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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05

    “几个熟人小聚一下。”

    董冬冬没说话,这是她平时怎么也接触不到的圈子,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就不好了。

    晏冬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藏着掖着不可见人的。

    “是重要的朋友吗?”

    “不要紧,你玩你的,不用理会他们。”

    说着,不远处包厢门口有个男人看了过来,他有些迟疑,走近两步确认后才说道:“您来了。”

    晏冬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很淡。

    董冬冬无意识的动了动手,指节划过晏冬的掌心,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才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陆亭松到了吗?”晏冬抬眸。

    “陆总早就到了,他就在里面等着您呢。”男人上前拉开门。

    董冬冬笑了一下,正好被晏冬捕捉到,“偷笑什么呢?”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名字倒是颇有意境。

    “没什么。”

    她不说,晏冬也没去追问。

    里面的人看见来人后纷纷站起来打招呼,晏冬带着浅淡的笑意,算是做了回应。

    没人在董冬冬身上多看一眼,这种一致的回避倒显得有些刻意。

    在陌生的环境中,人总是能第一眼注意到自己最熟悉的存在。

    就比如此时,她一眼看到了许应文。

    对方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还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毕竟这群人里和她渊源最深的就是他了。

    董冬冬也同样对他笑了笑,书上说的好,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啊。

    她毫不避讳地坐在了许应文旁边,表情自然的接过他递来的饮料。

    “气泡酒,度数很低,董小姐可以尝尝。”

    都递到嘴边了,在听到是酒后,她还是放了下来,“那我可能要辜负许先生的好意了,一会回去的时候我还得开车呢。”

    许应文不在意的笑了笑,和她闲聊起来,“今天司机没跟着?”

    “没,我不知道是来这种场合,被晏冬骗来的。”

    有关晏冬的事,许应文都不敢轻易往上搭话,他很有绅士风度的给董冬冬要了份焦糖布丁,“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吧。”

    “路漫漫小姐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我的确很喜欢。”

    她很给面子的夸了句好吃。

    从进来到现在,董冬冬都是从容淡定不卑不亢的,这里面有些人可在媒体上露过不少次脸,许应文不信她一个也认不出来。

    可她既没有四处打量也没有紧跟晏冬,而是选择了唯一知道她底细的自己身边,挡住了那些有心之人的窥探。

    许应文眸光一凝,这董冬冬真是不简单啊。

    陆亭松倒是往那边撇了几眼,他故意道:“那是谁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晏冬不咸不淡道。

    “和我没关系不要紧,和你有关系就行,”陆亭松打趣道,“瞧那姑娘,嫩的和小白菜似的。”

    说董冬冬是白菜就有骂晏冬之嫌,晏冬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警告。

    陆亭松不敢再造次,他看着董冬冬那边的动静,有点意思啊。

    “晏冬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那人长相标志,眉眼清俊,天然带着冷感,嘴角总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抹游戏人生的浪荡公子哥意味。

    “十里洋场,陆大公子,陆亭松。”

    董冬冬和他视线交汇,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董冬冬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对许应文说,“许先生,虽然我知道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金钱至上,但还是忍不住想多句嘴。”

    什么人一天被阴阳怪气两回也不会舒畅到哪儿去,偏偏路漫漫骂不得,董冬冬更骂不得,许应文皱眉喝口酒压压心里的怨气。

    “十里洋场不是什么褒义词,您已经这么有钱了,还是买本近现代历史书看看吧。”

    许应文想骂不骂想笑不笑,一口酒梗到嗓子里喷了出来,然后捂着嘴开始剧烈咳嗽。

    好在董冬冬及时挪开腿避免了波及,周围有人过来问他有没有事,许应文说不出话只是摆了摆手。

    看着他的惨状,董冬冬的良心小小的痛了一下,她象征性的拍了拍许应文的背,拍了不到两下就嫌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善意的提醒,替他小小的扫了下盲而已。

    她这平头小老百姓忠于国家忠于党忠于人民的,共情不了资本怎么了?

    是当年教训没受够,还是打的不够疼?

    瞧把他激动的,董冬冬偷笑,叫你装,丢人了吧。

    一个服务员突然走过来,凑在她耳边,“这位小姐,晏先生叫你过去。”

    董冬冬扭头,晏冬正沉沉的看着她,这边的动静还在继续,她一时有些心虚。

    “怎么了?”

    这边的长沙发上只有他和陆亭松,董冬冬挨着晏冬坐了下来,手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腿上。

    “好玩吗?”

    包厢里有十来个人左右,董冬冬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身份估计都很特殊。

    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笑,声音倒也不算多小。

    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周遭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晏冬的话格外清晰。

    陆亭松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半支香烟,一脸兴味。

    “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此话一出,包厢是真的彻底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什么程度?

    董冬冬觉得自己不是说了句话,而是施了个法。

    她略显慌张的小幅度环视了四周,压低声音问晏冬:“怎么了?”

    “没怎么。”

    周围的人迅速恢复如常,快的好像刚才的那一下只是幻觉。

    又有服务员端了杯加冰的香槟给晏冬,这是他刚才吩咐要的。

    董冬冬伸手摸了摸酒杯杯身,“这么凉啊。”

    “你不能喝,你要开车。”晏冬握住她微凉的指尖。

    “那你也不能喝啊,这得多伤胃啊?”

    本来就是酒,外面冰镇不够,里面还加了冰,董冬冬看毒药一样的看着淡金色的液体。

    她起身回到刚才的位置,许应文旁边刚坐了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很有礼貌的对董冬冬笑了笑。

    瞧瞧人家,再瞧瞧他,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董冬冬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应文一眼。

    “干什么?”他没好气的问道。

    “关照一下你,看看你还咳不咳。”

    她端起布丁,对面前的这个男人道:“打扰了,这是我的,我先拿走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对别人就客客气气的,对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许应文气的感觉喉咙里又开始痒了。

    “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碗里的布丁已经没了一小半,陆亭松扔了手中的烟蒂,眯了眯眼,看着晏冬的反应。

    晏冬放下手中的酒杯,服务员立马递过来条干净的毛巾。

    他简单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就接过布丁吃了起来。

    的确很有意思,陆亭松笑道:“好吃吗?晏冬。”

    他以前可是从来不吃这里的东西的。

    吃完布丁后,晏冬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我们该走了。”

    “这才几点,这么快回去干什么?”陆亭松眼神有些轻佻的在二人身上扫视。

    “睡得晚,老得快,”晏冬帮董冬冬拉好外套上的拉链,“夜里风大。”

    “那为什么你可以敞着?”他倒是知道给自己整的英姿飒爽的,董冬冬不服气。

    “我这是风衣。”

    “所以呢?”

    “扣上不好看。”

    合着他的风衣不能扣,她的牛仔外套就可以不讲究了呗,董冬冬一头问号。

    晏冬也什么多余的反应,带着还气鼓鼓的董冬冬直接离开了。

    “叫应文过来。”陆亭松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陆总,您找我?”

    许应文和久居A市的陆亭松可没多深的交情,也就是最近因着晏冬才有了些生意上的往来。

    “应文,你认识她?”

    想不认识都难啊,许应文强压脸上的郁色,“算是认识吧。”

    “她是什么人?”陆亭松神态松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她在晏先生身边,您知道的,如果查她......”

    许应文心头一跳,他才刚从董冬冬的晦气里跳出来,不想这么快就重蹈覆辙。

    “瞧你说的什么话,这可是法制社会,”陆亭松嘴角带笑,整张脸却分明阴沉了下来,“我就是担心......”

    “应该不至于。”

    这句话许应文说的越来越没底气,从晏冬透给下面的人,让A大开除淮卓,他就开始疑惑。

    真的至于吗?

    为了一个董冬冬,有这个必要吗?

    后来何止是淮卓,就连他都已经到了被二哥舍弃的边缘。

    有人透口风给他,二哥在找新的经理人。

    二哥想取代他。

    这个项目推动到今天,已经五年了,现在里面的利益关系盘根错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竟想要动这么核心的位置,只为了董冬冬。

    在今天晚上看到她和二哥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许应文才真正意识到事情或许已经不可控了。

    他竟要带她走进他的圈子。

    这是一件诡异的事,没人这么做过,因为规则不允许。

    阶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跨越,即使是晏冬。

    如果有人试图打破这个规则,那便是挑衅所有权贵。

    “连你也不敢确定了吗......”陆亭松喃喃道,他目光飘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他这个表弟啊,陆亭松叹了口气,“由着他去吧。”

    “记住,今天晚上只有晏冬一个人来过。”

    陆亭松的话传进了这里每个人的耳朵,所有人都低着头。

    其实就算他不说,他们也绝不敢多嘴一个字。

    那可是晏冬。

    “陆先生和你什么关系啊?”

    苦命的司机小董还在拼命找路,晏冬大公主已经在副驾上昏昏欲睡。

    董冬冬咬牙,他还真是个享福的命。

    “他是我表姑的儿子,算是我表哥吧。”晏冬半阖着眼看着她。

    董冬冬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找路上,眼看马路越来越陌生,她还是踩了刹车。

    “晏冬,你说怎么办吧。”

    晏冬笑了一下,“半个小时前我就说找个酒店住进去得了。”

    “是啊,我知道,半个小时前我没听你的,十分钟前路过一个酒店,我不是说了要不住进去吧,你不是不让吗?”

    “我......”晏冬有些语塞。

    准确的说,那不能称之为酒店,顶多算是个能歇脚的小旅馆。

    要不是两个人都不认识路,东拐西拐半天不知道把车开到了哪里,晏冬这辈子都很少有看到这种地方的机会,更别提迈步进去了。

    晏冬看着董冬冬,他困得眼睛里蒙了层水光,湿漉漉的,显得有些委屈。

    时间这么晚了,路上又荒凉的连个参照物都没有,打电话叫人来接都很困难,更别提赶来的时间。

    董冬冬摸了摸晏冬的脸,“算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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