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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的教士和少女

    早餐后不久,皇宫的侍从官带着君士坦丁堡皇帝的召唤来了。

    他睁着黑眼睛打量这个蛮族女人,显然并不是很理解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只能等着这个女人穿上银色的铠甲,佩了剑,非常威风的带着十几个蛮族军人跟在他身后走向皇宫。

    “我想了想,最好是马上就见到你,和你好好谈谈。”弗拉维·芝诺·奥古斯都尽量舒服的坐下来,眼睛并不算严厉的看着眼前身姿绰约却如利剑般挺拔锋利的蛮族军团长,“公孙,五年了,我还记得当年相见时你说过的话。”

    公孙鸿低了低头示意恭听。

    “你说过,你为罗马的历史着迷,几乎是飞蛾扑火的向罗马奔来,却发现这里即将倾颓,一时不知该不该再靠近。”形容更像个清苦的主教而不是君士坦丁堡皇帝的弗拉维·芝诺·奥古斯都可以说相当和蔼的看着这个年轻女人,他当初不信她的志向,只在无法解释的戏弄之心下用一封空头任命就将她捆住。

    五年过去了,她率领着连他这个皇帝也难以确知却战无不胜忠心耿耿的蛮族军团以凯旋的姿态胜利入驻了他的君士坦丁堡。

    她赢得了这场闹剧的胜利,以他不得不赞赏的高傲姿态。

    但他才是罗马皇帝,他是弗拉维·芝诺·奥古斯都。

    “我清楚的知晓你这五年的功绩对这个帝国意味着什么,”芝诺坦然的说着,“我们并未给予你以相应的荣耀与回报,这不公平,不过你早该知道这不会有什么公平。”

    公孙鸿轻松的看着这个皇帝在黑海的风里起了些鸡皮疙瘩,微微垂了垂目光。

    发现自己不论是褒奖还是踩踏都无法从这个蛮族女人身上得到应有的回应时芝诺有些失望,不过就如同他认定公孙早知道一切都不会公平而仍将对他忠心耿耿一样,他也早就习惯于接受对一切的失望。

    他打量着这个黑发蓝眼的女人,她太年轻了!怎么会这么年轻?!

    “你多少岁了?”

    公孙鸿迟疑一下:“三十三岁。”这里人以一年为一岁。

    “胡扯!”皇帝富有经验的打量着这个年轻女人,“你最多二十一二岁!”

    “二十三。”公孙鸿招了。

    这个数字才说得过去。

    “谎报年龄并不能让男人、女人和有权力的人认同你,他们只会趁机欺骗,弄走你该得的好处。”皇帝这样对一个才见第三面的女人说着,“不要再对我说谎。”

    “我尽量。”公孙鸿也没惯着他。

    皇帝瞪着眼睛,随后向后一靠,“这么说吧,我有个计划。”

    公孙鸿平视着他,安静地等待那个计划。

    还有谁可信呢,如果这个独树一帜的蛮族女人也不可信的话?皇帝在心里感叹着地位并不能理所当然的带给他忠诚和信任,他只感到步步唯艰,无法真正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或许这个蛮族女人将带来新的可能性,毕竟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这样不同。

    皇帝打算再次尝试一次。

    就这一次。

    当初他亲爱的儿子弗拉维乌斯·利奥只有七岁就被那些顽固的老皇族们推上了皇位,他试图照顾得更完善,却总是被连同自己妻子在内的拜占庭皇室成员们反复排挤,他就以漫游和打猎为自己消耗的耐心作补充,带着护卫队在水边遇上同在那里歇息的商队,这才巧合的认识了这个年轻女性。

    当他辨识出这么庞大而且人强马壮的商队事实上居然是听命于一个少女的时候他也十分惊讶。

    但因为借宿和对方接触起来后他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他从不是庸碌之辈,他年轻时就与诸多蛮族作战,同时并没有耽误他一路攀爬进那群看不起大老粗的他的皇族中去。

    他对世间的一切都有足够的经验和鉴定能力,看得出这个黑头发蓝眼睛的漂亮小姑娘与他从前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性都不一样,她有足够的决断力,整个队伍井井有条的休息,做饭,轮流值班。

    她的侍从对她忠心耿耿,从不放松警惕。

    无论他如何表达善意,总有警惕观察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他刚刚经历了一系列军事政变的护卫们总是一惊一乍,几乎以为要准备带着他趁夜突围。

    然后这少女只是以很明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让翻译询问了几句来历就允许他们睡在火堆边,“需要食物饮料的话要用银币换。”

    然后她和几个男女就着篝火吃得满嘴流油,弹奏着波斯的弦乐,看也没看他一眼。

    她的笑声干净得像河水。

    他忍不住和她攀谈了起来。

    在本地翻译越来越无力的翻译下他意识到这个少女已经拥有非常深厚的哲学知识,也知道她总是往来于这些大陆之间,这次想要去君士坦丁堡看看情况。

    芝诺颇有兴趣的回想着她说出的【看看情况】,结合她的作为,可以断定当初她就是想要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而当初的自己也判断正确,略不在意的随手写了一封信,让当地的总督给了她一个空头团长的身份。

    而如今,铠甲鲜明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已经不再只是带着商队行走的那个少女了。

    肉眼可见的,她的神情更冷静了,目光有了相应的份量,她走起路来就像她生于这个皇宫而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她懂得了本来只有他们这些黑头发的罗马男人才会懂的那套权势手段,也会驾驭人心,能让那些雇佣兵们舍生忘死为她打下一个又一个领地而不会在回报上落空。

    他知道她隐藏了很多战绩和收获,就像奥瑞利乌斯汇报的那样,她一定有自己的矿场,一定有自己的大本营,那里可以提供她一切征战所需,从武器到武士,样样都有。

    但弗拉维·芝诺·奥古斯都自信这一切都无关紧要,真正要紧的是这个年轻军团长经过五年的拼搏已经有了他与之一谈的资格。

    而他,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谈一谈。

    “时至今日,你的舌头拥有了完美的拜占庭口音,那么你的眼睛呢?你能看懂多少?”弗拉维·芝诺·奥古斯都端正的坐着问她,“从当年你想要靠近【罗马】,到现在你得到我的认可终于入驻了君士坦丁堡,这期间的局势变化你看懂了多少?”

    叫公孙的年轻军团长抬起目光与他对视,弗拉维·芝诺·奥古斯都一时有种自己的作为已在不知何时被这个同为蛮族的女人统统看穿的直觉,可他全然放松地任她看,骄傲而明了。

    他是实至而名归的君士坦丁堡皇帝。

    没人知道这个白天皇帝为什么推掉几乎所有的会面和那个新入城的蛮族军团长在自己会客厅里讨论了整整一天,只知道在海鸟在华丽的圆顶建筑上空盘旋鸣叫着预备归巢的时候,那个年轻军团长才告退,而有侍从从门外听到皇帝的不乐意:“你就不好奇吗?”

    军团长丝毫没有想响应的意思,她只是中规中矩的告退:“祝你晚安,皇帝陛下。”

    “好吧,”皇帝不情愿的同意了,“那你明天再来。”

    “明天不行,我要出城安抚我军团里的家属和女眷,本来今天就该去了。”军团长头也不回的走了,以一种侍从官也挑剔不出任何瑕疵的姿态。

    从入城第三天起,公孙鸿就保持着三天觐见一次皇帝的频率。

    这种频繁的接见除了让那个蛮族女王在众多大臣之前获得了直接进入皇帝起居空间的权力之外,也引起了全城人的关注。

    但事实上,虽然获得允许进入皇帝的私人起居空间,公孙鸿却永远只是站在离门很近的位置,仅仅能听清皇帝在说什么。

    为此皇帝不止一次的生气命令她走近些!

    公孙鸿毫不在意的拒绝了,“我是将军,不是侍从,你可以任免我成为平民甚至是奴隶,但休想让我像个侍从!”

    皇帝反而大笑起来,从此但凡叫她进宫,就会主动穿戴整齐坐到办公桌后等她。

    然后,在有人试图模仿她此举时皇帝却生气的将那人赶了出去,取消了他进入起居室的资格。

    被众人揣测已经得意非凡的公孙鸿正在城外的营地里忙碌的整理着庞大的账务。

    “古丽,我真是庆幸我长了一张让人想要教导我的脸而不是想打得我只敢拿起粉盒子的脸。”她抽空出来洗脸时对着唐国的镜子这么说。

    古丽安慰的给她把散乱的头发理整齐,“或许皇帝只是觉得你像他女儿。”

    “不,如果是那样,他会给我糖果而不是教导。”公孙鸿看得非常清楚,这个世界在不断把女性往没有权力的地方推,没有权力,可是甜美而快活,顺从的女性将获得大量的赞许和鼓励。

    “这是什么?”她擦着手上的水,任古丽给她的皮肤涂上一点什么东西,目光落在桌上一卷与众不同的羊皮卷上,那羊皮卷上还系着洒了香水的绸带。

    古丽抬头,“那是一个波斯武士送来的,说是你的朋友。”

    公孙鸿用小刀挑开那卷羊皮卷。

    是她还没有掌握的文字。

    古丽替她读了一遍,是很诚挚的叙旧和想要最近见一面的要求。

    落款是苏娜芙·卡扎尔

    卡扎尔。

    “那个信使还在吗?”公孙鸿不认为卡扎尔能知道自己如今的地址,“让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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