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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觞

    山坡下,庾冰在必经之地等候着二人。

    幸好今日乐游原有两场盛会,一场赛马,一场曲水流觞宴。

    对比叫人惊险不安的赛马,京中之人更爱看世家公子们吟诗作赋,行风雅之举。

    是以,庾冰到不担心二人在山坡上会被人撞见。

    眼见日头毒辣在顶,庾冰终于瞧见二人打马归来的身影,忙上前挡在路中,等着马上的二人由远及近。

    “公主可曾受伤?”庾冰见二人纵马停在他身前,不要关切问道。

    毕竟方才若不是湘然硬要去凑热闹,褚清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无碍。”褚清今日未着窄袖胡服,身上衣裙多有不便,但她素来肆意洒脱,一时兴起,便纵马往野外而去,享受多日来不曾有过的快意。

    “表兄,母亲叫我等候在此,叫你二人不必再回马场,直接前往围苑。”庾冰听闻褚清并未受伤,一直忧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好。”谢玄景应声道,有羽林卫在侧,到不必忧心十三皇子安危。

    三人调转马头,抄近路,往庾家围苑方向而去。

    “母亲,十三皇子到访。”庾家围苑里,庾徽之疾步而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司马彦与周律。

    “臣妇携犬子,儿媳,拜见十三皇子。”庾夫人领围账中人朝司马彦跪拜见礼道。

    “无需多礼,今日见阿姊随你们一道而来,便想着来此处见阿姊,多有叨扰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司马彦小小年纪,身上气势却已浑然一体,此刻故意收敛了几分,只叫人觉得小小年龄便如此乖巧懂事。

    “十三皇子稍等片刻,公主还未归来,不过臣妇已叫人去接了。”庾夫人笑得亲切和蔼道。

    “嗯,那我便在此等着阿姊归来。”司马彦说罢,自发寻了一处空位坐着等候,那模样,乖巧得很,叫人看着便心生喜欢。

    庾夫人怕怠慢贵客,遣侍女取了些零嘴吃食来,摆在司马彦身前。

    “多谢夫人。”司马彦朝庾夫人甜甜一笑道谢后,道不客气地拿起眼前点心,慢慢吃起来,仪态极好,一看便是被自小认真教导过的。

    围账中不止庾夫人,便是庾少夫人也对司马彦颇有好感,只是她与大郎成婚至今,还不曾诞下过一儿半女。

    “殿下喜欢哪样,臣妇再让侍女多拿些来。”庾夫人满脸慈爱道。

    “这些便很好,彦儿都喜欢。”司马彦将每种都尝了,觉得都很不错。

    “小殿下喜欢便好。”庾夫人继续笑着道,眼前的人儿粉雕玉砌,软萌可爱,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回夫人,二郎君、表少爷和公主他们回来了。”账外,小厮匆忙来回禀道。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外,司马彦此时也搁下了手中的点心。

    随着被撩起的帘幕,庾冰走在前,褚清紧随其后,谢玄景在后。

    望着三人身影,庾母先在褚清身上大量一番,见其并未收拾,这才长长送了口气,走到褚清身前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不顾自身安危这般大胆行事,实在是吓死我了。”

    庾夫人说话间,眼角的泪水不禁打湿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面对着庾夫人的热切关心,褚清也跟着红了眼,颇有些后知后觉的歉疚之意道:“是侄女不孝,叫姨母担忧了。”

    “好孩子,姨母知道你不是有意如此,只是往后,你得记住,先护住自己,再去顾虑他人。”庾夫人将褚清揽入怀中,哭出道。

    “是,往后都听姨母的。”褚清眼中热泪也不由夺眶而出道。

    “好了好了,母亲,快别在落泪了,让公主先去梳洗一番再来见人吧。”一旁的庾家少夫人适时道。

    庾母也知方才在人前过于失态了,待心绪缓和后,让大郎媳妇亲自带褚清下去梳洗。

    褚清走后,众人这才安坐下来,司马彦身旁正是谢玄景。

    司马彦疑惑为何阿姊要唤庾夫人为姨妈,于是压低声音问一旁的谢玄景道:“小舅父,为何阿姊称呼庾夫人为姨母,阿姊唤得,彦儿是不是也可以唤庾夫人为姨母?”

    身后处的周律知晓谢玄景与庾家关系,自然也晓得这其中缘由,只是如何也没料到十三皇子会如此问谢玄景。

    闻言,谢玄景簇然皱眉,不悦地捏了捏眉心,停顿半响后,终无奈道:“往后你改口唤你阿姊为舅母吧,省得乱了辈分。”

    谢玄景说完,身子往后靠去,神情透着疲惫倦意,不再开口多言。

    司马彦却是越发不明了,他随清清阿姊唤庾夫人姨母与唤清清阿姊舅母有何干系。

    司马彦绕是再聪慧此时却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皱着一张笑脸,显得格外委屈。

    “十三皇子,奴家可以为您解释一二。”周律不忍见之,打算为司马彦解惑道。

    “其实这庾夫人是谢大人母亲的亲妹,是以,谢大人要唤其一声姨母,而公主要嫁与谢大人,自然也要随谢大人唤庾夫人一声姨母。”

    周律说得耐心细致,司马彦终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庾夫人原是小舅舅的姨母,那按辈分来说,我岂不是要唤庾夫人一声姨阿婆。”

    司马彦理清逻辑顺序后,顺带也给自己梳理好了称呼。

    只是这称呼,叫周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十三皇子身份贵重在宫中无人能及,便是皇后之子也不可比,往后只怕还会荣登高位,他一个天子仆人,哪里做得了主。

    “奴也不懂,您不如待回宫问过贵妃娘娘后再定夺。”周律委婉道。

    “好,那就等回宫问过母妃后再说。”司马彦决定道。

    待褚清再回来时,身上的襦裙已换,如今身上穿着的,是庾湘然的衣服。

    粉色瑰丽曳地长裙,腰间一系流纱水袖,衬得人灵动飘逸,明明未施粉黛,却也有倾城之姿,娇丽明艳,实在吸人眼球。

    “阿姊。”司马彦率先唤出声道,语调上扬,透着明晃晃的轻快。

    不知怎的,他觉得今日的阿姊格外好看,从前也好看,只是没有今日叫人一见便心生欢喜,挪不开眼去。

    “清儿,你这一身,格外衬人,叫京中一众贵女都失了颜色。”庾夫人也丝毫不吝啬夸赞道。

    身旁几人虽未言,但眼中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此时的褚清,犹如一株花丛中绽放得最耀眼的那朵娇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可惜名花有主,那群围上来的狂蜂浪蝶注定有来无回。

    褚清顿时一阵害羞,颇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昨日来时未想到要留宿,车上只带了一套备用衣裳,只好先穿了湘然的。”

    褚清说话间,悄悄那眼去看了眼谢玄景,见你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一时又美好意思去看,每每听着他内心之言,褚清只觉心跳快得不是自己的,但心底的蜜意,却是实打实的。

    “我也觉得清清阿姊穿着比我好看,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看阿姊便是那种衣靠人装饰才能衬得好的人。”

    褚清身后处,庾湘然也随之而来,瞧着脸上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意,想来已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今年难得如此热闹,待用过午膳后,你们年轻人都去参加今年的曲水流觞宴吧,别白白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庾夫人高兴笑着道。

    “阿母,您不去吗?”庾湘然红着脸问道。

    “阿母不去了,你这丫头,莫要再横冲直撞惹祸了,连累了你阿姊。”庾夫人语重心长道。

    “湘然晓得了,定会好好跟在兄长们身边,不惹祸了。”庾湘然今日上午被吓坏了,当时若无褚清,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经此一事,她也不忍家人再为她担忧。

    “好,去玩吧。”庾夫人在自家冒失女儿眼中看见了悔意,不忍过于苛责道。

    乐游原占地极广,不止有旷野草原,还有竹林丘壑,那里乱石堆砌,天然雕饰,正适合举办曲水流觞晏,京中世家贵女与文墨在身的男子们,更喜游于此地,对酒当歌,饮酒作赋,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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