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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靠近

    金翟铭脸色凝重地盯着秋一,秋一有些不解的回望着,蓦然察觉金翟铭的眼里有忧郁,有焦灼,有恐慌……

    “……秋一,我……”金翟铭的双手突然抓住秋一的双肩。

    “阿天哥……”随着秋一的一声惊呼,金翟铭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上来的蒋天豪一拳打倒在地。

    秋一顾不上细想,赶紧蹲下来查看金翟铭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秋一关切地边问边扶着金翟铭站了起来。

    “我没事。”金翟铭淡然地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蒋天豪怒目而视,双手紧握着,又准备挥拳而上。秋一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金翟铭的前面,也一把抓住蒋天豪预备打出去的手。

    “蒋天豪,你干什么,无缘无故为什么打人?”秋一有些不明所以,也气急,就直呼蒋天豪的名字。

    “打的就是他,人模狗样的,还动手动脚,简直就是那,那什么斯文败类,……”蒋天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想冲上去打金翟铭,奈何秋一死死拉住。

    厂门口的女工都停下来望着这边指指点点的。

    “阿天哥,你别闹了!”秋一把拽挡住的蒋天豪使劲地往后推了一把,对蒋天豪说,“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用打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蒋天豪被秋一这么一推,好像回神了一些。但依然怒气冲冲的。往前跨了一步,抓起秋一的手就鲁莽地往路对面的自行车走去。

    秋一匆忙间回眸,发现金翟铭眼里深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无助,仿佛他正独自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

    秋一人虽跟着蒋天豪惯性的走着,但是心里却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隐隐地飘动着一丝心疼与不舍。

    金翟铭深邃的眼眸此时正痛楚地望着被带走的秋一,内心好像正被一种莫名又熟悉的无情忽视导致的惶恐不安所占据。一直揪心地看着秋一坐在蒋天豪自行车后座渐渐远去。眼神又逐渐透露出一种呆滞与哀颓,向心底一步步蔓延而去。

    秋一一路没有说话,心情就像这久未逢雨的冬日,干燥而冷冽。

    到了春花裁缝铺,秋一下车径直走进了内屋里去。

    “春花姐,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秋一边到厨房帮忙边问到,心里却搁着另一件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你现在都是大忙人了,想见你一面都难哦。”杜春花一边炒着菜一边说道。

    “我心里可是一直念着春花姐的,还盼着早日吃你的喜糖呢。”

    “这不,我和胜利刚把日子定下来,就赶忙把你们叫来,顺便把你们两个伴娘伴郎给订好。”

    “这不合适吧。”秋一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合适谁合适?阿天不合适谁合适?”杜春花笑着盯着秋一问,接着又麻利地把锅里的菜装进盘里,“胜利,赶紧把碗筷摆好,酒倒上,我们这边菜都好了。

    “好勒。”刘胜利欢快地应到。

    几杯酒下肚后,杜春花脸微微泛红。

    “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

    “好,我就喝这一杯,我祝春花姐和胜利哥幸福美满,花开并蒂,桑结连理。”

    “那我祝你们财源广进,多子多孙。”蒋天豪也开口了。

    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偷瞄秋一,小时候也是这样,秋一生气从来不发脾气的,她生气就是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但就是不理他,而他也最害怕秋一这点。

    “我也要多谢你俩,虽然我比你们年长些,但是不管你们在哪,已经让我有了家人的感觉。我尝尽了亲人失散,颠沛流离的苦难,我们家胜利也是孤家寡人,所以呢,我俩没有父母之命,也不需要媒妁之言,我们的事就我们自己做主了。”

    秋一跟春花最要好也是因为春花小时候是受过教育的,有些文化,说话与性子都和秋一有些相近。

    “春花姐,真羡慕你!”秋一甜甜地笑着,由衷地说道。但总觉得自己有些提不起劲来。

    “羡慕啥,今天我就做主把你许给阿天,把你们俩也给定下了,你俩都是孤儿,现在都无父无母,今天我跟刘胜利就当回父母,我也算半个媒人,这样你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都有了。”杜春花酒性突起,有些亢奋地说着。

    “春花姐,我是崇尚自由,羡慕你打破封建社会定格的观念,敢于大声自主婚配。你胡扯我和阿天做什么?”秋一急忙解释道。不知为什么,金翟铭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总也挥之不去。

    蒋天豪不停地给杜春花倒酒,敬酒。杜春花那样说,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也不自觉地憨笑着。

    “那……那你们也可以自主婚配。阿天,你自己说。”

    “秋一,我……我都想好了。我那什么都有,也都换成新的了,你还需要什么的话,就尽管再置办。咱俩成婚后,我努力干,赶上明年就能给你买个小洋车……”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成婚了?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就把你当弟弟。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秋一猛地站了起来,话也说的又急又大声,“春花姐,我先走了,有事改天说。”说完就一溜烟地往外跑。

    “这……也从来没见她那么大气性啊!”杜春花端着酒杯有些纳闷的说道。

    “兴许是小姑娘家害羞,没事,没事。”刘胜利咪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说着。

    “我……我去看看啊,春花姐,胜利哥,我也先走。”蒋天豪赶紧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踢到旁边的凳子好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酒喝醉了。

    “赶紧呀,还不赶紧去。”杜春花催促着。

    秋一飞快的跑到街口,感觉没那么压抑了,轻舒了一口气。可是胸口却不知怎地,砰砰砰跳得剧烈,或许是那杯酒的缘故,秋一这么想着。所以在面对眼前回家的路和那条巷子的方向,她毫不犹豫的往金府拼命的跑。

    而追出来的蒋天豪却往二爷家的方向急忙飞骑而去。或许是命运的手再一次点拨了两个一心为对方却又只能背道而驰的孤身只影。

    秋一一口气跑到那条巷子里,在离金府大门差不多还有三米远的距离。她突然停了下来,站定,发现金翟铭正失魂落魄地抱头坐在小时候他们一起坐过的石板凳上,黑色大衣,孤冷独傲。

    瞬间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涩涩的疼了起来。

    可是很快却又被另一种恐怖的气息包围住了,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却没有让秋一停下来,反而缓缓地走向金翟铭。

    夜正向无声的黑暗渐渐划去,空气中弥留着一股焦湖的味道。石凳的上方已经光秃秃,下方几许折枝与零星破败的花瓣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浩劫,一片狼藉。放眼望去,已不见昔日的生机,徒留这满目疮痍。一种苦涩又绝望的情绪霎时侵占了秋一的内心。金府的整道围墙上只剩下几许焦黑的枯枝,在凄厉的冷风中连最后的几片残叶都留不住,在这无尽的夜里抖落着最后的灰烬。

    很快,金翟铭发现了脚步声,抬头发现了秋一。他飞快地站了起来,迅猛地把秋一搂在怀里,久久地,久久地放不下……

    秋一就那样呆呆地任由金翟铭抱着。漆黑的夜抚摸着两个越靠越近的心灵,也掩盖着秋一的脸红心跳气微喘。

    “你怎么了?”过了一会,秋一温慢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秋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金翟铭痛苦地说道,搂着秋一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发生什么事了?”秋一又温和地问到,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我……好可怕……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做不了……”

    “咳咳咳……咳,我……喘不……咳……喘不上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金翟铭意识到自己用力抱的动作伤到了秋一,急忙放开她。

    “没事的。”秋一缓了一下,安抚着金翟铭。

    秋一又咳了几下,坐到了石凳上。金翟铭也过来坐了下来。

    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后,金翟铭开口了。

    “小时候他们就经常在我面前吵,不停的争吵,阿爸一回来,阿妈就同他吵。阿爸就走了。记忆里他很少在家。……我阿爸爱极了花草树木,也爱书籍爱文学。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是阿爸留在家里的书籍陪我度过的。……可是任我阅遍百科全书,也不得其解,为何阿爸阿妈这样憎恶对方?为何他们越吵越解决不了问题?为何他们争吵时,眼里全然没有我?为何小时候我那样害怕?可如今长大了也这般懦弱?……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在争吵的时候,这个世界都在颤抖。”

    秋一心疼地望着金翟铭,想伸手去抚一抚他,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抹去他那一身的伤痛与挣扎。她不明白,对于自己来说,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到金翟铭这里却变得这样纠结与复杂。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就没有阿爸阿妈的缘故吧。她这样想着,却没有说话,只是在这被撕碎的冷夜里静静地陪着金翟铭,耐心地听他诉说。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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