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自从上次被鹿之喃刺激后,易清霖就时常情绪激动不可控,方曼茹不得已只能把他转移到方沁苑主宅地下室,美其名曰养病实则囚/禁。

    潘熙朗趁着方曼茹今天不让任何人靠近主卧,自己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时,悄然来到地下室,底下并无人把守,也还没来得及安装监控摄像头,他几乎是畅通无阻找到易清霖所在的房间。

    虽然是地下室,但装修与上层也无差,并不简陋,再往下一层就是私人地下车库,推门进入后,径直走到明显已是副孱弱身躯的男人床前。

    潘熙朗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开口就是直奔主题,看着他道:“你是故意的。”

    易清霖本来就没有睡着,从对方推门进来那刻就已经知晓,他并不言语,像是听不见,也不打算理会突然闯入这位,声音明显还很年轻的陌生男性。

    潘熙朗盯着对方无任何波澜的眸,语气像是比刚才更加笃定,说:“你恨方曼茹。”从小就对旁人情绪异常敏感的潘熙朗,早就知道易清霖这个合法丈夫的存在,但也明目张胆,从不避讳任何人常在这里居住。

    他曾经从未想过去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在潘熙朗眼里和方曼茹之间就是各取所需,毫无任何必要去找对自己无任何威胁,眼瞎心也盲的男人。

    易清霖听到这句话,知道对方是有目的而来,终于开口,“你是谁。”

    ‘我?“潘熙朗没客气直接坐在床边,瞧着已被搬空不剩什么东西的房间,他不认为方曼茹这样做,是怕看不见的丈夫因为行动不便摔倒,只不过是女人最卑劣深处,自私又变态的控制欲而已。

    他自嘲笑笑,对自己的形容是直白到不能更直白,说:“对你而言是情夫,对她而言是玩物。”

    易清霖无所谓对方是谁的情夫,好似方曼茹跟他没有任何关联,语气平静,也全无前几日那副情绪崩溃,一副发疯的模样,平铺直叙头脑清晰:“是你恨她。”

    潘熙朗虽然从来都不找易清霖,但并非是瞧不起,反而还没见面时他就知道对方很聪明,谁会小觑一位二十二岁就曾站在行业内顶尖,被称之为天才少年的人。

    “她没什么值得我恨的,谁会恨跟自己无关的人呢。”潘熙朗说话间,甚至还帮对方掖了下不平整的被褥边角,“不过是她知道了,我永远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

    与此同时楼上主卧内,方曼茹看过手机传回的简短资料,其实里面没什么有用信息,不过是年龄恰好对上而已,她就像是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也等不了多过半晚,直接回复给对方,比碾死只蚂蚁还简单,同样简短的除掉二字。

    鹿之喃洗完澡没看到景誋,以为对方又去花房了,刚要换衣服去找,就听到门口处传来男人的声音,说:“喃喃,洗好后来对面。”

    对面是景誋卧室,鹿之喃把外出要穿的衣服放回,径直打开房门,男人没想到她这么快,他看着女孩还在滴水的发尾,动作自然单手揽过她的肩膀往对面走,指尖轻捻着细密水珠,“下次再吹干些。”

    “今天在那边睡吗?”鹿之喃没感觉到任何异样,随着男人往前走。

    景誋但笑不语,只带着女孩推门进入,男人的卧室格局和鹿之喃那里差不多,同样是外间客厅,里侧卧室,不同的是装修,这间房的装修还是几十年前的风格,除去因鹿之喃会住后换过床和沙发,摆设几乎没动过。

    他带女孩径直走进卧室,鹿之喃刚开始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她回头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自己进门那面墙边,摆满几乎摞成山丘形状模样的礼物堆。

    鹿之喃满脸疑惑的看着景誋,试探又不可思议的问:“给我的?”

    男人直接把女孩抱起来,走进围成圈的礼物堆,纵使中间被自己铺了地毯,也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在怀里,从背后揽着她,说:“都是你的。”

    “你过生日给我送礼物干嘛。”

    景誋立刻纠正她这种不好的想法,“谁规定我生日不能给你送礼物,下次你要说,景誋生日快乐,这次想好要给我什么礼物了吗,才对。”

    男人的手臂紧紧抱着她,手掌放在她的心脏处,感受女孩此刻正在健康跳动的脉搏,贴在她耳边,像是生来就会哄她爱她似的,说:“别把它当礼物,没事无聊进来拆着玩。”

    鹿之喃回头抬眸,也学他那般,把手掌心贴在男人的心脏处,终于问出口自己至今还很疑惑的事,“你到底为什么会爱我。”

    她用的是很直接了当的爱,并非什么喜欢,景誋也知道自己的感情在对方眼中,几乎是没有任何过度,除去初次在医院,她昏迷时自己守着可对方不知,醒来后在她看来是没呆多久就离开,后面就是来之深刻的汹涌,疑惑是必然。

    “会知道的。”景誋把对方的手拿下来,怕她扭着脖子会累,直接把女孩在自己身上调转方向,让她面对自己坐着,手臂随之在她后腰间形成支撑,棕绿眸认真的瞧着面前,自己格外喜爱的眼睛。

    缓缓开口说:“我知,那日期不是你的生日,只是随手填写,但我不能,也不想把自己并不幸运的生日送给你。”景誋停顿片刻,把人拉近紧贴,身体中间没有丝毫缝隙般拥抱,“以后,今天就算是我们的生日,一起过好不好。”

    景誋没说,十年前的今天恰好是他们相遇的日子,是他脱离所有束缚的日子,是她失去最爱母亲的日子,其实严格准确来说,遇见她的景誋还是十七岁。

    他也早知,鹿之喃从不祭拜母亲,也没记她是哪天走的,这是女孩保护自己的方式,向来把任何事都想的很清楚,理性的小鹿,知道保护自己就是在保护母亲,爱自己就是在爱妈妈。

    这十年间并不光鲜的窥探,让他足以比鹿之喃自己还要了解她这个人本身。

    景誋甚至觉得,相比较于她身上那些美好的品质,自己更爱她的那些稍许卑劣,片刻自私,甚至是偶尔冒出头的撒谎欺骗。

    鹿之喃听完那些话后久久未言语,景誋并不是像网络上那般。弥补过往伴侣生日没参加的遗憾,他准备的不是十八份,也不是十九份,在数量上没有任何意义,像是在单纯送礼物,也像他说的,这并不是礼物,只是偶尔拆着玩的东西而已。

    人非草木无心,鹿之喃甚至能听见自己,此刻正在逐渐坍塌,历经数年才筑起的坚硬躯壳,她抱着男人的手臂也逐渐收紧,说出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二次承诺,“谢谢。”

    男人几乎是在瞬间听懂,这声道谢其中的真实意思,并非谢谢,而是小鹿在说,景誋,我也会爱你的。

    景誋抱着她,像是常年独行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寻到近在眼前的绿洲,说出同样回复,也同样别有深意的,“谢谢。”

    两人拥抱许久,骤然间都没开口说话,男人抱着女孩坐在礼物堆砌的圆圈里,也像是把彼此安稳放在自己的偏爱里,互相心脏紧贴默默感受对方的心跳。

    不知过去多久,鹿之喃先打破沉默,说:“所以,我现在十九岁了。”

    景誋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的鼻间萦绕着的味道,都是女孩发尾彻底干透后,散发出并不黏腻的橘子味,低声笑笑,偏偏明知故问道:“那十九岁的宝贝想做什么呢。”

    鹿之喃本就不是扭捏的性格,话语间还把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还给他,“想尝四哥的味道。”

    景誋把她的身体拉开些,看清楚女孩眼中的神色,确定她是真的想,并无半分冲动亦或片刻感动后,才说,“好。”

    随后便吻上女孩的唇,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委实称不上什么君子,他的本意就是让年幼的小鹿提前适应,也没人比他更想这件事,景誋对鹿之喃的欲望从来都是摆在明面,不加丝毫掩藏。

    鹿之喃模糊之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被对方转移到熟悉的床边,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如往日那般躺在被窝里,与之不同的是,除去自己之外,向来坚持穿衣睡觉的男人,也同自己般赤果。

    她还没感觉到有任何害怕情绪,只因景誋还是像之前那般亲吻而已,直到老师向学生索取报酬的教鞭,此刻正抵在那处,明显是要提高学费的模样。

    想来刚开始老师并不想压榨自己向来听话懂事的学生,可小鹿主动提及,事已至此老师也只能狠心,无法去管这是否会超出女孩对于高昂学费的朦胧认知,唯独在此刻,不想产生任何心疼她能否承受容纳自己的情绪。

    景誋慢慢试探间,不停在她耳边啄吻安抚:“还记得上午讲的博弈论吗。”

    鹿之喃的面色泛着绯红,唇色却有些发白,强忍着不想认输,回道:“记得。”

    男人感受到女孩的思绪被引导,逐渐放松许多,可自己再前进时又感受到阻力,他并不急,继续问,“20世纪五十年代后,最常见的国际政治博弈论模型有哪些。”

    “懦夫游戏,囚徒困境,针对不平等的威胁对策,协调对弈….”她并没有全部说完,因为景誋在她思绪回想放松间,知道如此这般受苦的还是她,狠了狠心直接入底。

    小鹿瞬间迸发出比以往那般,更加濒死也更撕心裂肺的哀嚎,景誋没动,亲亲她夸奖,说:“懦夫游戏又叫胆小鬼博弈,我的宝宝好棒,不是懦夫也不是胆小鬼。”

    在懦夫博弈中,如果两人都选择向前不停,结果会是双方均车毁人亡,收益最低;如果一人转向后悔,一人选择向前,则是没有事故发生。

    但是转向的人会是“懦夫”,向前的人获得最高收益;如果两人都选择转向,则是双方都能获得较低收益。

    景誋和鹿之喃这场懦夫游戏倒是开辟出新种可能,两人都没有退缩或掉头,选择向前,结果却是双方都获得最大收益。

    男人凑在她耳边,低声喘息间,像是终于可以对自己的信仰献出忠诚,“我永远属于你了,鹿之喃。”

    女孩听见这句话后,也伸出手臂拥抱对方给予,如果景誋说她终于属于他,那她绝对会反驳,说出她永远属于自己,这种在此刻很是煞风景的话。

    可他没有,真的像是生来就会爱她那般,懂她所思,想她所想。

    小鹿逐渐适应后,景誋嘴里说着轻柔的话语,在她耳边继续轻哄,动作间却是愈发狠戾,男人额头处因早期努力隐忍早已渗出薄汗,逐渐滴在女孩的颈窝。

    室内已升温至极点的暧昧,被一阵响声打破,像是什么钝器击打在不远处的玻璃窗边,在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小鹿因为紧张,身体倏然无法抑制开始紧绷,男人没忍住发出疼痛的闷哼。

    他把女孩调转方向,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双臂形成绝对保护的姿势,但身体某处还是没有丝毫变动,继续还未完成的事。

    景誋动作间,说:“放松。”随即从枕头下掏出常年藏在里面的银色手/枪,上膛后食指扣在板机,枪/口朝外,枪身抵在她近在咫尺的眼前。

    鬼才能在这时候听话放松,见此情形鹿之喃更加控制不住紧张,听说每个女孩都会对这种事很难忘,如今她觉得,自己以后就算失忆,怕是也很难忘却今天。

    “别怕,玻璃防弹。”景誋拍拍女孩的腿,又重复一遍,“放松。”

    闻言,鹿之喃才缓解些,景誋感受到变化后自然是选择继续,可余光里也片刻不敢松懈房门处的方向,就算外面有自己在暗处安插的人,玻璃也防弹,但遇上鹿之喃,那微乎其微的几率也会加剧几分。

    鹿之喃的眼前只能看到男人泛起青筋的手背,和那把银质枪身,随后因被男人引导带入连这些也逐渐模糊,忘却方才那点小插曲。

    最后女孩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陷入沉睡,模糊间她好像听到景誋穿好衣服走下床前,在自己耳边亲吻,好似说了些什么,但过于困倦导致她并没有听清。

    其实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景誋像是什么都想夸奖她,就连她能在今夜这种情形下安心入睡,也会亲亲她,真实发自内心夸奖道:“宝宝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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