时的柴桑郡主府中,只奚沂留在府中照看,她虽已让凌华和陌尘广招天下间才德兼备、身怀绝技之人入府为夫子,却仍旧难掩担忧。

    如今之际,唯有盼着能有一人从天而降。

    既能解了她身不由己无法名正言顺离开临安的困境,还能包容她继续经商,做想做之事。

    “公主何故独自在此?”一道蓄着酒意的人声传来打破了满园清静。

    褚清回眸,望着来人,一眼认出眼前脚步虚晃摇摇而来之人正是此前颜沫指给她见过的六皇子。

    “与你无关。”褚清眼中不快,不欲与之过多纠缠,抬脚便绕过他,语气格外冷冽道。

    六皇子司马圭因当年之事受尽冷落与折辱,对褚清的恨意早已深入骨血,在这无人之地如何会放过机会。

    醉酒之人瞬间被激怒,褚清正欲从旁经过时,突然被一把大力拽住手,瞬间腕处痛意袭来,绕是她早有准备,也不经疼得撕心。

    褚清缓了缓,强憋回夺眶的眼泪,镇定泰然地转过身来,一双摄人眼眸满是不屑地回望道:“六皇子无故拦住我的去路,可是有何贵干?”

    “你竟敢看不起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司马圭面容狰狞道,说话间,不由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褚清再次吃痛,双眼惺红,神情却是漠然无比、浑然不放在眼中,“莫说现在你不敢,便是十年前你也不敢。”褚清说话时突然逼近司马圭道。

    语调轻缓,字字玑珠,却是叫人无端生了寒意。

    司马圭呆愣住,眼神中突生了惧意,浑身顿感无力。

    褚清立时挣脱出被掣肘的手腕,不带一丝停留地离了此地,神情冷若冰霜,眼神厌恶之际。

    瞧着那人身影离去远远后,深深花木后,走出一道身影,清辉下,半束半披着的缎发轻轻柔柔地落在宽广袖月色白袍上,一张倾世如嫡仙般清冷隽贵的脸行至司马圭眼前,犹带一丝温度不着的笑颜道:“六皇子如今越发不长记性了。”

    瞧见那人正脸时,司马圭瞳孔骤缩,心底间不自由地升起了害怕,本就三分醉意的他霎时清醒,双腿瑟瑟发抖。

    “尚书何意,我听不懂。”四下无人,司马圭强忍惧意,犹作垂死挣扎道。

    “那我到不介意亲自动手让六皇子再重温一回。”谢玄景面色如常道。

    说话间,司马圭右臂突被一股巨力撕扯,骨头瞬时被生生折断,随后,空中响起了惨叫声。

    “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离去前,谢玄景终于冷冷看了司马圭一眼,不带一丝留恋。

    司马圭跌做原地,一手捂着折断处,恨恨看着二人离去处,直到身边内侍寻来,司马圭才被搀扶着离开。

    褚清回到宴席时,颜沫还未赶来,倒是太后派人给褚清送来了御寒披风。

    重回宴席落座不久,宫中内侍来报六皇子醉后落水,被湖中乱石磕断了右臂。

    晋帝闻言没有多问此事,反而当着众人面毫不留情面地愠怒呵斥了丽美人,并罚了司马圭一年俸禄。

    众目癸癸下,连带着下席里的赵氏宗族之人也面上无光,一时无人敢上前为其求情。

    褚清不知自她离开后还有这一幕,心中只觉出气不少,眼前也不由得好了些。

    “陛下,尚书大人到了。”周律见席中风波犹在,怕再惹晋帝不悦,此时见谢玄景立在入席处,不由高声道。

    晋帝闻言不由兴头愉悦,让人将其席位重新安置在了上首。

    内侍一时为难,晋帝右首是宫中妃嫔,左首是公主,恰其身旁还有余地,便将席位置在了此。

    夜宴繁华,褚清自诩过客尔,倒也不曾真正在意。

    “舅父。”人未至,对面的十三子早已起身,不管不顾地兴奋奔至谢玄景身旁。

    “彦儿,不得无礼。”谢贵妃言语急了些,脸上却是难掩笑意,眼中倒并无责怪之意。

    一旁的晋帝阻止了贵妃,在旁开颜笑声道:“无碍,外甥亲舅乃人之常情。”

    谢贵妃闻言笑着温柔回道:“是。”

    “舅父,彦儿可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了,听母妃说,舅父去了边境。”司马彦扬着一张稚嫩活泼的小脸,眼含湿润濡慕道。

    谢玄景蹲下身来,神色温和地瞧着黏上来的司马彦,抬手轻抚其发顶,轻声哄道:“舅父也思彦儿。”

    闻及此话,司马彦眼中瞬间光亮起来,脸上的笑意更甚,一手拉起谢玄景,二人往褚清席位方向而去。

    褚清无意间抬眸,谢玄景也正看过来,二人霎时四目相对。

    褚清愣住,眼神中满是惊愕。

    谢玄景不疾不徐而来,满苑宫灯被其落在身后,脸上含着温柔笑意,待走进时,温声道:“见过公主。”

    “清儿,你还没见过朕的尚书吧。”晋帝瞧二人初次见面,气氛有些尴尬,在旁道。

    “阿姊,这是彦儿的小舅父,可厉害可厉害的人。”司马彦站在二人中间,眼珠子一会儿看向褚清,一会儿看向谢玄景,懵懂地看着二人不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见过尚书大人。”褚清收回目光,沉声道。

    瞧着该是熟悉、但好像越发陌生之人,心底间突然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隐隐有着怒气。

    “彦儿,不得胡言,快快回到母妃身边来。”谢贵妃瞧出二人间的不对劲,怕司马彦在旁捣乱,在旁唤道。

    “母妃,我要与阿姊和舅父坐一起。”司马彦毕竟是孩子,哪里懂大人间气氛里的弯弯绕绕,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贵妃娘娘若是放心,便让十三皇子与我同席吧。”褚清不想与身旁那人离得太近,出声道。

    “公主不嫌弃彦儿便是。”谢贵妃当即笑着道。

    司马彦见母妃不再反对,当即喜笑颜开,主动做到褚清身旁,如席中大人般端正身板,不再随意说话。

    上首的晋帝也不再多言,席中歌舞继续,百官间推杯置盏,积极社交。

    女眷中也莫不如是,席中热闹不已。

    王家席位上,王铮居首,神情淡然,叫人叫不出深浅。

    一旁的王夫人面上难掩焦灼,今日皇后及十二皇子并未出席,晋帝本就更为宠爱谢贵妃和十三皇子,如今当着百官的面和使臣前,风头都让那对母子出尽了,她如何能不着急。

    自家女儿虽居凤位,但并不得宠,背后若无家族依靠,只怕早已被晋帝废了。

    如今怪只怪十二皇子病得不是时候。

    今日出尽风头的,还有那刚封的护国公主和谢家那小子。

    王夫人想到此,越发急躁难忍,心中万分担担忧女儿在后宫中受尽委屈,外孙被人欺负。

    “夫君,你快想想办法让嫏儿在宫中莫要受人欺辱。”王夫人越想越害怕,乱了阵脚道。

    “夫人莫要忧心,嫏儿身为后宫之首,如何会有人敢辱。”王相知晓自家夫人实乃关心则乱,忧其担心过度,低声开解道,随后眼神示意身后的王衍。

    众目睽睽下,王家不能出任何差错,王衍心领神会,当即凑上去安抚母亲道:“阿母莫要挂怀妹妹,待晚些时候,我亲自去一趟显阳殿探望。”

    “嗯,记得叮嘱你妹妹,莫要担心,万事自有家里,顾好自己和皇子便好,莫要被人欺负了去。”王母爱子心切道。

    “是,妹妹会明白阿母心意的。”王衍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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