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

    从回来,达如就关切的注视着鸿的行动,震惊的意识到或许鸿的实力远远超过他们的预估。

    不过半个月,她就从集市上轻松的买到所需要的优良的种籽,那些商人们车马劳顿,负载千里,却只送来这些她正好需要的种子就离开了。

    那些种籽有些连他们这样博学多识的祭司也不认识,却在去皮做熟后呈现出良好的口感。

    相对塞冯莫洛察万和孟昭佗雅,身份没有那么显要的达如他们四处登门拜访,却难以说服其他人冒险尝试全新的东西。

    心软的温宋文罗在亲口尝试了那些粮食后认真的询问了它们需要多久成熟,一株苗又能生出多少种籽。

    公孙和她带来的几个陌生人一一回答了。

    温宋文罗来回踱着,一眼一眼的看着那些饱满可口的种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于是文罗一派家家户户的地头里,都多了几垄陌生的种苗,种地的人奉命仔细的照看它们。

    有人按时去查看,并示范如何照料那些陌生庄稼。

    塞冯莫洛察万会在有空的时候和公孙一起去那些地里察看那些种苗的生长情况,并在离去之前燃起祈祷的桑烟。

    那些苗落地比其他庄稼晚,生得却很强壮,没多久就赶上了地里其他庄稼的进度,在越来越温暖的风里摇曳着绿色的枝叶,等着抽出自己的穗子。

    每次看到那些青苗长高长强壮塞冯莫洛察万就会高兴的告诉公孙:“鸿,这些苗子真有出息。”

    他自己的田庄里已经种满这些陌生品种,种地的人吃着公孙送去的粮食,心里很是没底的种着这些陌生的庄稼,以致一旦有点变化就会跑来向塞冯莫洛察万禀报。

    这让本来就很忙碌的塞冯莫洛察万在睡意朦胧间失脚滑下了楼梯,不得不离开王廷回自己庄园休养。

    公孙告诉那些种地的,以后这些事情直接来问她,然后不管是白天还是雨夜,都骑上马跟着他们去田里察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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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如和卓嘎带着几头春天的肥哈拉来庄园看望扭了脚的塞冯,说起今年的苗情时十分期待,“就看夏季的收获了。”

    塞冯莫洛察万歉意的道:“最近雪水有些多,路不好走,过些日子我们会将粮食补给你们的,如果夏季的收获不好,我会全部赔偿的。”

    卓嘎爽脆的笑了起来,“我可是年麦曲的小姐,怎么会等你的粮食吃饭?我就是期待鸿的粮食下来时我的孩子也能出生,沾沾你们的福气。”她转头就看见公孙从外面进来,“你回来了!这是才从地里回来吧?瞧你这两脚的泥!”

    还没等公孙在台阶上换完靴子,就看见孟昭佗雅也骑着马远远来了,仆人的马上也驮着东西,达如先笑了起来:“师弟也来了。”

    他的老师本来是温宋文罗的师兄,和温宋文罗同在沙罗的父亲那里修学了十几年,感情颇为深厚,因沙罗的父亲带着他的老师一起外出,二人意外染病亡故才和沙罗一起跟着温宋文罗。

    当时孟昭佗雅已经在文罗府上从学两年,是真正意义上温宋文罗的头一个学生,沙罗辈份不同,他们两个自己按年纪定了排行,后头的师弟们就随着叫了起来。

    随着年纪增长,达如渐渐与当年最小的塞冯莫洛察万越走越近,原本二人最好的孟昭佗雅倒是远了一些。

    好在孟昭佗雅名利心重,平时比塞冯还要忙些,倒是不大觉得师兄的疏远。

    大家站起来迎接孟昭佗雅,又一起在庄园吃了饭。

    有趣的是,孟昭佗雅带来的也是两头滚瓜溜圆的灰毛哈拉猪。

    有了上好的香料佐味,哈拉肉的油香气在绿油油的田地里飘出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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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早,塞冯正在案前看她翻译出来的数学书。

    公孙终于拿起那些仍然柔软华贵的衣料。

    随着衣装的变换,镜中人脱去袍装时的厚重,渐渐风神隽爽。

    将满头黑发用镶金皮弁束起,浅青细纹衬衣,罩上白底金团花的圆领长袍,袖口用皮带扣紧,腰间蹀躞带,暗紫裤脚束进靴子,公孙莹转身对着铜镜审视良久。

    从重伤中醒来至今,她第一次感觉到【过往】的真实存在。

    对镜重新端正了皮弁的位置,眉下是一双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冷静清醒的眼,衬着这身显然有所指向的衣物,证明了【过往的自己】真实存在,而她,无法回去。

    塞冯莫洛察万抬头看见她便眼中一亮,“你还是穿原本的衣服最好看。”

    公孙从镜中审视他。

    察觉到她的冷漠,塞冯莫洛察万皱起了眉,“你记起了从前?”鸿从来不提她落湖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就他理解,如果能让鸿这样的人落到那般境地,恐怕发生的绝不是普通人能过问的大事。

    他对她背后那吓死人的伤口记忆犹新。

    又深又长,却好得出奇的快,他每次给她上药时都会惊喜地发现伤口又愈合了不少。

    那时的他很是高兴,认为伤口好了这个漂亮女人就不会死去。

    现在看来,恐怕先死掉的会是自己。

    塞冯莫洛察万决定问一问:“那时发生了什么?”

    公孙对上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公孙神明被陆南人拖回防护罩内哭着向她伸出手的一幕,闭了闭眼,一言不发的走到屏风后换回了之前的衣物。

    塞冯莫洛察万皱眉看着她,“你记起了从前?”鸿从来不提她落湖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就他理解,如果能让鸿这样的人落到那般境地,恐怕发生的绝不是普通人能过问的大事。

    他对她背后那吓死人的伤口记忆犹新。

    又深又长,却好得出奇的快,他每次给她上药时都会惊喜地发现伤口又愈合了不少。

    那时的他很是高兴,认为伤口好了这个漂亮女人就不会死去。

    现在看来,恐怕先死掉的会是自己。

    塞冯莫洛察万决定问一问:“那时发生了什么?”

    公孙对上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公孙神明被陆南人拖回防护罩内哭着向她伸出手的一幕,闭了闭眼,一言不发的走到屏风后换回了之前的衣物。

    塞冯莫洛察万皱眉看着她,在公孙走近时拉住她的手,“别那么难过了。”

    他将公孙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过了一会儿,询问她:“要怎样你能开心些?要我给你跳献祭舞吗?”

    公孙一时忍不住,将头抵在他肩头笑了起来。

    实在不能难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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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脚快能走的时候莫洛察万杜嘉夫妇也从墨尔多山那边回来了,没要儿子迎接,他们自己一大早走进了绿意盎然的塞冯庄园。

    一阵忙乱中仆人上楼去背塞冯莫洛察万下楼,结果刚刚骑马赶夜路回来的鸿就这么英姿飒爽的拿着鞭子站在塞冯父母面前了。

    双方都很茫然的将目光对上只穿着衬衣的塞冯莫洛察万。

    出乎意料的,塞冯莫洛察万发现父母居然并不反感鸿与他们不大一样的外表,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他知道鸿有多招人喜欢,因此他从一开始就担心的是鸿的外表而不是比男人都强硬的行事。

    他谨慎的留下鸿陪父母用餐,自己招待那些英俊的堂兄弟。

    刚才他可是看见了有两个堂兄弟对着鸿看个没完,一个看得眼珠发亮,一个看得脸泛红晕。

    早餐后,莫洛察万杜嘉夫妇上楼休息,塞冯带着堂兄弟们去看用餐时提到的新庄稼。

    莫洛察万杜嘉太太的娘家侄子们都生得高大英俊,容貌深刻,眉目黑亮,吸引了不少人在院外张望。

    他们都走在田边察看那些庄稼时连年长的妇人都会脸颊发红。

    公孙一一指点着,告诉他们哪些是新庄稼,会长成什么样,结出多少种子,又说,“到了夏收的时候你们就能看到了。”

    塞冯莫洛察万留他们住到夏收,“如果长得不错,你们正好带着种子回去。也没多久了。”

    英俊的男人们同意了,有两个情不自禁看向公孙。

    塞冯莫洛察万上前挡了他们的视线,对公孙道:“你骑了一夜的马,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也过去陪你。”

    他能察觉到另一边的目光黯淡下去。

    公孙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另一头的男人们脸上,反应过来,答应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塞冯莫洛察万松了口气,含笑回头:“鸿去照看她的嫁妆了,等忙完了夏天,我们就举办婚礼,你们吃完我和鸿的喜酒再回家。”

    他微笑着,确定自己几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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