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慕出差这几天，裴靳琸每天晚上都掐着点给归慕开视频，有时候归慕在外面应酬没接，回酒店也会给他打回去。
每次裴靳琸打视频的地点都不一样，有时候在家，有时候在zhuo一楼上包厢，有时候在修车厂，有时候还在“拳皇不慌”的员工休息室，归慕没忍住调侃他还真是日理万机，地点都不带重样的。
期间，裴靳琸也没少用渣男来调侃她，归慕为那天自己的大言不惭而感到后悔。
最后她实在磨不过裴靳琸，答应他隔着屏幕献吻，裴靳琸才消停了。
马上快到跨年夜了，裴靳琸还得忙着给酒吧进货的事，之前说好了许山跟他一起，没想到他跟书小若在一起之后，直接把“拳皇不慌”的摊子撂给他，就连书小若也请了好几天假，这几天都他们住在书小若的出租屋里，乐不思蜀。
裴靳琸只有眼羡的份。
他有想过跟归慕有进一步的发展，但又害怕会引起归慕的不适，归慕这才适应谈恋爱的阶段，要是自己让她留宿，以她敏感的性子可能还会想自己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这事。
况且他俩刚在一起没多久，就开启了短暂的异地生活。
裴靳琸双手捂脸只叹命运不公。
还好许山有点良心，说圣诞节那天帮他看zhuo一。正好归慕过两天也快回来了。
他巴不得归慕快些回来，摸不着亲不到的日子他都过烦了，但转念一想，没跟她在一起之前，他过得也是和尚生活。
真是由奢入俭难。
结果兴奋没多久，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归慕的微信，北京这边的事还没完全处理好，她得跨年之后才回来。
上天一把冷水浇灭了他的喜悦。
裴靳琸“……”
他表面大度地回“好”，实则失望得不行，这好歹也是他们在一起后过得第一个节日。
他抽着烟给自己做心理辅导。
算了，修辆车冷静下。
裴靳琸慢条斯理地开车去车厂，刘三启和叶三正打王者，听见脚步声，抬眼看了眼裴靳琸，“琸哥。“
裴靳琸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问他俩“有单子吗今天？”
刘三启”小李拖车去了，应该还要些时间。“
裴靳琸于是坐在那儿抽烟。
叶三提议“哥，要不来局王者？”
裴靳琸用小指弹了弹烟尾，扯着嘴呼出一口烟，“也行。”咬着烟拿出手机陪他们打王者。
叶三拉裴靳琸打排位。
火速赢了一局，刘三启不可思议，“靠，这是打排位的水平？”
这把MVP是裴靳琸，刘三启看他神色散漫，兴致缺缺的样子，想来也没把它放在心里。
叶三是懂得拍马屁的，“琸哥真是宝刀未老。”
裴靳琸懒懒地“嗯”了一声，点开了下一局。
刘三启这个直愣子除了吃就是睡，还得是叶三，一眼就知道了裴靳琸今天心情不佳。
打到一半，刘三启吃兵线，还有功夫闲聊，“叶三，你跨年有什么安排？要是没事儿的话，咱俩约人出去看球赛怎么样？”
叶三“我那天没空。”
刘三启撇嘴，转头就问裴靳琸“琸哥，你呢？”
叶三无语，“动点儿脑子，那天琸哥当然跟嫂子在一起啊。”
正中雷点。
裴靳琸“……”
刘三启摸摸后脑勺，憨笑道“对哦，忘了归小姐了，那琸哥那天你咋计划的？我偷个师呗。”
裴靳琸“……”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
裴靳琸打视频的时候，归慕正在逛商场，挑选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手机还没关掉静音，她没接到。
此时商场新年气息浓厚，早早换上了新装。归慕在商场从A区逛到C区，挑来挑去也不知道送什么给裴靳琸合适。
买鞋吧，她也不知道裴靳琸穿多大码的鞋子，直接去问吧，这个惊喜就不是惊喜了；买衣服吧，她怕买来裴靳琸不喜欢，衣服不比其他，如果他不喜欢，买来不穿的话，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买一束花至少看着还能让人心情愉悦，但问题是她已经买过花了。
归慕苦恼。她对这方面真的没有经验，真准备打电话问谈率男生一般喜欢什么东西时，迎面走来一位面洁如白雪的女人，眼尾上挑，眼睛圆溜溜的，嘴巴精致饱满，像一只乖巧的布偶猫，归慕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她围着雪白的毛茸茸围巾，纯纯的很勾人，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跟她说了什么，她低头腼腆一笑，眼睛弯弯的，露出白白的牙齿，灵气十足。
归慕一下就有了想法。
刚好归慕所在的这层楼有Loewe店铺，她走进店，柜姐热情地询问需要什么。
归慕“我想看看围巾。”
“小姐是自己戴还是买来送人？”
“送人，男生。”
柜姐随即向归慕推荐了几条围巾，款式大致差不多，只是在颜色上有所不同。有奶茶色、咖色、黑白色。
归慕秀眉轻蹙，看了许久也选不出来。
柜姐看归慕在选颜色上犯难，问“小姐，你男朋友肤色怎么样？”
归慕抿嘴，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词，心里像是有猫在挠她痒痒。
“他……皮肤很白。”
“先生皮肤白的话，比较建议您选奶茶色呢，这条很衬肤色。”
归慕在脑海里大致描绘了下裴靳琸戴这条围巾的样子。
好像还不错。
“这款是我们的热款，小姐你皮肤白皙，这颜色衬你，”柜姐热情地说“我们店圣诞搞活动，买两条刚好可以凑情侣款。”
……
回酒店已经很晚了，归慕打开手机才发现裴靳琸给她打过视频。
上一条信息还停留在裴靳琸的“好”。
归慕心想：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准备工作还没做得很好，做得有点生硬。
归慕想了想，反拨回去。
裴靳琸接起，这次的背景在酒吧，但不是zhuo一。
归慕拧着秀眉问“你在哪儿喝酒啊？”
“江安的酒吧，你不知道。”
说完，裴靳琸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看着归慕白皙的小脸，不好的情绪已随着脾气下肚，消失不见。
圣诞节不过就不过吧，以后他们还有好多节日要一起过。
“别喝太多了，你明天还有工作的。”
怎么跑去江安喝酒去了？
裴靳琸不经意眉眼舒展，声音低沉“知道了，归小姐。”
一时无话。
俩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裴靳琸暗哑着嗓音问“干嘛？”
看这么久，也不知道哄一下的吗？
最后归慕终于沉不住气，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问“你跟谁在一起喝酒？”
裴靳琸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下，缓过来之后，捂着眼睛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声低低的直往归慕心里头钻，听得她耳朵尖尖都泛红。
归慕羞得不行，扬言要挂了视频。
“诶，别，”裴靳琸放下手，叫住归慕，他勾着嘴角，浅桃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真不想知道？”
归慕脚趾蜷缩，反正都已经问出口了，不知道答案她心痒痒得紧，她努努嘴，问“那你跟谁一起喝酒？”
话落，裴靳琸一脸笑意，他反转摄像头，自带解说“男的男的男的。”
他没回答名字，因为他知道归慕的问题重点不在此。
孟德丘闻着恋爱的酸臭味儿凑过来，“女朋友查勤？”
裴靳琸无情地别开他的脸，回答得漫不经心“嗯，她比较紧张我，没办法。”
孟德丘嘴角抽搐。
这恋爱脑纯情男能不能找个人支走！刚还挂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他钱似的，现在就面若春风了，演员都没他厉害！
听到裴靳琸说话的归慕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她低声控诉“裴靳琸，你够了。”
裴靳琸春风得意，反转摄像头，去酒吧门口，他慵懒地靠着门外的墙，含情的双眼隔着屏幕直视她“我的回答满意吗？”
“还行吧。”归慕捏着发烫的耳垂。
“刚干嘛去了？”他眼尖，瞧见了床上的购物袋，随口问“去逛商场了？”
归慕正准备随口糊弄，听见他说正确答案，心下一紧，回头看了眼，用身子挡购物袋，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嗯。”
“买了什么？”
“衣服。”谎话张口就来。
“裙子吗？”
“……嗯。”
裴靳琸“你穿裙子好看。”
“回来穿给我看。”
归慕耳热“好。”
裴靳琸又道“要白色的。”
归慕“为什么要白色裙子。”
裴靳琸的眼睛沉沉的，“你穿白色裙子好看。”
“归慕。”
“诶，怎么？”
“不打算补偿我吗？”他暗哑着嗓子问。
归慕咬唇，她小小声地说“过几天就回来了。”
她就知道裴靳琸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裴靳琸“不给补偿我明天就坐飞机过来跨年……”
归慕急急地说“别……”
到时候计划都泡汤了。
裴靳琸耷拉着眼皮，“跨年诶归慕。”
看裴靳琸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订机票，她于是别扭地问“你想要什么补偿？前提是不能太过分。”
裴靳琸笑，虽然很难为情但是是归慕就没关系，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回来的时候记得亲亲我。”
归慕扶额浅笑，“你是亲亲怪吗裴靳琸？”
他挑眉，“你以为就这么简单？”
“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行。”裴靳琸顶了顶腮帮子，“那我现在订张机票。”
“别。”归慕拿他没办法，“你说。”
“不能低于5分钟。”
归慕耳热，“你别太过分了。”
裴靳琸作势抬起手腕看手表，问“你说现在到北京要多久？”
归慕低声开口，“能不能少一点？”
“对了，”裴靳琸继续加码“双手还要捧着脸。”
归慕就像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越谈条件，裴靳琸越加码，她咬咬牙，“好，我答应你。”
裴靳琸原本只想逗逗她来着，他憋着笑意，不要脸地说“那要不你穿着裙子亲我？”
“……适可而止。”
兔子急了要跳墙。
裴靳琸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嘴角上扬，“遵命，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