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董冬冬还不知道什么晏先生。
不懂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五年前,晏冬第一次见到董冬冬的时候,她只有二十一岁,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胆怯。
先生,你可以载我去A大吗。
夜色黑的过于浓郁,他被明亮的眼睛引诱,说了句可以。
像是命运齿轮的弥合,晏冬总觉得董冬冬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风吹过彼岸的芦苇,雪白的花穗是孤独的,晏冬想留下她。
他给了她穿透凛冬的温柔,她给了他一片种在心底的森林。
或许,董冬冬就是温柔本身。
她陪了他整整五年,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可她不是纸醉金迷里开出的花,晏冬不得不放手。
分别的那个晚上,晏冬坐在黑暗里,“董冬冬,你爱我吗?”
她拉起空荡荡的行李箱,头也不回。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
最后的光被关在门外,他抬起颤抖的手划过眼角晶莹的水渍。
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爱是无法割舍。
或许,她真的不爱他。
三年后,晏冬坐在车上,身旁是美丽优雅的京圈名媛。
汽车驶过三里河,他看到了最熟悉的身影。
董冬冬搬着一盆盆盛开的鲜花,不时揉揉酸痛的腰,她看着花坛的布局,与工人们商量着什么。
像是有所感应,她扭头,像之前成百上千次那样,回头就能看见他。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朝他挥了挥手。
像是看见了一个不那么熟悉的老朋友。
她额头上滴落的汗水让晏冬莫名的想起了那天晚上不为人知的泪。
他冷漠的别开了眼,不愿去面对心中无力的狼狈。
一个衣失原色,一个不染尘埃;一个温柔平和,一个强掩伤神。
单薄渺小立于艳阳下,阳春白雪跌入污沼中。
八年前他说过,董冬冬,所有离开的人,我都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包括你。
八年后,晏冬低头咬唇,面色苍白,董冬冬,如果你肯爱我,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阶级难以跨越,可爱本身无关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