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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二郎君

    “裴二郎君肯赏脸自然是我们的荣幸。”王五郎道。

    顾少竹的脸色缓和了些,瞪了眼那店小二,跨入金玉阁时昂首阔步,颇为自得。

    除了裴顾二人,其余的学子们皆有些拘束。他们多是不富裕的普通人家,而金玉阁却奢华得让人坐立不安。

    金玉阁左侧有一处暖间,单独隔出来,裴莳琅便安排温翎与晚棠在里头,上的菜是与外头一样的。

    晚棠有些受宠若惊,温翎则是一直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裴二郎君,在下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在下敬二郎君一杯。”

    裴莳琅面对这些讨好的人只是举了举杯,作为回应。

    明明是顾少竹请的人,这些学子却纷纷向裴莳琅敬酒。只有寥寥几人坐在原位,对这种行为漠不关心。

    “这两位倒是面生得很,不是临京之人?”裴莳琅将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云书隽和谢南蔚二人身上。

    谢南蔚起身一揖:“在下姓谢,云洲湖元人士,今年初入临京,见过裴二郎君。”

    他们之前便说过,只当谢南蔚是第一年入临京,以免让顾少兰认出。

    谢南蔚这几日已经见过顾少兰,他果真分毫不记得他是谁了。

    哪怕自己唯一的亲人被他逼死,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谢南蔚介绍完,众人便将目光放在云书隽身上。

    此人十分傲才视物,虽来自偏远小镇,学识却不错。赌坊里已经开始下注,今年有哪家平民子弟会出人头地,云书隽可是榜上有名的。

    云书隽悠然起身,面对裴莳琅液也没有丝毫的怯弱:“在下云书隽,至于来自何处,应当不必多言了。”

    裴莳琅好以整暇地看着他,在西河时,云书隽投靠莫家人,对他就有种莫名的敌意。

    加之温翎,云书隽更是看不起他这种纨绔。

    有好事之人道:“哟,看来二位是故交啊?”

    云书隽淡然坐下:“此言差矣,在下身份低微,不过正巧与二郎君同来自西河,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何敢攀上故交二字。”

    他话里的锋芒更甚,不由得让人好奇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裴莳琅发出一声轻笑:“云小郎君还是和之前一般……刚正不阿呢。”

    隔间的温翎默默听着,裴莳琅不像是要对云书隽发难,可他明明是在看到云书隽之后,才同意与顾少竹等人一起用饭的。

    顾少竹默默记下了今日何人对裴莳琅阿谀奉承讨好献媚,又是何人不攀炎附势,洁身自好,云书隽便是他重点注意对象。

    云书隽眼中的轻蔑嫌弃,连他本人都不敢对裴莳琅这般轻待。重要的是,裴莳琅居然没有不悦发怒?

    是个好苗子,可以提拔看看。

    “二郎君,您的菜已经上齐了。”店小二今日遇上裴莳琅这个贵客,整个酒楼的厨子都先紧着金玉阁了。

    “不错不错,这几年掌柜的也研制出新菜式来了。”裴莳琅满意地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菜,“告诉掌柜的,今儿本郎君另外有赏。”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退下,裴二郎君向来阔绰,看来今日他能拿到的赏钱也不会少。

    裴莳琅看着各位道:“都别客气了,放开了吃吧。”

    众人纷纷点头,此时一个不着调的声音传来:“哟,裴二郎君宴请客人,怎么不叫上我,怎的是瞧不上我顾某人吗?”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冤家顾少兰来了,不过他来时脚步虚浮,身侧还拥着一位美人。

    有眼尖地认出,他揽着的娘子,便是如今长乐坊的头牌水韵娘子。

    听闻这位水韵娘子清高得很,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拒绝了多少达官子弟的追求。

    竟也是没抵住顾二郎君的手段。

    顾少兰高傲地将水韵往身边揽,在她脖颈处深深一吻,挑衅地看向裴莳琅。

    今儿他在不远处的长乐坊寻欢作乐,底下人来报裴莳琅在满香楼宴客。既然头牌已经在怀里,怎么能不来他面前炫耀炫耀呢。

    若是以往,花魁娘子们可都追着裴莳琅跑,自己如今终于有一回胜过他了。

    裴莳琅却丝毫不在意,这位娘子瞧着没有他的阿翎美,甚至都比不过寒蝉清冷。

    “顾兄既然来了,那随处找个位子坐吧,你不请自来,可别说是我裴某待客不周了。”

    果真二人一见面便针锋相对,话里话外都藏着刀。

    顾少兰冷哼一声,往里走了两步,不客气地踢了踢裴莳琅身边那一位学子的椅子。

    那学子也不敢得罪,慌忙起身让位,连带着再旁边一人也起身,为一位妓子让座。

    “就是说啊,裴莳琅你也太不地道,好歹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怎么请客这种好事,你也不想着兄弟我啊?”

    裴莳琅笑眯眯看着他:“裴家庙小,家底稀薄,怕是请不动顾二郎君。”

    “诶,这话说的多见外,临京谁人不知裴二郎君一掷千金买美人一笑的传闻。如何,今日这水韵娘子也在,裴二郎君,可要一亲芳泽?”

    裴莳琅抬手挡住身前:“不了不了,家中管的严,可不能让府里的母老虎知晓,怕是会翻了醋坛子。”

    顾少兰更是来劲:“如何?裴二郎君终于纳妾了,乐安郡主可知晓你金屋藏娇?到时候府中有两头母老虎,也不知道裴二郎君是否吃得消?”

    话里幸灾乐祸的意味可挡不住。

    裴莳琅挑眉一笑:“内宅之事,不饶您费心了。在下还是羡慕顾二郎君,府内这般多莺莺燕燕居然都能相安无事,还是顾二郎君您有雷霆手段,御妻之术还得向您讨教一二。”

    顾少兰也不知是没听出话里的揶揄之味还是如何,大笑道:“好说好说,裴二郎君若是想,我教好几个貌美懂事的,送到您府上去就是。”

    他教好?这分明是让裴莳琅捡他的破鞋咯,众人听得冷汗涔涔,只有当事人一笑置之:

    “顾二郎君府上的,皆是庸脂俗粉,您心肠软收留在府。我眼界高,可瞧不上。”说着还嫌弃的甩了甩手,似乎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顾少兰脸色铁青,在阴阳人这方面,从来没在他这里讨到过什么好。

    话说不过人家,酒还喝不过吗?

    顾少兰大喊:“把你们酒楼里的千年醉都上上来。”

    顾少竹瞪着他,这千年醉是掌柜的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秘方,所需材料价值便不菲,更何况满香楼一月只出一坛。

    更是物以稀为贵,若是拿去黑市炒买,一坛酒少说能卖到二三百两之上。

    “千年醉?倒是头一回听,既然顾兄想喝,便都上上来。”

    顾少兰亲吻身边的美人,眼里满是狡黠,今日总归要让裴莳琅狠狠出次血。

    店小二有些为难:“裴二郎君,这千年醉由金掌柜亲自料理,这一口气都要拿上来,恐怕有些为难……”

    裴莳琅眉峰一挑:“怎么?我顾兄要喝的酒还能喝得不畅快?去和掌柜的说,将店里有的存货通通拿过来,今儿定要顾兄尽兴而归。”

    “好!”顾少兰拍案叫绝,“裴兄大气,我先替各位谢过裴兄。”

    裴莳琅制止了他:“说什么客套话呢,这满香楼也算我半个地盘,这些年没关照各位是在下的不是,今日定然满足。”

    二人你来我往,相互奉承,当真像一对感情不错的好友。

    顾少竹有些犹豫地看向弟弟,可他这个弟弟可不会听他的,只能由着他去。

    满香楼的金掌柜大手一挥,原本也不靠这酒卖钱,一口气将存货将近二十坛都给拿了上来。

    偌大的金玉阁,霎时间被酒围满了。

    “干喝可没意思,掷骰子还是划拳,裴兄你说的算?”顾少兰道。

    温翎闻言眉峰一跳,她又想起在西河与季序那一战了。若是玩骰子,这顾二郎君今儿还能自个走出去么?

    “随意,既然顾二郎君想玩,那便投骰子吧。”

    “好。”顾少兰原本在长乐坊便喝了不少酒,如今更是酒气上了头,只想着一雪前耻,连身边的美人都顾不得了。

    水韵被冷落,又不愿待在男子众多的地儿,忽然发现旁边有座隔间,便推门而入。

    一抬眸,便见温翎坐在桌前,明眸皓齿眼如秋波。微蹙的眉心表明了她此刻的疑虑,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单纯无辜。可眼尾天生上挑,又自带一股勾人的美感,美貌天成,浑然一体。

    自小混在美人堆里且自命不凡的水韵,都不由得看直了眼。

    “对不住,我不知道里头有人。”

    晚棠对她淡淡点头:“无妨,外头男子众多,这位娘子可以进来避一避。”

    水韵有些感激地看向她,自己这幅打扮一看便知是做什么的。而两位清清白白的姑娘眼底却没有嫌恶,反而是友好的邀请。

    “多谢。”

    温翎道:“若是这位娘子还未用膳,可以用些,我们二人吃的不多,还有好些菜都没怎么动过。”

    水韵再次道谢,温翎却起身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因为她听见,外头的战局,她的二郎君,好似处于下风了呢。

    “裴兄好酒量,在穷乡僻壤那几年看来也没少锻炼酒量。只是不知道临京的酒是不是太过醇香,使得裴兄故意让了在下,多喝整整一坛子千年醉呢。”

    裴莳琅面前已然出现一个空坛子,不过面色如常罢了。

    这千年醉并不十分烈,但是整整二十坛呢,任谁喝下二十坛都不可能站着出这个门吧。

    “二郎君,奴婢都说了您不能如街溜子一般喝酒。怎么府里管着,到外头便乱来了。您承地主之谊让顾二郎君一坛,奴婢可以理解,后头可不许这么胡来。这千年醉听着就不便宜,怎好您一人独享了?”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望去,忽然便理解,为何裴二郎君能这般理直气壮地说,顾少兰府上的都是庸脂俗粉了。

    原来绝代佳人,就在他自己身边藏着呢。

    裴莳琅见温翎面上带笑的阴阳对方,咧嘴一笑:“阿翎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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