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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新年欢愉

    温翎对着上首之人行了一礼:“属下知错,请,公子饶恕。”

    看着她昂着头,便知道她根本不是诚心认错,这只是权宜之策罢了。

    弗彧也不恼:“限你三日之内把布防图交给我,否则,进冉雪阁的便不止你的铜影了。”

    温翎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成拳:“遵命。”

    铜影受伤不轻,温翎艰难带他出门,忽然发现此处竟然是山月小筑。

    果然一切都在公子的谋划之中。

    关确蓦地出现,扶着铜影的半边身子:“跟我走。”

    温翎却拉着铜影甩开了他:“不用。”

    “你!”

    温翎耳边回荡着弗彧那句:“进冉雪阁的便不止是你的铜影了。”

    温翎倔强地看向前方,努力让自己忽视掉关确那不稳的内力,短时间内二次进入冉雪阁,关确会死的。

    关确见她表情隐忍痛苦,执拗地拖着不省人事的铜影,更是不敢贸然插手。

    温翎才走了没几步,如瑛便趾高气昂的从拐角出现,暗讽道:“废物。”

    温翎不打算搭理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打算走。

    “若是之前的你,或许还能与我过上几招,只可惜你如今经脉被封,武功全失。”言毕她猛地上前用力捏住温翎的下巴,“如今你拿什么和我斗?”

    温翎挑衅一笑:“今日公子穿了一身紫袍,你便效仿他。怎么,我都离开这么多年,你还没得到公子的心?”她眼神不安分地上下打量对方,“看起来,连人也没得到。”

    如瑛目眦欲裂:“放肆!”她狠狠甩了一巴掌,“如今我为金影,为尊。而你区区一个银影,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如瑛再欲动手,屋门被一阵风破开,弗彧的声音带着几分戾气传来:“如瑛!”

    如瑛愤愤放下手,不敢违逆弗彧,只能怒视着温翎。还是这样,公子一如既往只会维护这个贱人。

    温翎面上并无感激,依旧带着冷漠:“公子还请管好身边的人,若是阁主知晓阁中人内斗,公子只怕不好交代。”

    弗彧阖眸抬了抬手:“如屑,带他们离开。”

    如屑是如瑛的同胞兄长,不过照样听从公子的命令。

    温翎走后,弗彧才从屋中出来,专注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公子,温翎私藏布防图,若是阁主知道了……”

    “闭嘴。”弗彧声音平静,可如瑛还是能听出其中已然带上了怒意,“此事若是传出半分,金影的位置本公子可以换个人坐。”

    如瑛不甘心闭上了嘴,此事非同小可,已经可以看出温翎已经存在不轨之心。此举可视为叛徒,是要上穷奇台上走一遭的。而穷奇台是比冉雪阁更为可怖的存在,只要上过此处,一辈子只会觉得死比活着幸福。

    可偏偏公子只抓来了温翎的铜影,且只用了最轻的鞭刑。

    很明显,公子是在为温翎遮挡,在这件事还没传到阁主耳中之前,利用温翎的心软,利用她身边的人,让她放弃她那点叛逆之心。

    如瑛不忿,那铜影最终也没说出布防图在温翎手上。所以他们根本也治不了温翎的罪,她的铜影可以为了她甘愿受刑,以性命为保,依然支持她一切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会让周围人陷入万劫不复。

    凭什么她就能有一个如此忠心的属下。

    还有,痴心一片的公子……

    —

    等回到菜地,温翎的脚步依旧虚浮。

    她与铜影和关确是差不多时间入阁的,三人一起经历很多,之间的感情非一般人可以理解,后来她在街边捡回弗彧。至此什么都变了。

    温翎一直有个愿望,带着铜影离开魌阁,主子犯错铜影受罚。她的铜影为她付出了太多,只要完成阁主的最终任务,她就能提出交换条件,放他离开。

    他们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离开魌阁的。

    温翎走过去,轻轻叫醒了倒地的花五娘,如瑛用的浮梦散,会让她陷入一场美梦,在梦中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五娘,快醒醒,快日暮了。”

    花五娘睁开了眼:“怎么这么快就日暮了。”

    “是啊,你摘菜累了,坐在一边休息,居然不小心睡着了。外头冷,我们赶紧回去吧。”

    花五娘觉得温翎脸色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脑袋晕晕的更是没有精力想这些。

    等回到温家,炊烟已然升起,不大的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里头炖着新鲜的羊肉,香气四溢。

    “五娘,你们怎么回的这么晚?”陈六郎坐在锅边,暖洋洋的。

    温翎抢话道:“我与五娘许久未见,多走了走,说的话也多了些,各位不要见怪。”

    裴莳琅正背着一捆柴火过来,温栉在一旁为他助威,二人瞧着格外投缘。

    温翎大惊失色:“你的伤口……”

    裴莳琅立刻放下柴火上前:“没事,我没事。”

    二人靠的近,裴莳琅一下就瞧见她脸上那几不可察的红印。

    温翎一下后退半步,不自然地看向温栉的脸色。

    好在方才温栉在和陈六郎说话,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你……”裴莳琅眉心拧了拧,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温翎急忙掩饰:“这些菜拿去洗洗,煮汤锅里可香了。”

    “好,我随你去。”花五娘应声。

    裴莳琅没得趣儿,转身给火添柴。

    二人在井边,花五娘用手肘碰了碰温翎:“我瞧那小郎君似乎对你有意,虽然身份差了些,不过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也不是不能考虑。”

    “你胡说什么呢。”温翎专心打水,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晚膳开始,冬日里煮上这么一锅汤,喝得人暖身又暖心。

    只有温翎心不在焉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面前的汤。

    温栉夹了一大块肉放在温翎碗里:“多吃些。”

    温栉捏捏她的脸:“我的翎儿真是越发出挑了,待来年阿父给你认真相几个好人家。”

    “阿父,你莫不是喝多了。”

    温栉一个读书人酒量浅,才与裴莳琅对饮一杯就面色酡红,他摆摆手:“阿父说真的,我家翎儿值得世上最好的儿郎。”

    “好,阿父就是想早些把翎儿嫁出去。”温翎嘟起嘴,耍起了小脾气。

    “你看看五娘,如今夫妻和睦,想来明年再来就能带个小娃娃,阿父也想你能如此幸福美满。”

    花五娘闻言也羞红了脸:“伯父,你说什么呢。”

    陈六郎对自己的妻子心里也是欢喜的,只可惜身子不行,也不知还能陪伴她多久。

    酒足饭饱,温栉已经醉得昏昏欲睡,裴莳琅将温栉送回屋,出来就见到花五娘一脸难色。

    “真不想回去,反正他们也从未把我当作女儿和妹妹。”

    温翎在旁边安抚着:“好歹回去看看,你若回了下元村,却没回花家,恐会遭人口舌。”

    最后伏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花五娘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你说的有理,我就这般试探试探。”

    送走陈家夫妇后,原本还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刚开始见到裴莳琅来时,温翎心中还是高兴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恢复了理智。

    她的身份和目的都与他站在敌对面,二人迟早有一天会兵戎相向,与其继续沉沦那缥缈的感情中,不如早日清醒。毕竟她身上还背负着很多。

    而裴莳琅,金质玉相身份尊贵,他就像烈日,不可望更不可即。

    “你的脸……”裴莳琅出声询问,方才回来时温翎的脸色便不对劲,之后也一直心不在焉。可花五娘看上去平安无事,二人明明是一起出去的。

    “时候不早了,二郎君该回府了。”温翎岔开他的话。

    “嗯,醉山在村外等候。”

    温翎点点头:“奴婢送二郎君到村口。”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静谧的乡间小道,晚风吹来冰冷刺骨。低垂的乌云掩盖了月光,让这条遥远的路显得更长了。

    “阿兄不在府上,一人过年颇觉得冷清。听闻下元村野味众多,就想着过来狩猎。”

    温翎道:“只可惜冬日寒冷,猎物都藏了起来,二郎君来的不是时候。”

    裴莳琅被拆穿了谎言也不羞赧,微扬下巴感叹着:“今日这锅子味道当真鲜美,改日让璟和他们也尝尝。”

    温翎停下脚步:“二郎君,奴婢出生乡野,但也知道什么叫不请自来。您这般突如其来,当真是打了奴婢个措手不及。”

    裴莳琅也随之停下脚步,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翎面容严肃:“二郎君身份尊贵,屈尊来此实在不合规矩。群姑姑向来仇视奴婢,若是她知晓,定然又会寻奴婢的不快。”

    裴莳琅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群姑姑那,我自会瞒着的。”

    温翎心头一酸,耳边猛然炸起爆竹声,那日在河边景象历历在目,她捂着耳朵浑身瑟缩了一下。

    裴莳琅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接住温翎前倾的身子。下一刻烟火冲破黑暗,在天空炸开绚丽的颜色,照亮了在乡间对视的二人。

    温翎抬眼,郎君面色温柔,他的眼底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只不过多了她这个污点。

    温翎双手搭在他的臂弯,攥了攥此处的衣料,随即推开了他:“多谢二郎君。”

    裴莳琅掩饰自己的无措,抬头观赏烟火,一下又一下在天空炸开,忽然道:“辞暮尔尔,烟火年年。阿翎,祝你欢愉胜意,万事可期。”

    他的声音不大,周围又都是爆竹声,可那几句祝福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在温翎耳中。

    她稳了稳心神,对他道:“二郎君,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府罢。”

    走到村口,温翎停下脚步目送他离开,耳边蓦然回想起那句润物无声的祝福。她无以报答,只轻声道了句:“多谢,裴莳琅……”

    裴莳琅有感应似的,转身对她一笑:“新年欢愉,阿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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