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景誋办公室外,秘书接起电话,礼貌道:“喂,您好。”

    听到阔别已久同事的声音,郭浩简直想哭,说:“我不好。”

    女秘书楞了一秒,随即尽量压低声音怒斥,“有病啊,不好就去医院。”

    郭浩听到后被这话怔住,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是我啊!”

    啪,女秘书果断挂电话,转头跟身边人吐槽,“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有病,打电话来说是我,谁知道他是谁啊,神经。”

    女秘书身边刚转正半年的小助理欲言又止,刚想开口电话又响起,女秘书握紧拳头,另只手按在接通键,看自己助理的眼神像是即将奔赴什么战场,说:“姐今天给你上一课,遇到神经病该怎么骂回去。”

    小助理赶忙按住自己老大即将松开的手,略显焦急,“姐,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刚才那个来电显示好像是浩哥。”

    “什么浩哥八哥,今天我必把他骂成耗子弟…..”女秘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脑中像是突然闪过什么模糊身影和画面,随即接通电话的同时嘴角换成假笑,“喂,浩哥啊,您有什么事吗?”

    郭浩觉得现在自己的心像北极冰川的海水一样冷,“我可担不起这个您,刚挂我电话之后是不是骂我有病呢。”

    郭浩在景誋还没管理公司时,就已经在他身边做事了,也是景誋最信任的人,如果说公司里最不敢惹的是景誋,那最不能惹的人就是郭浩,女秘时赶忙反驳道:“哪儿能啊,您这是哪里的话,没有您的日子里,整个秘书室就像海水里淹死的鱼,快要活不下去。”

    “别贫,你给我找出条淹死的鱼出来。”郭浩没心思跟对方扯,直接进入正题,“景先生在不在公司,我联系不上他。”

    女秘书抬头瞧着自己对面不远处紧闭的办公室门,说:“在倒是在….”

    还没等她说完,郭浩就立刻打断对方,,说:“在就行,你进去跟景先生说接电话。”

    “不行。”秘书想也不想直接拒绝,“现在是学习时间,任何事都不能打扰。”

    “你在说什么鬼话,学什么习。”郭浩知晓自己没失忆,景誋今年应该是二十八岁,毕业还比旁人早好几年,其余更无任何要学。

    “不是景先生,是他老婆。”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他只是有些不懂,现在这句话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音量都拔高许多,“什么老婆,先生什么时候结婚了!”

    女秘书默默把电话远离耳朵,试图远离对面吵死人的咆哮,倏然见到面前门打开,两人从里面牵手走出,她立马挂断电话,恭敬站立起身。

    还沉浸在震惊里的郭浩,听着手里传来的嘟嘟声,只觉得现在自己就是电视剧里的苦情男配,已经彻底被全世界抛弃。

    “景先生,郭助理说打不通您的电话。”

    “嗯。”景誋垂眸,神色认真叮嘱学习一上午的女孩,说:“去玩,一小时后准时回来,不许出这层楼。”随后视线转到鹿之喃最近来公司,跟她玩耍甚好的女秘书,秘书秒懂,知道这是叫自己看好人的意思。

    男人重新进入办公室后,女秘书感受不到压迫感,整个人也放松许多,对鹿之喃说:“去秘书室玩?”

    “好。”鹿之喃边走边甩着酸痛的手腕,回想起刚才在里面发生的事,很是负责的老师教完课业后,美其名曰要辅导报酬,就是让学生用握笔的手握自己的东西,老师本就在教与专业无关的课外选题,说这也算是学习。

    女孩瘫倒在秘书室沙发里,女人疑惑对方今天怎么这么无精打采,连往日喜欢的机器人都不玩了,她从手边递给她果汁,关切道:“学习很累吧。”后又提议,“不如我帮你捏捏手腕?我奶奶也有这毛病。”

    “不用了,休息会就好。”鹿之喃婉拒对方好意,除去觉得这样很不尊重人以外,虽然那些液体都被男人亲手细致洗净,但她总觉得那些黏腻好似还留存在手心,女孩像是突然察觉自己,现如今也对景誋产生绝对占有欲。

    两人正玩着手机联机游戏,鹿之喃状似不经意间随便开口问,“景誋还有其他助理?”

    “嗯,有啊。”女秘书并没有接到通知要隐瞒郭浩的存在,有些事越少人知晓反而更能保密,“不过大半年前就被外派出国了,现在应该还在国外。

    鹿之喃几乎是下意识察觉到这里面有些不对,因她从未听景誋提起过这位助理,能被放心安排在国外大半年,想来也是身边信任之人,她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说:“这么久都没回来过?为什么啊。”

    女秘书摇摇头,说:“不知道,郭助理向来直接同景先生汇报,我们没有权限知晓参与。”

    “郭助理?”

    “对,本名郭浩,是我们整个董事办的老大。”

    鹿之喃在听到郭浩这个名字后,操作游戏的手指有片刻停顿,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转念一想,在华国浩这个字太过常见,可能出门就能碰到好几个,觉得有些熟悉也不算奇怪,转而就没有多想,但却是默默记在心里。

    游戏快要结束时,女秘书满脸笑意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鹿之喃,说:“明天就不用这么累学习了吧,可以休假约会了。”

    鹿之喃听见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其中意思,抬起头看她,“什么休假。”她怎么没接到通知说过明天不用学习了。

    女秘书被这句话问懵,“啊?你们明天也来公司吗?”

    “明天怎么了。”

    “明天是景先生生日啊!”她看女孩满脸困惑的模样,凑近些压低声音,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鹿之喃确实不知道,景誋从来没跟她说起过关于任何生日的话题,甚至连她自己的也没问过,想来也是知道资料里并不准确,习惯性思维算计的小鹿,几乎是下意识就在脑中自动生成计划。

    她正烦怎么能把当年那位好人给引出来,自己虽然可以不刷那张卡,但总在手里拿着也没必要,如果可以的话,鹿之喃更想管对方要这过往十八年来的银行流水,顺便把钱都还给他。

    虽然有些东西可能倾尽余生都还不完,但她始终认为,人知遇恩不可忘,就算对方无需也不代表可以不做。

    鹿之喃能想到最好的方式,就是主动违反游戏规则。

    女孩站起身,说:“下次再玩吧,我先回去了。”

    “啊,好。”女秘书在这个职位多年,出于职业素养当然很会察言观色,也没不识趣的说现在才半小时。

    鹿之喃走回办公室,也没敲门,悄悄打开缝隙想看对方有没有忙完,还在打电话的景誋坐在办公桌前,瞧见女孩鬼祟只探进来半颗脑袋,那模样像做贼似的,男人的嘴角抑制不住勾唇浅笑,招手示意她过来。

    女孩走进后,景誋动作自然将人揽在自己腿上坐着,从背后抱着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就这样。”挂断后,男人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语气不像讲电话时那般刻板,“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鹿之喃动作自然靠在男人怀里,略微转过头看他,提议道:“下午不学了,我们去买东西吧。”

    “有什么缺的叫人送过来就好。”景誋几乎是下意识,不想让鹿之喃出现在人群过多的地方,现在的社会造就发展成无论任何都可以外送到家,完全没必要亲自去买。

    鹿之喃摇摇头,说:“不行,得自己去。”

    男人向来不强硬反驳对方的想法,更乐意听她说出自己的真正需求,他抬手摸摸女孩的脸,表情是外人从未见过的宠溺,“那说说,是什么东西一定要我们喃喃亲自去买。”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鹿之喃没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也没问他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过。

    景誋听完这句话,突然心里产生种想法,或许他和鹿之喃天生就该在一起,那些常人很容易被触碰到的伤口,他和她总能不费任何心思,踩在对方那处但又恰到好处不会痛。

    因为他也只笑着回,“原来小穷鬼是想给我买东西。”

    鹿之喃想起自己之前那番乞丐言论,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她从男人腿上站起身,直接拉着他往外走,景誋也没挣脱,像是完全被鹿之喃那点小力气拽动似的,跟着她往外走。

    他本就打算日日陪在女孩身边,直到事情结束为止,有自己在,暗处还有安排人保护,他知道鹿之喃本就是十几岁爱玩的年纪,不能让她感受到太强烈的束缚,索性就随她去。

    公司对面就是商场,但景誋还是到地下选择开车,打算结束后直接带鹿之喃回家,他下午本来就没给对方安排任何学习。

    女孩像是本就想好要去哪里,直接上到商场三层,毫无任何犹豫径直走向店铺,进到专柜后,他松开男人的手,自己则是跳上高脚椅坐着,状似刚发财还没适应有钱人的暴发户,又像在cosplay包养小白脸的富婆,手臂随意向后一搭,语气懒散,说:“随便选。”

    SA像是司空见惯这种场面,表情丝毫未变,对两人笑道:“两位需要推荐吗?”心里却在腹诽,这男人瞧着穿的人模人样,看起来也比女孩年岁大许多,想来又是哪家恋爱脑千金,涉世未深上当受骗了。

    景誋当然知道自己面前这售货员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眼前女孩想玩什么,他心里没有半分不适,反而很是乐意陪女孩玩,也学她坐下随后拉起对方的手,说:“刚刚不满意吗,怎么送的东西不如昨晚贵。”

    鹿之喃挂在脸上还没热乎的笑瞬间僵住,随即倏然开始不可抑制般爆红,商场里的灯光都很澄明澈亮,景誋能清晰看出女孩那明显转变的表情,然后就换成他面色未变,双眸只盯着她浅笑。

    刚才在办公室里,除去学习之外还干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昨晚虽然更久些,但却是更深刻,男人所说的礼物,是昨晚亲密时她突然感受到异样,说想去洗手间,可景誋不许她去。

    没过多久她便抑制不住迸发而出,那瞬间极度濒临死亡的感受,让她愣住久久无法言语,只记得,也只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说,这是自己迄今为止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一句话道出两次情事,鹿之喃只想说,真有你的,诡计多端老男人景誋,笑死,根本说不过。

    SA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很是有眼色的站在不远处静静礼貌等待,并不催促。

    鹿之喃半天也只憋出来句,算是警告的话,说:“大胆狂徒,休得胡言乱语。”

    景誋脸上挂的笑容瞬时更深,他心里并不想真把女孩惹毛,只恰到好处调笑间见好就收,男人握着她手的指腹安抚摩挲,说:“我想你挑,喃喃喜欢的自是最好。”

    “真要我挑?”

    “嗯,去吧。”景誋松开她的手,还不忘嘱咐在他看来更重要的事,“有自己喜欢的也买下来。”

    鹿之喃最后选了副银色无边框眼镜,景誋并不近视,只是她发现男人长时间对着电脑和纸张处理工作后,总是会下意识捏眼眶缓解,这款防辐射疲劳无度数的眼镜,本就是她想好要买的东西,就算让对方挑选,最后也会在其中多加上这个。

    看她选好,景誋走过去垂眸瞧着女孩手里拿的东西,想来没良心的小东西,也逐渐对自己上心了,他自然无任何异议,还想着她的事,说:“没喜欢的?”

    “没有。”鹿之喃边说边拿出卡,递给身边等候的SA刷,景誋注意到对方这个举动,而是对另外柜姐说:“有无女款。”

    “有的先生。”

    景誋在知道有女款后,才重新走回鹿之喃身边,牵起她手往外走的同时掏出手机,打算安排人来取,女孩平常除去课业之外还自学许多,在他看来鹿之喃那双用来学习,和看世界的漂亮眼睛,明显比自己的金贵。

    两人刚走出专柜,景誋还没打开短信,就看到手里置顶信息框收到通知。

    【尊敬的VIP客户,您的副卡在下午15:58分,在xx商场,xx柜台,消费100000元。】

    景誋往前走的脚步倏然顿住,他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又回头抬眸看自己刚走出的店铺,愣神足足三秒,随后视线才转到正在满脸疑惑看自己为何停住脚步的女孩。

    男人直接被气笑了,他知道这东西价格是多少,仔细算着自己给她这段时间,美其名曰以工资借口转给对方的钱足够,她平常衣食住行都同自己在一起,也没其他花销,再者日后重新换个借口转给她便罢,这才随她去。

    岂料女孩压根没动那笔钱,而是用自己早年间那张副卡。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气哪边,作为游戏制定者,鹿之喃这是在违反规则,用他的钱给其他男人买礼物。

    作为男朋友,在他看来鹿之喃这是在用,别的男人的钱给自己买礼物。

    果然没良心的东西几岁都不会长出良心这种东西,景誋甚至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身边的女孩气死。

    可他偏偏就爱鹿之喃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如果世界上的心软没有中间值,他宁愿鹿之喃把景誋也排除在外,永远学着爱她自己就好。

    “你笑什么?”鹿之喃问。

    “没事。”景誋的内心戏很多也很复杂,但还是没说什么,继续用手机发出让对方来取眼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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